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當初爲什麼要把定親之物送給別人,但我,真的很高興能陪你到現在,可是,你不想嫁給我,爲何,還要替我指派婚約,我,我是真的……”
不軒的手,緊緊抓着黑煞的手,他的手上全都是血,把黑煞慘白的手都染紅了。
他在說什麼,黑煞越來越聽不明白了。
“我什麼時候替你指派過婚約,我更沒有把定親之物送給別人,我是給不小心弄丟了,我……”
不軒緊緊抓着黑煞的手,張大了嘴巴似乎有話要說,可是他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最後只好帶着滿滿的遺憾,死不瞑目。
黑煞將不軒的屍體放在地上,雙目通紅的看着白煞,她記得,當初她只和白煞說過自己和江公子的事情,也只告訴她,那塊血玉佩自己放在什麼地方。
後來玉佩不見了,黑煞也沒有當回事,可聽不軒如今說起,她似乎什麼都明白了。
“是不是你?”黑煞質問道。
白煞呵呵笑起來,身子微微搖晃着,“是我又怎麼樣,黑煞,你不是看不上江不軒嗎,那就別佔着他不放,你不想嫁給他,我想,那塊玉佩就當做是我的定親信物算了。”
一邊說着,白煞從脖子上將那塊玉佩拽出來輕微搖晃着,血紅色的玉佩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耀着別樣的光芒,看起來十分妖豔。
“白煞,你不應該插手我的事情。”黑煞握緊手中的長劍,這一次她要舊事新仇一起算。
雙方打鬥在一起,偌大的房間中,黑煞和白煞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就像是兩朵相互依賴相互廝殺的雙生花一般。
就當兩個人廝殺的時候,突然噹的一聲響,血紅色的玉佩居然被長劍劃過,發出清脆的響聲。
黑白雙煞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兩個人只看到眼前一片血海迎面撲來,甚至還沒有來得及躲閃,就已經被淹沒在其中。
血玉佩,最嗜血,傷即死。
黑煞的執念是一心要殺了白煞,白煞的執念是躲避黑煞的殺戮,可她們寄生在血玉佩之中,其實就是擁有一個身體,卻有兩個魂魄。
在看完眼前的場景後,阿光陷入到一片沉默當中,他的心裡沉甸甸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那種感覺,既是遺憾,也是無奈。
這是自己的前生嗎?阿光感覺自己就是江不軒,那黑白雙煞呢,難道就是天雪?那誰是黑煞,誰是白煞,他又該去尋找誰呢。
呆在輪迴客棧這麼久,阿光早就看透了前世今生,前世的事情只是一個故事,今生,他還是過好自己就行了。
“不軒,你要走嗎?”天雪突然出現在阿光面前,目光楚楚的看着他。
那副動人的表情,不管是誰看到了都會心動,可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阿光,不是江不軒。
“我要去我該去的地方。”阿光道。
“難道你不娶我了嗎?”天雪上前一步,趕緊問道。
阿光看着那張白皙如雪的容顏,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沉默片刻,這才問道:“那你告訴我,你是誰?”
天雪突然笑了起來,嘴角勾起的弧度十分嫵媚,“我就是你的新娘。”
“你是黑煞,還是白煞?”阿光問道。
天雪伸出鮮紅的指甲在阿光的胸口處畫着圓圈,一圈一圈的比劃着,語氣柔媚的問道:“那你希望我是黑煞,還是白煞?你希望我是誰,那我就是誰。”
阿光沒有心思跟天雪說這些無聊的話,索性一把打開天雪的手,怒聲道:“不管你是誰,那都和我沒關係。”
“呵呵,”天雪笑道:“你生氣了,是因爲你感覺我不是你心中的那個人嗎?你的心裡是誰,我好像挖出來看看。”
這句話阿光好像在哪裡聽說過,可他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到底是在哪裡呢?阿光沉思中,天雪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失蹤不見了。
“我應該回到輪迴客棧,這裡的一切全都是我的幻覺。”阿光提醒自己。
“回去,我要回去。”
阿光站在原地,緩緩的閉上眼睛,心中一直默唸着自己的歸屬,這裡只是一片幻境,他現在應該就在輪迴客棧。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光似乎就站在那裡睡了一覺似的,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周圍已經一片濃霧了。
什麼都看不清楚,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於何地。
“這裡又是哪裡?”阿光話音剛落,一支長箭就直接擦着他的耳邊射過去了。
差一點長箭就要刺穿阿光的耳朵,不遠處一陣呼嘯聲傳來,一人高的草叢還要低矮的樹枝全都開始搖晃起來,一大片人影正向着阿光所在的方向衝過來。
阿光心中有種危險的感覺,趕緊轉身往後面跑去,身後的喊叫聲越來越近,而且不斷的有長箭順着他所在的方向射過來,看來他就是那些人的目標。
阿光快速的奔跑,可是不遠處已經到了盡頭,再往下就已經是一片懸崖,他已經無處可逃。
回頭一看,身後已經整整齊齊的站滿了人,他們的目光齊刷刷的盯着阿光,似乎在等着他做最後的抉擇,往前,是死,往後,是死。
沒有猶豫,阿光直接仰頭往後面栽過去,呼嘯的風從耳邊刮過,阿光看到那些人聚到山崖邊上,他們的目光是冷漠的,無情的。
這是一棵生長在瑤池邊的竹子,經過千年的修煉,再加上瑤池水的滋養,它終於長出了第一片竹葉,竹子心中十分欣喜,甚至都有些期盼。
也許再經過千年修煉,它會有第二片竹葉,第三片,然後長成一棵大竹子,最後衍生出一大片竹林。
綠竹沒有見過竹林,也不知道竹林是什麼樣子,但是它心中有希望,所以就一定會實現。
“恩?好漂亮的竹葉,好漂亮的綠色。”
綠竹聽到別人的讚歎,心裡美滋滋的,輕輕的搖晃着自己的竹葉,爭取早日修煉出第二片竹葉。
有一天,綠竹正在修煉的時候,一個壓抑的哭泣聲突然把綠竹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