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同行的還有一個脣紅齒白的公子,以及一個小麥色肌膚的青春美少女,嗯,都是老熟人了。
不過此時她們身邊還有另外一個不認識的年輕公子哥正在大獻殷勤,似乎在和楚初顏聊着什麼。
祖安:“……”
難怪羋驪剛剛要那樣說,從這個角度看去兩人相談甚歡,隔得距離是近了些。
祖安哼了一聲,沉着臉直接從一旁的樓梯往城樓上走去,不過他並沒有懷疑楚初顏,不僅僅是信任她,同時也是自信。
不過那個油頭粉面的傢伙麼,哼哼!
“初顏啊,你看到那邊那片景色沒有,京城中就這裡是最佳觀景點,一般人根本沒法在這個角度欣賞到。”
“下次找機會我帶你去那邊打獵,那邊是皇家園林的,一般人是沒法去的,不過我們慕容家深受皇恩,是有機會去裡面打獵的。”
……
那年輕男子儘管穿着一身鎧甲,身上也沒有半點陽剛之氣,反倒讓人覺得像個柔弱書生,此時正笑着在楚初顏身邊介紹着。
楚初顏秀眉輕蹙,下意識往旁邊縮了縮,拉遠了和他的距離:“慕容公子,請不要叫我初顏,可以叫我楚小姐,或者祖夫人。”
聽到祖夫人幾個字,年輕男子瞳孔微縮,心頭一陣邪火冒起。
來自慕容洛的憤怒值+110+110+110……
祖安一愣,這小子原來叫慕容洛啊。
他上了城樓正好看到慕容洛對楚初顏說道:“楚小姐,衆所周知令尊和令堂已經將那贅婿逐出家門了,你們又哪還是夫妻。”
楚初顏淡淡地說道:“在我心中他依然是我的丈夫。”
這人是慕容清河的族兄,因爲和慕容清河關係很好,礙於她的面子,她也不好說一些太過分的話,只能藉此和他明確距離,讓他知難而退。
慕容洛心中暗怒,表面上卻瀟灑地說道:“曾經滄海難爲水,楚小姐果然是個至情至性之人,在下佩服不已。”
“哎呀你有完沒完,我姐姐和姐夫關係好着呢,你就死心吧。”一旁的楚幼昭終於聽不下去了,跳出來擋在兩人中間。
祖安暗暗點頭,心想這小姨子沒白疼,還知道幫姐夫。
慕容洛皺了皺眉頭,眼神示意一旁的慕容清河幫忙,結果慕容清河正一臉花癡地看着楚幼昭,根本沒注意到他的眼神。
“果然女生外嚮靠不住。”慕容洛暗哼一聲,正要再說什麼,這時候旁邊傳來一個冷冽的聲音:“當值期間在這裡玩忽職守,可知這是何罪?”
“你是哪根蔥?”慕容洛怒了,在城門這裡他就是老大,再加上背靠慕容世家,他完全可以橫着走。
如今他正愁沒法在女神面前表現呢,有跳樑小醜出來,正好藉此耍耍威風。
不過當他回過頭去看到那羣人的服飾,差點沒當場尿出來。
繡衣使者!
從小生長在京城,自然知道繡衣使者什麼概念。
更何況這次領頭的還是個金牌繡衣使者!
祖安冷笑道:“繡衣使者待天子行事,結果被你認爲是蔥?藐視皇上,大不敬之罪,來人,給我拿下!”
這樣敢接近楚初顏的蒼蠅,當然要給他個教訓。
慕容洛臉色一變,急忙說道:“你莫要亂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一旁的慕容清河也顧不得兩眼冒星星看情郎了,急忙跳出來護住堂兄:“這位大人言重了,他並不知道是你們來了,並非有意冒犯,小妹這裡給各位賠不是了。”
很多事情男人不方便做,女人出來緩和氣氛效果就會好很多。
她自然不能讓大不敬的帽子扣下來,因爲這不僅是慕容洛一個人的事,也關係着整個家族的安危。
祖安哼了一聲:“剛剛他的話所有人都聽見了,又並非我冤枉他,你們聽到沒有啊?”
其他那些繡衣使者又不是傻的,明知道頂頭上司和這人有些不對付,又怎麼會這個時候跳出來反駁,紛紛點頭附和起來。
慕容洛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平日裡都是他借勢壓人,哪料到今天風水輪流轉被別的人壓。
雖然明知道對方是在借題發揮,但對方身份實在太特殊,他也沒什麼辦法。
慕容清河求助地拉了拉楚幼昭和楚初顏的衣袖,示意她們幫忙說說話。
自己的情妹妹相求,楚幼昭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她出來說道:“這位大人,這次是慕容小姐來秦家邀請我們出來玩,順便路過這裡停留了一會兒,給慕容公子造成了困擾,還望大人網開一面。”
祖安心想小姨子倒是聰明,不糾纏他的大不敬之事,畢竟那本來就是借題發揮,而是集中在開脫他玩忽職守上面,同時又暗暗點明瞭幾人的家世,在這京城中,不管是誰,知道秦家和慕容家,總還是要給點面子吧。
可惜祖安卻不想給面子:“本官素來秉公執法,不用看誰的面子,你把秦家慕容家擡出來也沒用。”
這下連楚幼昭也有點生氣了,倒不是因爲慕容洛,而是對方一副看不起秦家的樣子有點不爽。
看着後臺陸陸續續收到慕容洛兄妹還有楚幼昭的憤怒值,祖安臉色沒有絲毫波動,他對這兩家可沒啥好感。 這時楚初顏終於開口了:“這位大人此番前來想必是有正事要忙的吧,不知到底所謂何事?大家看能不能一起幫忙解決。”
這時坐在城牆垛上的羋驪輕笑一聲:“你這老婆倒是最聰明的,一下子就看到了問題關鍵所在。”
祖安心中回了一句,我的女人當然聰明瞭。
緊接着咳嗽一聲望向了楚初顏:“這位可是楚家大小姐?”
這下輪到楚初顏吃驚了:“不錯,你爲何會認識我?”
“你是太子中庶子祖大人的妻子,我又豈會不認識?”祖安面不紅心不跳地將自己一通誇,“祖大人義薄雲天,爲人又急公好義,長得英俊瀟灑……”
一旁準備看戲的羋驪頓時目瞪口呆,自己實在是太低估了這傢伙的無恥啊。
連楚初顏也聽得面紅耳赤,沒想到自己的夫君在宮中這麼受人愛戴。
祖安輕咳一聲,終於停止了吹噓:“本官曾經承了祖大人一份情,今天就看在祖夫人的面子上網開一面,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當值時玩忽職守加言語不敬,杖責二十!”
“是!”一旁的繡衣使者大步上前,直接將慕容洛按倒在地上。
慕容洛雖然修爲不錯,但哪裡是這些配合精妙的繡衣使者的對手,一下子就失去重心被按在地上。
“你們不能打我,我爹……啊!”話還沒說完便化作一陣慘叫,原來繡衣使者們的板子在他屁股上狠狠地抽了起來。
一旁的慕容清河等人雖然面有不忍,但這件事如果能這樣結束倒也不算太差,畢竟這件事可大可小,而慕容洛畢竟是六品高手,挨一頓板子應該還是扛得住。
可惜她們哪裡知道繡衣使者的手段,那些人知道主官的心思,手裡都用了巧勁,雖然明面上只打了二十大板,但是事後少說也得休息大半個月才行。
聽着慕容洛慘叫連連,祖安好整以暇地在一旁找個凳子坐下,然後將慕容洛的副手喊來,詢問他關於歐武的事。
那人答道:“前幾日好像的確有歐家的馬車出城了。”
祖安眉頭一皺:“他的家眷爲何能隨意出門?”
“我們並不知道馬車裡是歐武的家眷,而且他們拿着王府的令牌,我們就沒有查問。”旁邊幾個士兵答道。
“你們既然沒有查看,又如何知道她們是歐家的馬車?”祖安目光銳利地望着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