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何這麼篤定我就不是你丈夫呢?是因爲親眼看到我死了的麼?”祖安從容地笑道,彷彿眼前幾百米的海嘯不存在一般。
“執迷不悟!”玉煙蘿秀眉一蹙,隨手一揮,那遮天蔽日的海嘯便往祖安撲了過去。
不過她猶豫了一下,筆鋒一轉,還是取消了後續源源不斷的海浪。
可饒是如此,那恐怖的海嘯掠過,已經不見了那人的身影,只剩下波瀾壯闊的大海。
看着海面,玉煙蘿一驚:“難道死了?”
剛剛看到對方和那怪物戰鬥的模樣,修爲極高,所以她也不敢太過留情。
在她看來,對方既然是火屬性修行者,那麼自然會被水給剋制。
所以她才弄出了大海,不過對方表現出的戰鬥力,剛剛那海嘯雖然恐怖,但頂多是讓他重傷失去戰力而已,應該不至於要他的命啊,怎麼現在連一絲存在的痕跡都沒有了呢?
她想了想,然後拿起畫筆一揮,大海頓時一分爲二,漸漸露出了海底的情形。
此時祖安正站在海底,一臉懵逼地擡頭望着天,萬萬沒想到對方這麼輕鬆就將大海給分開了。
這完全是以前神話裡纔有的本領啊。
此時空中玉煙蘿的虛影表情也有些錯愕,她想了很多種結果,最擔心的會是海嘯的威力太大將對方錯手殺死,又或者將其重傷昏迷了自己不好問話,可萬萬沒想到,對方像在度假一般坐在海底,毫髮無傷!
他周圍被一層藍色的透明薄球圍住,那是水元素?
可這怎麼可能,他不是火元素修行者麼?
玉煙蘿有些發矇,只覺得這麼多年來的常識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你這是技能還是什麼法器?總不會是水火雙修吧?”玉煙蘿忍不住問道。
祖安自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是用了藍鳧水元素親和的技能,望着天空中的虛影出神,隔了一會兒開口道:“我應該是在你的畫中吧?”
玉煙蘿更是驚奇了:“這你都能猜到?”
曾經多少敵人被她困在畫中,窮極一生都沒法離開畫中的世界,被活活困死在裡面都不清楚是什麼原因,只以爲是別傳送到什麼秘境絕地了。
身在局中還能看出在畫中的,這還是頭一個。
祖安心想這樣的能力前世封神榜裡有女媧的山河社稷圖,還有各種影視小說作品都不少。
他一開始也沒往這個方向想,直到看到對方在這個世界的能力越來越離譜,他才反應了過來。
祖安直接說道:“我雖然被你困在畫中,但限於你自己的修爲,你也很難創造出太誇張的東西來對付我。”
玉煙蘿陷入了沉默,良久後方纔開口道:“不錯,我雖然還能畫一些東西出來,但以剛剛你表現出來的實力,確實也很難 對付得了你,不過那又如何,沒我的允許,你又出不來這個世界,永遠困在畫中。所以告訴我你的身份和此行的動機,我再考慮要不要放你出來。”
祖安眉頭一皺,讓他開口求饒是萬萬做不到的,此行是來查玉煙蘿底細的,結果什麼都沒查出來還被對方反查出來,我這張帥臉往哪裡擱?
更關鍵的是,以前雖然和她關係很好,但是大家都不知根底的情況下,如今撞破了她的秘密,他也不確定對方會不會翻臉不認人。
“你這畫也未必多厲害,肯定有出去之法,否則你豈不是天下無敵了。”他心思轉得也快,很快便意識到了關鍵。
“不錯,很多厲害的人可以暴力破開我的畫,畫中世界承受不了他們的力量,”玉煙蘿坦然承認,緊接着話鋒一轉,“但顯然你還沒到這種境界。”
祖安:“……”
這女人要不要這麼直接?
“等你想通了再叫我吧。”玉煙蘿看着他的神情,知道一時半會兒這傢伙是不會認命的,讓他先吃點苦頭纔會放棄幻想。
她離開了書桌,重新來到牀邊,不由自主打了個哈欠。
誰大半夜的睡得正香被吵醒都會有點起牀氣的,心想就算那人到時候求饒,自己也要多困他幾日好好教訓他一番。
上了牀後她將衣服脫下,重新縮到了被窩之中,地火帶來的熱意通過牀板蒸騰上來,她舒服地輕哼了一聲,伸了個懶腰重新換了一個姿勢。
她舒服,另一邊的祖安可就沒那麼舒服了。
看到玉煙蘿的身影消失在了天邊,兩邊的分開的大海似乎也失去了支撐的力量,重新聚攏到一起。
祖安直接足尖一點,衝出了海面。
他直接踏海而行,很快便前進數十里,試圖找到這個世界的邊界。
一幅畫能有多大?
不過很快他便知道自己錯得厲害,無論他往哪個方向前進,都是無窮無盡的大海,天邊更是沒有盡頭。
彷彿隨着他的行動,整個世界也在跟着一起延伸。
緊接着祖安又召喚出了泰阿劍,直接往空中、往大海中釋放各種威力強大的攻擊技能。
可惜無論他的出手多麼凌厲,但天空和大海實在太大了,很快他的力量便消散開來。
“看來修爲果然達不到這個世界的極限啊。”祖安眉頭緊鎖。
這樣下去真有些麻煩,雖然他琉璃寶珠中還有不少物資,但也不是無限的啊,就算能支持個一年半載,他也不可能在畫中待這麼久,外面還有那麼多人等着他呢。
不過他也沒有繼續胡亂浪費力氣,而是盤坐在了海面之上,開始思索自己會的各種技能以及物品,看有沒有什麼是能脫離空間的存在。
有藍鳧的能力,他浮在海面之上倒也不會沉下去,隨着海浪起伏他的思緒也急速運轉着。
忽然他眼前一亮,他想起來當初在明月城的時候,韋紞來捉拿米老頭,兩人那場大戰中施展了一種奇怪的步伐——步步生蓮。
當時好像說可以突破空間封印。
後來韋紞身死,米老頭奪舍不成反爲他做了嫁衣,步步生蓮自然也落到了他手裡。
最開始感興趣的時候修爲不夠,無法施展出來。
後來修爲夠了,會的技能又多了,基本上也用不到這個。
如今這情形,這是畫中世界,他想突破出去不正好是步步生蓮的長項麼?
他腦海中開始回憶步步生蓮的細節,以他如今的見識,對其有了更深的領悟與體會。
隔了小半個時辰,祖安睜開眼睛望向天空,臉上之前的焦躁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心有成竹的笑意。
只見他緩緩擡起了腳,一步一步往天空走去。
每一步踏出,腳底都會出現一朵盛開的蓮花印記,而周圍的天空也不像剛剛那樣不管自己如何衝撞都沒有變化,如今漸漸有些混沌和虛幻起來。
祖安知道這是空間開始崩潰的情形,繼續往上邁出。
周圍漸漸傳來一陣陣強大的牽扯力,似乎是這個世界極力地在束縛着他。
他神色平靜,繼續往上踏出,當他踏出第六步的時候,感覺前面似乎有一層薄膜狀的東西擋着。
這應該是玉煙蘿這個世界裡最後的一層防禦了。
第七步踏出,那一層膜終於破了!
祖安只覺得渾身一輕,然後下一刻已經重新出現在了之前的閨房之中。
桌上放着一副畫,可那畫彷彿被什麼東西捅了一個破洞一般,狼藉地躺在那裡。
原來是這樣一副畫困了自己那麼久。
祖安慶幸不已,幸好有步步生蓮,不然自己這次還真要翻船。
他目光轉向了一旁的牀上,看到玉煙蘿睡得正香,他不禁氣不打一處來。
這女人還真是睡得着啊。
他走到牀邊,玉煙蘿似有所感,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不過她只覺得肩頭一麻,整個人穴道已經被封住了。
祖安收回了手指,順勢在牀邊坐下:“咦,連衣服都脫了,你就這麼放心麼?”
因爲她剛剛要起身的緣故,身上被子滑落,露出了大片冰肌雪膚,看着白得有些晃眼。
裡面的肚兜是黑色絲綢的,看着光滑柔順,不用摸也肯定知道貼在肌膚上很舒服。
上面沒有繡任何圖案,只是邊上有一些鏤空的花紋設計。
祖安心想這女人表面上看着清純端莊得很,裡面竟然穿得如此……悶騷?
不得不說,平日裡白天見她衣裳保守,沒想到衣服之下的身材如此傲人。
顯然察覺到他的目光,玉煙蘿眼中閃過一絲薄怒之色:“你怎麼出來的?”
來自玉煙蘿的憤怒值+444+444+444……
“大……咳咳,”祖安心頭一跳,差點脫口而出了,“夫人的畫並非天下無敵,剛剛我說了可以出來自然就可以出來。”
玉煙蘿有些疑惑,這人爲何叫她大夫人?
她明明姓玉。
不過這不是重點,看到對方近在咫尺坐在牀邊,她眸子開始漸漸變色,頭髮也開始無風自動。
祖安卻注意到她肌膚上因爲寒冷起的細細的一層疙瘩,便伸手過去將被子重新給她蓋上。
察覺到他的動作,玉煙蘿原本以爲只當對方要對自己無禮,眼中殺機愈濃。
不過當意識到對方是替她蓋好身子的時候,她不禁一怔,眼中的顏色也漸漸消退:“你到底是誰?”
祖安並沒有注意到這細微的變化:“夫人你搞錯了一點,現在是我問你,而非你問我。當初你和簡泰定聯合害我,心中有沒有那麼一點愧疚之情?”
玉煙蘿哼了一聲:“別裝了,我知道你不是簡延祐。”
祖安默然,放棄了最後的試探:“我自問裝扮得天衣無縫,到底是哪裡露出了破綻?”
千人一面和萌妹變聲器這樣絕配組合竟然首戰失利,他必須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裡,以後才知道該如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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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睡眠不太好,沒什麼狀態。
嗯,我絕不是什麼一更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