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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
小桃簡明扼要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最後總結道:他們瘋了,你們睡着了。
當所有問題被小桃歸爲兩句話的時候,簡潔的讓人抓狂。
如果是這樣的話。張一諾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兒,他疑惑的問道:那你是怎麼回事即沒變異也沒昏睡。
因爲我有病啊小桃漂亮的那隻眼睛笑得像月牙兒一樣彎了起來,她自豪的說道:我精神頭兒特別好,我可以半年不睡覺,那天晚上我也困得要命,可是我就是睡不着呀。
張一諾無言以對,原來世界上還有這種病。也幸虧有這種怪病的存在,才讓張一諾知道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又是怎樣知道其他人的遭遇呢張一諾從椅子上蹭了下來,蹲到小桃面前,問道:你應該是被煙白山和米勒找到的吧,在此之前你是一個人,你怎麼能知道別人是昏睡過去還是在跳舞呢
小桃怎麼可能知道別人的狀況呢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煙白山和米勒找到的,如果她知道得這麼清楚,那麼只可能是她身邊還有另一個倖存者,又或者,她說謊
唉小桃無奈的搖了搖頭,像看白癡一樣盯着張一諾,這屋裡只有你們仨人不知道這事了。
小桃擡手在胳膊上搔了搔癢,大塊的皮屑和角質從她身上掉下來,這種略帶疼痛的止癢令她舒爽的夾緊了雙腿,輕聲呻吟着說道:這屋子裡就這麼大地方,大家閒來無事幹什麼當然就說說自己的遭遇了,只有你們三個新來的不知道而已。
張一諾搖頭苦笑,大家躲藏在一起當然會說起自身的遭遇,這些顯而易見的問題他卻沒想到,看來他果然沒有成爲一名智者的潛力
那你知道米勒爲啥會變成超級賽亞人的王富貴也湊也過來,想到米勒那恐怖的攻擊力就讓他害怕,他蹲在小桃的另一側補充道:簡直就像頭野獸
唉小桃那看白癡一樣的眼神又轉向了王富貴,她不耐煩的說道: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生物老師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去幫你問問。小桃忽然對王富貴甜甜一笑,笑容將她的下巴勾勒出一條柔美弧線。
嗯
王富貴剛想答應。
小桃又擡起她那雞爪子一樣的手,伸出大拇指對自己比劃起來,美女出馬,一個頂兩。
不用了。
本來單獨看她的微笑時還讓王富貴有點着迷,可是她手上那幹樹皮似的皮膚,和她指向自己那詭異的眼睛,王富貴差點把肚子裡那半罐啤酒噴出來。他急忙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說道。
近距離看果然更可怕,這是王富貴總結出的經驗。
哼
面對王富貴的排斥,小桃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痛楚,她扭過頭冷冷的說道:不用算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張一諾不是心理醫生,他不能通過別人的小動作來分析出對方的內心動向,可他卻深刻的感受到小桃眼底的異色。
不知爲何,張一諾鬼使神差的一把抓住了小桃的雙手。她的手很小冰冷,卻非常硬,乾硬的死皮和溝坎扎得張一諾手心裡微微有些刺痛,可是張一諾沒有放手,就這樣抓着她。
王富貴和李斷山目瞪口呆的看着張一諾,他們不知道這個神經病在發什麼瘋。
小桃也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一時沒反應過來,呆頭呆腦的坐在那裡。
小桃的雙手在張一諾手中漸漸變得溫暖,不再像剛纔那樣冰冷,他牽起嘴角笑了起來,認真地說道:謝謝,謝謝你給我們解開了心中的謎團,如果不是你告訴我們的話,恐怕我在死上幾十億個腦細胞也猜不出事情原委。
張一諾目光閃爍,猶豫了片刻後繼續說道: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不可做我妹妹。
我從小和爺爺在一起生活,從來沒有其他親人,我一直希望自己能有個妹妹。張一諾笑了笑,柔聲說道:但是看到你之後我就覺得非常親近,就像我已經認識你一輩子了一樣。
張一諾盯着她的雙眼輕聲問道:你願意嗎
你你你你你
王富貴指着張一諾你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這個世界太瘋狂,連隔壁王老五都不願意承認孩子是他的了
對於張一諾這驚世之舉李斷山更是無力吐槽,他卟通一聲趴在麻將桌上,口吐白沫,心裡的那一片基情天地徹底崩壞
小桃已經完全懵掉了,之前他抓住自己的時候就已經令她呼吸紊亂了。從小到大除了父母之外,在沒有其他人願意和自己有這樣親密的動作,而他這還不夠,還說要讓自己做他妹妹,他這是要鬧哪樣
我知道這有點唐突。看小桃並沒有回答自己,張一諾趕緊解釋道:但是我們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活過明天,我不想錯過你這麼好的妹妹。
小桃深深吸了一口氣,稀疏的頭髮在空氣中上下晃動着,她猛然將手抽了回來,皮膚上的死皮和硬屑被甩得四處飛散,最後慢慢落在張一諾的大腿上,像潔白的雪花一樣刺眼,刺痛了小桃的雙眼
她站起身來向遠處走去,背對着張一諾冷聲說道:你不配。
話音未然,她那隻漂亮的大眼睛已經紅了眼眶,小桃像她來時一樣,寬大的衣服包裹着她瘦小的身影,一步一步向賭場另一面走去。
小桃天生有一種怪病,全身毛髮非常稀少,不但一隻眼睛是畸形,而且除了面部以外所有的肌膚都像樹皮一樣乾癟。
而且她還無法入睡,有的時候幾乎三四個月不用睡覺。
她的父母帶她看遍了國內所有醫院,但是結果都一樣,沒有辦法。
小桃沒有朋友,只有父母願意碰觸她,其他人見到她無不像躲避洪荒猛獸一樣退避三舍。她不敢去上學,在學校裡小朋友們欺負她,老師討厭她,周圍所有的人都不喜歡她。就這樣她慢慢變得自閉,不愛說話,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她覺得自己與所有人都不同,在內心中她也認爲自己是一個怪物。
小桃非常恨,她恨媽媽爲什麼把她生出來,恨爸爸爲什麼不在小時候將她掐死,恨周圍人看向自己時那冷漠厭惡的目光,恨上天爲何如此不公平。
久而久之她的內心世界產生了變化,她變得神經質,每天以捉弄別人爲樂,脾氣越來越暴躁,甚至在夜裡出去將流浪的小貓小狗抓回家來慢慢折磨它們,看着它們痛苦的哀鳴時小桃卻非常開心。
最後她的父母沒有辦法,只好將她送進精神病院關了起來。
可是當她因爲無法入睡的怪病,看到所有人都變成了野獸時她突然非常高興,因爲現在她不在是唯一的怪物,所有人和她一樣,都變成了怪物。
甚至比她更加醜陋,更加殘忍。
小桃來到賭場另一側獨自坐下,她感受着自己雙手上的溫度,張一諾不但溫暖了她的手,也溫暖了她的心。
她將雙手放入懷中的衣服內,她喜歡這溫度,不想這絲感覺溜走。
你你發什麼瘋小桃走後王富貴重重一拳砸在張一諾肩膀上,幾乎吼着喊道:你有病啊,你在這演偶像劇呢
張一諾揉着痠痛的肩膀無辜地說道:你幹嘛啊,好疼的。
你可憐她還是怎麼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兒,你以爲你這樣很善良啊。
王富貴沒好氣的說道。
沒有啊,我沒覺得我善良啊。
張一諾依然無辜地回答着。
算了。王富貴仰頭望着天花板,無奈的說道:俺可不知道你這腦袋瓜子裡裝的是啥,只要別扯我後腿就行。
嗯張一諾搖頭苦笑道:放心吧大王,肯定不會。
你真想認她做妹妹這時李斷山走了過來,遞給張一諾一瓶果汁,繃着小臉嚴肅的問道:你剛纔是認真的
張一諾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他閉起眼思索了片刻後說道:不知道
這叫什麼回答,你剛纔可不是這樣說的。對於這個回答李斷山非常不滿。
我真不知道。
張一諾低着頭說道,聲音有些沙啞。
他沒有說謊,他真的不知道,也許是憐憫,也許是好奇心在作怪,也許是一時心血**,也許是她那孤獨的眼神和自己產生了共鳴。可是當讓他認真起來的時候,他卻無法給出自己一個真實答案,如果小桃現在回來的話,張一諾不知道還有沒有勇氣再向她說一遍剛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