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登登~】
在這氣氛極度僵硬的時候,何誠褲袋裡的手機驟然發出響聲。
他從褲兜拿出手機,瞥了一眼,發現是錢倩後果斷掛斷,然後將手機調成靜音,隨手放到茶几上。
開什麼玩笑,現在是跟她玩鬧的時候嗎?
不過這麼一打岔,何誠繃緊的神經倒是鬆了一點,對抗的心思稍稍淡化——又不是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他也沒做太過分的事情。
他打算先試着溝通一下:“我跟孫詩久只是算朋友而已,正常的相處難道都不行嗎?”
孫姑媽簡短道:“跟你接觸對孫詩久根本沒好處。”
怎麼沒好處了?至少我幫過孫詩久找貓啊!而且也幫她趕走過幾次小混混啊!除此之外......額,好像沒有了誒......不對啊,這是交朋友又不是交女朋友,只要正常聊天不就行了,爲什麼要想着做點什麼啊?
總而言之,何誠自認自己對孫詩久沒造成過什麼壞影響,甚至還相當於一個強力的保護性NPC兼職陪聊好嗎?
於是他自信道:“我對孫詩久可有很多好處的。”
雖然感覺說法有點不對,但應該問題不大吧?
“好處?”
孫姑媽冷哼了一聲。
恰好此時,孫詩久端着黑色果盤(太好了不是白色)從廚房出來,孫姑媽便問她:“詩久,你這個學長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這種問法有點奇怪,孫詩久疑惑道:“姑媽,好處是什麼意思呢?”
孫姑媽道:“就是他對你有什麼用處,或者能幫你什麼。”
何誠聽在一旁,感覺孫姑媽的這種問法更奇怪了——有什麼用處,假如一個人能問出朋友有什麼用的話,那肯定是十分自閉的類型了......等下,或許孫姑媽覺得何誠的定位不是朋友,而是工具人?那這年頭不是人人工具人?
孫詩久放下果盤,弱弱答道:“那個,學長幫我趕走了一些討厭的人,這個算嗎?”
“還有嗎?”
孫姑媽追問:“不光這方面的,其它方面的呢?比如讓你心裡舒服的舉動。”
“額......”孫詩久想了想,臉有點紅紅道,“那個,學長用手摸我的時候......很舒服......”
?!
等,等下,你姑媽不是這個意思啊,而且你說話不要只說一半啊!我摸的是頭啊!
“我摸的是頭。”
在孫姑媽瞬間冷下去的面色中,何誠搶先直接道。
雖然摸頭也感覺有點親暱過了,但總比那種奇怪的聯想好......
然而孫姑媽沒有理會何誠,而是神情凝重的問孫詩久道:“詩久,你是個誠實孩子,現在跟我說實話,這個人到底有沒有碰過你?”
孫詩久被這表情嚇了一跳,囁嚅道:“剛剛,在電梯門口,碰過頭了......”
“我問的不是頭。”
孫姑媽單刀直入道:“我問的是一些不能被男生碰的地方,像是屁股、胸。”
“屁......屁股。”
這麼直接粗俗的說法,讓孫詩久臉色泛出紅暈,
“對,他摸了你屁股沒有。”
孫姑媽追問。
“學長他......”
孫詩久說到一半忽然卡殼,她似乎想到什麼般神色便開始動搖,眼神也有些惶恐。
何誠原本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清正廉潔,壓根沒做那種色狼纔會做的事情,結果看這表情內心頓時大叫不妙。
糟,糟了,是孫詩久來寄宿的那天......爲什麼會記得啊?她不是睡着了嗎?難道是裝睡嗎???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孫詩久啊!
孫姑媽看出情況不對,逼問道:“老實說,不準撒謊。”
遇到這種情況,一向不擅說謊的孫詩久難以抵擋,開始吞吞吐吐道:“有,有過一次。但那不是學長故意的,是,是......”
求你了,千萬別說你半夜鑽我被窩啊!!!
“是我不小心滑倒了。”
孫詩久也意識到絕對不能說,便用摔倒作爲了藉口。
不過在撒完這句謊後,她氣喘吁吁,像是進行了一場大戰般露出了極度疲憊的神色,看來內心的鬥爭非常激烈。
孫姑媽聽後冷哼一聲:“那還真是巧,摔倒還能上下其手。”
她似乎認定了是何誠趁機佔孫詩久便宜。
不,不能這樣下去了。
於是何誠猛地站了起來,同樣神情凝重。
“你站起來想做什麼?”
在孫姑媽視角中,此刻猶如被矗立鐵塔的陰影籠罩,她被嚇了一跳。
何誠答道:“肚子疼,上個廁所。”
孫姑媽的臉色這纔好了點,回道:“大廳裡的衛生間堵了,詩久你帶他去臥室的那個。”
——————
上廁所自然是藉口,何誠打算借尿遁來捋捋是個什麼情況,順便百度一下有什麼錦囊妙計。
結果進廁所後他一摸褲兜,發現空空如也......尼瑪我真是個二百五,太緊張居然把手機落在茶几上了。
這下倒好,尿遁變成來廁所旅遊觀光了。
何誠對着瓷磚發愣。
這時,他忽然發現旁邊架子上掛了一個奇怪的東西——說是內衣的話,太短了一點,說是胸罩的話,未免又包的太嚴了,用料看上去也過於結實,一看就覺得會讓人繃的難受。
何誠忽然靈機一動。
等下,這個難道就是孫帥所說的,孫詩久最近開始穿的束胸衣嗎?不行啊何誠,不能去幻想啊!
何誠盡力告誡自己。
然而越不去想,就越是會去幻想,尤其是這種極端無聊的情況。
孫詩久的**孫詩久的**孫詩久的**孫詩久的**
於是在相對論的作用下,等待時間變得愈發漫長了。但還有一件更尷尬的事——幻想對現實產生了一定的干擾,現在何誠可以說是兩個頭兩個大。
不,不行,這種情況出去臉都丟光了。
然而想靠自己平復又不知道要多久,他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加之最近確實很久沒那個了......
極度混亂下,何誠想到了一個非常糟糕的辦法。
哼哼,你不是嫌棄我配不上孫詩久嗎?既然如此那我索性在廁所裡*一發好了。不僅能一泄心中鬱悶,還能同時打發無聊時間跟促進身體健康,可謂是一石三鳥......
然而何誠很快發現沒有手機,沒有施法素材,只有眼前毫無美感的束胸衣。
這種情況下,幻想對象也只有一個了吧......
【不負責的腦內幻想】
雷雨之夜,何誠被自己的邪惡計劃打動,控制不住內心的衝動準備付出實踐。
他先是悄悄用手捂住了懷裡學妹的嘴,然後緩慢、輕柔的褪去對方身上熟悉的舊襯衫。
當然,這種行爲很快便被察覺了。
“唔?!”
孫詩久從睡夢中驚醒,察覺自身處於的危險處境後,想發出聲音卻發現嘴巴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死死捂住。
“乖乖的別出聲。”
何誠一邊繼續行動,一邊在她耳旁低聲威脅道:“隔壁就是柳小葉,你也不想被人發現吧?”
“嗚......”
孫詩久聽後發出了嗚咽的悲鳴,緊接着似乎是認命一般,閉上了眼睛......以下略。
一切都無聲無息,只有眼角那兩行劃下的淚水,似乎預示着本人內心的極度悲傷。
......
雖然幻想的很刺激,然而正所謂越急越出不來,何誠反而感覺快要爆炸了。
快出來啊!花這麼長時間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篤篤篤——
就當這時,衛生間的門被輕輕的敲響了。
“學長,廁所還沒上好嗎?”
孫詩久天真無邪的詢問聲,隔着一扇門傳進罪惡的何誠耳中。
何誠的心跳立刻漏了半拍,動作也爲之一僵。
他盡力平靜道:“沒,快好了,你回去等着。”
然而往常聽話的孫詩久今天卻沒走,而是繼續道:“可是,可是姑媽讓我多催一下你,你的手機響了好幾聲......”
只是手機多響了幾聲有個P關係啊!我剛剛不還當她的面掛過一次嗎?那個傲慢的混蛋怎麼可能這麼講禮貌?
何誠一邊控制呼吸,一邊手中奮鬥道:“總之你別催,越催越慢......”
話說當下的情況超級糟糕啊!看着學妹的束胸衣,幻想學妹的樣子,而且還跟學妹隔着薄薄的一扇門對話......我擦世界上居然有我這麼變態的學長,簡直恨不得跳崖自盡啊!
“啊——”
就當這時,孫詩久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叫。
“怎,怎麼了?”
何誠問的同時沒有停下動作,因爲現在停的話只會功虧一簣。
“不小心腳扭了......”孫詩久發出了一聲悲鳴,“唔......好疼......”
這次何誠卻沒有回答。
在剛纔孫詩久發出那聲悲鳴時,他腦內的雨夜幻想似乎跟現實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讓何誠一時陷入恍惚,分不清到底哪邊纔是現實哪邊纔是幻想。然後在這種現實與虛幻交織的時候,他就既僥倖,又可恥的......完成了最後一步。
剩下的只有空虛。
提上褲子、沖水、洗手、開風扇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