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微他們在瀾關內找不到人,只好先退回劉家村,這裡已經不復當日的平靜寧和,全是被蕭延手下的兵洗劫之後的狼藉,到處都有巡視的士兵,所幸他們並未爲難瀾關內的百姓。
朵毅家的院子已經是空蕩蕩的了,糧食都被洗劫一空,碎了的鍋碗瓢盆灑落了一地,可是都沒人去管那些。
朵微撐着下巴坐在板凳,看着空蕩蕩的院子十分失落:“也不知道姜姑娘現在在哪裡。”
周陽恢復了冷靜,仔細想着:“蕭延死了,帳篷裡沒什麼異樣,姜姐姐身有自保的兵器,我想她應該會沒事,也許是躲起來了,也許是去什麼地方了。”
“她一個女子,能去哪裡?”朵毅擔憂問道。
“姜家。”周陽肯定地道。
“姜家?”朵微訝異,“是大禹國的那個姜家?”
“原本我們的行程便是要去大禹,只是路出了點事……但是姜姐姐跟我說過,她要去姜家,或許她有可能趁亂跳出邊關,或許我們可以去姜家找人幫忙尋找姜姐姐。”
“姜姑娘是姜家的人?”朵毅目光有些暗淡,他知道,像姜珞胭那樣的女子,怎麼可能是普通人?姜家,那可是大禹國內,僅次於皇室的家族啊。
“所以,不管姜姐姐有沒有去大禹,我們都要去姜家。”
“我們?”朵微遲疑,“我跟阿哥……也要一起去嗎?”
“是啊,姜家高門大戶,我們兩個貧民,還是……”
“朵毅大哥,朵微姑娘,我們相識也有一段時間,周陽很感謝你們的照顧,現在劉家村毀成這樣,如果可以,我一定會帶你們回京城,只是現在姜姐姐有事,我更不能丟下你們,要是她,也一定會帶你去姜家的。”
“可是……”
“你們不用擔心,北漠那一帶,雖然混亂,但是我也認識一些朋友,不用擔心會有危險,至於姜家,姜家人都很好,更不會慢怠了你們。”
朵毅還有些遲疑,朵微扯了扯他的衣角:“阿哥,我們還是去吧,周陽的腳還沒好利索,那麼遠的路,我們也要照顧一下。”
朵微這樣說,朵毅最後一絲猶豫也煙消雲散了,姜家啊,對他們來說跟皇室一樣,他不敢想,有一日會攀姜家。
“事不宜遲,趁着現在瀾關還未閉關,我們得趕緊出去。”
再說大牛他們,在封黎他們攻進瀾關的時候,趕緊收拾行李往平陽關去了,守衛見他們是兵,又有登基名冊,便放他們進來了,收入了平陽關的軍隊沒幾日,容澈他們來了,重新整頓軍隊,加強防禦,便要出兵奪回瀾關。
看着面不苟言笑的容澈,緊繃的臉有幾分嚴肅,讓人不禁生畏,大牛悄悄拉了拉一旁的士兵,小聲問道:“兄弟,這位將軍是什麼來頭?”
那士兵是平陽關內的,回答道:“那是我們天聖的戰神將軍容澈,帝君的表弟,拿下九央國是由他帶兵的,聽說他從未打過敗仗。”
大牛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我還能騙你做什麼?容將軍是從裕和關來的,裕和關你知道嗎?”
大牛忙忙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原來是長風國的,後來割給了天聖。”
“是了,容將軍一聽瀾關失守,趕緊過來了,有容將軍在,奪回瀾關根本不是難事。”
大牛的目光充滿了崇敬,早知道他應該投向容澈下面的軍營啊,跟着蕭延完全沒出路好不好。
可是大牛又想到一件事,“容將軍常年住在京城嗎?”
“應該吧,好像前段時間纔去裕和關的。”
大牛心想,那是不是容澈也知道姜珞胭的事?
自從那日無意看到姜珞胭之後,他的心始終無法安定,理智告訴他,帝君的妃子不可能出現在邊關,可是他明明沒有看錯,姜珞胭生得那麼出色,想讓人忘記很難,那麼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不管了,管她是不是,寧可看錯也不能放過,萬一她有危險呢。”大牛心裡想到。
擡頭看看面的容澈,找個機會再告訴他好了。
訓練結束後,大牛便向着容澈那邊走去,容澈正擦着汗,看到他站在他旁邊,躊躇猶豫,好像要跟他說什麼。
“你有事?”容澈聲音低沉,大多時候,在軍,他給人一種很不好相處的感覺。
大牛心一涼,也不知道自己來找他對不對,萬一要是搞錯了,那不是打擾了容將軍嗎?可萬一沒搞錯呢?
看他這副磨磨蹭蹭的樣子,容澈也沒了耐心,起身要走,大牛卻叫住了他。
“等一下。”大牛走到他面前,感受着他的威壓,嚥了咽口水,“那個……”
容澈斜睨着他,“我很忙。”
鼓起勇氣,大牛道:“不知道容將軍是否認識……認識……”大牛語結了,他只見過姜珞胭人,不知道她的名字啊。
“認識什麼?”
大牛撓了撓頭,“是那個……次跟着帝君去梧州的那個女子……長得跟……跟仙女一樣的那個。”
容澈皺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大牛把牙一咬,臉一橫,一副視死如歸道:“前兩日我在瀾關,看到帝君的妃子了,她被古蒼的封黎將軍帶走了。”
容澈的眼眸微微眯起,“你說什麼?”
“我……”大牛又焉了。
“帝君的妃子,怎麼會出現在邊關?”容澈的眸色沉了幾分,“你可知道,私自捏造皇家之事,可是要砍頭的。”
大牛嚇得一瑟縮,可是一想到姜珞胭,又壯着膽子道:“我沒有捏造,我真的看見了,那個女子,長得很美,我是梧州人,去年梧州水患,帝君帶着那女子去梧州,我有幸見過她一面,絕對不可能看錯。”
容澈的眉頭皺的老深,去年?梧州?他是記得的,百里清幽把他調開,與墨修還有姜珞胭微服出巡江南,大牛說的那個長的像仙女一樣的女子,確實有可能是在說姜珞胭,可是姜珞胭怎麼會在邊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