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做就做,何誠將白布紮成的笑臉娃娃揣進衣兜,然後放輕腳步,裝作不經意的跟在班長後頭。
三樓、二樓、一樓,只見班長下了教學樓,一路徑直往下。
然而剛轉過一樓的拐角,何誠險些撞上一位黑髮飄飄、眼神犀利的女生。
“你鬼鬼祟祟跟着我幹嗎?”
班長眼神逐漸變得犀利,活像是抓住了一位跟蹤狂。
“誰跟着你了。”
何誠嘴硬着不承認:“路這麼多,我碰巧想走這邊怎麼就叫跟蹤了?”
班長絲毫不信,她呵呵道:“何誠,你仔細看看前面是哪裡?”
哪裡?
何誠聞言向前望去,發現前方不遠處是一扇眼熟樣式的塑料門,而門板上還用大大的紅色字體標明瞭“女廁”二字......說到這何誠又發現一點,那就是周圍來來往往的基本也都是女生......
臥槽,班長你好陰險,居然特地跑到女廁門口的拐角等我上當啊!肯定是早有預謀吧?
“所以你的目的地就是女廁?”班長不無諷刺道,“那還真是巧了。”
“額......”
何誠有些蛋疼。
他是不確定這笑臉娃娃的效果如何,所以想等班長走到人少的地方再用,可眼下被當成跟蹤狂發現,實在是讓人很憂桑啊......
“好吧,我攤牌了。”
何誠腦筋一動,轉而道:“我其實是有一個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所以想等人少在出現。”
班長剛被郭老頭一番莫須有的詢問轟炸過,現在神經十分敏感,當下就是一句:“不行,有什麼話直接在這說。”
“可這裡......不太方便。”
何誠掃視了這時不時有人經過的廁所過道,面露爲難。
他想着是萬一班長突然出現什麼情況那可怎麼辦?所以必須保證周圍安全。
結果何誠這番話反倒激發起班長的警惕之心,她十分抗拒道:“不行,我不會跟你獨處的,有什麼話就這裡說。”
你妹的,班長你怎麼這麼倔啊!我這可是防止你出意外才提的建議啊!
何誠深感這世道不識好人心,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道:“行,這可是班長你讓我在這說的。”
“嗯。”班長點點頭,眉色間似乎有絲緊張。
“那你可聽好了——有一天冰箱和冰淇淋分手了,冰淇淋奪門而出,但路上她發現自己流了好多水又後悔了,於是回去找冰箱。結果冰箱緩緩打開門,對她說‘上來,自己凍’。”
說出報復性的葷段子的同時,何誠心中默唸使用,對班長使用了【笑臉娃娃】。
【笑臉娃娃,當前使用1/3】
伴隨着笑臉娃娃的使用,班長情緒經歷了從開始的緊張、困惑、鄙夷,到嘴角逐漸開始勾起笑容,再到最後忍不住捂嘴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何誠你居然,哈哈哈,爲什麼我突然這麼想笑。”
班長笑的前仰後合,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何誠看的是頭皮發麻。
臥槽這算毛線的笑臉娃娃啊!分明就是詛咒娃娃吧!
難道要一直這樣活活笑十五分鐘嗎?
還好先用班長做了個實驗,不然哪天對老爸用了......妥妥的坑爹啊!
何誠稍微有些慶幸,但他馬上意識到班長現在的情況相當不妙,必須馬上處理。
“哈哈哈,哈哈哈。”
此時班長已經笑的有些沒力氣了,那下意識需求依靠的手緊緊抓住了何誠胳膊,用以支撐自己不會跌倒。
“他們在幹嗎?”女生A低聲問道。
“戚,什麼東西能笑成這樣?我看就是她趁機想要男朋友抱。”女生B不屑的撇嘴,發表主觀看法。
旁邊的竊竊私語傳入班長耳朵,讓她又羞又氣,但被笑臉娃娃作用的她只想發笑,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一個美人本就吸引眼球,更何況是一個笑的前仰後合的美人。也幸好這裡是女廁旁,要是在其它地方,班長現在吸引的目光恐怕至少得翻一倍。
“班長,先換個地方。”
何誠伸手想扶住班長的肩膀,好讓她能轉移到人少的地方。
“別,別碰我,哈哈哈,我馬上,哈哈哈,就好。”
說着班長奮力一掙扎,從何誠的攙扶中滑脫。
班長不清楚情況,以爲只是正常的笑一會就好,但何誠卻明白這種狀態要持續整整十五分鐘,於是一咬牙,把眼看就要摔倒在地的班長攔腰到抱起,迎着周圍震驚的視線就往外走。
周圍看到這一幕的人全都驚了:
見過抱女朋友的,也聽說過公主抱,但敢在學校當衆這麼幹的還真少見。
“你,哈哈,放手,哈哈哈......”
遭遇公開處刑的班長內心羞恥萬分,一對手臂奮力在何誠的胸口敲打,但那力道之輕只會讓人誤以爲在打情罵俏。
“你別亂動,忍一下馬上把你送到醫務室。”
何誠低聲勸了一句。
他也是尷尬的要死,但這是他惹的事又不管不行,只能喊着:“讓一讓,有人受傷了。”,同時飛快向醫務室跑去。
三中的醫務室名不副實,校醫更是藥學院畢業壓根不會看病,所以平時學生有什麼病都是請假出去看,少有人往醫務室跑。何誠也是看中這點才抱着班長往醫務室跑,打算讓她再這裡熬過這十五分鐘再說。
“醫生,醫生。”
何誠努力將右手空了會開門,卻發現裡面原來的男校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坐在電腦桌後,穿白大褂的女人:年紀大概是大學剛畢業,臉蛋很乾淨就是有點圓,身材則藏着白大褂裡分不清,但直覺應該挺不錯。
何誠愣了愣:“你誰啊?”
“我是新來的校醫。”
新校醫站起身,大概是第一天來,所以緊張的有點結巴:“這位,這位同學怎麼了?”
“沒事,老毛病了,過十分鐘就好。”
何誠先將班長放到了病牀上,然後臉不紅氣不喘的撒謊——反正班長笑都有點的缺氧,現在完全聽不到他在說啥。
“好可憐,平時一定很辛苦吧。”
新校醫露出擔心的神色,班長現在已經沒什麼力氣笑了,只是在那迷迷糊糊的'哈,哈哈',比起笑聽着更像在喘氣。
見情況稍定,何誠也有閒心,不由打聽道:“還好,就是偶爾尷尬......比起這,原來的校醫去哪了?”。何誠不懷念原來的校醫,他跟那大叔完全不熟——他好奇的是學校居然肯換校醫的這件事本身。
“聽說是回老家結婚了。”新校醫露出一個羨慕的笑容,“真好呢,跟等他好幾年的女生結婚了。”
新校醫這副有點傻的樣子讓何誠想起孫詩久。
假如孫詩久保持現在的狀態長大,會不會跟眼前的新校醫一個樣呢......不對,孫詩久更害羞,肯定不會選擇跟人打交道的職業,倒是跟動物打交道更可能些。
何誠腦海裡胡思亂想時,時間悄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