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了對方一陣,直到南薰開始瑟瑟發抖,孔南舞方纔收回了目光,重新悠閒地躺回到柔軟的椅子上:“回去吧。”
“是!”南薰恭恭敬敬答了一聲,然後稍稍推開車門,吩咐了外面丫鬟小廝一聲,馬車緩緩開向了紅袖招的方向。
“姐夫,上次你還說是去紅袖招查案,怎麼人家花魁都找上門來了啊。”不遠處的楚幼昭望着緩緩遠去的馬車,臉色有些不好看。
祖安有些蛋疼,初顏不在身邊,結果還要向一個小丫頭片子解釋這些,實在是太難了:“誰讓姐夫交際廣闊人緣好呢,不管男人女人都喜歡我呀,不信你看那邊兩位,他們是男的還不是一直衝我笑。”
順着他的目光望去,楚幼昭果然看到了裴佑和高英兩人,見到她望來,兩人頓時露出了更燦爛的笑容。
祖兄弟一定在給他小舅子介紹我們吧,嗯,自然要表現和善一點。
“變態!”只可惜兩人的笑容落到楚幼昭眼中卻成了另一種意味,她緊張地拉着祖安,“姐夫,你可別和男人走那麼近啊。”
京城中不少達官貴人有豢養男寵的習慣,楚幼昭自然也聽過。
她想來想去還不如讓姐夫出去沾花惹草,也好過和男人鬼混啊。
咦~~想想都惡寒。
“祖大哥,那位花魁還真是情深意重啊,此等奇女子真是讓人心生敬佩。”鄭旦也笑盈盈地走了過來,旁邊還有變得沉默寡言的桑倩。
“哈哈,我們也就是普通朋友……”祖安打了個哈哈,心想紅顏知己多是很爽,但是一旦碰面就是修羅場啊。
幸好這時另一邊傳來動靜,他急忙說道:“要開船了,我先上船了。外面天冷,你們快回去吧。”
分別在即,諸女也顧不得吃醋了,楚幼昭和鄭旦等人都向他揮手告別:“一路保重!”
語氣中盡是憂色,鄭旦知道他此行多半充滿危險,楚幼昭不清楚這些,可是一想到要分別這麼久,同樣也很擔憂。
祖安點了點頭,然後望向了桑倩:“小倩妹妹,馬上就要分別了,你不和我說點什麼嗎?”
感受到衆人的視線,桑倩小臉微熱,心想我能和你有什麼好說的,這傢伙臉皮還真是厚。
雖然心中這樣吐槽着,她還是說道:“祖大哥,祝你們一路順風!”
不管是從哪方面來說,她也不希望祖安有事的。
祖安哈哈一笑:“有你們這麼多人牽掛着,我說什麼也要平安回來。”
看着他大笑着離去的背影,慕容清河心想楚哥哥這個姐夫臉皮雖然厚了點,但確實很豁達。
一行人登上船過後,船很快開動,使團一行人紛紛站在甲板上,和來送行的家人揮手告別。
高英和裴佑來到祖安身邊,望着遠處那些如花似玉的少女們向他揮手,不禁羨慕不已:“祖兄實在是豔福不淺。”
“哎,其實女人多了也麻煩呀,剛剛她們之間差點打起來,我夾在中間好生爲難。”祖安嘴上雖然說着麻煩,但凡爾賽的意思溢於言表。
高英:“……”
裴佑:“……”
祖安哈哈一笑,摟着兩人肩頭:“怎麼沒看到你們家人來送行呢?”
裴佑說道:“我讓他們不來的,免得哭哭啼啼的影響心情。”
高英則說道:“我家中也沒啥親近之人,與其和他們假意應酬,還不如省點事情。”
“哈哈,你們倒也豁達,正好這一路上結伴同行,倒也不寂寞。”祖安笑道,他心中清楚,裴佑是太年輕,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所以對離別沒什麼感覺,高英則是因爲身份問題,雖然名義上他是柳家之人,但他只是柳家的外甥,終究算不上嫡系,所以難免有一種客居之感。
兩人也哈哈笑了起來:“正好這一路上向祖兄請教一下如何才能招女人喜歡呢。”
“這個簡單,潘驢鄧小閒就行……”祖安接下來給兩人科普每個字的具體含義,聽得他們一愣一愣的,簡直是五體投地。
幾人吹牛打屁了一陣,有侍衛前來稟告:“幾位大人,桑大人有請。”
幾人立馬收起了輕佻的笑容,知道桑弘喊他們肯定有正事。
桑弘身爲欽差,隊伍中他的地位最高,房間自然是最大最豪華的,裡面甚至還分隔出了客廳臥室書房等等。
另外金牌十一和祖安的房間也不錯,都挨着桑弘房間不遠,當然金牌十一如今並沒有出現,那間房還是空着的,但也不能不準備。
裴佑和高英也有單獨的房間,他們雖然都有一些官職,但都是些閒散的虛職,主要還是因爲他們代表了各自的家族,待遇自然不一樣。
至於剩下的,基本都需要幾人一間共同擠在宿舍之中了。
“幾位請坐。”看到祖安,桑弘臉上多了一絲笑容。
“見過桑大人。”裴佑和高英心中暗暗嘀咕,都說桑弘心狠手辣,爲人不苟言笑,今天看來傳言並不太對啊。
“諸位無需多禮,接下來雲中郡之行還需要我們通力合作才行。”桑弘答道。
“定當竭盡全力配合桑大人。”這些場面話大家都會說的。
桑弘顯然也沒放在心上:“這次找諸位過來,是想商量一下接下來雲中郡一行可能會碰到的問題……”
接着他將這次任務,以及雲中郡公失蹤的諸多疑點和潛藏的危機粗略說了一遍,當然省略掉了之前查探到的雲中郡公弟弟殺害兄長的事情。
饒是如此,已經足以讓兩人色變了,他們本以爲這次出行是遊山玩水混個功勳,沒想到竟然還藏着這麼多危險。
不過兩人也不是酒囊飯袋,並沒有退縮,反倒覺得這是個建功立業的好機會:“有桑大人主持大局,還有祖兄弟一旁協助,再加上金牌繡衣使者十一大人,此行必定能馬到功成。”
他們在秘境中見識過祖安的能力,再加上神秘的繡衣使者,他們自己也不是庸手,自然不怕。
桑弘皺眉道:“可惜十一大人並沒有上船,到時候真有什麼事情也不好配合啊。”
這是他最不滿的,對方都不露面,自己想和對方商量也沒辦法,對於他這種喜歡周密謀算的性子來說,這就是最大的變數。
祖安只能苦笑了,尋思着一直不出現也不是辦法,得看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那個金牌十一到底何方神聖?你們可知道些什麼?”裴佑好奇問道。
高英搖了搖頭:“繡衣使者本就神秘,更何況金牌了,我只聽說前些日子京城裡很多大案都是他破的,皇宮中一些大人物也是因爲他的緣故被弄下了臺。”
接着他望向桑弘:“桑大人可知道更多?”
桑弘沉聲說道:“繡衣使者直接聽命於皇上,大統領之下,只有十一位金牌繡衣使者,每一個都是獨當一面的人物。有傳聞每個金牌使者都分散於全國各地,各自負責方圓數千裡的領域,負責各種情報以及暗中監視地方官員的任務。京城之中因爲有朱邪赤心坐鎮,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安排金牌在這邊。這個金牌十一也是憑空出現,各方勢力應該都沒有查到他的背景來歷。”
祖安心想難怪在京城這麼久了,還一個金牌繡衣使者都沒碰到過,原來一個個都外放到地方去坐鎮一方了。
這樣看來皇帝封他這個金牌純粹就只是個虛名啊,在京城這種地方大佬一大堆,上面有皇帝和朱邪赤心,比起那些坐鎮一方的同僚,不管是權力還是資源,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那他們的修爲呢?”裴佑更關心這個。
桑弘搖了搖頭:“這個就是秘密了,繡衣使者本就神秘,金牌就更神秘了,沒誰能知道他們的修爲到底幾何。不過金牌十一麼,倒是可以大致推測出來。”
祖安一驚,心想難道我露出過什麼破綻,不然他爲什麼會知道這些。
“桑大人快快請講。”裴佑高英頓時來了興趣。
桑弘說道:“前幾個月魔教刺客入宮行刺,當初因爲皇宮守衛力量被吸引到了坤寧宮,結果他們真是目標是東宮,當時太子太傅重傷,東宮侍衛更是死傷慘重,據說關鍵時候是金牌十一出現救了太子和太子妃。當時在場的人不少,通過他們的描述,金牌十一的修爲應該在六品或七品左右的樣子。”
“啊,才六七品啊。”裴佑高英不免有些失望,他們修爲已經是六品巔峰了,敢情那種傳說大佬比他們也沒高明多少嘛。
“這纔是最可怕的呀,”桑弘神情也有些驚懼,“當時他只展現出六七品的修爲,就能擋住身爲大宗師的魔教教主全力一擊。是問天底下有幾個人能做到?”
“恐怖如斯!”裴佑和高英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們身在大家族,自然知道大宗師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這恐怕不太可能吧?”裴佑皺眉道。
“的確有些匪夷所思,畢竟老夫自問修爲不錯,可是也未必擋得住大宗師全力一擊,”桑弘話鋒一轉,“可那就是事實,證明金牌十一的真實修爲比我只高不低,又或者是他戰力特殊,不能簡單的以修爲等級來衡量。可不管是哪種,都是天下最頂尖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