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小囡囡以前在這傢伙手上吃過虧,好不然怎麼這麼大的反應?感受着胡若曦傳來的極度恐懼的感覺,張嵐心中頓時大疑:這傢伙是誰?
但隨即,張嵐又否定了這個想法,胡若曦是什麼身份,這傢伙充其量是一個黑社會打手,若非是今天這丫頭忽然興致大發要“體驗生活”,說的難聽點兒,這傢伙有什麼資格能夠見到胡若曦?
“不……不是,這傢伙的照片,我見過,”彷彿見到了最恐怖的事情一般,小囡囡的手不停的在發抖,“就是我們學校那個被偷了腎臟的女生形容的那個請他喝酒的男人,這個人,跟那個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
因爲過度的緊張和恐懼,胡若曦竟然連說話都不能夠說的很完整。
什麼?這傢伙就是胡若曦的同學臨死前形容的那個偷腎臟的兇手?感受着小囡囡微微顫抖的身體,張嵐眼中精光頓時大盛一定要搞定這個傢伙,直接要了他的小名,否則這傢伙將會成爲小囡囡今後的一個噩夢。
“你說是誰?”張嵐定定的看着這傢伙,需要再次確認一下這傢伙的真實身份,如果是一般的流氓小混混也就罷了,但如果這傢伙真的是囡囡嘴裡的那個盜腎臟集團的人,那這傢伙今天就不用走了。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只要知道,你招惹了我們東城,就代表着你死定了。”這傢伙囂張無比的來到張嵐跟前,一雙狗眼旁若無人一般直直的盯在胡若曦身上,“嘖嘖,這妞真不錯,水靈靈的。小子,現在你有兩條路,一條是自己打斷自己兩條胳膊兩條腿,老子饒了你一條狗命;第二條路,我幫你打斷兩條胳膊三條腿,也繞你一命。至於你這妞,”說着,再次色迷迷的看了胡若曦一眼,“是我的了,什麼時候老子玩膩了,什麼時候老子再考慮放了她。”
那不可一世的模樣,竟然是渾然不將張嵐放在眼裡。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不知道你知道了這丫頭的真實身份的時候,還敢不敢如此囂張的說出這番話?張嵐心中暗自冷笑。
與此同時,張嵐心中感覺微微有些不爽,是什麼地方讓自己不爽呢?直到不經意間掃過這傢伙的眼神,一股淡淡的戾氣和血腥味從這傢伙的身上和眼神中傳出來,張嵐瞬間意識到到底是這傢伙身上的什麼地方讓自己不爽:
這傢伙,絕對殺過人而且不止是一個十有八九,這傢伙就是那種所謂的那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殺手
幾乎是在同一刻,張嵐注意到,這傢伙的手很修長,很穩定,而且保養的很好,只是看了一眼,張嵐立刻肯定,這是一雙類似於外科手術醫生一般穩定的手
絕對~絕對這傢伙就是那個偷腎臟的傢伙無疑這一刻,張嵐的心中無比肯定
只有這種殺過人、而且殺過不止一個人,並且雙手穩定如外科醫生一般的傢伙,才能夠視偷走別人的內臟器官如無物
幾個經過無數鐵血訓練才成爲合格人員的警衛人員對這種氣息更是敏感,幾乎是在這傢伙進來的那一刻意識到這傢伙是個手上沾過人命的心狠手辣之輩,再也顧不得張嵐之前的吩咐,如臨大敵一般佔據了真個酒吧的各個有利位置,絕對不能讓這傢伙傷到了這兩位小祖宗……如果不是張嵐堅決的阻止了他們,這些警衛人員早已經竄了過來。
“怎麼是人不是人都這麼感覺自我良好?”到了這個時候,確定了這傢伙真是的身份,張嵐反而笑了,整個身子極放鬆的輕輕靠在椅子上,打量着這個眼前囂張無比的殺人狂,輕輕搖了搖頭,一臉的蔑視,“還真以爲自己殺過幾個人,這天下是你們的了?”
這穿着白襯衫的傢伙也笑了,是那種不可一世的囂張到了極點的笑,“在東城,我說的話,還從來沒有沒實現的時候,不過老子看你很不爽,所以老子改了主意了,給你三分鐘的時間打個告別電話,告訴你家裡人,明年的這個時候就可以給你上週年忌日的墳了。”
靠了老子這算是被威脅了?張嵐冷冷了半晌,這才意識到這傢伙竟然在談笑間大言不慚的說要自己的命?似乎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這一刻,張嵐笑的竟然流出了眼淚,但這一刻,張嵐的心中一片冰冷,已經泛起了殺機,給這傢伙判了死刑:無論如何,已經可以確定這傢伙。
“是不是我的忌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最多幾天的時間,就是你的週年忌日了,”張嵐笑着搖搖頭,懶得再和一個註定會死掉的傢伙多說,扭頭向胡若曦問道,“囡囡,確定了吧?是不是就是這傢伙?”
“嗯,即使這傢伙,錯不了”胡若曦十分肯定的點點頭。
“既然是這樣,”張嵐定定的看着這傢伙,點點頭,忽然擺擺手,“動手吧,要活的。”
雖然是出來玩,但玩也要有個限度,如今一個極度危險的傢伙在自己身邊,張嵐絕對不會爲了逞一時之快而將小囡囡的安全置於不顧,這個時候,還是讓專業的人員來解決這傢伙比較好。
“嘩啦~”數支黑洞洞的槍口頓時齊刷刷的指着這家傢伙,早就等的心焦的警衛人員們,聽到張嵐的這句話,頓時如聞仙音在槍口指着這些傢伙的這一刻,心中都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
這傢伙顯然沒有想到自己忽然之間被這麼多槍指着,愣了一下之後,立刻知道是不可爲,如果自己膽敢有任何的妄動,對方的這些人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將自己開槍打死,很光棍的舉起雙手,直接認栽,“兄弟我認栽了,不過看這位兄弟眼生啊,能不能報個號,讓兄弟明白,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這傢伙的心裡,還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盤,在他看來,自己無意中得罪的極有可能是某位軍方的太子黨,若非是這樣,怎麼可能有如此多的拿着軍用制式手槍、一身彪悍之氣的化妝軍人在拿槍指着自己的腦袋?
終日打雁,沒先到今兒個反倒是被大雁給啄了眼睛啊這傢伙心中沮喪的嘆了口氣,在確定了張嵐和胡若曦太子黨公主黨的身份之後,向這兩位進行報復的想法,早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去,只是在心中拼命的詛咒何三:麻痹的,如果不是你小子,老子怎麼可能會招惹這等招惹不起的人物?行,你小子等着,回去之後老子再找你算賬
越是黑社會,就越知道同國家對抗的結果會悽慘到什麼地步,但自己今天出來身上沒刀沒槍,無非是說了幾句得罪人的話而已,向來應該在安全方面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被張嵐踢了一腳老2又折斷了一根指骨的何三又哪裡知道,自己竟然被自己花高價請來的狠人記恨上了?不過如何何三知道這位狠人得罪的是什麼人的話,心中也不會在乎自己是不是被人記恨了:得罪了這樣的太子黨,如果是一般的普通人或者還能夠撿回一條小命,可如果是黑社會……咳咳,還是祈禱京城不會掀起一場反黑風暴吧。
至於酒吧老闆,在驚訝至於,一顆心更是砰砰砰的跳個不停,一個勁的在心中狂叫:是了,是了,老子果然沒有看錯,這小子果然是有大背景的人物這小子的老子,絕對是軍方重量級大佬的嫡系子孫,要不然絕對沒有這份安全
肯定是有大背景的任務,一般的小太子黨,豈能夠隨隨隨便便的就帶出八九個身上帶槍的軍人來當自己的護衛?
“認栽?”張嵐笑了,笑的很奇怪,“你真的認栽了?”
“是,是我有眼無珠不識貴人,這位爺,您說個章程吧,您說怎麼辦,孟四我絕對沒二話。”這自稱孟四的傢伙,也算是光棍,很乾脆的將自己擺到了一個失敗者的角色上,任憑張嵐自己處置。
按照孟四以往的經驗,這些年輕的太子黨們,求的就是一個面子,剛纔自己在他女伴面前掃了他的面子……其實說起來也不算是掃了他的面子……既然如此,只要自己給足了他面子,最多破財免災而已吧?
說到破財免災,自己身上最不缺的就是錢。
“你真以爲這是有錢就能夠搞定一切的社會?”張嵐笑了,笑的很開心,笑的很鄙夷。
這傢伙的一顆心逐漸的沉了下去:張嵐的笑容,讓他覺得自己看不透最讓他感覺不妙的是,從張嵐看向自己的眼神裡,他清晰的感覺到,這個不知道哪個家族的太子黨,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像是在看一坨爛肉。
“我告訴你,這不是面子和錢的問題。”張嵐握了握小囡囡的手,朗朗說道。
這一刻,不知道爲什麼,這傢伙忽然感覺自己彷彿是被判了死刑。
面對國家純粹的暴利機構,孟四沒有任何的反抗,也不敢有任何的反抗,他很明白,得罪了什麼樣的人可以爲所欲爲安然無事,得罪了什麼樣的人卻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很不幸,自己剛剛得罪的這些人,就是可以讓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種,對於他們來說,自己的生死只在他們一念之間。
警衛人員中站出一個人來,從腰間掏出一特種合金手銬,“咔嚓”一聲銬在孟四的手腕上,從現在開始,這傢伙被徹底的取消了戰鬥能力了。
見孟四終於被制服,胡若曦輕輕的出了一口氣。
“將這個混蛋送到警局裡去,”胡若曦厭惡的瞅了這傢伙幾眼,拿過桌上的一張便籤紙在上面寫了幾句什麼,摺好交給其中一位警衛人員,“將這個東西交給東城警局局長,就說這事是我交代他辦的。”
孟四掙扎了幾下,猶自不死心,向張嵐喊道,“兄弟我認栽了,這位爺能不能留下尊姓大名,讓我孟四栽的心服口服?”
“好,我不難爲你,就算是死也讓你做個明白鬼,艾麗絲集團有我家的一點股份,這麼說你明白了麼?”
孟四臉色頓時一白他終於知道自己得罪的眼前這人是誰了,國內近些年來風頭最近、規模最大的集團公司:艾麗絲(中國)集團的合夥人、張家的唯一直系子孫也是艾麗絲(中國)集團未來的接替人
得罪了這樣的人,自己這次栽的不算冤枉
“呵呵,”孟四苦笑這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我認栽了”
這孟四大概是認爲自己是那些仗着家庭出身厲害,來可以收拾自己的,丫把自己當成那種仗着家裡背景深厚爲所欲爲的二世祖了。張嵐心中苦笑,卻也懶得對這孟四解釋:你丫算是個什麼東西,有資格讓老子給你解釋老子收拾你是因爲你丫缺德事幹的太多了?
酒吧老闆的嘴巴,已經長成了O型
他雖然料到張嵐和胡若曦的來頭必然極大,但一直以爲這小子不過是軍委中那些大佬的家中子弟而已,卻是完全沒有想到這小子的來頭竟然這麼彪悍
身在京城,很多高層中的小道消息這些京城的地頭蛇們都是知道的,前幾年江老大在位的時候被艾麗絲集團折騰的灰頭土臉、前兩年胡老大被折騰的灰頭土臉、在去年某位常委被折騰下臺的事情,各種版本的傳言中都有着艾麗絲集團的影子,一想到站在自己對面的這個竟然就是張家的下一代繼承人,這酒吧老闆就覺得自己的血壓開始升高、腦袋開始迷糊。
看到一直在張嵐身邊安安靜靜的站着的這位絕世小美女,這是誰呢?儘管知道自己絕不應該琢磨這件事,但老闆的心中還是忍不住的開始琢磨,沒聽說這位爺在感情方面很爛啊,同京城的那些太子黨們相比,倒是聽說這位爺在感情方面純潔的近乎天使了,一聽說……想起某些傳言,酒吧老闆的心中忽然一動那個傳言啊
老闆的眼珠子,瞬間突了出來:聽說張家的這個小子同胡哥家那位小公主之間的關係菲比尋常啊,難道說……難道說……酒吧老闆心裡呻吟了一聲,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不過……老闆偷偷打量了一下胡若曦的面龐:嗯,似乎同現任老大的面龐在很多地方有些相像啊。——恐怕應該更多的還是心理作用。
那麼,這兩位在整個天朝都沒有人惹得起的爺和奶奶,到底來這裡是幹什麼的呢?難不成是看上了自己的這家小店?以想到這種可能,老闆心中就是一抖,但轉眼這老闆心中就是一笑,人家艾麗絲集團家大業大,人家隨便扯根腿毛下來都要比咱的腰還要粗吧?怎麼可能看得上咱這點小家當?難不成這兩位是來體驗生活的?
老闆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給猜中了。
“張嵐哥哥,能不能查一下這個孟四到底是什麼來頭?”小丫頭咬了下嘴脣,向張嵐輕聲問道。
這個問題不難,張嵐點點頭,或許讓警察查這個孟四的底細需要好幾天的時間,但如果讓京城黑道上的人老差這件事的話,那大概就屬於輕鬆加愉快了。
“老白,孟四這個人,你知道麼?”沉吟了一下,張嵐決定給白東海打個電話,作爲京城黑道大哥,如果孟四這傢伙還能夠算是個人物的話,白東海麼米有理由不知道吧?
電話那頭的孟四,此刻正和一幫子自己的手下們在京城一家五星級飯店裡爲自己的兒子舉行十四歲生日慶典,由於白東海已經成功的由黑轉白,所以他雖然依舊還是京城的黑道教父,但平日裡他是很受人尊敬的“白政協”、“白人代”,成爲京城商業協會的副會長和全國工商聯一位理事,甚至還在去年剛剛加入了黨,因爲他在京城經濟方面所具有的巨大影響力,從此之後,除非是高層直接下命令,否則官方是沒有人敢動他白老大了。
有了這幾層官方的身份,平日裡白東海往來的都是些高官巨賈,在一般人看來,這白東海已經不是跺跺腳讓京城地面顫三顫的黑道大佬,而是令人尊敬的成功企業家。
此刻,這家五星級酒店的這個特大包廂裡,正觥籌交錯,人聲鼎沸,能夠有就會參加這個宴會的小商人們想盡了一切辦法想要靠近白先生,以期望自己能夠得到白先生的指點,如果能夠得到白先生的支持,那無疑就更好了。
就在這時,白東海的秘書快步走過來,將其中一部電話遞給白東海,“白老師,有個找您的電話。”
說起這個老師,倒是有個典故,白東海漂白了之後,就在別人對自己的稱呼上了很大的功夫,出身黑道的白東海,骨子裡其實還是有些小小的自卑。如果別人叫他白老闆、白董事長,白東海雖然不說什麼,但心裡還是很不高興,但如果是叫他白老師的話,這傢伙心裡會很高興。在他看來,自己是什麼人?那些被稱爲老闆的人又是什麼角色?這些傢伙有什麼則個和自己平起平坐?倒不如叫一聲白老師來的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