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五營的人如何會忘了他們自己提出來的條件呢,這一切都是周泰的期望和幻想。當五營中王哲將第四條念出來後,周泰抱有的幻想瞬間破滅。“淳國君王必須公開道歉,並寫成一份懺悔書,由我們五營交到天啓去。”
雖然淳國的人都有心理準備,但是當他們聽到後還是有些不習慣。在他們慢慢的回過神來後,周泰首先說道:“蕭將軍這一條太過分了,如果是其他的條款,我們還能同意。可是這一條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如果我們同意了,後果甚至比合州城破的後果都還要嚴重。”
“對,不能答應。如果一旦答應了,我們淳國再無翻身之時。”
“是呀,到那時我們淳國就只能在其他諸侯國中擡不起頭來。我們這些臣子的也在其他人眼裡低人一等。”
整個大殿再次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對於這一個條件,反對聲音一直是最大的。
“蕭將軍,你也看見了。這個條件反對的聲音太大了。我們根本無法推行下去,你看能不能換一個,就算是其他條件我們也好談下去呀。”周泰一臉無辜的看着蕭離說道。
雖然一切都在蕭離的預料之內,但是面對淳國幾乎一片倒的反對之聲,蕭離還是感覺到了壓力。“周大人,我說過了五營的決定不是我一個人定的。而是整個五營,我無權更改。如果非要改的話,必須是整個五營同意後才能更改。”蕭離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會,然後才接着說道:“如果真的等我重新回去,再召集整個五營商議更改的話,只怕到這個年關都沒有辦法結束這個和談了。我想等到了那個時候,蔣超的羽翼肯定會更加豐滿,到時候淳國就會完完全全的成爲他囊中之物。”蕭離並不談這個條件的好壞和優劣,反而給淳國分析起來要更改
條件需要的程序,時間以及拖下去的後果,幾乎每一樣都是淳國目前所不能承受之痛。
“蕭將軍,我們真的不能做出讓步了。前幾條我們幾乎都做出了重大犧牲,現在到了我們的底線了,也請你們體諒一下我們。這一條對於你們五營來說可有可無,要不就免了吧或者換成其他的,一切都好談。”
“這個有點困難,其他的都能談。唯獨這個牽涉到天啓皇室的面子以及大燮朝的臉面,我作不了這個主。”蕭離一口回絕了他們的想法。
周泰此時變得不依不饒起來,完全一副不達目的事不休敢態度出來,再次說道:“蕭將軍,如果我們君王向外界道歉了,那麼君王的面子就會完全掃地。而那時不僅僅是君王一個人的顏面掃地了,整個淳國都會丟臉的。蕭將軍說實話,我們不想一輩子,甚至子子孫孫都這樣擡不起頭。我們不想我們的後代一出身,就要比別人矮一截。”
周泰說的是情真意切,如果是不知道內幕的人,很多都感動得快要哭了。不過蕭離知道淳國的伎倆,在他看來淳國其實是在演戲。他們的最終目的可以說人盡皆知,只是沒有公開而已。
“周大人,我想沒有這麼嚴重吧。再說了嘴巴長在人家身上,也不是你就能控制的。與其堵住人們的嘴巴,不如行動上做的好一些,免得生了這些矛盾。”蕭離淡淡的回道。“周大人,其實這一條對你們君王的影響並不大的,如果控制的好你們可以把影響降得到最低,再說了你們君王是王爵,王爵給皇帝道歉有什麼不妥的!”
“蕭將軍,不是妥不妥的意思。” 周泰堅持的自己的意見。“這關乎一個國家的臉面問題,如果我們同意了,那麼淳國的顏面就會掃地。這簡直比合州城破的危害都還要大。即使合州城破,但是淳國其他地方依然會團結在一起,不會分崩離析。可是一旦向其他低頭了,那麼整個淳國就會離心離德,到時候社
會崩潰,人民動盪,整個淳國都會成爲動亂的中心的。我想天啓是不希望淳國這一塊成爲一直動盪的地方吧,不然會耗費天啓許多精力的。在這個蠢蠢欲動的年代,一處安寧和一處動盪,我想這個選擇很簡單吧。” 周泰的話不像是在解釋和爭辯,反倒像是在提醒蕭離。
蕭離心中其實早就明白周泰的意思,而且也認同周泰所說的話。安寧和動盪,天啓當然願意選擇安寧,否則也不會與淳國和談了。只是現在雙方都爲了面子上的問題,都不願意讓一步。“周大人,諸侯國向王朝道歉是天經地義的,而且就算是蔣超擅自行動,那麼淳國君王也有用人失察之罪。王朝並沒有讓你們淳國君王有什麼大的損失,不過是一個口頭上的道歉罷了。古書云,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淳國君王應該是皇帝陛下的臣子吧?”
蕭離說的有理有據,讓淳國人一時語塞。整個偏殿都安靜了下來,蕭離他們五人在靜靜地等待淳國人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案,而淳國人此時全部都靜下來思考現在到底該如何應對。在人羣的沉默中,終於有人打破了漸漸開始凝固的氣氛,只見古寧再次試探着問道:“蕭將軍,你們是不是必須要我們君上道歉呢?”
蕭離覺得古寧的問話很奇怪,不過他也想不出什麼問題來,點點頭回答道:“是的,沒有讓步的可能性。”
在得到蕭離的肯定答案後,古寧滿意的轉向了君王,直接問君王道:“君上,你的顧慮是不是公開宣佈這個事情?”
“古寧,你是說對外公開我向天啓的道歉?”君王此時也很好奇古寧的突然問話。
“是的。”
“恩。”君王點了點頭,確認道。
周泰在收到君王的顧慮後 ,略微停頓了一下後,便自信滿滿的轉向了偏殿的十幾人,然後大聲說道:“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兩全其美,不過雙方都得做出一些讓步,才能實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