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異空間出來，三人三鬼又來到了十樓到十一樓的消防通道中，這裡也是聶飛和白旭昨天早上出來的地方，看樣子只要從那裡面出來，出口一定在這裡。
這不足幾平米的樓梯間，三個人在這顯得實在太擠了，於是聶飛一行人又來到了十一樓，找一個監控照不到的角落裡呆着。
“你先傳訊給鬼差吧，地府那些傢伙辦事效率太低，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上來。”沒頭腦囑咐了一句說道。
聶飛應了一聲，又將自己的一根手指咬破，在空中畫了一個圖案，待圖案消失後，聶飛知道自己算是傳訊成功了。
給地府傳訊跟召喚鬼差不一樣，傳訊只不過是通知他們一聲，什麼時候和派什麼鬼上來可以由他們決定，這樣的能力只不過消耗一週的陽壽罷了，如果真要召喚牛頭馬面之類的，聶飛還不如干脆找根繩子上吊算了——他可記得牛頭馬面召喚一個需要五十年陽壽呢。
看着聶飛傳訊完畢，沒頭腦淡淡的說道：“雖然這個傢伙是靠老白才抓住的，但好歹也是你把他從你兄弟體內打出來的，所以我承認你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了，接下來我就教你如何取出鬼血。”
聽到沒頭腦口中冒出鬼血這個詞，原本還一臉平靜的白霧鬼王猛的掙扎了起來：“你們不可以這樣，我的血是我千辛萬苦凝聚出來的！”
“沒有哪個鬼的血不是千辛萬苦凝聚出來的，你殺了這麼多人，煉了那麼多鬼，取你一點血不爲過，而且我們也不白取，就替你抵消掉十年的債務吧！”沒頭腦皺着眉頭替聶飛做出了決定。
“宇哥，他這十年的債務是如何抵消的啊？”聶飛拉了一把沒頭腦，小聲的問道。
“從你的陽壽裡面扣掉。”沒頭腦面不改色的說道。
“什麼？！”聶飛一臉懵逼，這平白無故的就短了十年的命，任誰一時間也接受不了。
“討債人不能欠鬼的債，否則等到你輪迴的時候這個債務可是翻倍的算，你應該感謝我纔是！”沒頭腦一副我這是爲你好的表情說道。
“這麼算起來我的陽壽恐怕剩下還不到四十七年了。”聶飛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最近頻繁的使用討債人之力，七扣八扣的，那五十七年的零頭恐怕還不夠扣的，加上這一次性要扣掉十年，聶飛的陽壽還真是剩下不到四十七年了。
“如果你有意見，你可以自己來。”沒頭腦聽到聶飛的嘟囔，斜了他一眼說道。
“我哪能有什麼意見，我知道宇哥肯定是爲我着想的！”聶飛臉上立刻堆起了笑容說道。
“先把他體內困着的鬼給放出來吧，否則你一折騰連他們也一起收拾了。”沒頭腦看着仍舊在不斷掙扎的白霧鬼王，淡淡的說道。
“明白了。”看着僅剩下完好沒有被咬破的拇指和小指，聶飛苦笑了一下，他終於明白爲什麼討債人需要陽筆了，咬破手指在電影電視上都是一副不怎麼痛苦的模樣，但實際上的感覺只能用一句廣告來形容——誰幹誰知道，尤其是這樣施展起來還不怎麼方便。
話雖這麼說，聶飛該做的還是要做，最終他選擇咬破小指，將諸鬼召喚了出來——他可沒指望過白霧鬼王會主動把這些鬼放出來。
“你們先在這呆着吧，我把這傢伙處理完了再處理你們的事。”看着影影綽綽的鬼，聶飛感覺頭大如鬥，因此趕緊先把陽筆給完成再說。
衆鬼都是第二次被聶飛救了出來，自然間對他有些畏懼，見他這麼說，一個個都老老實實的呆在原地沒敢吭聲。
“我該怎麼做？”聶飛從懷中掏出了陽筆，蹲到白霧鬼王面前，扭頭衝沒頭腦問道。
“你把陽筆捅進他心臟的地方就行了，不過記得動作快點，如果鬼血取得太多，你的陽壽扣得也越厲害！”沒頭腦吩咐道。
“知道了！”聶飛看着不斷掙扎的白霧鬼王，一咬牙，像握着刀子一樣握着陽筆，然後飛快的捅進了白霧鬼王的心臟處。
對於鬼來說，陽間之物甚少有能夠傷害到他們的，不過聶飛的陽筆可不一樣，對付鬼，這無異於神兵利器。陽筆的筆尖彷彿匕首一般，深入白霧鬼王的心臟時，他竟然發出了痛苦的慘叫。
當聶飛將陽筆拔出來的時候，白霧鬼王整個人都好像鬆了一口氣，瞬間虛弱了不少。
從白霧鬼王的心臟中拔出來的陽筆帶有一絲瑩瑩的白光，白光彷彿液體般在筆尖上流動着，讓聶飛看得有些傻眼。
“還不趕緊把你的血弄上去，晚了靈血就會消散掉！”看到聶飛在發愣，沒頭腦不由急了，大聲喊道。
聶飛聽到沒頭腦的喊叫，一咬牙將右手最後一個完好的拇指給咬破，狠狠的抹在陽筆的筆尖之上。陽筆的筆尖粘上了聶飛的鮮血，流動的熒光瞬間被吸收了進去，原本乾枯無比的筆尖頓時變得水潤起來，飽滿得彷彿要滴出墨汁一般。
“大功告成！”看到聶飛手中的陽筆變了模樣，沒頭腦終於也鬆了一口氣，這才代表聶飛正式擁有討債人的武器，在擺脫臨時工身份的路途上又前進了一步。
“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被取了靈血的白霧鬼王一臉的虛弱，但卻仍舊惡狠狠的詛咒着聶飛。
“等鬼差把你帶走後，你有機會從裡面出來再說吧，而且我們也不是白拿你的血，已經替你抵消掉十年的債務了，我們之間沒有了因果，如果你想要沾染因果的話，隨時恭候！”在沒頭腦的指導下，聶飛提筆在輪迴副本上減去了自己十年的陽壽，然後在旁邊標註上，抵消白霧鬼王十年債務。
“你的事情總算是處理完了，”聶飛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轉過頭去說道：“接下來就是你們的事了，你們誰先來？我是討債人，人在生前都會在無形中欠下各種債務，死後如果想要投胎就要清償債務，這樣才能一身無債的輪迴。當然如果你們想負債入輪迴也沒事，只不過你們的債務都會轉化成你們下輩子的磨難，至於磨難是什麼，我也不清楚，所以你們自行決定吧。”
不能不說，現在的聶飛越來越熟悉討債人的業務了，尤其是在知道這些鬼其實可能不知道討債人的存在時，他有意沒有提起討債人還有替鬼收賬這項業務——很顯然，面前這些鬼都不像是有大單子可以收的，用蘇小小的話來說，這就是入不敷出的買賣，還不如干脆點只替他們清償債務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