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垂頭喪氣地走回宿舍。
策反……哦不，遊說校長的計劃失敗了。
他當然不是準備拉校長加入蘿莉陣營當打手，畢竟自由一日是學生們的狂歡，理論上教職工不能直接參與其中，裝備部也只是給各自的盟友提供後勤裝備而已。
路明非只是想讓校長小小地暗箱操作，徇私舞弊一下，幫蘿莉陣營拉到更多優勢而已。
可惜校長斷然拒絕了。
理由是像他這麼老的人，無論是看御姐還是看蘿莉，都像是在看孫女，可以說是一視同仁，不會偏袒任何一方。
所以路明非鎩羽而歸。
他本來打算試試去遊說副校長，但校長彷彿提前猜出了他的想法，警告他副校長雖然是個什麼類型的女人都喜歡的色中餓鬼，但他最喜歡的還是“性感且身材爆好”的女人，如果路明非去找副校長，副校長更大的概率是一頭扎進御姐陣營遨遊。
所以路明非的計劃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
“篤篤篤……”
路明非敲響蘇曉檣宿舍的門。
出乎意料地是來開門的人居然是蘇曉檣的室友零。
這個冷冰冰，宛如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孩身高一米五，卻散發着五米一的氣場。
“請進。”她側開身，禮貌而淡漠地開口。
你這幅樣子怎麼看都像是劊子手請犯人把腦袋放到斷頭臺下。
路明非心中吐槽。
走進宿舍，路明非才看到蘇曉檣正在伏案看書。
稀奇了，他印象裡小天女一向是不愛學習的啊。
“小天女，你這是在……學習？”路明非問道。
“是啊，”蘇曉檣轉頭，露出一張生無可戀的臉，“明天就是3E考試了。”
“那你看書也沒用啊，”路明非撓頭，“3E考試是血統評定考試，通過對龍文的共鳴來判定血統強弱，繼而判斷血統的高低，跟知識儲備關係不大。”
“我知道啊，但我對龍文的反應很微弱，照這麼下去，我估計只能評一個D級或者C級。”蘇曉檣抓狂道。
“這倒不一定，”路明非道，“3E考試其實也不是完全正確的，這種用龍文共鳴來測試學生血統的考試難免會有誤差，大多數時候誤差都在可接受的範圍內，但也有極小的概率會出現重大錯誤，比如楚師兄說過，他最開始3E考試的結果只是比較優秀的B級而已，但後來他很快就證明了自己的血統應該是超A級。”
“後來學校有人猜測，因爲3E考試的原理是通過在龍文共鳴中產生的靈視反應讓學生在幻覺中寫下龍文，龍文正確度越高血統就越高，但楚師兄的意志力過於強大，硬生生地壓制了一部分靈視，導致他的考試結果只寫下了部分答案，纔出現了這種意外。”路明非道。
“可我是對龍文壓根就沒什麼反應啊，我之前還專門找導師測試了一下。”蘇曉檣捂臉。
她和零在同一個導師門下，那是一位看起來五十歲左右，而且非常慈祥的老奶奶——跟五十多歲的人叫老奶奶不太好，但考慮到混血種的衰老速度，這位老奶奶實際上應該在七十歲以上。
導師之前幫她測試過對龍文的反應，測試結果非常不理想。
路明非倒是不擔心蘇曉檣，雖說她血統可能不高，但她有鳳凰之力的能力啊，只要到時候把這個能力僞裝成言靈上報，無論考試結果如何，血統估計都會被重新評估成A級甚至A+級，最起碼也是B+級。
楚師兄就偷偷跟他說過，在3E考試之後，他告訴施耐德教授自己覺醒了言靈“君焰”，施耐德教授當場把他的言靈設爲了機密，並且在確認他能相對輕鬆自如地釋放言靈後，直接找到校長申請把他的血統調整爲A+級。
能夠自如地使用一個威力強大的言靈，這可是比3E考試有力得多的“高血統鐵證”。
當然，如果她直接在“戒律”的壓制範圍內使用鳳凰之力的話，那就不是B+或者A+的問題了，起步都得是S級——因爲戒律能讓所有血統低於釋放者的人放不出言靈，而釋放戒律的副校長就是S級混血種，楚師兄在學校裡都放不出言靈。
只是零在這裡，路明非也不好直接跟蘇曉檣說這件事，於是轉移話題道：“對了，小天女，伱要參加自由一日嗎？”
“自由一日？就是學生手冊裡說的那個能無視校規隨便玩鬧的節日？”蘇曉檣搖頭，“沒心情，明年再說吧。”
路明非猶豫了一下，點頭：“也好。”
他之前也測試過了，蘇曉檣的身體素質算不上很強，比葉勝師兄和亞紀師姐這種比較優秀的B級混血種還差一些，在“戒律”的範圍內不方便使用鳳凰之力，她的戰鬥力會很有限，加入戰場也沒用。
“正好今年的自由一日被裝備部摻和進來胡搞，”路明非吐槽道，“不參加也是好事，總感覺參加這種活動會玷污人的節操。”
“所以你也不參加？”蘇曉檣問道。
“不，我參加。”路明非搖頭。
“那你還說玷污節操。”蘇曉檣翻了個白眼。
“他們是用錢玷污的。”路明非道。
“今年的自由一日是什麼？”零在一旁問道。
路明非猜她是有點好奇了，但從那種冷冰冰的小臉上他實在看不出丁點“好奇”的情緒。
當着零和蘇曉檣的面，路明非把今年的自由一日講了一遍，其中夾雜了大量對裝備部的吐槽。
講完之後，路明非本以爲蘇曉檣會跟着自己一起吐槽，但蘇曉檣卻話鋒一轉，眯起眼睛，看向路明非道：“所以，你選了蘿莉陣營。”
路明非點頭。“沒想到路明非你個濃眉大眼的居然是蘿莉控！”蘇曉檣一臉嫌棄。
路明非默默無言——他跟卡爾副所長的交易明顯是違反校規的，所以當着零這個外人的面，他也不好解釋，只能暫時默默擔下“蘿莉控”的頭銜。
不太敢看蘇曉檣，路明非轉頭看向零。
零跟路明非對視。
蘇曉檣氣勢洶洶地攔在路明非和零之間，張開雙臂把零擋在身後：“看什麼看！蘿莉控不許看！”
路明非：……
我冤枉啊。
猶豫了一下，路明非覺得自己必須得說點什麼洗脫嫌疑，要不然他豈不是成了蘇曉檣眼裡覬覦她的蘿莉室友的變態？
“小天女你誤會了，我喜歡的是那種童顏巨乳的合法蘿莉。”路明非解釋道，言下之意就是你室友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雖然蘇曉檣看路明非眼神中不免多了幾分鄙夷，但確實沒那麼警惕了。
但路明非沒注意到的是，被蘇曉檣擋在身後的零，微微眯了下眼睛，甚至視線往下了一瞬，瞥了一眼自己的胸口。
……
日次，3E考試。
路明非、蘇曉檣和零一起走進考場。
路明非愣了一下，看向講臺上的紅髮女孩：“你是監考老師？”
“我是助手，監考老師是我的導師曼斯教授。”諾諾道。
“大家都是熟人了，待會兒監考行個方便唄？”路明非湊上前去套近乎。
雖然理論上講以他在維亞納堡屠龍，在青銅城單挑龍類的表現，還有校長的死保力挺，就算交張白卷都不影響他的S級，但能多佔點便宜誰會嫌棄呢？
“你想多了，曼斯教授纔是主考官，他一向鐵面無私的，我要敢徇私他第一個扣我學分，”諾諾翻了個白眼，“而且我爲什麼要幫你？咱倆關係很好麼？”
她可還記着路明非害她被罰的事情呢。
兩人說話間，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進來。
“教授早上好！”路明非朝曼斯揮手。
曼斯教授嘴角跳了一下，險些條件反射般地一句“叫我船長”脫口而出。
“路明非同學，早上好啊。”曼斯教授笑呵呵地走過來。
諾諾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這是什麼表情？
原來是笑啊……原來我的導師居然會笑啊。
諾諾風中凌亂。
“導師。”諾諾在一旁道。
曼斯教授秒切嚴肅臉：“你在這裡做什麼？考試的準備都做好了嗎？監控、音響和試卷檢查過了嗎？”
“檢查過了。”諾諾道。
“教授待會監考的時候手下留情啊。”路明非道。
你還敢當着教授的面說走後門的事？這下你還不死？諾諾滿心的幸災樂禍。
“你不會是想偷偷把答案給別人看吧？”曼斯教授笑道，“別想了，學生在靈視狀態下對外界是沒反應的，就算你能靠血統優勢強行清醒，別人也沒法看你的答案。”
諾諾：……
你到底是誰的導師啊喂！導師你要是被奪舍了你就眨眨眼！
又跟曼斯教授閒聊片刻，路明非走回自己座位坐好，考試開始。
白紙試卷被分發下來，教室的音響播放着一首舒緩的音樂，龍文的音節被隱藏其中。
教室裡的混血種逐漸因爲龍文音節而進入靈視反應，漸漸羣魔亂舞起來，唱歌的、跳舞的、蛙跳的、做俯臥撐的，嚎啕大哭的都有。
路明非坐在喧鬧的人羣裡，面無表情，一副“人的悲歡並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的表情。
直到一道熟悉的聲音讓他瞬間破功。
“哥哥。”
路明非猛地扭頭，看向窗戶的位置，一個衣着考究的小男孩正坐在雕花的窗臺上，兩條小短腿晃啊晃。
“怎麼又是你啊！”路明非一臉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