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夫 辰
又見白蘭花,在明豔的季節。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註冊過°網的賬號。年輕的男孩女孩牽手走過的路,風一吹,白蘭花的花瓣散了一地。陽光落在葉隙,晃了滿眼的溫暖。樹下,是男孩子懷抱吉他,像是那麼一回事兒,但撥弄出來的音符雜亂無章想。終究煩了,將吉他扔到了一邊。女孩兒手拿兩隻柳橙蹦噠過來,見狀後將橙子一放,吉他重新塞他懷裡。
“你這麼聰明,學吉他有什麼難的呀?”
“我真的不擅長這個。”
“那我想聽你彈吉他唱歌給我聽怎麼辦?”
男孩兒嘆息,“你在爲難我。”
“爲難你不行嗎?”女孩笑得囂張,“你是我男朋友,爲我學會彈一首曲子唱一首歌天經地義啊。”
“無理也能被你辨三分。”
“我的要求合情合理的。”女孩兒爲他剝了個柳橙,送至他脣邊,“來,先吃個橙子潤潤喉,然後我繼續教你。”
男孩兒張口接了橙子,一臉的無奈。
顧初睜眼的時候,耳畔似乎還回蕩着女孩兒的笑聲,沾了陽光的味道,暖暖的,愉悅的,黏在耳膜裡,又鑽進了喉嚨中,有種梔子花的清甜。她看着棚頂,那些細碎如星的水晶燈具折了點點光亮。厚重的窗簾有了淺淺的縫隙,陽光從縫隙間擠進來,於地毯上落下金黃。夢已經遠去,大片的白蘭早已不見。
有多久沒夢見以前了?
也許是回學校考試時她又重新踏上了那條路,再次想起那段肆意飛揚的青春歲月。有人說,25歲,青春還在,最起碼手裡揪住的還有青春的尾巴。可她的青春過早地逝去了,連尾巴都沒抓住。夢裡的情景她不陌生,有時候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爲什麼會夢見從前發生過的情景?夢境,不應該是五花八門的嗎?
北深被她逼着學吉他學了半年,最終還是以連琴絃都按不準而告終,她氣得快要抓頭髮,他卻笑着摟過她說,不會彈吉他就沒資格做你男朋友了?
我這個人愛生氣,如果你要是哄我的話,總得有一技之長吧?當時的她理直氣壯。
哄你的方式有很多。
例如呢?
例如……當時他在思考,少頃後說,例如給你買你喜歡的東西。
她就笑了,跟他說,那你以後就要受累了,我這個人呢最喜歡名牌上身,便宜的東西我可不要。
你值得擁有最好的。
這句話是北深說的,現在她每每想起,心總會墜着疼。翻了個身,全身的酸脹提醒了她一個實實在在的現實,與她歡好,爲她提供最好的物質保障的人是陸北辰,不是,北深。緣分許是這般安排吧,曾經的她一心以爲北深是那個陪她走完一生的男人,可現在,她跟了他的哥哥。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異樣感。頭是疊得整齊的睡衣,她從上海帶過來的,生怕北京冷,特意帶了稍厚些的。身子懶得不太想起,陸北辰像是隻貪嘴的豹子,昨晚在她身上一次次爆發了他的十足精力。
他已經起了,一看頭時間,快十點。陸北辰每天起的時間都是固定的,六點準時,他有着強大的生物鐘,不需要鬧鐘,到了該起來的自然就醒了,除非,第二日沒什麼事,他會一直等着她睡醒,然而,沒事的時候太少。顧初不知道今天他是如何安排,在頭又沒見什麼字條,心想着他八成也沒走遠。懶洋洋地穿好了睡衣,來到窗簾前打算看看窗外的風景,豈料,右手剛一搭上窗簾,顧初整個人就愣住了。
她右手的中指,不知何時多了一枚戒指。白金戒託,切割完美的鑽石,不是一伸手豪氣擺闊的鴿子蛋,鑽石大小正正好好,又在設計上獨特極了。手一直僵着沒動,腦袋也僵住了,她發誓這不是她夢遊戴上的戒指,戒指陌生,她從沒買過。
這……
怎麼個意思?
許久後,顧初才抽回手,將中指上的戒指小心翼翼地取下來。她是見過好東西的,她母親向來對珠寶這類的設計在行,連帶的她自然耳濡目染。這戒指一看就是走私人定製的,鑽打磨得極度精細,這臥室裡因窗簾擋了光而是昏暗,可這鑽石的璀璨竟刺穿了眼前的幽暗,甚至還帶了幾許藍光,如宇宙最遙遠的天火,點燃了她的手指。
微微敞開了窗簾,陽光攝入,令她看清楚戒託背後的一行小字,亦是精緻鐫刻:mylove,初。目光盯在了這行字的落款上,夫:辰。
夫:辰?
辰,是陸北辰。
夫,是夫君的意思?
這戒指……
顧初的心臟一下子蹦到了嗓子眼,快裝不下了砰砰狂跳。緊緊攥着戒指,手心都被鉻疼了才驀地反應過來,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跑出了臥室。
昨晚回來甚晚,又因陸北辰熱情的爆發力而沒來得及對酒店的格局多分析。這麼一跑出來只覺得眼前一亮,偌大的客廳哪是在她想象中的範圍?套房利用居住和辦公,很好地將起居和公事分開。客廳有整面朝陽的落地窗和花園式陽臺,陽光甚好,只是樓層太高,鳥兒都飛不上來了。客廳裡竟不少人,沙發坐着羅池、語境他們幾個,還有幾位是她不認識的,陸北辰在花園陽臺,正在跟科洛說話。他們穿得都挺正式,唯獨陸北辰穿得休閒。
科洛抽着煙,比比劃劃地神情極爲激動,陸北辰沒抽菸,雙臂交叉於胸,狀似悠哉地靠在陽臺上。今日陽光甚好,秋高氣爽,風不大,這麼高的距離只是微微拂動了他的黑髮。他高空臨下,背後就是著名的鳥巢。
;顧初沒料到大早上就看見這麼多人,一時間僵在原地忘了動彈。
羅池先看見她的,正討論案子,一擡頭就看見了只“貓”。粉紅色的貓,呆裡呆氣地站在臥室門口,顯然被這麼一羣人給嚇着了。他笑不可支,指着顧初,“沒想到我們的陸教授好這口呢?”
羅池的聲音引來了陸北辰的注意,他轉頭朝客廳裡看,下一秒,脣角忍不住上揚了。顧初穿了一身連體睡衣,通體的粉紅色,帽子上是個可愛的卡通貓,還戴倆耳朵,屁股後面揚起了一條尾巴,絨嘟嘟的倒是可愛。長髮散下來,又箍着一條粉紅色的巾帶,一看就是睡得很迷糊被人吵醒,慵懶極了。
科洛見她後,誇張地吹了個口哨,“嘿,粉貓女。”
顧初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哪知道會有這麼多人?
陸北辰回了客廳,說了句,“行了差不多了,大家可以離開了。”
羅池哪會錯過好戲,嬉笑着,“公事是談差不多了,但顧小妹難得來北京一次,我們敘敘舊唄。”
陸北辰已來到顧初身邊,先是沒理會羅池的“臭不要臉”,低頭看了看,“拖鞋呢?”
“臥室呢……”
“回去穿上。”
“哦……”顧初還是懵着的,十分聽話地回臥室穿拖鞋。
科洛搖頭晃腦袋地走過來,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懶洋洋地靠在了潘安的身上,嘖嘖兩聲,“找個年齡小的女朋友就是這點好,聽話。”
陸北辰想要再下逐客令時,顧初穿着拖鞋從裡面出來了,還是一身粉貓,見大家都在瞅着自己,雖是不好意思,但還是清清嗓子說,“那個……我的衣服還都在行李箱呢,先委屈各位的眼睛吧。”
“哪裡哪裡,挺可愛的。”其中一名同事說。
顧初湊近陸北辰,小聲,“還有公事要忙是吧?沒事兒,你不用管我。”
“各位。”陸北辰卻將她摟在懷裡,目光淡然,“公事也談完了,接下來是我約會時間。”
跟陸北辰不大熟的同事聽出了意思,當然不好意思再逗留,紛紛起身。可羅池是習慣了摸老虎的屁股,還賴在沙發上不走。“哎,你們去哪玩,帶上我唄,就當多帶個保鏢唄。”
“沒問題,你先拿了所長的批准令再說。”陸北辰毫不客氣,“羅警官,據我所知你接下來可能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所以想在你們倆人身上找找樂子啊。”案情有了新進展,正如陸北辰說的,他又要腳打後腦勺了。“你就當可憐我,在她還沒轉正之前我跟她的地位可是平起平坐,陸教授,你不能太偏心。”
顧初還沒反應過來羅池口中“轉正”的意思,就被陸北辰抱得更緊,他的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頭頂上,從身後,當衆毫不避諱關係。“誰說她沒轉正?”又低頭,順過了她的胳膊,將她的右手一擡,跟大家道,“名花有主。”
她怔怔,像是個扯線木偶。
大家都愣了一下,很快地科洛爆笑,指着陸北辰,“哎,你這是什麼節奏?”
羅池也跟着大笑。
陸北辰沒明白他們笑什麼,目光落在了她的中指上,緊跟着就皺眉了,“戒指呢?”陸門七年顧初如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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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325夫: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