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葉的反問,讓何誠想到了‘他讓你跳樓你就跳樓嗎’這種流氓問法。
他記得在哪裡看到過解答,大概意思就是,跳樓的後果(死亡)超過了違逆命令者的後果(責罰),所以不可能跳。
如果聯繫到這件事的話,那就是孫詩久覺得違逆何誠的代價超過了喂水果的代價,所以選擇了喂水果;而柳小葉的說法中,脫衣服的代價應當是遠大於違逆何誠的代價的,所以孫詩久不可能答應脫衣服。
看,完美的辯證邏輯,可惜何誠沒敢說出來.......
但想靠孫詩久自己反駁柳小葉基本是不可能了,先不說她可能沒閒的蛋疼(好像也沒這功能)去搜索這題的解法,光是讓她硬抗住柳小葉的威壓正常思考和反駁都很難。
那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
“來了還不快給我剝水果。”
何誠重新翹起二郎腿:“快點,看在你剛纔在廚房的份上,就不追究你晚了。”
“誒?額?啊?嗯?”
柳小葉愣了愣,累計的氣勢也一泄而空。
“沒聽懂嗎?”
何誠故意加重了語氣:“要不是你人不在,我會麻煩孫詩久嗎?她幫你忙還不趕緊謝謝。”
雖然這麼說會顯得他很蠻橫、很懶,連個水果都不肯親手剝,但似乎也沒其他辦法了。
柳小葉有點混亂的揮舞大蔥:“可,可何誠同學希望我剝水果的話,爲什麼不等一會?”
“因爲我想吃的不得了,一會都等不及。”
何誠蠻橫的一指桌上道:“還沒開始燒吧?還沒燒就來給我剝水果,讓孫詩久進去洗菜。”
“哦,好!”
於是柳小葉將大蔥塞到孫詩久手中,同時驅趕道:“快走開,接下來是我跟何誠同學的幸福時光了,不要打擾我們。”
孫詩久有些蒙圈的走了,就當何誠以爲接下來又是被餵食環節時,月樂走了過來。
“小葉,有些事我必須要跟你討論一下了。”
突然嚴肅起來的月樂讓兩人很不習慣,說的更是弄得他們是一頭霧水。
“什麼事,不能過會嗎?”
柳小葉手上拿着個橘子,有點不太情願離開。
於是月樂更嚴肅了:“小葉,兄妹戀是不對的。”
臥槽??????
何誠頓時大驚,他立刻回想起當初從聯合籤售會回家那天,原本他想拉攏月樂到同一陣營,用來忽悠她的說法。
“兄妹戀?什麼兄妹戀?”
柳小葉一臉懵逼。
“就是你對何誠的感情是不對的。”
月樂嚴肅道:“我特意去了解過,夏國跟月國不同,直系血親和三代以內的旁系血親是禁止結婚的。”
我擦你還真去了解了啊?還真詳細啊!
柳小葉更懵了,指甲剛扣進橘子皮裡都半天沒反應:“可這跟我和何誠同學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月樂痛心疾首道,“你跟何誠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這難道還不算三代以內的旁系血親嗎?不要否認現實了,再怎麼也改變不了的。”
“同父......異母?”
柳小葉想了想,瞬間小臉給嚇的慘白:“不可能,難道何叔叔跟我媽媽.....”
喂!在我們做鄰居前,我爸壓根沒跟你媽見過面啊!不要莫名腦洞開到這種程度啊!我爸壓根就沒有NTR柳叔叔啊!反倒從咖啡店那天梅阿姨的表現來看,我懷疑柳叔叔NTR過梅阿姨啊!
“原來你不知道嗎?”月樂表情沉痛,“沒關係,以後知道了就好了,實在不行還可以改國籍......。”
“好像不太對......”
柳小葉突然反應過來,納悶道:“小月你從哪裡知道的?”
等...等下,月樂求你了,千萬別出賣我啊!
何誠內心祈禱。
然而月樂對出賣何誠這件事沒有絲毫猶豫,她直直指向了何誠:“他。”
【負面能量,+999】
柳小葉眼神呆滯的望向何誠。
“何誠同學,月樂她......說的都是真的嗎?我的媽媽......”
“不是真的,那是我開玩笑的。”何誠認慫了,很沒有猛男風度的認慫了,“那天很不爽月樂的檢查,想試試能不能忽悠她,結果後來就忘了這件事了,很對不起。”
【正面能量,+999】
“嗚嗚嗚嗚——”
柳小葉一下子撲到了何誠的懷裡,大哭道:“嚇死我了,剛纔真的嚇死我了。”
“我好怕。我好怕會變成那樣,好怕我們成了兄妹。”
“我不知道那樣會變成怎樣,感覺整個人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看樣子剛纔是真的把柳小葉嚇慘了——喜歡的人變成哥哥,媽媽出軌,這兩件不管哪個都是能顛覆一個人生的大事,剛纔與柳小葉擦身而過了,即使那只是何誠無意間開的一句玩笑。
於是何誠擦掉了柳小葉眼角流下的閃亮淚滴,再揉了揉她的頭髮,低聲道歉道:“對不起,我再也不會開這種玩笑了。”
“嗚嗚嗚——嗯。”
望着懷裡依舊泣不成聲的柳小葉,何誠突然想起一句話:當你能輕易掌控一個人的喜怒哀樂時,那他/她一定是愛你的。
如果這句話正確,那柳小葉應該是愛他的了,而不是玩弄或是調戲。
但,這種濃烈的愛未免也給他太過沉重的感覺,讓人難以負擔,讓人忍不住想逃避。
啊啊啊,煩死了,不想了。
何誠搖搖頭,繼續摸着柳小葉的頭做安撫。
......
柳小葉的情緒爆發來得快去的也快,不久便平靜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但她臉上的淚痕、通紅的眼圈、以及有些沙啞的嗓音無一不仍然證明着她剛纔確實哭成了個淚人兒。
月樂剛纔在何誠安慰柳小葉時便悄悄躲到了陽臺,而孫詩久似乎是因爲廚房油煙機的聲音太大所以沒聽到,這裡只有他們倆。
於是何誠想了想,覺得這件事因他而起,便剝了片橘子遞到她嘴邊:“潤潤喉嚨。”
柳小葉絲毫沒客氣,呲溜一口便吸了進去,然後嚼了嚼,化作果汁和殘渣咽入腹中。
“我還要!”
緊接着柳小葉又高高揚起脖子,像是動物世界裡那隻討食最兇的小烏鴉,只不過烏鴉是黑的,而她的脖子白的耀眼。
得,馬上就有報應了......
何誠無奈的剝了一片又一片,直到整個橘子都進了柳小葉的肚子裡才得以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