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趕緊的,通知山寨所有人,都他媽上上下下一起熱鬧起來,咱們山寨可是很久沒辦喜事了啊,如今,趁着大當家的春風得意,我們也趕緊沾沾喜氣,來年,也爲自己討個美嬌娘啊!”
二當家喜笑顏開的吆喝道。
底下的兄弟更是個個興高采烈的蹦蹦跳跳的。
“大哥放心,你的婚事交給二弟準保一切都辦的妥妥的,你就只等着做你的新郎官吧!”
二當家的又轉頭對大當家說道。
“哈哈,二弟辦事我自然放心,那麼作爲大哥的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大當家的大笑道。
接着,二當家便帶着弟兄們出了門。
柳慕月幾人一直就那樣安靜的被關守在石壁牢房裡,誰也不說什麼,各自沉默。
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看守的人送來了飯菜,菜色也是格外的不錯,並不像是給階下囚吃的東西,看來,她與那大鬍子的婚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山寨了,大鬍子雖然還沒有將他們放出去,手下的人也不敢造次,甚至已經將他們奉爲上賓對待。
“吃飯了吃飯了……”
來人把飯菜放到了桌上便離了去。
“哎,菜色還不錯啊!”
冷茗看着一桌子的好吃的,首先從牀上蹦了下來。
“木冥公子,多少一起吃些東西吧!”
柳慕月扭頭衝着木冥叫道。
木冥也不扭扭捏捏,聽見柳慕月主動叫他,也走了過來在一旁坐下!
柳慕月將碗筷遞給他,自己倒是很有興趣的吃了起來。
想來也一整天了,柳慕月怎麼一點異常的反應都沒有啊,冷茗一開始還以爲她已經有了什麼好計策,哪裡會真的傻乎乎的說嫁就嫁,一個女兒家的,名節比性命還要重要,難道她不知道嗎?
可是,說實在得,柳慕月的做法現在是讓他越來越看不透,自然,雖然面對着一桌好酒菜,毫無食慾的就不止木冥一個人了。
冷茗一直單手撐着腦袋盯着柳慕月看,另外一隻手拿着根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盤子邊緣。
好一會兒,柳慕月才注意到冷茗的目光,放下手中的筷子衝着冷茗叫道:“冷公子?冷公子……”
接連叫了兩三聲,連木冥都擡起頭看着他,冷茗這才突然回過神來。
“啊?”
“我臉上有東西嗎?”
柳慕月喃喃問道。
“噢,不是,我是在想……你不會說的是真的吧?”
冷茗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
“什麼真的假的?”
柳慕月不解道。
“哎呀,就是和那大鬍子成親啊!”
冷茗着急的說道,怎麼都這會兒功夫了,她還不放在心裡。
“呵呵!”
柳慕月微微一笑道:“亦真亦假又怎樣,這個世界上的人不都是這副嘴臉嗎?女子向來都是命賤命薄的,即使今日那大鬍子沒有這樣的要求,我又能自由得了幾年,誰又知道今後許我終生的人又是誰!”
“誰能想到,你一弱小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卻將這亂世人生看的這樣透徹,倒真是叫人敬佩,又有着如此豪爽灑脫的性格,若姑娘是一男子,必定有不可估量的作爲啊!”
冷茗感嘆道,真是看不出來,原也只是想着柳慕月不過比尋常人家的女子多些膽識而已,哪裡會想得到她一個姑娘卻說出了這些話。
“冷公子實在是擡舉了!”
柳慕月謙虛道,也不去管冷茗異樣的目光,依舊拿着筷子扒拉着飯菜,卻不入口。
“是姑娘過謙了,姑娘的性格,在下實在是喜歡,若姑娘是男子,定要拉着一同結爲生死之交的!”
冷茗不無真心的說道,突然間也有了食慾,自顧自的倒滿自己的酒杯舉起說道:“若姑娘不嫌棄,與冷某共飲一杯可好!”
柳慕月微笑着點點頭,伸手就要去斟酒,卻被冷茗先一步握住了酒壺,柳慕月正疑惑的看向冷茗。
只見他輕輕說道:“虎狼之地,姑娘以茶代酒即可!”
柳慕月點點頭,將自己的杯子裡倒滿茶水,兩人一起舉杯共飲。
木冥一直默默的坐在一旁不說話,只是聽完兩人的對話,心裡竟然有些生疼。
就在柳慕月和冷茗正相談甚歡的時候,大鬍子又出現在門口。
“嗯,看啦我這裡的飯菜還挺合你們胃口的!”
三人都聞聲一同站了起來。
“別緊張,我不過是來告訴我的未婚妻一聲,你要求的事已經辦妥,你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大當家的坐在剛纔柳慕月的位置上看着柳慕月說道。
“既是如此,慕月定是會依照承諾等着做大當家的新娘!”
柳慕月淡淡的回答道。
“哈哈哈哈,好,就他媽喜歡你這性格,豪爽啊!”
大當家的大笑了幾聲,繼續說道:“婚禮我已經安排人正在準備,爲了避免夜長夢多,婚禮就在後天舉行,二位也別想着走了,既然趕上了,那就是我山寨得客,留下來喝杯喜酒吧!”
說完,大當家的便大笑着離開了。
剛起身沒走兩步,三人都眼見着什麼東西從他的身上掉了下來,卻也肯定不會有人叫他的,等他出了門,牢房再被鎖上的時候,冷茗才走過去撿起那東西。
仔細一看,原來是塊黑玉!
冷茗和木冥擡頭相互一視,臉色都變得沉重起來,卻誰也沒多說一句話!
“怎麼了嗎?”
柳慕月看着兩人都變了臉色,疑惑的問道。
“噢,沒事!”
冷茗將玉佩藏在腰上,淡淡的說道。
大鬍子才走沒多久,又進來了好幾個小嘍囉,也沒說什麼,就是按照剛被抓進來的時候一樣再一次把他們的手反綁起來便走了。
看來大鬍子所謂的夜長夢多,首先指的就是木冥和冷茗兩人,木冥總是一身的冷血無情,光憑那通身的氣質,他就知道不好惹,冷茗的話,雖然一直滿口的胡說八道,卻從未看到他見了山匪膽怯的,總是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又那麼得處事不驚,只恐是深藏不露的多些,還是防着的好,所以這不,又這個的活像糉子一樣綁那裡了。
整個夜裡,三隻“糉子”就那樣守了一夜,原本冷茗也說了,害怕柳慕月一個姑娘家熬不了夜,所以主動讓開了牀鋪給柳慕月休息,儘管被抓了,不過好歹身邊還有他和木冥,哪裡會讓她受什麼苦。
誰知柳慕月卻偏偏拒絕了,說是她也好久沒有如此清淨的熬夜過了,其實也挺享受的,夜裡靜,更合適想一些事情,悟一些道理。
冷茗也不再固執,就由着她去了。
黎明來的很快,沒想到這個四處不透風的牢房門還是朝陽的,清晨,一縷紅潤的陽光照射了進來,本是溫和的,只是他們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待的久了,竟然覺得有些刺眼。
一大早,大當家的就帶了些人前來查看。
“喲,難不成大當家也一宿沒睡?”
冷茗見他這麼早過來,打趣道。
“眼看着如此美嬌娘,卻不能相擁而眠,老子哪裡有心思睡覺啊!”
大當家走到柳慕月身旁,輕輕勾起柳慕月得下頜道。
只見此時的柳慕月,雖然一夜未眠臉色有些憔悴,頭髮也有些散亂,卻變得更加楚楚動人,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眨巴,那股子可憐勁兒讓人實在忍不住疼惜。
木冥見到這一幕,綁在身後的雙手狠狠的捏成拳頭骨骼直咯咯作響。
冷茗趕緊走上前去擠在柳慕月面前,逼得大當家只得放下了手,冷着這才微笑着說道。
“大當家是否太心急了,難不成你是住在這深山老林久了,都不知道世間的規矩了?新郎新娘大喜之日未到之前,兩人是不可以見面的,反正這柳姑娘遲早都是你的人了,你還怕她跑了不成,大當家身爲一寨之主,可別因爲一時心裡壞了規矩反倒惹人笑話纔是啊!”
“哼,你小子倒是能說會道的很。”
大當家冷哼一聲道:“不過,人醜話不醜,看在你們都還老實的份上,來人,都給他們鬆綁!”
“多謝大當家!”
冷茗依舊微笑着說道,心裡暗自謾罵道:“我醜?本公子翹一根手指頭,都夠你無地自容好幾年的,哼!”
“是!”
原本跟着大當家來的幾個弟兄應聲走了上去,一一都給他們三人鬆了綁。
“丫頭,今天怎麼不說話了,難不成是反悔答應嫁給我了不成!”
大當家的看着柳慕月說道。
“哪裡,就算這世間女子比不得男子,那我柳慕月也是說一不二的,不過是昨夜徹夜未眠,現在有些疲勞,不想說話而已!”
柳慕月微笑着說道。
“哎,你瞧我這腦子!”
大當家故意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說道:“竟然讓我爲過門的夫人在此遭罪,真是該死!來人,速速替我的夫人收拾出一間乾淨的房間出來,再找個丫鬟,好生伺候着!”
“那我們呢?”
冷茗興奮的追問道。
“噢,還有二位,哈哈哈,差點又忘了,二位也是貴客,不必在綁了,不過,爲了讓二位老實安穩些,就請兩位在我大婚之前先把各自的佩劍交與在下保管,來人,替二位公子拿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