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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承佑在逃回杭州之後還沒有徹底的消沉下去,他還給錢俶獻了兩條計策,當着衆臣的面給錢俶清晰的解析了唐軍今後的作戰方向,然後又給出解決方案,可是都被錢俶回絕了。
孫承佑雖然帶兵打仗方面不行,但是頭腦清晰,在謀略方面上還是小有建樹,他將唐軍今後的行軍方向分析的很是透徹。
錢俶拒絕孫承佑的建議,又將他貶官,這事還未過去一月就要面對杭州即將成爲孤城的事實,可是朝中無人能給出些主意,錢俶便想到了孫承佑,再次將他召進了朝中。
孫承佑進了宮不行禮卻是醉醺醺的嚷嚷着:“此時陛下已經是甕中之鱉,除非唐軍能不戰自亂,不然就等着唐軍圍城之後甕中捉鱉吧……!”
錢俶若不是因爲愛妃孫太真的緣故早就將他拿下,聽他這麼說便沒了再見他的心思派人將他轟出了皇宮。
錢俶心中惱悔,可是哪裡有賣後悔藥的,除非他運氣好能與李從嘉一樣意外重生,回到過去力挽狂瀾,可哪裡有那麼多的意外發生。
這會兒他正愁着,自己難道真的成了那甕中之鱉?他手中還有十萬大軍,還有夠吃兩年的糧草,城內還有十數萬的百姓,可是這些資源該怎麼利用他一點思路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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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山等不到杭州派來的援兵,卻是將唐軍從於潛縣和紫溪縣回來的近五千大軍等來,面對唐軍不足五千人,宗山初時倒是有心一戰,可是在看到李從嘉叫人射上城門樓的信箋便開始猶豫了。
他早就聽說過唐軍有一種神秘武器可以打開城門,若是唐軍如信中所說使用這種武器,城中只有兩千守軍的宗山根本就無法抵抗。
宗山嘆氣,從羅家塢發生的戰事來看,城中就是有五千兵都根本不是唐軍五千軍的對手。
唐軍在臨安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三天才再次出現,錢俶本可以出兵援助,可是他沒有。看過信又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宗山便不想自己手下的軍士爲這樣的朝堂無辜的犧牲,當即給城下的唐軍回了書信,要求再考慮一天之後再做答覆。
能夠不戰就拿下臨安李從嘉自然高興,看過宗山的信後李從嘉便命令大軍原地紮營進行休整。
大營紮好之後李從嘉則是與鄭元華走進正在養傷的劉茂忠營帳再次議事。
臨安拿下已經近在眼前,李景遂的刁難任務也算是已經完成,此時李從嘉猶豫不決,在拿下臨安之後是將臨安交給李景遂還是由自己駐守。
守與不守對李從嘉也是有利有弊之事,對李從嘉來說臨安的位置不好,不利於今後的發展,而將臨安交給李景遂李從嘉便可以回去專心經營湖州。
但是守着臨安,在李景遂和李弘冀大軍打下杭州時他又可以去分得一杯羹,李從嘉此時就愁得是銀子,打下杭州吳越皇宮中的銀子他不去搶,也要被李景遂搶走,而被李景遂搶走他卻是隻想着自己的享受,放在李從嘉的手中卻是能夠發揮大作用。
但守與不守不是李從嘉能決定的,都要李景遂下命令。不過他還是盼着李景遂能讓自己留下,只要留下好處就有。搶銀子之事不提,攻城時他可以將新兵推上去,任何兵只訓練而不實戰是永遠都成不了強兵的,這也是他難得的機會。
李景遂當然不會放過李從嘉,他可以還在記恨李從嘉從他手中搶走六十萬兩白眼呢,不過卻是沒有想到李從嘉會有和他一樣的想法要去搶奪吳越皇宮財物。李景遂抱着讓李從嘉消耗兵力的目的讓他去打於潛縣、紫溪縣和臨安,也有想法讓他打下臨安之後參與進攻杭州。
鄭元華聽李從嘉說有意效仿李景遂搶奪吳越的財物一開始有些不贊同,可是在一聽說如今湖州的一切都需要銀子,就連連點頭。
李從嘉在湖州所做的一切兩人都看在眼裡,從銀槍都進入湖州到此刻粗略的算去已經花掉了百萬兩白銀,而朝中一年的收入也只比這多不了多少,若是以後一直以這個速度花銷下去,銀槍都就有多少自己的產業也不夠。
劉茂忠是李從嘉的貼身侍衛長,只是這次出兵李從嘉讓他暫代軍職,他對李從嘉一直都是唯命是從,不管他說什麼都會去做,這會兒身上帶着箭傷他臥坐在榻上從李從嘉說完他便表示贊同。
三人只是不到一盞茶時間便達成共識,留在臨安共謀杭州城內的財富。
就算是李景遂不要他留下他也要極力爭取,當然李從嘉也能想到李景遂十有八九會讓自己留下,不爲別的,只是因爲那六十萬兩銀子,他就會這麼做,讓自己留在臨安,攻城時又是單獨主攻一面意圖消耗銀槍都的兵力。
臨安在李從嘉的眼裡只是一塊跳板,他的目標是杭州城內的財富,但李景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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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山在給李從嘉回信之後就帶着親兵回到府邸,將全軍將領全部召集至此,又將城中縣令和主薄縣尉等官吏也一同召集而來,商議是否放棄抵抗立即向唐軍投降。
宗山手中握有兵權,在縣令韓衛等人還未到時,軍中衆人便已經商議完畢,同意開門投降。
韓衛來時聽宗山的意思立即搖頭道:“萬萬不可,一旦臨安丟失杭州城便成了孤城,宗將軍和下官可是都要成爲吳越的千古罪人……。”
宗山一臉虯髯,臉色黑中透紅底氣十足的說道:“臨安城內只有守軍兩千,若是不投降,唐軍攻破臨安我軍上下兩千人剩不下幾人,城中百姓怕是也要遭到屠戮,這纔是千古罪人。韓縣令也要醒一醒,本將軍早就給杭州城中發過求援書信,可是一直不見有回覆,怕是朝中已經將我臨安放棄了……。”
韓衛心中一顫睜着大如牛眼睛的眸子質問道:“還未到最後,宗將軍怎麼就知道朝中不會派兵來援?”
宗山這會兒有將韓衛這迂腐之人活剮了心思,厲聲道:“韓縣令若是不信可以去打聽打聽,杭州城中除去十萬大軍還在日夜堅守之外,朝中上下都在做着什麼……,此時朝中已經有諸多大臣都在準備城破之後怎麼保身了,從上至下皆在醉生夢死之中,不然本將軍的求援信送出數日怎麼可能還不回覆,不發兵……?”
韓衛咧嘴頓足冷哼道:“如今城門已閉,宗將軍是想本縣去哪裡打聽?”
見他認死理,宗山就是一嘆,便吩咐親兵將近日來收到的杭州城內通過信鴿傳來的消息都給韓衛拿來,讓他自己去看,轉身又對諸位部將說道:“午時準備開門迎唐國鄭王進城。”
韓衛見他已經做了決定嘆了一聲,但還不忘記去看那些所謂杭州城中傳來的消息,待宗山親兵將一整盒消息紙拿來擺在韓衛面前時,他才知道宗山說的倒是比這消息紙上寫的可是要但描淡寫的多了。
若是一切都如這上所說那般,連聖上此時也在沉迷與酒色之中,早就忘記了臨安城,他還真沒有必要繼續對這樣的朝廷衷心。
錢俶沉浸於酒色之中也只是這兩天之事,當然也是因爲孫承佑的那幾句話讓他看不到任何希望。
在他眼裡想要唐軍自亂陣腳可謂是癡人說夢。
杭州只剩下孤城一座,北方已經唐國被踏平,南方有兵但也需要長途跋涉,突破唐軍的重重圍堵。他此時唯有寄託於中原王朝打亂唐軍作戰部署,可是柴榮此時卻是親征蜀國。
錢俶總是在周朝的唆使之下對唐國隔三差五的襲擾,卻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周朝與唐國同盟,且結成秦晉之好,將昔日的盟友丟棄在一旁。
迷醉之間,錢俶忽然靈光起來,他想到向唐國稱臣以解此圍,給自己喘息的時間,等待周朝在蜀國勝利,與周朝共謀唐國,他還是將希望寄託於周朝。
可是唐軍已經將杭州圍城,李璟會同意吳越稱臣嗎?這一定是否定的,錢俶嘆了一聲,他這也是白日做夢罷了。
但是沒試過又怎麼知道不成,錢俶似是清醒了一些,立即叫人向唐國發國書,請求稱臣。
對於使臣人選的問題,錢俶有些猶豫,他想起很多人但最終還是認爲同姓皇族比較可靠,便將正在養傷的錢弘偡作爲使臣派出,去唐國都城江寧府與李璟講稱臣的條件。
錢弘偡有多少個不願意,有多少藉口此時都沒用,錢俶認定了用他誰都改變不了。
在錢弘偡苦着臉臨行前錢俶囑咐道:“能拖便拖,最好能拖到周朝在蜀國勝利……。”
錢弘偡心裡嘆息,他一個敗兵之將,又將稱臣的臣子有什麼理由去與唐國講條件,又有什麼理由去拖時間。
從錢俶想出稱臣這個辦法到錢弘偡出城不過半日時間,可見錢俶此時內心的焦急。
而錢弘偡在出城後不禁深情的回望了一眼杭州城,從戰敗的錢仁俊和錢弘儀在唐國都城扣押的事來想,他不知自己是否還有機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