不說了不說了,這宮中的爾虞我詐人心思變,豈是嘴巴能說清楚的。”穆邵轍搖了搖頭,問道,“你想不想去對面看看?那塊小洲我經常去玩……嗯,不過是偷偷和皇兄皇弟去的,嘿嘿。”
啓月“噗嗤”一笑,點點頭。
穆邵轍還牽着啓月的手帶着她走上長長的橋。看着水天一線,水如明鏡,心情也格外澄淨。
他只是把啓月當成了自己人,沒有在意牽着的手。可以說他甚至沒有察覺。
可是啓月不是啊!她跟在穆邵轍身邊,彷彿他的戀人。如果能早一點遇到一個契機讓他牽着她,或許現在的關係就會不同了?
可是人生哪有如果。穆邵轍牽着她是不是因爲喜歡她,她心裡能沒點數嗎?回去以後,就得把這件事情假裝忘記。
可是現在真的好幸福。
走完拱橋,彷彿走過了十年。
這片小洲並不算大。小洲的四周一圈都被樹木包圍着,穿過林子,樹木就少了些。說是不多,因爲裡邊還有一些小樹苗和雜草地,以及小洲的正中間還有一小片林子。看來這裡缺乏人的打理,自己也沒有自暴自棄呢。
一陣風吹過,夾雜着一絲涼意,讓啓月輕輕一顫。
“這裡水多林多,天氣會冷一點,”穆邵轍發覺她的不適,繞道啓月身後,脫下了外套披在她身上。
也就是這樣,他們的手放開了。啓月那隻被牽過的手捏了捏,感覺失落落的。
“多謝殿下。”啓月禮貌地說道。
“嗯,過去看看。”穆邵轍笑着說道,然後走在了前邊。他介紹到:“這裡別看它光禿禿的,其實種了一大片花呢!不過現在不是花季看不到。這小洲叫春冬,這一邊是春花,那一邊是梅花!誒,你知道爲什麼不叫四季嗎?哈哈哈,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那時候年紀不大,後來啊就不准問了……”
穆邵轍在前邊自言自語,他身後,啓月悵然若失地漫步着。
穆邵轍說了半天也不見她有反應,便回頭看她,這才發現她離他老遠。
“你怎麼還在那兒啊!”穆邵轍哭笑不得,催促到,“是不是覺得無聊了啊?快來,那邊有玩的,我帶你見識見識!”
“沒,我就是鞋子不太好走這路。你看,泥土都跑上來一些了。”啓月尷尬地笑着解釋道。
其實她就是分心了而已。
穆邵轍低頭,這才注意到這條小路因爲沒人打理而蒙上了塵土。又因爲下過雨,還溼漉漉的。而啓月腳下的鞋子中間盯着坡跟,稍有不慎就容易滑倒。
“你看看你,怎麼穿這種鞋子?這怎麼好走路嘛?”穆邵轍苦笑着走回去,在她身前蹲下,說道,“上來,我揹你。”
啓月愣了一下,小聲說道:“嫁了人的婦人都得穿這個……”
她這麼一說,穆邵轍也愣住了。他站起身來,說道:“抱歉啊,我忘了你已經……嗯,還沒習慣呢!”
“沒事,”啓月突然發現自己不小心把一次好機會給推掉了,趕緊說道,“反正這裡也沒有其他人,我們……我們不做賊不必心虛嘛!”
穆邵轍笑着,重新蹲回去,說道:“那行,上來吧!本王爺已經等不及啦!”
啓月忍俊不禁,張開懷抱趴了上去。
她真是太……她都想不到什麼詞彙來形容自己了!
不管了,反正也沒人看到!能讓喜歡的人揹着自己真是太幸福了啊!
啓月滿足地趴在穆邵轍厚實的背上,像個癡女一樣嗅着他的氣息。真的好幸福。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啓月還沉浸在溫暖之中,目的地就已經到了。
“啓月,快看!那是我們以前掛的鞦韆!”穆邵轍的話音剛落,她就被放到了地上。
還好她反應敏捷,要不然腳下一顫就摔了。
穆邵轍完全沒有注意她,而是興高采烈地往自己掛的“鞦韆”走去。
啓月無奈地跟上去一看:這哪裡是鞦韆啊,明明就是一個吊牀啊!而這個吊牀裡落滿了樹葉和灰塵,已經髒得不像樣子了。
而這並沒有把穆邵轍的熱情削減半分,他喜滋滋地把吊牀翻過去,然後看着依舊沾着泥灰的吊牀……
嗯,這下他的神情有點兒尷尬了。
“我還以爲把葉子倒出來就可以躺了呢。”穆邵轍笑着,卻一點都不覺得難爲情。
啓月看着他傻乎乎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心想:穆邵轍到底在不在乎這個吊牀啊!
穆邵轍左右望了望,說:“沒事。這裡還有幾個他們的,說不定有可以用的!”說罷,他就往林中走去。
原來裡邊還有別的吊牀。
可是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在他翻了好幾個吊牀之後,它還是一無所獲,除了一地的“天然肥料”。
“看來你也好久都沒有來了。”啓月說道。
“唉,是啊,”穆邵轍遺憾地勾脣笑着,手機抓着吊牀的繩子搖了搖,說道,“今日要不是偶然拉着你來,我都不會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