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李元修嚇了一大跳,畢竟剛剛經過李二寡婦一事,還心有餘悸。沒想到此時房間裡卻做着一個道士,仔細看去卻是葛道長。
葛道長看到李元修笑道:“看了你的膽子還是太小,一個屍體竟然將你嚇的瑟瑟發抖。”
李元修沒有理會葛道長的嘲笑,而是板着臉問道:“你怎麼進來的?”
“這麼快就翻臉了?難道你以爲那個李文力真的膽小如鼠?要不是我幫忙,你以爲他真的這麼快就全部交代了?”
李元修冷笑道:“你幫忙?我怎麼不知道你幫忙?”
葛道長大言不慚的道:“所以,你小,你無知,我不怪你。”
葛道長站起來又道:“你加入門派了嗎?如果沒有,你就拜我爲師吧。那樣你就會知道,爲什麼要感謝我?因爲,我將李文力嚇破膽,讓他如實的將實話說出來,你才免了牢獄之災。”
這一番話把李元修說的半信半疑。拜師……似乎沒有必要,雖然這個葛道長有幾分本事,但是拜了師就會有約束。
“你能教我什麼?”
“呵呵,我能教你上天入地,我能教你御鬼爲我所用,我能教你陽宅陰穴龍鳳地的識別,我能教你修道避因果。這些足夠了吧?”
雖然這些聽上去很誘人,但李元修不相信他有這樣的本事。
“葛道長,你說的這些很誘人,但是我怎麼知道你說的這些是真的呢?”
葛道長笑道:“你用的那些都是小道爾,對大道你未必能聽說過。你聽說過《借地加步法》?你聽說過《足底生雲法》?你聽說過《五鬼御財》和《五鬼搬運》嗎?”
看到李元修茫然的搖頭,葛道長更來勁了,又道:“那麼你有沒有聽說過陽宅陰穴的《尋龍點穴術》?只要你學會了《尋龍點穴術》榮華富貴不求自來。”
李元修想反駁他,思考一會才道:“葛道長,那麼你也學會了《尋龍點穴術》?”
葛道長很自豪的停了停胸膛道:“不錯。”
“那麼請問葛道長,你就既然已經學會《尋龍點穴術》了,可爲什麼還要到民間賺取幾兩銀子?”
葛道長訕笑道:“呵呵,我這是在積功德。”
李元修不依不饒道:“既然是積功德,爲什麼還要收取銀兩?”
“這個因爲他做錯事,懲罰還是要給的。而且我們道家講的是半積陰德半養身,否則你雖然積陰德,卻被餓死,這就得不償失。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
看到李元修不說話,葛道長嘆口氣又道:“你想想看,報官的那個人他怎麼會如此反常?他怎麼會輕易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官差?因爲那都是我在幫你,我這麼苦心幫你,你居然還懷疑我?”
李元修道:“可是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葛道長也不生氣,笑着道:“我是靈寶派的葛開河,我的師傅是葛氏一族的葛萬春。怎麼?你沒有聽說過?”看到李元修已經茫然,葛開河有點不知道該怎樣講了。
“唉,我真是對牛彈琴,要不是看你有修道的資質,我也懶得跟你說這麼多。這麼跟你說吧,我們靈寶派曾經出了兩個卓越的人物,葛玄和葛洪。這兩個人你總該聽說過吧?”
李元修又搖頭,這倒不是李元修故意裝作不知。對於葛玄和葛洪兩個人也就是地主和官員纔會聽說過,對於這些連飯都吃不飽的農民來說,他們不關心這些事,也就不會提及到這些人,所以李元修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幹什麼的。
“這些你都不知道,你師傅是誰?”
李元修想了想,如果仔細算的話,魏六應該算是自己的師傅了。但是魏六留給自己一本書,而且只教會自己如何打坐,怎麼樣凝神聚氣,這樣的便宜師傅也太容易了。
“魏六,”雖然不樂意,但是還得承認魏六是他師傅。
“那個門派的?”
“不知道。”
“什麼?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自己身處那個門派?那你師傅身處那個門派你總該知道吧?”
“好像也沒有門派?”
葛開河皺着眉頭道:“那麼你師傅教給你什麼?特別是道經,你告訴我,我就知道是那個門派的。”
“沒有道經,我師傅只留給我一本書,教會我凝神聚氣就走了。”
“這樣也能算是師傅?你告訴我魏六留給你的書叫什麼名字?”
“我師父留給我的書沒有名字。”
葛開河快要哭出來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讓他遇到,因爲他師傅葛萬春曾經交代過他:靈寶派已經開始沒落,如果見到好苗子一定要收爲弟子。所以他最近偷偷觀察過李元修,這個李元修在這方面的確有天分,這纔想將李元修收爲靈寶派弟子。
其實元朝朝廷加封正一,很多道門都合併入正一,其中就有靈寶這一教派,但是每一派都有私心,所以各自物色出衆的弟子。
葛開河又道:“將書給我一觀總行了吧?”
看到李元修由於,葛開河又道:“你放心,如果我貪婪你書上的東西,我早就動手搶了,憑你的修爲還攔不住我。”
李元修想想這句話也對,他從枕頭底下將書取出,遞給葛開河。
葛開河看了第一頁就嘆氣道:“旁門左道。”
而且葛開河翻書翻得很快,邊翻書邊道:“既有天師道也有上清派的法術,也有個茅山法術,但是大多數都是旁門左道,你如果練這些法術,只怕以後難以證道,我勸你還是不要練這些旁門左道。”
葛開河看完將書還給李元修,等待李元修的回答。
李元修回答很乾脆:“我不想當道士,也不想證道,只想平平安安的過日子。”
葛開河盯住李元修的臉看了一會兒道:“唉,你命裡該有的甩也甩不掉,你命裡沒有的爭也爭不來。既然你我有緣,我送你一樣東西吧,如果哪一天你想加入門派就到正一,報上我的名號,自然有人給你安排。”
葛開河從懷裡掏出一個銅鏡子,可又不是鏡子,因爲這個“鏡子”兩面都沒有鏡面。一面是一個獸頭,另一面是一篇經文。
葛開河對李元修道:“沒事的時候,多念念這篇經文。這面鏡子叫做鎮殿鏡,是我在一個無名的寺廟的廢墟里得到的,但是它不屬於我們靈寶派的,我也不好將它帶在身上,就送給你防身吧。”
李元修不解的問道:“葛道長,我沒有答應你拜你爲師,你爲什麼還要送我東西?”
葛開河邊往外走邊道:“你以後就會明白爲什麼。”
李元修跟在葛開河身後出了正屋的門,忽然就不見葛開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