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貴妃的聲音很好聽,宛如黃鸝一般,但聽在莊貴妃耳裡,卻恨的牙癢癢。
次的事?她也好意思說,前段時間西域進貢了不少好東西來,其有一盒沙漠明珠,她明明都向帝君求來了想做成珍珠項鍊,沒想到半路被寧貴妃搶了去,還說最近長疹子了,太醫說要把明珠磨成粉塗在臉才能見效,當着帝君的面,她自然要當一個賢良的妃子,咬咬牙,心裡在滴血,把明珠給了她。
給了給了,沒想到寧貴妃這個小賤人居然還派人給她送來了一盒珍珠粉,說什麼治皺紋最有效,這不是咒她老嘛?
兩人爭鬥了幾年,一向是誰也壓不過誰,但這事着實讓莊貴妃心裡有氣,現在看着她都會想起那日的屈辱。
“說什麼呢,寧妹妹天天忙着給帝君送羹湯,御膳房的宮女都閒得跑到浣衣局去了,寧妹妹這麼忙,姐姐怎麼敢去打擾你?”
兩人雖然同爲貴妃,但莊貴妃寧貴妃早進宮一年,所以稱謂也寧貴妃高一點,她沒開口讓寧貴妃坐下,寧貴妃也自覺,自己找了個位置。
“帝君事務繁忙,妹妹自然也不能常去打擾。”寧貴妃眸一閃而過的陰鬱,一連幾日來,她每日都去容光殿,哪次不是讓孟諸那個老太監給擋了回來,正給莊貴妃一個嘲笑自己的機會。
莊貴妃心裡冷笑,面卻不動聲色。
“這是今年的秀女吧,各個長得如花似玉的,一點也不我們這些老人兒差。”寧貴妃對她們毫不掩飾的讚美,莊貴妃冷哼一聲,這會倒是會裝了。
被人誇獎,還是被寧貴妃誇獎,衆秀女們都難掩的喜色,齊齊跪下,高聲道:“謝寧貴妃娘娘誇獎。”
一名秀女站出來,福身道:“寧貴妃天人之姿,我等望塵莫及。”
寧貴妃勾脣一笑,“哦?本宮天人之姿,那莊貴妃又是什麼?”
莊貴妃拿着茶杯的手一頓,如寒星般的目光射向那名秀女,真是蠢貨。
那秀女懵了,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話,這兩個人的關係不好她也知道,她要是說不好,不是兩邊都得罪了麼?
“看來你是找不到詞來形容莊姐姐啊,也是,莊姐姐的美貌,也不是那些庸俗的字眼能形容的。”明明寧貴妃臉掛着溫和的笑,說的話卻是暗藏鋒芒。
莊貴妃咬碎一口銀牙,知道寧貴妃是她的剋星。
那名秀女站在原地,連手指頭都在抖着,她是想拍寧貴妃的馬屁來着,但是不想被人當槍使啊。
“兩位娘娘,時辰差不多了,試是不是該開始了?”景姑姑適時地站出來解圍,那名秀女如獲大赦,忙退了下去。
“也是,都讓一些閒人耽誤時間了。”莊貴妃嘲諷一笑,寧貴妃臉色一僵,隨即又恢復神色。
“開始吧。”
樂聲漸起,琴簫合奏,一曲宮廷曲樂流淌而出,秀女們都有些不知所措,皇家的曲樂,與平常百姓的自然不同,講究恢弘大氣,更是有一種嚴謹的感覺,要隨樂而動,對她們來說是個難度。
然而對莊夢雅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早在之前,莊貴妃特地讓舞師教了她幾遍,樂聲一起,她便隨着起舞,正是宮廷舞。
趙玉笙的腳並沒有好轉,雖然昨天稍好一些,但動一下還是有些疼痛,更別說起舞了,但她也知道,這個機會難得,她不能放棄,只好咬着牙,跟着跳下去。
“姐姐這一出,不過是給你妹妹鋪路,何必多此一舉?”寧貴妃淺飲了口茶,緩緩說道。
“國公府今年可沒出秀女,妹妹也管這些閒事?”莊貴妃斜睨着她,目光多少帶着幾分不善。
“倒不是妹妹想管。”寧貴妃勾脣一笑,美人多嬌,“姐姐還不知道呢,這祭神大典的執掌事宜,帝君交給了妹妹。”
“你說什麼?”莊貴妃瞳孔一縮,美眸翻滾着濃濃的怒火,手死死捏緊了茶杯,“帝君把執掌祭神大典的大權交給了你?”
“這麼激動做什麼?”寧貴妃笑得自然,與莊貴妃的猙獰相,她卻美得讓人心醉。
“妹妹真是好手段。”莊貴妃差點沒咬碎一口銀牙,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怒火,胸口卻控制不住地起伏。祭神大典在天聖十分隆重,歷來都是由皇后一手操辦的,天璟帝較特殊,把鳳印給了百里清幽,所以往年都是由百里清幽來執掌,可是今年百里清幽還未回來,她一直想向帝君把這大權討了去,沒想到讓寧貴妃捷足先登了。
“所以,最後是誰來當領舞,不還是妹妹一句話?”莊貴妃不開心了,她開心了。
莊貴妃眸盡是嫉恨與怒火,所以說,她弄這一出,在寧貴妃看來是個笑話,她一心想捧莊夢雅,結果抵不過人家一句話。
“不過,妹妹還是有興致陪姐姐看戲的。”寧貴妃溫婉一笑,讓莊貴妃恨不得撕了她那張狐媚子臉。
而這邊,起面的人口舌的較量,秀女們顯得更是狼狽,誰都不是練舞出身,更別說宮廷舞,好幾個都急哭了,有幾個偷奸耍滑的,跟着莊夢雅跳,但也跟不她的動作,趙玉笙的腿越發疼痛,很多動作都做不了,艱難地跳着,動作幅度也小了些,莊夢雅看了她一眼,嘴角掛一抹冷笑,特地旋轉而,撞趙玉笙,只聽見驚叫一聲,趙玉笙狼狽地摔在地,樂聲也不得不被喊停。
“怎麼回事?”莊貴妃看了一眼倒在地的趙玉笙,再看看一臉無辜的莊夢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還不把人扶起來?”寧貴妃跟自己身邊的侍女吩咐道,她可看得真真的,那莊夢雅以爲自己做的事沒人看見?真是夠蠢的。
“不過是個小小的秀女,也能勞煩妹妹的貼身宮婢?”莊貴妃嘲諷地看着她,這會在人前當好人了,背地裡又不知道憋着多少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