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8月佔日凌晨,日軍第七師迂迴部隊已經在鶯歌鎮耽擱了整整一天。
相當於四個營的裝甲部隊,在擁有絕對制空權與絕對火力優勢的情況下,竟然被兩個步兵連擋了整整一天,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假如換個環境,日軍迂迴部隊能在兩個小時內把兩個步兵連的防禦陣地推成平地。
可惜的,戰場上沒有假如。
因爲迂迴部隊沒有及時到位小所以進入臺北市文山區的日軍沒有立即發起反擊。
直到十四日傍晚,第刀坦克團團長上原俊次郎在戰報中明確提到,迂迴部隊最快只能在次日天亮之後到達三重市,日軍才從文山區北上。
這個時候,五十四軍已經在日軍必經的臺北市自來水廠擺好場子。
五十四軍是名副其實的王牌軍,改編成戰略部隊之前還是有名的重型野戰軍。想到要與日軍精銳第七裝甲師決一雌雄,全軍官兵就興奮得嗷嗷叫。
更重要的是,在陳必時的一再命令下,方博輝將五十四軍的主力撤到了基隆河北岸。
日軍迂迴部隊攻打二零九高地的時候,另外一路日軍在第刀坦克團團長小林秀賴大佐的指揮下攻入了臺北市自來水廠。
戰鬥打得很激烈,卻沒有小林秀賴想像的那麼殘酷。
如果說上原俊次郎是“理智型,指揮官小林秀賴就是“聰慧型”指揮官。
因爲第七師只是名義上有三個坦克團,第乃坦克團只是個架子部隊,所以能成爲坦克團團長的,絕非等閒之輩。
得知上原俊次郎在鶯歌鎮碰壁,被五十四軍的一個步兵連擋了一天,雖然小林秀賴在鼓勵部下的時候沒把五十四軍當回事,但是做進攻部署的時候,大佐團長沒有絲毫大意,不但集中了所有兵力,還拉上了臺軍。
小林秀賴非常清楚,攻打步兵陣地,必須步坦協同。
上原俊次郎敗就敗在步兵數量太少,無法爲坦克提供有效掩護,也就無法有效壓制敵人的反坦克火力。舊一口斌…8。酬泡書凹不樣的體臉!
俗話說,吃一虧長一智。
小林秀賴再不濟,也不會重蹈覆轍。
準備充分、組織周全、戰術明確、進攻有力,日軍想不勝都難。
還沒到佔日凌晨,小林秀賴指揮的日軍就佔領了臺北下自來水廠,只是五十四軍的官兵邊打邊撤,沒有給日軍包餃子的機會。
快天亮的時候。日軍已經將戰線推進到了中山區與松山區。
爲了鼓舞部下小林秀賴不但喊出了“天亮前到達基隆河”的口號,還帶着指揮人員到前線督戰。
雖然沒能實現“目標”但是天亮後不久,日軍先頭部隊就到了基隆河南岸。
在小林秀賴的指揮下,日軍完成了反攻臺北的第一步,取得了戰術上的勝利,可是隨着五十四軍以輕微代價退回基隆河北岸,日軍迂迴部隊未能及時到達淡水河西岸,第七師錯失了快速反擊的機會。
這些事情,不在小林秀賴的考慮範圍之內。
需要爲之操心的是第七師師長上野龍一少將。
作爲少將師長,上野龍一考慮的肯定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雖然小林秀賴在前線打得有聲有色、臺北市方向上捷報頻傳,但是這無法彌補上原俊次郎在鶯歌鎮方向上的失敗,更無法使局勢發生根本性轉憲
繼續向臺北市增兵,就算能打下市區,第七師也會喪失戰鬥力。
這絕對是虧本買賣。
雖然五十四軍是有名的“鐵軍。”但是在與第七師對陣之前。五十四軍已經在島上打了二十來天。幹掉了數倍於己的臺軍。戰鬥力已經嚴重下降。
上野龍一非常清楚,在臺北市與五十四軍惡戰,正是對手的意圖。
對第七師來說。臺北市不是戰場,而是雞肋。
棄之有味,食之無肉!
問題是,不管上野龍一是否接受,第七師上臺後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打下臺北市。
服部留名中將說得非常清楚,不管有多大的犧掛。必須首下拿下臺北市,幫助臺武當局返回“首都”。
從政治上講,臺北市的意義太重大了。
可是從軍卓上講,如果爲之付出太大的代價,結果肯定難以設想。
說得透徹一點,如果損失過於慘重,就算打下了臺北市、甚至全殲了五十四軍,第七師也守不住臺北市,還有可能在敵人的反撲中全軍覆沒。
把第七師引向臺北市,肯定是大陸指揮官的戰役企圖。
既要打下臺北市,又要儘量減少損失,唯一的辦法就是迂迴攻擊!
上原俊次郎繞的彎太一頭撞上了五十四軍設在鶯歌鎮的銅牆鐵壁,只有把彎子繞大一點,避開五十四軍,才能迫使五十四軍主動撤離臺北市。
之“影響小野龍一做出了個非常重大的決室!改變皿攢刀四
舊日夜間小林秀賴的部隊向臺北市自來水廠發起進攻的時候,上野龍一把第七師最後上岸的部隊集中起來,組成一支規模不算太步坦比例較爲合理的突擊部隊。日凌晨,這支部隊開出蘇澳港,開往宜蘭縣。
天亮時,上野龍一到了宜蘭縣,但是沒有向臺北市進發。
等官兵吃過早飯,上野龍一親率先頭部隊出發,直奔蘭陽溪上游的棲蘭村。
不得不說,繞道大漢溪是日軍迫不得已的選擇。
如果能一舉拿下臺北市,或者迂迴部隊順利通過鶯歌鎮,上野龍一都不用多此一舉。
毫無疑問,上野龍一選擇了一條更加崎嶇的道路!
這位日軍少將師長並不知道,在這條不到五十公里的路途上。埋伏了整整一個師的空降兵,而且是十五軍最精銳的四十三師!
日軍要想繞到五十四軍大後方,除了要翻越棲蘭山與唐穗山之間山口外,還得經過三光溪大峽谷、數次度過湍急的大漢溪、奪取沿途的四2高地”馴高地與蚓高地爲了保證擡重部隊的安全,甚至得攻佔標高蹦的夫婦山”咖的插天山與媽的竹頭角山,這些都是惡仗!
上野龍一能想到的,就是把能夠出動的臺軍全都帶上。
也就在這個時候,陳必時向前線部隊下達了新的命令。除了讓五十四軍堅守到十五日夜間再撤退之外,陳必時還親自給羅耀武打了電話,要十五軍盯緊桃園縣南面的復興鎮,特別是大漢溪河谷。
雖然在美國參戰後,空軍的偵察機全部停飛,僅有的幾顆偵察衛星也受到干擾,陳必時無法準確掌握敵人的動向,但是憑藉豐富的經驗,特別是二十多年前在南方邊境戰場上的實戰經驗,攻臺總司令非常聳楚,日軍第七師剩餘部隊沒在十五日天亮到達臺北市,肯定去了別的地方。
能去的,只有四十三師佈防的大漢溪河谷地區。
不用陳必時提醒。羅耀武都知道,應該盯緊南面,絕不能讓鬼子走後門。
只是少將軍長有點想不明白小五十四軍的一個步兵連竟然在鶯歌鎮守了一天一夜。直到十五日上午通信恢復之後,羅耀武才得知,鶯歌鎮的步兵之頂了一個白天,夜間是二零九高地上的“黃繼光連”在與日軍作戰。
九連不但頂住了日軍的瘋狂進攻,還重創了日軍裝甲部隊!
羅耀武是個很現實的人,讓參謀給九連全體官兵記上一功之後,他親自給一三三團的霍弘光打了電話,要他儘快聯繫上九連,如果九連需要彈藥物資。要不惜一切代價送上二零九高地,如果有可能,最好爲九連補充一批兵員。
這不是偏袒九連的三排長,而是羅耀武認識到二零九高地的重要性。
不管是從臺北市過來的日軍小還是從大漢溪上游過來的日軍、甚至是搭乘直升機從空中過來的敵人,要想攻佔桃園,都得過二零九高地這道坎!只要九連釘在二零九高地上,鬼子臺軍美軍都別想打順手。
在羅耀武眼裡,二零九高地是名副其實的“戰略要地”
他還隱約感覺到,這座泥土小山包將成爲北方戰場的“鑰匙”不管是進攻方、還是防禦方,要想掌握主動權,都需要這把鑰匙。
在考慮整體戰局的肯定不只有羅耀武。
日軍第七師進軍臺北市失利,最焦急的不是上野龍一、也不是服部留名,而是美軍中將帕特里奇。
發現第七師主力部隊到達新店後兵分兩路,帕特里奇就意識到問題來了。
雖然帕特里奇在第一時間聯繫上了服部留名,希望日軍調整作戰部署,不要犯分兵的低級錯誤,但是日軍中將沒有給美國同行面子,更沒理會帕特里奇的警告。用一句“不干預前線指揮”把話頂了回去。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與帕特里奇預料的差不多。
日軍到達板橋市之後,沒有向東強渡新店溪,直接攻入臺北市區,而是繞了一個更大的圈子,讓部分裝甲部隊順着大漢溪逆流而上。
可惜的是,按照剛剛達成的協議,帕特里奇無權干預日軍的作戰行動。
隨着日軍迂迴部隊在鶯歌鎮受阻,第七師師長帶着剩下的部隊奔赴棲蘭村,就算帕特里奇不願承認小他也得相信,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讓美國大兵上去堵槍眼了。
美國中將還得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
是被迫上場好,還是主動上場好?
需要選擇的不是做爲軍人的帕特里奇。而是做爲政治家的美國總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