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看着文質彬彬的,但一說話張口,牙齒竟然是黑色的,給人一種森然之意。
祖安眉頭一皺,剛剛短短几句話就能感覺出這人對己方態度不友善。
要知道以玉煙蘿那絕世的容貌,男子看到她一般都會下意識和善些,想給她留一個好印象。
像這樣的態度,只能證明雙方有仇。
對方年紀輕輕,竟然能當上宗正這樣的職位,顯然家庭背景很好,咦等等,管理宗室子弟的宗正?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星奴的元氣傳音:“這位宗正大人叫黑齒然,他父親乃當朝大司空黑齒飛,除此之外還有個身份,那就是當朝國舅,他的妹妹是妖皇原配大妖后,而太子就是大妖后所生。”
祖安心想難怪,自己當初打敗了金烏太子,導致金烏太子聲望大跌,太子孃家人又豈會不記恨?
玉煙蘿顯然是被自己牽連了。
等等,既然有大妖后,難不成還有小妖后?
不過如今情形,也不方便再問。
那黑齒然隨意打量一番,冷着臉說道:“妖皇下令,大會期間禁止各族私鬥,你們竟然公然違反,來人,抓入大牢,等候發落。”
“是!”說話間那些金烏衛紛紛出列,就要準備抓人。
祖安沉聲道:“閣下連問都沒多問一句,一來便青紅皁白抓人,未免難以服衆吧。”
“你是何人?”黑齒然斜着眼睛打量他,嘴裡一口黑牙看着格外礙眼。
難怪以黑齒爲姓,還真是貼切。
一旁的獅族衆人笑道:“好像是美杜莎女王座下的什麼大-棒將軍。”
黑齒然冷哼一聲,他因爲官職的緣故,各種族重要的職位他都略知一二,哪裡聽說過什麼大-棒將軍,顯然是一個雜牌稱號,自然也就不當一回事了:“真是什麼人也敢自稱將軍,我們這種高級長官的對話,哪裡容得下你插嘴?”
祖安神色一冷,這傢伙還真欠揍啊,他連金烏太子都敢打,更遑論這個什麼破宗正了。
正要發作之際,忽然又是一隊騎兵從遠處飛馳而來:“傷我大哥的賊子在哪裡,可敢與我一戰!”
話音剛落,一隊騎兵已經疾馳而至,和黑齒然這邊金光閃閃不同,這隊騎兵渾身黑甲,而且渾身上下都有股濃濃的煞氣,顯然是常年在戰場上歷練方纔能形成的。
爲首那人一件寬大的黑色披風,衣服上繡着黑金色的烏鴉,整個人身高八尺,長得雄偉剛毅,儀表堂堂,坐在高頭大馬上更是氣勢非凡。
祖安看得臉色凝重,這人的氣息十分強大,已經是宗師境了,而且絲毫不在之前的金烏太子之下。
以前在人族接受到的知識都是說妖族已經式微不成氣候,可自己在妖族看到這些年輕一代一個比一個優秀,雖然燕、雲兩位大宗師解釋過他們是血脈傳承,整體高手人數註定有限,可自己的親身體驗,這些數量可不少,將來會不會成爲人族大禍啊。
看到這羣人,黑齒然也是臉色微變,不過很快掩飾過去:“二皇子怎麼過來了?”
祖安心中一動,二皇子,這是金烏太子的弟弟啊,自己也是結仇衆多,先是獅族的來替弟弟報仇,現在金烏族的弟弟又來爲哥哥報仇?
金烏二皇子沉聲道:“我聽聞蛇族使團來王庭了,自然要過來看看到底是哪個人類能打敗太子大哥,我覺得多半是那人類施展了什麼陰謀詭計,我這個當弟弟的會打敗他替大哥報仇。”
黑齒然眼皮直跳,這傢伙雖然口口聲聲是要爲大哥出氣報仇,但是這大嗓門,話裡話外都是在向其他人強調太子敗在一個人類手裡的事。
太子都打不過,他跑來打贏了,說好聽點是兄友弟恭,但知道王庭局勢的都清楚,這完全就是想踩太子給自己攢名聲啊。
所以他也沒什麼好語氣:“這就不勞二皇子費心了,剛剛問過,那個人類早已回人族社會了。”
感受到雙方的語氣,祖安心想看來自己想岔了啊,這兩邊關係並不好呀。
“竟然回去了?”金烏二皇子大失所望,“也對,贏了太子大哥,又怎敢前來王庭送死,哈哈哈~”
留下一串囂張的笑聲,便帶着麾下的騎兵疾馳向了城中,似乎贏了金烏太子的那個人不在,這裡的人加起來也引不起他的興趣。
黑齒然面色陰沉,臉上快變得和牙齒一樣黑了。
他怒喝一聲:“都愣着幹什麼,把人抓起來啊!”
“是!”那些金烏衛紛紛如夢初醒,直接往蛇族衆人撲了過去。
蛇族的一干侍衛紛紛拔出兵器準備抵抗,不過雙方強弱懸殊,而且如今是在王庭,真起了衝突,他們恐怕一個都活不了。
這時祖安直接攔在了衆人面前,大喝一聲:“誰敢?”
這一聲大喝猶如平地驚雷,震得那些金烏衛紛紛臉色蒼白,不少座下的馬都嚇得受驚而起,場中頓時一陣混亂。
一旁的獅憫幾兄弟疑惑地對視一眼,這傢伙這喝聲怎麼這麼像他們王族的絕技獅子吼啊?
不過這怎麼可能,獅族都沒多少人有資格學這個。
這時黑齒然見狀森然道:“怎麼,你們想拒捕?”
玉煙蘿上前平靜地說道,亮出了一塊金烏令:“我身爲一族之長,受妖皇所邀手持金烏令前來參加大會,結果還沒進王庭就被抓起來入獄了,妖皇到底是找我們各族族長前來開會的,還是想借這個由頭將我們這些族長一網打盡的?”
如今已經接近王庭,附近來往的也有其他小族的族長或者代表之類,聞也紛紛附和起來,有種人人自危的感覺。
見羣情激奮,黑齒然臉色一變,也擔心弄出一個大事故,急忙說道:“你不要危聳聽,你們剛剛傷了人是事實,的確違背了妖皇的命令,所以請你們回去調查,至於後續是否有罪,自有妖皇評判,怎麼,難道你們質疑妖皇的英明麼?”
他心中則是暗暗冷笑,真被抓起來了,先關你們一段時間再說,妖皇日理萬機,怎麼會過問這點小事。
玉煙蘿執掌大家族多年,見慣了官場的鬼蜮伎倆,哪裡會輕易上當:“我們自然不敢質疑妖皇的英明,只不過妖皇委任那麼多官員就是爲其分憂的,什麼事都要妖皇親自過問來查的話,我怕到時候妖皇會怪大人失職啊。”
黑齒然臉色難看,這妖婦當真是伶牙俐齒。
玉煙蘿並沒有給他爭辯的機會,繼續說道:“剛剛到底是誰先動手的,這裡過往的人不少,大人可以去求證一下。”
這時一旁的獅憫冷聲道:“當然是你們先動的手,你們說是吧?”
說完銳利的眼神掃視周圍,一股威壓直接散開。
那些小族的人紛紛噤若寒蟬,誰敢冒着得罪強大獅族的風險出來主持公道啊?
玉煙蘿秀眉一凝,這下還真有些麻煩。
祖安哈哈一笑:“仗着宗師來威壓別人,說得誰不會一樣。”
說完一股同樣強大的威壓四散開來,甚至比獅憫的還要恐怖幾分。
這下莫說獅族幾個王子,就是黑齒然也色變了,蛇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大了,麾下一個雜牌將軍居然就有宗師的修爲。
若不是對方的容貌乃至境界和金烏太子回來形容得不一樣,他甚至都懷疑這傢伙就是那個打敗太子的人了。
就在雙方相持不下之時,一陣環佩風鈴撞擊聲響起,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
幾頭異獸拉着一輛華麗的香車駛過,隨行的有不少太監宮女,外圍的同樣是些精銳的金烏衛警惕地防備着周圍可能的危險。
微風拂過,那香車周圍輕紗飛舞,彷彿撩撥到了人的心絃之上。
車頂周圍有各種珠簾鈴鐺之類的,剛剛那陣悅耳的音樂便是這些小掛件發出的。
而輕紗飛舞間,隱隱能看到一個曼妙動人的輪廓端坐在車中。
看到這輛車過後,一羣人紛紛下馬,黑齒然帶頭向其行禮:“見過小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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