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的車隊從城外行來,所有百姓駐足觀看,將大街堵得水泄不通。早已準備好的軍隊隔開一條道路。
“趙將軍!”周雲微笑上前,朝着那馬上的將軍抱拳相迎。
“周大人。”趙宇翻身下馬,與周雲說着客套話。
“趙將軍,公主遠道而來,請先往驛館休息,我皇今晚於御花園中設宴,爲公主接風洗塵!”周雲笑道。
“如此,就有勞周大人了。”趙宇笑着。
“將軍,請!”周天雙眼掃過被護於中間的豪華馬車,只是厚重的簾子擋住了視線,那馬車中只映出一個纖細的人影。
“請!”由周天帶路,車隊向驛站的方向出發。
當車隊消失在視線之中,人羣依然嘈雜喧鬧,所有人紛紛猜測這南越公主的到來,會不會影響到下個月的立後一事。
當太陽落下,黑暗籠罩了整個天空,皇宮的御花園中卻是燈火通明。
“魅兒呢?”淺冥墨遍尋不着佳人,不由看向站在一旁的林軒。
昨日應魅傾城的要求,宣林軒入宮後,就一直沒有看到她的人影,只有睡覺時,才能擁着她。本想問的,卻被她阻止。如今宴會的時辰已到,卻還不見人。
“莊主請皇上先行赴宴,她隨後就到。”林軒看了眼身旁的男子,掩去心中的黯然,冷漠的開口。
“哦?”淺冥墨挑了挑眉,卻沒有再問。而是看向身旁的林軒道“你喜歡她。”
“皇上說笑了,在下只是莊主的屬下,怎可喜歡莊主?”林軒聞言一愣,卻飛快的回國神來,不動聲色的說着。
“不管你承不承認,朕都要告訴你,你沒有機會了。”淺冥墨也不揭穿,留下一句話後,轉身朝御花園走去。
“皇上駕到。”一聲高呼,所有人立刻下跪。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呼聲震天。
“衆愛卿,平身。”淺冥墨神色自若的走至上座,居高臨下的擡了擡手。
“謝皇上。”
“今日設宴爲南越公主接風洗塵,衆愛卿不必拘禮。”淺冥墨的視線掃過衆人,最後停留在趙宇的身上,道“趙將軍,公主還未到嗎?”
“回皇上,公主已到,只是公主仰慕皇上已久,準備了一段舞蹈獻於皇上。”趙宇起身作答。
“哦?”淺冥墨點了點頭,不知可否的勾了勾脣。
一陣絲竹之聲傳來,數名身着彩色舞衣的女子翩然而至,立時帶起一陣脂粉味。女子婀娜多姿,身段曼妙,一舉手一投足間,盡顯美麗風情。
忽然,原本站在一起舞動的幾人散開,有一女子從中間高高躍起。那女子雖面罩輕紗,但那曼妙的身姿、高貴的氣質卻在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此人,正是南越公主嶽玲玉。
嶽玲玉在躍起的瞬間視線便落在高坐於上位的淺冥墨身上。原本對於和親之事,她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但是攝於皇兄的威嚴不得不爲。可如今,那高坐於上位的男子身上散發出的高貴、冷漠與霸氣卻令她折服。
原本不忿的心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激動與狂喜。
心中一定,嶽玲玉面紗下的紅脣揚起一抹勾人的笑容,身形一轉,手中的紅色絲綢一甩,整個人急速舞動,所有人都震懾於那美麗的舞蹈。
嶽玲玉雖然專心跳舞,但那一雙眼睛,卻是沒有從淺冥墨的身上移開半分。見所有人都爲她的舞蹈驚豔,可唯獨淺冥墨一人無動於衷,竟看都不看她一眼。驕傲的她如何能夠忍受的了這樣的輕視?心中想要嫁給淺冥墨的念頭越發強烈。
哼,她一定會讓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於是,文武百官眼睜睜的看着嶽玲玉一步步移向淺冥墨,那妖嬈的身段與舞動着誘人的姿勢,只可惜,淺冥墨卻視而不見,絲毫沒有爲之着迷。
一時間,人們眼中的場面就是。紅綢在淺冥墨身邊飛舞旋轉,極盡誘惑。可淺冥墨卻眼觀鼻鼻觀心,不爲所動。
“哎呀!”一聲嬌呼,嶽玲玉一個踉蹌,往淺冥墨身上倒去。
“公主請小心!”冷林一把攬住欲倒入淺冥墨懷中的嶽玲玉,冷淡的說着。
“多謝皇上!”嶽玲玉雙眼微閉,感受着攬着自己腰肢的健壯胳膊,心中一陣狂跳,嬌聲說着感謝的話,卻沒有要起來的樣子。
“公主!”看着身旁的文武百官看戲的眼神,趙宇臉上一熱,
連忙朝意亂情迷,自以爲倒在淺冥墨懷中的嶽玲玉喊着。
“嗯?”嶽玲玉這才自迷醉中醒來,緩緩睜開雙眼,一臉嬌柔模樣,在看到面前之人非心中所想之時渾身一僵。“大膽,你是誰?”看着那朝中大臣強忍笑意的模樣,嶽玲玉只覺羞憤難當,指着冷林厲聲責問。
“他是朕的侍衛。”淺冥墨喝了口酒,淡淡的提醒着。
“侍衛?”嶽玲玉一聲驚呼,只覺顏面蕩然無存,臉漲的通紅,道“好你個大膽的侍衛,竟敢以下犯上?”
“哼。”冷林一聲冷哼,退回淺冥墨身後,絲毫沒有要搭理嶽玲玉的樣子。
“你……”完全被冷林的態度所激怒,嶽玲玉早已記不清這裡是北冥,而非讓她肆意妄爲的南越。嶽玲玉一聲怒喝道“來人,把這個以下犯上的侍衛,給本公主拿下。”
“……”所有人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原本覺得嶽玲玉還不錯的人瞬間改變了想法。若是娶了這樣一個囂張跋扈、有胸無腦的女人,於北冥絕對是禍非福。
“公主,這裡是北冥皇宮,若公主想擺架子,還請會南越去。”淺冥墨冷眼掃過嶽玲玉,只覺得自己是在浪費時間。
“我!”嶽玲玉心中一驚,這纔想起自己的身份和所處的位置,連忙道“是本公主逾越了,還望皇上恕罪。”
“不過這個侍衛竟敢侵犯本公主,罪不容誅,還望皇上不要包庇於他。”嶽玲玉看了眼站在淺冥墨身後的冷林,這才覺得冷林或許是淺冥墨的得力手下,可那又怎樣?她是堂堂一國公主,難道連處置一個侍衛的權力都沒有嗎?
“侵犯?朕的侍衛不過是扶了公主一把,避免了公主摔倒的慘劇,這,也叫侵犯?”淺冥墨一聲冷笑,轉眼看向一臉急切的趙宇,道“趙將軍,這就是南越的規矩麼?”
“公主初次離開南越,難免有些不適應,還望皇上見諒!”趙宇朝嶽玲玉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堆起笑容請罪。
“我……”嶽玲玉還想再說什麼,卻攝於趙宇的神色不敢再多言,只是心中卻依然不甘。
“一國公主原來就是這個樣子,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哪!”一聲嘲諷的笑清晰的傳入衆人的耳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