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婚?”祖安心中一動,不過很快嘆了一口氣,“短時間內可能還不適合。”
這些時日楚初顏在修煉太上忘情那坑爹的功法,平日裡和她說說話都會影響到她的心境與修爲,要是現在重新成親,天天你儂我儂,她還怎麼修行。
而且要是這個時候和她談婚論嫁,肯定要請示各自長輩吧,我這邊倒是無所謂,如今楚初顏在白玉京,這些事情肯定是燕雪痕做主,一想到自己和楚初顏的婚事去請示她……
那畫面簡直不敢想。
更何況除此之外,他還有些紅顏知己,比如大曼曼,秋紅淚,玉煙蘿……
以前不認識她們成親倒也罷了,如今大家的關係,自己和別的女人成親了,肯定是要傷其他人的心的。
哎,齊人之福真的不好享啊。
謝道韞並不知道他此時的想法,看到他遲疑的樣子,心中不知爲何忽然有一種莫名的高興:“祖大哥別苦惱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緣分是上天註定的。”
祖安微微一笑:“多謝令兒妹妹安慰。”
謝道韞卻有些內疚,剛剛自己那些心思彷彿像一個壞女人。
她心中不安,也不好意思繼續留在這裡,隨意聊了幾句便起身告辭。
祖安送她回房間後,也悄悄換上了金牌十一的裝束,趁着夜色往易郡繡衣使者的秘密據點趕去。
來到據點,剛進門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平日裡沉穩的肖建仁此時在屋外急得團團轉,時不時望向內屋,好幾次欲言又止。
而戴老七和陳老八膽子則要大很多:“張姑娘,真的不要我幫你敷藥麼?”
“張姑娘,我有經驗的,當年村口的老母豬打架斷了腿都是找我接的,試過的都說好。”
“哥屋恩~”裡面傳來了張梓彤明顯壓抑着怒火的聲音。
“哦~”兩人悻悻然地退了好幾步,地中海型和M字型禿頭互相照映,看着格外喜感。
陳老八猶自不甘心,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肖建仁組織:“別惹張姑娘生氣啊。”
戴老七嘿嘿笑道:“你這就不懂了,一個女人不一定喜歡讓她笑的人,但多半喜歡會讓她哭的男……”
還沒說完,肖建仁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滿嘴順口溜,你要去考進士啊。”
這時裡面的門忽然打開,高挑的張梓彤怒氣衝衝地出來,正要發作之際,卻忽然看到了角落裡的祖安,急忙行禮道:“見過十一大人!”
肖建仁等人嚇了一跳,紛紛回過身這才發現祖安的存在,急忙跟着行禮,低頭的時候眼神默默交流。
“十一大人真是深不可測,來到我們身後這麼近的距離我們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剛剛如果是賊人的話,我們恐怕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完了,剛剛我們的騷-話是不是被十一大人聽見了,會不會拉低他心中的印象啊。”
……
祖安直接無視了內心戲滿滿的幾人,目光落在張梓彤腿上的繃帶上:“被燕王府的侍衛傷了?”
張梓彤心中震驚,難怪肖建仁經常說他們家十一大人深不可測,明明這些日子他彷彿消失了一般,結果自己剛從燕王府逃出來他竟然就知道了。
肖建仁幾人則擔憂地望着她的長腿,不約而同心想會不會留疤啊,這麼完美的大長腿要是留了疤真是所有男人的損失。
“是,前些日子我們一直在查霍先生的消息,只不過霍先生深居簡出,很難得到有用的信息,我因爲着急替七大人查清真相,便打算親自去王府查探一番……”張梓彤越說越心虛。
“胡鬧!”祖安直接怒斥道,“你以爲你是誰?燕王府高手如雲,而且燕王自己就是個大宗師,你區區一個銀牌繡衣,也敢去燕王府?”
“我也不是盲目地衝進去,而是查探到今天燕王會宴請一些貴客,應該分-身乏術,這才趁這個空擋去查的……”張梓彤說着也沒底氣,之前確實有些衝動了,今天若不是那個人相救,自己恐怕會交待在燕王府了。
因爲她是私人身份去的,繡衣使者這邊沒法替她討公道,一來金牌第七過世羣龍無首,二來繡衣使者本來就要遵守朝廷律法,擅闖藩王府,人家直接將你殺了也是合情合理的。
“那我還要誇你機智了?”祖安冷笑道。
“屬下知錯!”張梓彤也意識到這次太沖動了,不過心中還是有些不忿,剛剛王府中救自己的那公子多溫柔笑得多好看呀,和眼前這個十一大人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時肖建仁幾人急忙出來打圓場:“十一大人,張姑娘畢竟還是成功從燕王府逃出來了,沒有留下後患,也算是能力的體現。”
祖安冷冷說道:“你覺得她是靠自己出來的,還不是有人相救。”
張梓彤心中一驚,他怎麼知道?
不過馬上反應過來,金牌繡衣都是最頂尖的存在,他們有自己的情報體系很正常。
“不錯,我在王府上遇到一個公子……”張梓彤將當時的情形描述了一下,臉也不知不覺有些發燙。
“今晚參加王府宴會的貴客不少,但是符合你的描述,那麼年輕英俊的想來只有東宮的祖大人了。”肖建仁分析道。
張梓彤臉色一紅,我剛剛好像沒有說年輕英俊之類的字眼吧,難道表現得那麼明顯麼?
“祖大人?他爲什麼會救我?”身爲銀牌繡衣,自然也是知道這次帶着羽林衛前來易郡辦皇差的祖安的,只不過以前沒見過纔沒認出來。“想來應該是看在我們……”肖建仁原本驕傲地挺起了胸膛,不過意識到十一大人還在這裡,馬上改口道,“看在我們十一大人面子上的,當初我們一起去雲中郡辦案,合作過一段時間,想來他念幾分舊情。”
“原來如此。”張梓彤本來心中還有些疑惑,自己又沒穿制服,祖大人爲何知道我是繡衣使者呢。
不過這個疑惑很快被欣喜所衝散,畢竟總算知道了那個救命恩人的身份。
“那你這次去有沒有查到什麼?”祖安問道。
“那個霍先生確實很擅長精神攻擊之術,他額頭花紋形成一個類似豎眼的東西,平時是閉着的,但一睜開就有莫大威力,凡是與之對視,就會陷入夢境之中無可自拔,我懷疑七大人就是中了他這幻術然後昏迷淹死了。”張梓彤沉聲說道。
祖安皺了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連你都能從他手裡逃脫,我不認爲金牌第七會栽在他的幻術裡。”
張梓彤修爲不弱,不然也不可能年紀輕輕當上銀牌繡衣,但也只是個銀牌罷了,和金牌第七還是有不小差距。
張梓彤急忙解釋道:“單靠我自然是不行的,我進去查探時就提前做了準備,在繡樓裡申請了一件防精神攻擊的法器。另外我早年機緣巧合也得到過一個類似寶物,這纔在關鍵時候恢復了清明,成功逃了出來。”
“饒是如此,樓裡的那法器幾乎在對方攻擊時瞬間破碎,我那件護身法寶也出現了裂痕,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我多半是沒法逃脫的了。”
“哦?”祖安問道,“那你覺得他的修爲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之前雖然打過照面,但除非真交手,很難具體判定清楚。
“那威壓至少是宗師級別的。”張梓彤斬釘截鐵地說道,回想起剛剛的威壓,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祖安暗暗點頭,繡衣使者修爲未必高,但眼力必須毒。
幾人一起商討了一會兒那霍先生的種種情報,相比之前的形象要具體得多。
不過再更細節的情報就沒有了,看到幾人爲難的樣子,祖安說道:“霍先生的事情你們不用管了,交給我去查。”
他擔心這幾人又冒冒失失幹什麼,下次自己就沒那麼巧剛好能救了。
幾人紛紛鬆了一口氣,畢竟宗師級別的巫師對他們來說太過強大,完全無法匹敵。
這時肖建仁忽然一拍腦袋:“對了老大,上次你讓我們查的七大人生前接觸過的女子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