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你穿錯白大褂了
這一幕極爲熟悉,前不久在陸北辰家裡的書房,她也曾像今天這麼尷尬過,不過,上一次是在魚姜和潘安面前,今天多了一個語境。滿腦子都是萬馬奔騰,第一個反應就想腳跟一旋往樓上跑,將陸北辰揪下來擋在她身前,但轉瞬想到陸北辰的那句話:再做人肉噪音機器,他保證讓她最後一次踏進那個臥室。心思就收斂了,眼珠子飛快轉了轉,心裡不停地在嘟囔:怎麼辦怎麼辦?
“老天!顧!”語境看着她像是看着天外來客似的,眼睛瞪得圓圓的,指着她,“你、你……”
完了。
這是顧初的第一個反應,她似乎聽見有道雷直接劈在了腦袋上,又似乎聞到了頭髮被燒焦的味道,呃……像是烤豬毛味。腦中的畫面不停輪換,彷彿看見了潘安走上前*地問她,這次又是什麼藉口啊?魚姜也走過來衝着她瞪眼,你這個害人精!
想到這兒,她打了個冷顫,定睛嚇了一跳,語境不知何時站在了她面前,上下打量着她,半晌後問,“陸教授呢?”
該來的總歸來的,顧初心裡哀嚎,這三個人要不要這麼早就來實驗室上班?他們完全可以來得再晚些,起碼容她洗把臉吧。深吸了一口氣認命了,朝着樓上隨意指了下,有力無氣地說,“他在樓上睡覺呢。”
揭穿就揭穿吧,反正她都豁出去了,大不了就被魚姜抓住話柄,至於語境和潘安,兩個大男人總不會太八卦無聊吧。心這麼想着,一旦他們真的打破沙鍋問到底,那麼她就直接搬出陸北辰,這種事有他在前面擋着她也不會死的太慘。
“陸教授怎麼能這麼對你啊。”語境痛心疾首地說了句。
顧初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舔舔脣,支支吾吾地說,“其實……那個,他也沒對我怎麼樣。”
“讓你一晚上待在實驗室裡拼人骨還叫沒怎麼樣?”語境大呼小叫的,衝着操作檯比劃了一下,“你竟然用了一晚上的時間拼好了整副人骨!那麼多碎骨你是怎麼做到的?”
“啊……”顧初一愣,人骨全都拼好了?怎麼可能?
她沒理會語境,撥開了擋路的他,走到操作檯旁,緊跟着倒吸了一口涼氣。
果不其然,一副人體骨架整整齊齊地“躺”在操作檯上,那些令她看着都頭疼的骨頭碎片,此時此刻都有了用武之地。心裡就有個小小的聲音回答了她剛剛的問題:沒錯,都拼好了,只是一晚上的時間,一切皆有可能。
是陸北辰的傑作!
這是衝進腦子裡的第一反應。
沒錯,昨晚她迷迷糊糊睡着了,醒了已是天亮,她隱約記得在闔上雙眼的前一秒自己還捏着一塊胸骨沒有粘好。顧初的目光落在胸骨處,已經粘好了,甚至她昨晚黏得歪歪斜斜的位置又被重新調整。
一定是陸北辰等她睡着了後又下樓繼續工作,又聯想到今早他那麼困,八成也是剛睡着沒多久。
實驗室沒別人,除了他還能冒出個田螺姑娘?
語境走上前見她呆呆的,一臉的憐惜,“陸教授命你加班,自己卻在樓上呼呼大睡,你看你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是一直忙到現在嗎?陸教授也太狠了。”
“啊?”顧初擡眼看語境,連帶的,從實驗臺旁邊的光鏡中瞅見了自己。
她差點忘了!
她是從臥室裡出來沒錯,但救了她一命的是身上的衣服,跟上次只穿了件男式襯衫能夠惹人遐想不同,她今天早上至少穿的是自己的衣服,外又穿了件白大褂,雖說穿了前一天的衣服很奇怪,但用語境的理解就合理了:她加了一晚上到天亮的班,沒回家換衣服、洗臉刷牙都很正常。
突然之間,顧初好喜歡語境,他簡直就是救她於火海之中的……那盆水。
“沒辦法,我是新來的嘛。”這句話從她嘴裡出來,大言不慚。
“你是怎麼做到的?”語境湊上前仔細檢查骸骨的黏合程度,嘖嘖稱奇,但又有點心懷介意,“如果是我的話可能得需要四五天,你也太神了。”
是啊,她也很想知道陸北辰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就算沒親眼見他完成黏合骸骨的過程,她也能想象到那個畫面。昨晚她已經注意到陸北辰在拼湊骸骨時的速度,在極其冷靜思考後下手又快又穩又準,她磕磕碰碰黏合一塊時,他已經完成了一個部位的黏合,這就是差距。
是人與神的力量差距。
她在心裡又默默地補刀,她是最善良的人,他是最能欺負善小的死神。
“我啊,因爲之前學過骨科知識啊。”她搬出了自己的所學,雖說當初她學的時候走馬觀花。
語境一臉的恍悟,“原來是這樣啊,聽陸教授提過你之前是學醫的,又說你是天才少女,現在看來果然沒錯啊。”
原來陸北辰還在背地裡誇過她呢?顧初聽在耳朵裡,心裡美滋滋的,嘴上卻在謙虛,“哪裡哪裡,現在是轉行嘛,隔行如隔山,還得多多向你們請教呢。”
語境在同顧初說話時,潘安在旁邊斜着眼睛笑看她,也不說話,魚姜也沒多說什麼,在操作檯轉了一圈,等語境的“崇拜”情緒終於有所平復後,她開口,“真是你拼的?”
“當然。”顧初十分自然地承認。
老祖宗的話是對的,謊言說上千遍也成真理了。爲了掩蓋她與他們心目中不近女色理想崇高的陸教授的“殲情”,在語境幾乎恭維和崇拜中,她真的已經認爲眼前這副骨架就是她花了一晚上的時間拼湊的。
潘安已經白大褂手套口罩上身,繼續做手頭工作,當然,他愛湊熱鬧的性子始終不變,那雙桃花眼瞄着顧初,“哎,你熬了一晚上了回家休息吧,等陸教授下樓我跟他打聲招呼就行了。”
“不用,我一點都不困。”顧初甩了句,昨晚*好夢,今早又見着那麼大的驚喜,她的精神飽滿着呢。說完這話,見語境用詫異的眼神看着自己,馬上又道,“啊哈哈,我年輕嘛,熬夜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潘安在那邊悠悠地嘆了口氣,說,“女孩子最怕的就是熬夜,熬夜就是熬心血呦。”
“還好還好。”顧初故意做了幾個撐胸動作,“除了肩胛骨有點酸外,都還可以。”
語境衝着她豎起了大拇指,魚姜的話不多,沒諷刺也沒恭維,就是時不時會用懷疑的目光打量着她。顧初倒不怕她打量,任她怎麼懷疑好了,又沒有切實的證據。
但這件事始終是插曲,只不過是實驗室裡可以緩解緊張繁瑣工作量的調味劑而已,一具屍骨的完整體現,這就意味着大量的證據要浮出水面。顧初站在操作檯旁,盯着眼前的骸骨,從腳到脖頸骨骼都近乎完整,但是,頭顱部分少了頭蓋骨,而在操作檯的右上角擺放着昨晚鑑定出不屬於死者的頭蓋骨。
語境坐着椅子滑了過來,仔細辨別那塊頭蓋骨,又試圖往死者頭蓋骨缺失的部分去蓋闔,最後驚訝道,“太絕了,除非仔仔細細觀察,否則真的會黏合到一起去。”
“我想,事情遠比我們想得要嚴重得多。”潘安那邊似乎也檢測出什麼數據了,面色凝重。
投入工作中的魚姜還算可愛,轉過頭認真地說,“最怕的就是連環案,太牽扯精力了。”
“事實上,陸最熱衷於連環案。”潘安聳聳肩膀說。
幾人議論紛紛,各有各的看法。
一道淡涼的嗓音落了下來,“看可能性說話是犯罪心理做的事,拿着證據說話纔是我們要做的工作。”
他們看過去。
是陸北辰。
他邊下樓邊整理了下白大褂,看向魚姜,“五分鐘後我要看食糜排查數據。”
“好的。”魚姜馬上加緊工作。
陸北辰又看了一眼潘安,潘安沒等他開口就馬上說,“放心放心,我這邊也很快會出結果。”
“陸教授!”語境一臉的興奮,衝着操作檯一指,“您快看,顧已經把碎骨全都拼好了!”
這架勢,遠比是他自己拼好的還要高興,看得顧初直感動。
陸北辰白大褂的扣子沒系,裡面搭配着的是件深灰色襯衫,顯得硬朗疏離。不是昨天的襯衫,顧初的記性全都用在了他身上,看來,他在實驗室裡有換洗的衣物。這種感覺很微妙,就好比是她的臥室裡備了男人的換洗衣物似的,總是透着那麼一點的*。
他走到操作檯前,擡眼看了看顧初。
語境的情緒高漲,“沒想到吧,顧太能幹了!”
顧初在旁低垂着腦袋,不敢看陸北辰,這明明是他做到的,她卻搶了頭彩,怎麼都有種不勞而獲的感覺。
陸北辰拿了一次性手套,不動聲色地說了句,“很好。”
她驚訝擡頭,他竟然縱容了?
潘安在那邊唯恐天下不亂,嚷道,“豈止很好?是太好了,顧的*加班提高了我們多少工作效率?陸,你太吝嗇了,應該獎勵一下你的新助理。”
“不用不用,這是我應該做的。”她趕忙擺手,心裡暗忖,這個潘安,一定是看出點什麼了,否則說話這麼幸災樂禍的。
“別啊,你初來乍到就立了大功,陸是我們的老大,他最會賞罰分明。”潘安繼續添油加醋。
顧初騎虎難下。
陸北辰戴好了手套,轉頭看着她,似笑非笑,“你想要什麼獎勵?”
呃……
她擡眼,撞見了他眼底的笑謔,咬咬脣,支支吾吾,“不、不用了……能爲陸教授工作是我的榮幸。”
陸北辰脣稍上揚,似有忍笑。
“Vic,結果出來了,你看一下。”魚姜似乎對人骨復原的事不感興趣,她站在毒物分析儀器前,電腦裡出現了一些數據後,她衝着他說了句。
陸北辰走過去看測量結果,兩人就一些數據在進行分析。
操作檯這邊,語境安慰顧初,“你放心,你工作這麼出色,陸教授一定會獎勵你的。”
“我不需要。”顧初搖頭,拿起了那塊頭蓋骨,仔細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來,輕嘆一口氣,“能儘早破案纔是關鍵。”
放下頭蓋骨,她下意識地朝魚姜那邊看了一眼。
陸北辰站在電腦旁分析數據,單臂搭在桌面,高大的身子微微傾下,魚姜是坐着的,擡頭凝着陸北辰時,她眼裡的光異常柔軟,嘴角也含着笑,這令顧初想到第一次見魚姜的時候,她也是這般待她。
可爲什麼,自從她來了實驗室魚姜的態度就變得如此惡劣了?
難道……
她真是喜歡陸北辰嗎?
想到這點,又見他們兩人討論工作時氣氛那麼融洽,顧初心裡就有點不是滋味了。
“欸,顧——”潘安的嗓音好大,“我還不知道你今年多大了呢。”
“潘安,問女孩子的年齡一點都不禮貌。”語境在教顧初做骸骨的X光片,聞言後甩了句。
“我們是做法醫的,不說話的骨頭都能查出來年齡,她一個大活人我就查不出來了?”潘安笑道,“顧,你滿20歲了嗎?”
顧初瞪了他一眼,“25。”她從來都不會隱藏自己的年齡。
“如花似玉的年齡啊。”潘安十分誇張,更是來了興趣,“現在單身吧?”
“你想幹嘛?”語境笑問。
“又沒問你。”潘安擠眉弄眼的,“顧,我猜對了吧?”
顧初擡眼看向潘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潘安身後不遠處是魚姜的工作臺,陸北辰始終背對着這邊,似乎並沒在意潘安的話題。顧初的目光不着痕跡地從陸北辰身影掃回來,心中淺淺落寞。
又有頭小惡魔冒出了頭,告訴她:他不是不理睬嘛,氣氣他。
緊跟着,嘴巴就不聽使喚了,她“嗯”了聲。
語境詫異地看着她,“不會吧?你沒男朋友?長得這麼漂亮怎麼會沒男朋友?”
“真命天子這種事你當市場買白菜呢?”潘安走上前,一手搭在了顧初的肩膀上,“要不然考慮一下我怎麼樣?”
“拿走拿走!”顧初眼尖地看見他的手套上紅彤彤一片,趕忙推開他。
潘安故作心塞,搖頭,“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對我?”
顧初懶得搭理他。
見她不吱聲了,潘安抿脣笑了笑,又不着痕跡地看了陸北辰一眼,清了清嗓子,對顧初說,“這樣吧,我有個朋友條件很不錯,跟你年齡相仿,今晚我約上他,你們見見面怎麼樣?”
“潘安,你還有做紅娘的愛好呢?”語境取笑。
“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朋友很優秀,人很帥,咱們顧初漂亮又聰明,兩人站在一起金童玉女。”潘安煽風點火的。
顧初又悄悄瞄向陸北辰,他正拿着一摞厚厚的數據資料翻看,微側的臉頰毫無波瀾,心思全用在工作上,對這邊的嬉鬧充耳不聞。
“你朋友做什麼的?”她悶悶地問潘安,心思卻始終掛在陸北辰身上。
“我那位朋友啊,可厲害着呢。”潘安馬上介紹,“法國人,很浪漫,家裡是開銀行的,旗下產業鏈不少,身高嘛,哦,跟陸差不多,配你正好是最萌身高差。”
“富二代啊?”語境推了推眼鏡框,眨巴了兩下眼睛。
潘安笑了笑,“家境怎麼樣那是他爸爸留下來的,重要的是,我朋友人好有善心,工作能力很強。”看向顧初,“怎麼樣?他這段時間正好在上海休假,就今晚吧,我介紹你們認識。”
顧初哪會真的想結識他的朋友?正思量着怎麼拒絕,就聽見陸北辰淡淡說了句,“潘安,你的數據報告給我。”
“啊?好,馬上。”潘安笑得詭異,立馬歸位。
陸北辰說完這話,轉頭又對魚姜說,“打成報告交給我。”他沒再理會潘安,就好像剛剛,他真的只是想要數據報告。
魚姜點頭,“三分鐘。”而後,轉臉看了顧初一眼,眼神不悅。
顧初無奈,她怎麼又得罪她了?
潘安的迅速也很快,數據報告出來後馬上交到陸北辰手裡,陸北辰接過掃了一眼,眉頭微微蹙起,“給我一串數字排列幹什麼?讓我找不同還是玩連連看?按照類別排序好,對你來說很難嗎?”
潘安無端被冷言冷語炮轟了一下,張了張嘴巴,剛想說後面幾頁他都已經排序好了,就聽陸北辰淡淡命令,“重做,十分鐘後交給我。”
“……好吧。”潘安無奈搖頭,又回到了工作臺。
魚姜坐在椅子上,悄無聲息地滑過來,接了打印好的資料後,在潘安的耳邊低聲扔了句,“活該,讓你嘴賤。”
“你懂什麼。”潘安不以爲然。
陸北辰回到操作檯,語境見狀馬上報告,“我那部分馬上完成,很快很快。”生怕被說,趕忙埋頭於工作了。
就剩顧初一個“閒人”,杵在操作檯旁,看了看桌上的屍骨,又看了看陸北辰,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怎麼表態,很顯然現在語境沒工夫爲她做脫敏治療,她目前手頭上還沒活,怎麼能表現出很忙碌的樣子呢?
正頭疼,就聽他開口了。
“你拼了一晚上的骨頭,允許你調整一天再接受脫敏治療。”
顧初擡眼看他,又是尷尬又是驚喜的,剛要謝他的“皇恩浩蕩”,就見原本轉身要走的他又折了回來,竟脫了身上的白大褂,遞給了她,嗓音沉厚平靜,“忘了提醒你,這件白大褂纔是你的,你身上的那件,是我的。”
“啊?”顧初一個激靈。
其餘三人也擡頭,朝這邊看過來,眼神和表情各個不同。
陸北辰始終保持着白大褂遞上前的動作,看着她,近距離查看的話,他的眼裡就帶了那麼一點點的笑,很淺很淡,細不可聞。顧初這才反應過來,低着頭接過他手裡的白大褂,心中懊惱,怪不得她覺得身上的白大褂衣袖挺長的呢,原來是穿錯了。
現在,一萬張嘴也說不清了。
“顧助理,你不打算把我的白大褂還我嗎?”陸北辰低低笑問。
“啊……哦。”她的臉一定是紅了,不用照鏡子也能感覺到臉蛋在發燙,趕忙脫了白大褂,遞給了他。
陸北辰接過白大褂沒再對她多說什麼,轉身上了二樓,頭也沒回,淡涼的嗓音卻是一路命令,“半小時後我去警局開會,潘安、魚姜、語境的報告交給顧初。”到了最後一個臺階,他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着顧初,說了句,“馬上去洗漱,跟我去警局。”
顧初從他眼裡看不出喜怒來,忙點頭。從這個角度看上去,他異常的高大,像是尊神,她認爲趕明兒有時間一定要買柱香把他供起來。
待陸北辰回了辦公室後,語境和潘安呼啦一下就圍上來了,瞅着她。
魚姜這邊打印好了報告,走上前,“啪”地一聲扔她面前,冷冷甩了句,“臭顯擺什麼呀?”
“別搭理她,老毛病又犯了。”語境嘻嘻道,拉了拉顧初的胳膊,“你怎麼穿陸教授的白大褂了?”
潘安半舉着雙手,輕輕撞了她一下,“還不老實交代?”
“交代什麼啊?我去洗漱了,女孩子化妝很慢的,晚了我又該捱罵了。”顧初像條泥鰍似的,從旁鑽了出去,去了洗手間。
潘安在她身後慢悠悠道,“你什麼時候化過妝啊?顧,你要不要考慮把你的洗漱用品啊換洗衣服都統統拿過來?我想陸教授不會介意的。”
“我討厭你們!”
“嘭”地一聲,顧初狠狠關上了洗手間的門。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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