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三媳婦死的時候還在抽搐,而且現在又不見了。這就能說明事情不對。”
“是啊,老三媳婦的時候可不是一個人看到她還在抽搐。”
李元修道:“人死後有時候會詐屍,但是詐屍的人不可能只會抽搐,詐屍的人總想食用血食,所以大家都會害怕詐屍。但是像這樣只會抽搐的,大家就不需要害怕。”
李武興焦急的問道:“那我家娃他娘還沒找到,元修,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李元修搖搖頭道:“這個真沒辦法,我給你一張符文吧,你就貼身帶着,一般的妖魔鬼怪也近不了你的身。這樣你就放心了。”
李武興還是不依不饒的問道:“元修,你就跟我交個底,我家娃他娘到底怎麼了?”
李元修雖然心裡有點想法,但是不敢確定。很用可能三嬸真的沒死,而且怨氣聚集讓她失去了理智,如果哪一天她再出現,必定是一個活死人,而且還是一個嗜殺的活死人。說白了,她現在很可能成爲屍魈一類的怪物,已經算不上是人了。
但是這些事卻不能說,要是說出來,村子裡只怕都會搬走。之所以不說,是因爲現在是夏天,夏天經常打雷,雷是至剛至陽之物,斬殺妖魔鬼怪毫不留情。一個沒了意識的屍魈,很可能會被雷劈死,到時候就會被人發現一團燒焦的軀體。
“三叔,這個你就不需要擔心了。出現這種情況,三嬸很有可能自己選擇了葬身之地。”
有人開始議論開了:“還有這種事?”
“怎麼以前沒有聽說過?”
“這麼說,李武興家很有可能是會興旺發達?”
李白山卻在外面道:“我看還是先報官吧?要不然會有大麻煩。”
聽到要報官李元修道:“不錯,我看還是報官吧,死了一個韃子可不是小事。不過相信大家都知道,這是邪祟作怪,我們是無能爲力的。相信官府也不會爲難我們。”
李白山連連點頭道:“對,對,這是邪祟作怪,人力不可抗拒。”
李元修擡腿走出來,李白山卻一把拉住他到:“你不能走,官差要是來了找不到你,我們可是要受連累的。”
李元修冷冷的道:“這裡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第一個看到屍體的是你,而後大家是一起進去的。倒是你李白山,開始的時候攔着我們大家不讓進,你先想好自己怎麼跟官差解釋吧。”
在李元修看來,李白山就沒有安好心,他明知道有官差去了自己家裡打砸,如今他有攔住自己,分明就是想借刀殺人。
李白山被李元修扣上這麼一頂大帽子,頓時蔫了。這件事真是巧了,可偏偏讓自己遇上了。李白山是百口莫辯。
李元修揮手掙脫開李白山的手,轉身就走。
大家也都知道李元修的家被官差砸過,也沒有人在阻攔。
李元修連夜回到縣城的房子,回來時已經是半夜了,搗騰了一天也累了。李元修先焚香唸咒:“陰體陰魂,可聚可散,吾今煉汝,與吾聚形,一念入心,復念入腦,助吾靈通……”
唸完咒語纔回到房間裡睡覺,也顧不上觀察井裡的東西了。
第二天一早李元修還是嚮往常一樣檢查香爐,他發現還是向以前一樣有過燒香的痕跡。李元修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用別人的法壇?這件事一直讓李元修掛念着,他也一直想揭開這個謎底。
今天有一老一少兩個和尚進入魏縣的縣城,這兩個和尚與其他和尚不同,他們兩個從不去化緣,但是卻從沒有見到他們二人缺錢。
老和尚叫做戒財,是一個六十多歲肥胖的大和尚。他身邊跟着一個瘦弱的小和尚,老和尚喊他忘俗。
忘俗生的瘦弱,但是眉清目秀,特別是一雙虎眼,長得是清澈透明,似乎一眼竟能看到他的內心深處。
老和尚卻恰恰相反,他身體肥胖,走起路來身上的贅肉隨着走路而擺動。但是他的臉顯得特別大,下巴上的贅肉已經和臉上的肥肉分不出來了,看上去就是一個大臉盤。
但是他的眼睛卻是圓而小,目光猥瑣。特別是看到錢的一剎那間,目光中透露一種難以描述的光澤。那種目光不能用貪婪形容,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愛之情,就像是許久沒有見的戀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忘俗問道:“師傅,你不是說看到妖氣了嗎?怎麼不去除妖,反而在這裡住下來了?”
戒財笑道:“呵呵,這就是你的本領不行,如果你的本領高了,就會知道我爲什麼在這裡住下了。”
“師傅,你又在敷衍我,什麼時候你能好好說話?”
“臭小子,跟你師傅貧嘴?不想吃肉了?”
這個時候小二走過來問道:“兩位師傅想吃什麼?”
戒財道:“兩斤牛肉,一斤狗肉,一壺酒。”
小二瞪着眼道:“大師,你不戒葷?”
“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留,各自修煉法門不同,貧僧不戒葷腥。”
後面有人道:“會不會是假和尚?”
忘俗不肖的道:“你見到過假和尚還有戒疤?”
“那可難說了,說不定是被和尚廟驅逐的和尚。”
戒財呵呵笑道:“無知,小二,儘管上菜,我師徒二人不會缺你銀兩。”說着將一定白銀放在桌子上。
看到銀子後小二隻能說:“好來,兩位稍等。”
“唉,世風日下,連和尚都不是和尚了……”
“忘俗,你住了,別人可以可以不理解你,但是你不能記恨別人。”
“是,師傅。”
任憑其他人怎麼說,師傅二人再不說話。
……
白天李元修休息好,準備夜晚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個謎解開。他在法壇上畫了十幾張符咒,準備晚上用到。畢竟符咒比唸咒要快的多,有的時候時間的就是生命。
他在門後面打坐,將狀態恢復到最好。他將門留了一個縫隙,正好能看到水井和法壇。相信這一次只要那個不明物只要出現,李元修就能看到它。
七月底的夜裡天氣還是很熱,李元修坐着一動不動,眼睛盯着門外面一眨不眨就怕錯過什麼。汗水順着脖子流到肚子上,癢癢的,但是李元修沒有伸手去撓癢癢,他就怕驚動井裡的東西。
不一會兒就連脊背上也有汗水留下,衣服被浸溼,緊緊貼在脊背上。這一切李元修都忍住了,只是爲了一睹井裡的東西的尊容。
子時已過,李元修不由的精神了幾分,因爲他知道,那個井怪快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