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望着祖安的背影,眼神不禁有些癡了。
一直以來都是她在保護着太子,但她也是個女人,內心深處也需要一個強大男人的保護,只可惜她如今的身份只能將這個念頭壓在心底,從來不敢有所表露。
直到這一刻,對方將她護在身後,獨自面對強大的刺客。
她現在也清楚了這刺客是宗師級別,連同爲宗師的大司馬石苗都不是她的對手,這個金牌使者又哪裡抵擋得了?
可對方依然毅然決然地守護在她面前,獨自面臨着生命危險。
太子妃以前看那些言情話本的時候看到一句話,說女人都無法拒絕一個願意爲她犧牲性命的男人,當時她還有些嗤之以鼻,覺得這只是作者的憑空臆想,可如今親身經歷過後,她忽然深有同感。
她不清楚是什麼讓這人這般守護她,是指責是使命還是其他?她分辨不出,也不想分辨,只是知道自己再也忘不掉此刻那男人偉岸的身影。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何方鼠輩,敢來皇宮鬧事!”
她看到了一道暗紅的身影飛了出來,那常年不見陽光有些病態白的皮膚,還有那冰冷陰鬱的丹鳳眼,無一不透露着來人的身份——朱邪赤心!
看到他的到來,太子妃鬆了一口氣,保護自己的這個男人不用死了。
祖安此時同樣鬆了一口氣,大哥你總算來了,不然我都懷疑這皇宮是誰的主場了。
他剛剛就是聽到了朱邪赤心急速飛奔而來的動靜,才故意做出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口號喊得漫天響。
就這樣事後不給自己升職加薪?
當然他沒料到自己的無心插柳竟然造成了另外一個影響。
朱邪赤心身形極快,轉瞬間就與那長髮女子對了一掌,兩人雙雙一震,長髮女子倒飛而回,朱邪赤心也身體晃了晃。
“咦?”朱邪赤心意外地看了對方一眼,她的修爲好像不止一般的宗師啊。
不過他並沒有絲毫擔憂,要知道他率領繡衣使者讓文武百官聞風喪膽,可不僅僅是仰仗皇上的寵幸,歸根結底還是他個人的實力。
他本來就是宗師圓滿,最近又有所頓悟,隱隱約約邁進了大宗師的門檻。
放眼整個朝廷,除了皇上和齊王之外,沒有幾個人敢說穩勝他。
“閣下年紀輕輕就有這麼高的修爲,實在讓人佩服,原本有着大好的未來,可惜卻要來皇宮行刺送死。”朱邪赤心感嘆了一聲,彷彿真心實意充滿了惋惜。
長髮女子輕笑一聲:“素聞朱邪大統領震懾朝綱羣臣,今日一見果然好大的威風,只不過未免過於自負了一些,難不成你覺得真的贏定我了?”
朱邪赤心臉上毫無波動:“多說無益。”
說完身形化作一道閃電,竟然看起來比祖安的瞬移還要快。
他這一動,整個人燃起了赤色的火焰,整個人彷彿一隻鳳凰一般。
祖安暗暗咂舌,每次見到朱邪赤心都覺得冰寒刺骨,還以爲他是冰系呢,沒想到竟然是火系?
而且這戰鬥造型,倒像是他練了鳳凰涅槃經呢,活脫脫一個鳳凰轉世的形象嘛。
想到這裡他有些酸了,自己這正牌的《鳳凰涅槃經》雖然有很多神異之處,但是戰鬥起來可沒有這麼拉風的視覺效果。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太子妃輕柔的聲音:“這位大人,你有沒有受傷?”
祖安一愣,以前每次見到太子妃都是一副高高在上,語氣威嚴甚至顯得有些兇悍,什麼時候見他這麼溫柔地和人說過話?
他拱了拱手:“多謝太子妃關心,只是一些小傷,不礙事。”
其實他身上壓根沒受什麼傷,不故意這樣說又怎能顯出他的功勞呢?
太子妃紅脣微張,望着眼前這個高大的身影,心想這纔是真正的男人啊,流血不流淚,哪像太子平日裡不小心撞到桌子角上都要苦鬧半天。
祖安越發奇怪,這太子妃怎麼傻傻地看着自己不說話?
他輕咳一聲,急忙問道:“太子妃可是有哪裡受傷了?”
太子妃臉色微紅,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大礙。”
她身上倒真是有些傷口,可這又怎好對一個男子言明。
這時候太子急忙叫了起來:“我受傷了我受傷了,看我腦袋剛剛在柱子上撞了這麼大一個包,都鼓起來了。”
太子妃:“……”
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丈夫。
她真有一種心累的感覺。
祖安也有些莞爾:“太子不必擔心,只是一點皮外傷,等會兒找太醫開點藥敷一下就好了。”
“可是真的很痛呀。”太子撅着嘴一臉委屈,然後看向太子妃,“以前我撞到了都是母后給我吹起的,玲瓏你給我吹一吹吧,說不定好得快點。”
太子妃都快炸毛了, 你心中是把我當老婆啊還是當你娘啊。
她冷着臉哼了一聲:“自己吹。”
“哦~”太子長期處於她的淫威之下,打心底有些怕她,不敢再說,只能委屈巴巴地伸出下脣不停地往上吹。
祖安:“……”
剛剛果然是我的錯覺,太子妃的確很兇。
就在這時,太子妃來到他身側,聲音再次變得溫柔:“這位大人怎麼稱呼,以前似乎沒見過你啊?”
金牌繡衣使者素來神秘,神龍見首不見尾,但她畢竟是太子妃,還是見過幾位的,不過雖然大家都戴着面具,但她清楚眼前這人和那幾個不一樣。
祖安拿着腰牌揚了揚,將上面的數字展示給她:“我叫十一。”
金牌繡衣使者不以真名示人,全都以數字序號排列,倒也沒什麼值得隱瞞的。
更何況他還想事後論功行賞呢,自然得讓太子妃知道救她和太子的是誰。
這下輪到太子妃吃驚了:“十一?金牌使者不是隻有十位麼?”
“哦,我是最近剛被提升的。”祖安也有些鬱悶,據他了解,繡衣使者每個金牌下面下轄好些銀牌使者,再下面更有無數銅牌使者供其差遣,偏偏就他,只是光桿司令一個。
當然他也猜到了皇帝的心思,給他這個金牌只是爲了他以後行事方便,更容易完成坑齊王的任務,但並不想真正授予他權柄。
“剛剛提升的?”太子妃眨了眨眼睛,“大人當真是年輕有爲。”
“太子妃過獎了。”祖安見慣了她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模樣,如今這般溫柔地說話,還真有點不習慣。
聽到他的回答,太子妃露出一絲笑容,她故意這樣說只是爲了試探,不知道爲何,她下意識不希望這個使者是個老頭或者中年人。
祖安看得一呆,太子妃本來就美,只不過平日裡表情嚴肅削減了幾分魅力,如今笑起來當真是明媚動人。
“玲瓏,你笑起來真好看,我都沒怎麼看到你笑過。”一旁的太子也不吹氣了,睜大着眼睛看着她,雖然他傻,但人對好看的事物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
太子妃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爲什麼不笑,你自己沒點數麼?
就在這時,一旁的秋紅淚持劍刺了過來,她心頭相當不爽,這太子妃是青樓出來的麼?稍稍安全了便來勾搭男人?自己丈夫還在旁邊呢!
其他的刺客見狀也一起衝了過來,打算擒賊先擒王,只要搞定了太子,這次行動損失再慘重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