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修站在彭遠海的身後,卻無意中看到被稱作曲大人的那個中年男人有意無意的看一眼李元修。
李元修頓時感覺自己似乎被發現了,但是這個曲柏泉又低下頭吃菜,又似乎沒有看到李元修。這讓李元修感到疑惑,難道這個人能看到自己?不過既然這個人不出聲,李元修也就不在意了。
就在這個時候丫鬟端進湯碗來,分別放在四個人面前。而李元修趁着沒人注意將黑豆放進彭遠海的湯碗裡。
但是這個時候曲柏泉又擡頭看了一眼李元修這個方向,更多的是看了看彭遠海的湯碗。
彭遠海說道:“曲大人請,這個湯可是一絕,滋陰壯陽,強身健體。保證你喝了這一次想下一次,喝下一口後你會發現就像喝了一口烈酒一樣,心裡暖洋洋的,別提多舒服。”
曲柏泉看看李元修又對彭遠海笑道:“真的這樣我可要嚐嚐,彭將軍請。”
這時候李元修已經完全相信這個曲大人能看到自己了,但是他對這個曲大人沒有道破這件事感到奇怪,卻也不在意。
曲柏泉又道:“是不是要把裡面的東西全部吃掉?”
彭遠海到:“最好不要浪費,這東西可都是大補之物。”說完自己帶頭將裡面的東西吃的乾乾淨淨。
曲柏泉笑道:“你可要多謝我,我可是幫你了的忙。”
李元修感覺自己被人看穿了,對着曲大人拱拱手卻沒有說話。
彭遠海一愣,隨即笑道:“當然,曲大人幫忙我怎麼會不記得?曲大人放心,您今後有什麼事只管吩咐,能出十分力彭某絕不出九分力。”
曲柏泉笑笑沒說話。眼睛卻在盯着李元修看。但是李元修沒有驚慌失措,因爲這個曲大人似乎沒有惡意,而且看得出來。這個曲大人對彭遠海沒有好感。
李元修對曲大人用口形說:你會看到這個彭遠海不是好人。
曲柏泉微微點點頭便把目光看向一旁。李元修感到十分鬱悶,沒想到眼前這個曲柏泉居然也是一個異人。而且發現了他,不但發現他,還幫了他一把。
既然彭遠海已經將黑豆吃下去他呆在這裡也沒有必要了,他對着曲柏泉一抱拳便離開這裡了。
李元修哪知道他剛走出衙門,曲柏泉便從後面追上來。
“小兄弟留步。”
李元修回頭看去,見曲柏泉從後面快步追上來。
李元修顯示心頭一緊,而後又放鬆下來,因爲追出來的只有曲柏泉一個人。
曲柏泉追上來對着李元修一抱拳說道:“小兄弟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李元修點點頭說道:“可以。”
曲柏泉看了四下一眼說道:“小兄弟我們到那邊說話。”
曲柏泉指了指不遠處的拐彎處。那裡燈光昏暗。這衙門周圍本來就很少人,拐彎的地方更是沒人。
曲柏泉說道:“小兄弟我是曲柏泉,乃是小明王手下一名門客,不知道小兄弟怎麼稱呼?”
李元修跟曲柏泉並不熟,所以也不願將姓名告知,他對着曲柏泉抱拳道:“不知道曲先生找在下有什麼事?”
曲柏泉說道:“小兄弟不用擔心,你我既然是奇門中人,我就不會對小兄弟不利。只是有一事相求。”
李元修納悶這個曲柏泉真是奇怪,我又與他不相識他卻求我辦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爲剛纔他沒有將我識破的報酬嗎?
看到李元修猶豫曲柏泉又道:“小兄弟不要誤會,我沒有要挾你的意思。只是想請小兄弟加入我們起義軍,共同爲拯救天下黎民百姓出一份力。”
李元修淡淡的說道:“我沒有興趣。”
曲柏泉似乎料到李元修會這麼說,他又繼續說道:“小兄弟聽我把話說完。如今天下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中,元朝……”
李元修不耐煩的打斷曲柏泉的話說道:“我不喜歡做傻事,驅走一隻虎又引來一羣狼,那彭遠海根本就是一頭狼。曲先生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在下告辭了。”說完轉身離去。
曲柏泉從後面追上來說道:“小兄弟爲何這麼說?起義軍人多眼雜,難免出了一兩個敗類,但是大部分人都是好人。難道我們所做的一切你沒有看到嗎?我們起義軍所過之處與平民百姓秋毫無犯,軍紀嚴明,難道小兄弟不相信我們嗎?”
李元修轉過頭冷笑道:“秋毫無犯?搶人糧,奪人妻。滅人口,這也算是秋毫無犯?”
曲柏泉臉色頓時冷下來問道:“小兄弟爲什麼這麼說?難道我們起義軍中還有這樣的敗類?小兄弟你說是哪一個敢如此敗壞我們起義軍的名聲。我們的軍紀絕不會姑息這樣的人。”
李元修說道:“曲先生很快就知道是誰這麼做了。”
李元修說完轉身用出借地加步法離去,剩下曲柏泉一個人驚訝的合不攏嘴。好久才低聲自言自語道:“天生的斥候,隱身能探的機密,如此迅速的身法能及時傳遞軍情。可惜啊,可惜啊,如果這樣的人肯爲我軍效力,大事何愁不成?”
這時候彭遠海追出來問道:“曲大人發生什麼事請了?”
曲柏泉搖搖頭說道:“沒事!”
彭遠海疑惑的四處張望,但是周圍並沒有人。
“曲大人裡面請,我們繼續喝酒。哈哈……”
曲柏泉看了一眼彭遠海,他打心裡瞧不起彭遠海,彭氏家族裡的這個人很是無能,而且有些貪得無厭。有時候曲柏泉在想,這樣的人也能任命爲將軍,難道就不怕敗壞起義軍的名譽嗎?估計剛纔李元修說的那個人就是眼前這個彭遠海了,此刻曲柏泉心裡更加鄙視彭遠海了。
想到李元修在彭遠海碗裡扔了幾顆黑豆,曲柏泉更加認定這個彭遠海有問題。
就在這時候曲柏泉發現彭遠海有些不對,他仰天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參加起義軍好啊,起義軍真好。不僅撈錢快,就連媳婦也不缺。”
曲柏泉皺着眉頭說道:“彭將軍你胡說些什麼?”
“哈哈……來人,將今天捉的那小子和那個姑娘放了。”
與曲柏泉一同飲酒的另外兩個人一個偷偷伸手拉了一把彭遠海。一個對曲柏泉笑道:“曲大人見笑了,彭將軍喝醉了。”
而彭遠海卻不樂意的對這個人道:“你來我幹什麼?難道我說的有錯?”
這個人乾脆把彭遠海拉到一旁低聲說道:“彭將軍。你喝多了,少說兩句吧。”
“哈哈……我沒喝醉,就是心理高興。那小子不僅未婚妻要成爲我的妻子,就連他家的財產也會是我的。”
這些事其實很多人都做過,但是都是偷偷摸摸的做,即便被發現也會狡辯幾句,可是像彭遠海這樣大大咧咧說出來的可就太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彭將軍你喝醉了。”
“我沒喝醉,你們是不是不信?我上次將他家的糧食拉光。你們瞪大眼睛看着,這一次我要把他家的田地弄出來,下次就是他家所有財產。哈哈……”
曲柏泉皺着眉頭看了一眼李元修離開的方向,低聲罵道:“都是你這個混蛋害的,原本我可以招攬一個能顛覆戰爭勝負的奇人,卻被你這個貪得無厭的小人害的毫無誠信可言。”
“這……曲大人,彭將軍是喝醉了,曲大人不要往心裡去。”
曲柏泉冷聲道:“還不將彭將軍拉回去,在這裡鬧騰還不嫌丟人?”
“是,是。來人,將彭將軍扶回去休息。”
曲柏泉又道:“你們今天抓了什麼人?趕緊講人家放了。”
別人看不出來,曲柏泉卻能看出來。彭遠海這是着了人家的道。這個人能過輕易進入衙門,如果他要殺死彭遠海也是的動手而已,可如今他只讓彭遠海交代自己的惡跡也算是“開恩”了。
但是曲柏泉還是多了一份擔心,他考慮到:這個人有這樣的本事,殺個人豈不是輕而易舉?爲什麼非要用這種方式來救人?難道是想把起義軍搞得臭名遠揚嗎?
曲柏泉搖搖頭暫時忘掉這個想法,他要回去稟報這裡的事情。臨走時曲柏泉說了一句“丟人”便離開了。
李元修等了一會兒就看到胡燦被放出來。
“胡燦。”
“哥……”
胡燦身上血跡斑斑,但是他卻沒有傷,因爲李元修早就給他醫治好了。
李元修說道:“胡燦,這是一點銀子你拿着。等會去買套衣服換上。哦,對了。你在這裡等一會,那個什麼……徐黃娥。對,徐黃娥。她很快也會出來,到時候你把她接回家。我還有點事就不陪你們了。”
“啊?徐黃娥也被放出來了?哥,謝謝你。”
李元修笑道:“別說傻話了,我有點事先走了,記得有什麼事來找我。”
“知道了,哥!”
第二天傳來一個驚天消息,彭將軍昨夜喝醉酒大開殺戒,殺了很多人自己的手下,而他自己也被自己的手下所殺。
這件事簡直就像長了翅膀一樣以最快的速度傳遍整個墨州城,而這個時候李元修卻在專心畫符,似乎外面的所有事情都與他無關。
這天李元修給魏大嫂送去一些糧食後就專心在家裡畫符,當然練功是每天必修課,他從不間斷。李元修要等諸葛多一,因爲他答應爲諸葛多一和賀品羽爲他們做件事。
每天李元修都會在客棧等地方轉兩圈,知道有一天他看到諸葛多一和賀品羽兩個人的身影。
“元子,我們找你的找得可是真的很辛苦。”賀品羽扯着大嗓門老遠就喊道。
李元修笑着說道:“我可是在這裡等了你們好長時間。”
諸葛多一看到李元修高興的說道:“大哥,你又胖了啊。”
李元修低頭看看自己,果然,自己的腹部開始隆起,李元修感嘆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吃了很多苦,可是偏偏胖了起來。”
賀品羽打趣道:“我說,照這樣發展下去,我們是不是該叫你李員外了?”
諸葛多一也笑道:“在叫李員外之前必須要先找一位李太太。哈哈……”
“哈哈……”賀品羽也哈哈大笑起來。
李元修上前給了諸葛多一一拳說道:“少他媽的在這裡消遣我,說,找我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