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冥喜歡的,必須是她!必須!
柳慕月此刻一臉迷茫,不斷的重複“不會的,不會的,”似乎,這時她也只會說這幾個字。
她眼裡似乎又倒影出父親慈愛的模樣,微微發胖的身體,此刻伸出兩隻手,似乎是邀請他女兒的懷抱。
可是下一刻,一切都煙消雲散,一把匕首割破了這一切,將這一切的一切,都破壞的粉碎。
木冥踏破虛空,一把利刃,穿透了父親的胸膛,她想過去,幫助她,一味的奔跑,卻是越來越遠。
那一刻,他如同喪失理智的魔鬼,一刀,一刀,一刀,桶着那個自己最尊敬,最慈愛的父親,那個最親的親人。柳慕月的眼淚再也崩不住,腳下一軟,跪倒在地,不停的說着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
“如果沒有我,父親你就不會死了,對不起……”
“如果不是因爲我,你就不會被殺了……”
“怪我識人不清,才葬送了您的生命……”
“父親,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倒影中的父親,離自己原來越遠,仿若那日,得知父親死亡時的心情。
“對不起,父親,我不知道木冥竟是利用我,來接近你的。”
“對不起,我還以爲木冥真的拿我當真心朋友……”
她一個勁的懺悔,若不是因爲她,錯認了真心朋友,在那個山寨,默默許下這個危險的冷血殺手當朋友,今日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原以爲,你是真心喜歡我,沒想到,你竟然只是利用,下一個,恐怕你就要殺我了吧。”
她的情緒瀕臨崩潰中,想哭,卻又認爲要忍住,不能讓別人覺得自己軟弱,不能讓別人看扁了自己。
“父親,你放心,我會替你報仇的,一定!”
她的思緒飄了回來,心情卻在崩潰的邊緣。
原來,是自己葬送了父親的死。
原來,父親的死全因爲自己。
原來,她這個自以爲是的女兒,爲父親闖下那麼對禍事。
果然還是她太天真,錯把狐朋狗友當真心朋友。
柳慕月冷冷的嘲笑着自己,不禁默默的嘲笑自己幾聲,苦笑不得的樣子不禁令柳薰兒渾身一顫抖。
柳薰兒畢竟也是大家閨秀,沒那麼容易被震懾住,但看着她如今這幅崩潰的樣子,不禁心裡暗暗得意與高興。
賤人!最後還不是栽在我的手裡,之前,還裝什麼清高,最終還不得被我牽着鼻子走。
當下,她不禁趾高氣昂,擡起的她驕傲的頭顱,似乎背後閃爍着光芒,照耀着她,明媚如風。
“那個,姐姐啊,我們一定要爲父親報仇,不是麼!”她覺得火候還是不夠,還在繼續煽風點火,他們倆,必須徹底分崩離析!
柳慕月自然知曉她的心思,可此刻情緒接近於崩潰,她自然不能像往常一樣,思考自如,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很不爽,刺此刻卻無能爲力。
她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無奈感,手不自覺的握緊,她明白,柳薰兒有意於此,但木冥殺害家父,這事實,的的確確的存在,不可否認。
她已經無法縝密思考,當即臉色震怒,冷冷的看向門外。
“好,那我,就爲家父報仇!”
柳薰兒得意的看着她,挑撥離間的招數,果然好使,那對鴛鴦,果然還是逃不過這個大棒槌,一瞬間,就被拆了。
一想到這是自己的傑作,她更加的得意,當下便又扇了一把火:
“那個,姐姐啊,原來,他是借你的手,殺了父親,那麼……”
“滾,別說了,要麼和我一起去討伐他,要麼,滾開!”
柳慕月不想讓她繼續說話,她能猜測她接下來說的是誰,那個她深愛的男子,她怎能觸碰他,懷疑他?
他們倆,必定有關係!
一瞬間,她情緒更加的崩潰。
“可是,事事難料啊!”
柳薰兒突然震驚,沒想到情緒崩潰後的她也能思考到這一步,這點的確出乎了她的意料。
不過這樣,更加有趣了,不是麼?
柳慕月瞬間起身,她不想讓自己再瞭解更多子虛烏有的事情了,她立刻走出了門,狠狠的關上。
柳薰兒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小心翼翼的又一次打開了門,她可是要看熱鬧的,她可是要親眼目睹他們倆在庭院拼的你死我活,兩敗俱傷,自相相殘的。
一想到他們倆分崩離析,曾經的一切又可以歸入自己,不禁又一次勾起得意的微笑。
若不是怕別人聽見,引起懷疑,她恨不得現在就在這諾達的地方仰天大笑,笑給在天之靈的柳鎮聽,讓他親眼看看,他的女兒,是如何和那個殺人兇手,自相相殘的。
最終,又是如何死的,到底誰,纔是這最後的贏家!
她又一次勾起得意的笑容。此刻的她神智甚至已經有些不清醒,她好像忘記了,她口中的殺父仇人也是她現在喜歡的人!
柳慕月此刻卻是火氣沖天,到處尋找着木冥,可他似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怎麼尋,也尋不到。
她愣着,喃喃道:“莫不是聽見方纔我和柳薰兒的對話,明白我要找他算賬,然後躲起來了?”
“呵呵,原來就這麼點膽子,果然是我太笨,識人不清。”
可話語間,腦海中卻不自覺閃過方纔他對自己表白的場景,她不禁自嘲的笑笑,僞裝的,可真像啊。
爲什麼,心會痛呢?
她在原地呆了半晌,尋找着他通常喜歡去的地方,都沒有他的影子,她無奈的站在原地,風吹過了煙波色的藍天,晚風帶走了綠的孤寂。
木冥,他失蹤了,或者說離開了……
還不等她找到木冥,就見軍營裡急匆匆的衝出來一個人,朝着寒媚欣的軍帳去了。
戰爭已經悄無聲息的打響了,所有人還都未察覺。
“報——!”
軍營外響起一聲強勁有力的呼喊聲,帳篷被掀開,外面依稀可以聽得清那兵戎相見的聲音,一個小兵急急忙忙的進來。
他進來以後,立馬單膝下跪,臉上的血跡卻絲毫不影響他那壯志的情懷。
“回稟公主,我方軍隊攻破城池一座,但東南方向有人埋伏,西南方向緊急缺人!公主,現下主攻城池方向傷亡人數相比,根本不可能出現那麼多人去支援,還請公主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