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痕這時有一種衝動,只想錘爆這傢伙的狗頭。
《太上忘情篇》是白玉京的鎮派之寶,天底下無數人想學這個都沒有機會。
這樣天大的機緣他卻擔心以後不能去和那些紅顏知己好好玩耍?
果然是個貪花好色的臭男人!
一旁的玉煙蘿則是抿嘴微笑,阿祖還真是個妙人,以前身邊見慣了那些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如今看到他如此坦誠,反倒是耳目一新倍感親切。
雲間月更是幸災樂禍:“小子,你這性格姐姐相當喜歡。”
燕雪痕臉色冰冷,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這篇法訣只是幫助你收斂殺意,不可能僅憑這隻言片語就領悟了我們門派千年來無數天才都無法堪破的太上忘情。”
雲間月也笑道:“你確實多慮了,《太上忘情篇》何等浩瀚玄奧,短短時間她也不可能教你全部的,你放心學就是。”
“那好吧,我試試。”祖安猶豫半晌方纔點了點頭。
看到他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燕雪痕只覺得心頭一團邪火直冒。
不過她馬上悚然一驚,自己這些年練就太上忘情,情緒早已古井不波,爲何認識他之後經常被他挑動情緒?
不好發作在對方身上,對雲間月則沒那麼客氣了:“我要傳他口訣了。”
雲間月切了一聲:“你那違揹人倫的功法,以爲我會感興趣啊。”
說完走到了遠處開始調息打坐起來。
玉煙蘿自然清楚對方肯定也不想自己聽到宗門秘法,衝兩人笑了笑,也走到了另一邊療傷起來。
燕雪痕頓時有一種驚豔之色,心想果然是傾國傾城,難怪這傢伙拼了性命也要保護她。
察覺到心態的不對勁,燕雪痕急忙深吸一口氣,冷冷地對祖安說道:“再傳你《太上忘情篇》之前,我要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祖安笑道,“只要觀主相詢,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油嘴滑舌,”燕雪痕哼了一聲,“你之前是不是對我施展過什麼……什麼古怪的妖術?”
祖安心頭一跳,心想她多半察覺到“情比金堅”的效果了。
“沒有啊,觀主爲何這麼問?”祖安故作一臉茫然,只有傻子纔會在這個時候承認,不然以燕雪痕的性子肯定會翻臉,到時候還怎麼一起齊心合力對付那擬鱗死亡蠕蟲?
要說也要日後找個合適的機會私底下告訴她。
仔細觀察了對方的眼神,燕雪痕心想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並非中了什麼妖術,而是一直和他交手,被他身上優秀的品質所吸引……
她芳心狂跳,不敢繼續想下去,故意冷冰冰地說道:“沒什麼,隨口問問。現在我傳你本門無上秘術《太上忘情篇》,你不能將其泄露給其他任何人,否則無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清理門戶。”
祖安反而鬆了一口氣:“是你來追殺我啊,那就沒問題了?”
燕雪痕:“???”
祖安咳了一聲,急忙解釋道:“我是說看到你肯定比看到你們門派其他那些糟老頭子賞心悅目得多嘛。當然我肯定不會對外泄露的。”
燕雪痕瞪了他一眼:“我現在是你的師父,不許胡言亂語!”
雖然這樣說着,但是聽到對方稱讚她的美貌,心中還是相當受用。
“我還沒拜師呀……”祖安咕噥了一聲。
“專心點,將心法記下,”她收拾好心情,這才緩緩說道,“忘情而至公,得情忘情,不爲情緒所動,不爲情感所擾。天之至私,用之至公。命之制在氣。死者生之根,生者死之根……”
祖安眼前一亮,對方說話間,周圍的氣息都有了波動,彷彿有一道道玄奧的法則流淌其中。
他急忙收斂心神將其一一記住,同時仔細體會,和自己所學互相驗證,漸漸有一種醍醐灌頂之感。
看到他的模樣,燕雪痕知道他領悟頗多,心中十分欣慰,這傢伙還真是資質超凡:“這一段是《太上忘情篇》的總綱,你好好記住時常揣摩,對於你日後修行大有裨益。”
祖安有些不以爲然,這口訣確實玄妙無比,但如果時常揣摩,萬一搞得和你一樣冷冰冰的,生活還有什麼意義。
當然這些想法他不敢表現出來。
燕雪痕繼續說道:“你的天分奇高,已經領悟了太上忘情篇的基礎,接着我教你如何在這基礎上收斂出招的殺意。”
“靜勝躁,寒勝熱,清靜爲天下正。虛空寧謐,渾然無物……”
接下來她又唸了一段口訣。
燕雪痕長髮飄飄,白衣如雪,整個人猶如琉璃一般純淨,站在那裡當真是仙氣飄飄。
配合着那口訣,祖安只覺得心中一陣冰涼之意,整個人焦躁的情緒都平靜了幾分。
“收斂心神!”燕雪痕注意到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玉頰閃過一抹嫣紅,心虛地往雲間月那邊看了一眼,見沒人注意到這邊方纔鬆了一口氣。
祖安輕咳一聲:“我應該學得差不多了。”
“這麼快就學會了?”燕雪痕有些驚訝,“那你拿件刺我試試。”
“會不會傷到你?”祖安有些遲疑。
燕雪痕翻了個白眼:“又沒讓你拿那漆黑的匕首刺。”
她如今雖然沒有恢復巔峰實力,但是眼力和靈覺仍在,要閃避對方的攻擊也不是難事。
“好。”祖安也沒沒有矯情,從琉璃寶珠裡取出來一把普通劍,“我要刺了。” 看他特意選了一把普通的劍,顯然是怕傷到自己,燕雪痕心中一暖:“好,牢記剛剛教你的方法。”
祖安腦海中浮現剛剛那些口訣,眼神也開始變得空靈,一劍緩緩刺了過去。
“雖然比學之前好了很多,但是偶爾還是有一縷殺意外露,再來。”燕雪痕很輕鬆地避開,點評道。
祖安又是一劍刺了過去。
“這次雖然殺意沒有外露了,但是速度太慢,要對付那死亡蠕蟲,耽誤一點時間,就多一分變數。再來!”燕雪痕確實是一位名師,很容易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就這樣祖安一件件刺了過去,而燕雪痕不停地指正着他的缺點。
“刺我!”
“使勁!”
“就這樣,不要停!”
……
聽到兩人的動靜,雲間月古怪的聲音傳來:“你倆怎麼搞得像在做什麼苟且之事一樣?”
燕雪痕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話中的歧義,冰雪的臉頰頓時猶如蘋果一般,怒道:“你這妖女,胡說八道些什麼!”
說着便要提劍去砍她。
雲間月笑眯眯地閃躲到一旁:“你自己說的話有些古怪呀,還不許我說了。”
一旁的玉煙蘿一頭黑線,心想這兩個大宗師怎麼像兩個小女孩一般打打鬧鬧的,急忙趁機問道:“阿祖,你練得怎麼樣。”
“幸好有燕觀主悉心教導,我應該沒問題了。”祖安說道。
燕雪痕這才稍稍平復了些,又恢復了平日裡高人的模樣:“嗯,他資質確實非同一般,短短時間就能穩定保持殺意含而不放了。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那擬鱗死亡蠕蟲渾身鎧甲,再加上它強悍的實力,周圍也有一層類似元氣罩的東西護體。他那把匕首雖然鋒利,但就算成功刺中對方,也未必能給它造成傷口。”
這就是爲什麼同等級兇獸比人類修士要強大許多,主要就是它們的肉身實在是太強悍,雙重保護下,抗打擊能力強大得多。
祖安聞言也有些擔憂起來,匕裡有毒雖然鋒利無比,之前也成功殺死了幾條死亡蠕蟲,但它們都不是母蟲,實力相差太遠。
燕雪痕和那母蟲交過手,她既然這樣說,證明她不看好自己光靠匕裡有毒能破掉那母蟲的雙重防禦。
這時雲間月哼了一聲:“冰石女你也不必用話激我,你這種小氣鬼都教了他絕招,難道我和他關係這麼好還會藏着掖着麼?”
“阿祖,我傳你一套絕技——《碎星玄印》,能讓你的攻擊威力在瞬間爆發十倍,以你本身的修爲,別說那條死亡蠕蟲了,就是碰上狗皇帝,不閃不避也很難在你一擊之下毫髮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