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見過妖魔之主,但諸女之前聽過太多關於妖魔之主的恐怖傳說,能在兇殘暴力的妖魔世界成爲王者,不管是實力還是心智手段,絕對都是當世頂尖的。
而且這是他們自己的世界,沒有世界法則壓制他們的修爲,祖大哥雖厲害,但實力恐怕還是比不上對方的。
如今突然去直面妖魔之主,真發生點什麼意外,祖大哥恐怕很難活着回來。
而且更讓她們擔心的是妖魔之主爲何會突然找他,難不成是發現了他的身份了麼?
感受到諸女的慌亂,以及暗中示意他不要去,祖安微微一笑:“勞煩使者親自前來相請,我收拾一下馬上就出發。”
見他應下來,殿前魔使臉色稍稍舒緩:“你快點,可別讓主人久等。”
“這是自然!”祖安回到洞府之中,設下屏障隔絕了內外。
諸女終於忍不住開口:“阿祖,你千萬別去啊。”
“太危險了。”
“不如我們一起練手,殺掉這個魔使。”
……
大家七嘴八舌地表達着自己的意見。
連姜羅敷都忍不住說道:“不錯,大不了事後投靠那個薩拉美大小姐,相信她有能力暫時庇護我們,等她找來製作陣法的材料,我們帶她回修行世界,到了自己主場,就不怕他們了。”
比起幾個小姑娘單純的關心則亂,她的思維還是很沉穩,瞬間想到了一個可行性很高的方案。
祖安微微搖了搖頭:“那樣就太被動了,在這個世界完全被薩拉美所控制,前途難料。放心吧,妖魔之主應該還沒識破我的身份,去見他未必有什麼危險。”
他對萬生變化之術有相當的信心,妖魔之主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知道修行世界發生的事情。
“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裴綿曼雖然對祖安很有信心,但如今也很忐忑。
“如果見勢不對,我會跑的。”祖安笑了笑,“反倒是你們,我不在的時候一定要好好保護好自己。”
謝道韞開口道:“我這段時間已經佈下了不少防禦陣法,短時間內防守應該沒什麼問題。”
祖安點了點頭,叮囑了幾句便出去找殿前魔使,不能讓對方久等。
看到他離去,諸女都有些悵然若失。
裴綿曼率先開口道:“我們現在着急也沒用,還是儘快學會妖魔的語言,這樣未來也能在這妖魔世界中幫到他。”
諸女紛紛點頭,輪流派人在洞口處觀察外面動靜,隨時等着接應祖安,其他的人則專心學起妖魔的語言來了。
謝道韞忍不住看了裴綿曼一眼,心中暗暗佩服,當初在明月城大家是同學,當時大家以美貌資質並稱,她心中還有些不服氣,畢竟那時覺得她太過妖冶了一點。
現在卻是不得不佩服,在這種關鍵時刻卻能如此冷靜,那份從容的氣度特別有大婦的感覺……
哎呀,我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
且說祖安出了洞府:“尊使久等了。”
殿前魔使嗯了一聲,轉身帶路。
過了一會兒停下來瞪了大長老一眼:“主人只召見了多納爾一人。”
大長老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公子,那我就不陪你去了。”
同時暗暗傳音提醒祖安:“公子,千萬別得罪了妖魔之主啊。”
“放心。”祖安回了一句,心中清楚如今多納爾是真魔一族的香餑餑,還仰仗着他帶來修行世界的資源,自然不想他出事。
跟着殿前使者往地下城最高的城堡中趕去,路上祖安試着打探道:“尊使,不知道妖魔之主找我什麼事啊?”
他原本想塞點高級元石遞給對方,但想到這個世界的物資都是管制的,沒摸清對方脾氣的情況下,還是別冒然送這些,免得被抓住把柄。
“你到了自然就知道了。”殿前使者板着臉,似乎沒有興趣和他多說一句話。
祖安放棄了和他交談的心思,而是收斂心神,思考着接下來可能出現的情況。
隨着兩人的深入,沿途的妖魔數量越少,顯然妖魔之主的住所,根本不允許普通妖魔靠近。
祖安一路觀察,沿途有各種防禦示警陣法,散發着莫名的威勢。
很多陣法精妙程度連他都有些參悟不透,他越發感嘆這個世界的陣法造詣多麼高深。
只不過一路下來,他將那些陣法默默記在腦海中,卻漸漸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些陣法不對勁!
很多隻是空有威勢,卻似乎沒法運行。
他聯想到這個世界的現狀,馬上反應過來,他們並沒有足夠的元石支持這些陣法的運轉。
換言之,這些陣法在這裡只是虛張聲勢的。
當然,若非他學會了《抱朴真經》,對陣法一道格外精通,恐怕也看不出其中的破綻。
妖魔世界果然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連妖魔之主的寢宮外都沒法保證正常的陣法運轉了。
不過沿途倒是有些妖魔守衛,長得都千奇百怪,實力讓祖安都有些忌憚。
幸好有殿前使者帶路,一路倒是暢通無阻。
很快來到一個城堡之中,進門的時候祖安多看了一眼,因爲這裡的門格外高大,也就當年在抱朴真經秘境中見到的那大墓墓門可以比擬。
不過他也大致猜到了原因,很多妖魔體型格外龐大,普通的門根本容不下。
沿途看到牆壁上有各種浮雕,不過妖魔的品味實在難以讓人恭維。
盡是些猙獰兇惡的雕像,彷彿隨時要從牆上躍出擇人而噬一般。
遠遠地看到了前面是一坡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臺階,臺階兩旁燃着火把,幽暗的火焰照耀下,牆壁上那些浮雕更彷彿萬魔亂舞一般。
祖安忽然注意到臺階下面裡面已經站着人了。
他渾身都是漆黑的鱗片,看着有點像變異的蜥蜴人,一雙豎瞳格外幽深。
脖子處有一圈寬大鮮豔的圍巾,彷彿王冠一般讓他渾身散發着一絲淡淡地王者之氣。
細看之下才知道那是他自帶的皮膜,皮膜頂端是十分鋒利的刺,看到那漆黑森然的樣子,被刺一下顯然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原本以爲對方就是妖魔之主,不過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個妖魔的實力雖然也很厲害,但身上的氣息也就比自己強一點點,沒有想象中的那種恐怖程度。
更重要的是他此時站在那裡微微躬身,渾身都在難以察覺地輕顫着,似乎正在恐懼着什麼。
殿前魔使這時對祖安說道:“在這裡排隊等着,等主人召見完綠冠蜥王,便輪到你了。”
祖安心想那個傢伙應該就是綠冠蜥王了,只不過看他脖子那圈鮮豔的顏色,不綠啊。
這時高高的臺階上忽然又出現了一個殿前魔使,朗聲道:“主人宣蜥王覲見。”
這時綠冠蜥王忍不住問道:“狂王已經聊完了?怎麼沒見到他出來啊?”
臺階之上的殿前魔使冷冷說道:“他已經不用出來了。”
綠冠蜥王聞言先是一愣,繼而馬上明白了什麼意思。
不用出來,顯然是已經死在裡面了。
那一瞬間祖安終於明白這傢伙爲何叫綠冠蜥王了,因爲剛剛那一圈鮮豔的領子瞬間變成了慘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