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輻射雲籠罩着這片天空,偶爾吹過的狂風才能將雲朵輕輕挪開一絲,陽光趁着這個機會照射下來,溫暖着大地,在天地間形成一道迷人的光束。
溫度極冷,似是寒冬。
但是,沒有雪。
手掌大小的輻射灰拖拽着尾巴代替了雪花的工作,它們隨風飄舞,緩緩落下,入目所極,皆是灰色。
這裡,如同地獄。
漫天飛舞着大片大片的尾巴灰,土地乾硬冰冷,一潭黑色泥漿不停冒着汽泡,大片的灰塵飄落而至,被泥水吸附浸透,慢慢吞噬進深處。
就在這時。
一隻黑色的手突然由泥潭中伸出,手掌向下抓去,竟是直直的插進了堅硬的地面。只見手掌弓起,似是在用力拉扯。
緊接着一隻手臂呈現而出,手臂慢慢彎曲,一個全身黑泥的身影由潭中慢慢爬了出來。
可見,這是個男人。
因爲他跨下掛有一條黑色兇器和兩顆泥巴荔枝
寒風吹過,男人感覺四肢冰冷,似乎連血液都已凝固,他被凍得身體顫抖,猶如篩糠。點點泥漿被抖動的肌肉甩脫,露出下面白皙細膩的皮膚,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甚至連毛孔都看不見。
他張口劇烈喘息,只感覺吸入口中的空氣就像吃了滿滿一嘴沙子,颳得他嗓子眼兒生疼,還帶着濃重的刺鼻異味。
空氣中飄浮的大尾巴灰落到他身上,竟是產生了微微的刺痛感。
片刻之後。
男人發現自己居然適應了這些,無論是溫度空氣還是那滿頭滿臉的大尾巴灰,都不能對他再次構成威脅。
他定了定神,舉目眺望。
這他媽是什麼鬼地方
這難道是地獄反正這絕對不是天堂,難道還真有這種地方那爲毛我來到了地獄我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要去也是去天堂啊
不對不對
男人擡手按在自己的胸前,心臟在有力的跳動,而且入手溫熱。
我沒死死人怎麼會有心跳,死人不都是全身冰冷嗎。
我沒死的話,那這是什麼地方我知道啦。
男子雙手抱懷,不停點頭,自信滿滿的說道:我一定是穿越了,來到了異界大陸,好吧,我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三年高中,還讀過兩年半大學,我擁有豐富的知識,定會在這片新大陸創造奇蹟
沒錯,這個自以爲穿越了的神精病就是張一諾。
他沒有死。
這是什麼
張一諾突然感覺自己身體有些異樣,他意念所至,竟是看到了自己體內。
只見他全身上下肌肉緊密,沒有一絲雜誌,骨骼竟是閃爍着玉般光澤,除了血液之外,還有一條奇怪的**遵循着奇經八脈,在他的四肢百骸中緩緩流動。
**內部呈淡藍色,在它的表面,則是包裹着一層靈動的金色火焰。這火焰就存在自己體內,但對自己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害。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他卻能感受到那些**中所蘊含着極爲霸道和凌厲的能量。
他意念一動,那包裹着金色火焰的**竟然活了過來,與他的意念產生了共鳴,忽而彙集到左手,忽而涌向雙腳,每當這些能量聚集時,他就感覺那一處有着開天裂地之力。
而最奇特的是他的心臟,他不停跳動的心臟居然成爲了藍色,而且晶瑩剔透,如同水晶。那些**就是由這出發,然後在體內循環,最終再次回到心臟。每一次循環結束,張一諾都會感受到身體上似乎又多了一絲力量。
就這樣一次一次,不停淬鍊着張一諾的。
這還沒完,他內視向下,只見自己丹田處不知爲何漂浮着一本巴掌大小的漆黑色書籍,書籍通體烏黑,雲霧繚繞,在書體表面,兩個燙金色字體刺眼奪目。
淪亡
能量**在經過此處的時候繞遠避開,竟是不敢與之接觸。
無論怎麼催動,張一諾無法感知到這本書籍,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樣,張一諾所見都只是幻想,完全就是徒勞。
而又如同它一直就存在這裡,幾千年,幾萬年,甚至幾億年,從未變過,如四肢,如空氣,如流水,簡單自然,毫無特別之處。
這些奇怪的感覺交織在一起,令他感覺到大腦深處陣陣暈眩,眼前發黑。
這這都是什麼東西
張一諾真的感覺自己要瘋了,他只記得最後和李建國大壯孟紅英吳世,他們一起被鷹眼所俘,然後鷹眼舉槍要斃了自己。
之後的事,全無印象。
難道我被打昏了那我怎麼又穿越了肚子裡邊這本新華字典是誰放進去的哪個他媽不要臉的偷內臟的王八蛋把我的心給換走了
張一諾實在想不明白,只好用力搖了搖頭,將那些想不明白的的事情都甩出腦袋,準備去征服這片異界新大陸
時間回到張一諾被鷹眼所殺之時。
張一諾就地掩埋。李建國沉聲命令道。
雖然心有不甘,但卻只能這麼做的大壯挖了一個坑,將張一諾結結實實的埋了起來。
兄弟,這輩子我對不起你,下輩子定當還你。大壯對着張一諾的墳堆兒痛苦的說道。
行了,出發。
當一切收拾妥當,李建國帶令衆人向遠方走去,在他們三個高大的背影后,還跟着一個磕磕絆絆的小孩子
埋在土坑裡的張一諾全身冰冷,皮膚慘白,完全失去了生命跡象。但是在他的大腦裡,還有幾條細小的神經在傳遞信息。
在張一諾被鷹眼掏空的胸口裡,破敗的碎肉裡參夾着幾粒細小的玻璃纖維,這些玻璃纖維來自於一個菸頭大小的玻璃瓶,和一個藍色的玻璃球。
玻璃球是張一諾在q市所得,他並不知道來歷,但那卻是他從q市所帶出來的唯一東西,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他雖然不知道是何物,但一個小小玻璃球能有什麼明堂全當成是個念想,所以一直放在帖身口袋中。
而那個玻璃瓶,則是張一諾在d市地下基地中白衣人所贈,他依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但白衣人曾說過,這個東西會救他一命,所以也就帶在了身上。本來這種不知底細的東西張一諾是不想一直帶着的,但是他在北方軍區只簡短的呆了3天,而且全是睡覺過去的,並沒有給他安排住所和放置物品的地方,剛睡醒了覺沒多長時間就被叫去出任務,所以這個玻璃瓶也只好帶着了。
看這小瓶也不怎麼結實,就將它與玻璃球一同放在了貼身口袋中了。
無巧不巧,在鷹眼貫穿他身體時,同時也將這兩樣東西崩碎開來,裡面所裝的**全部散落在他的胸腔內。
這也是他能活過來的最關鍵因素。
當然,也缺少不了張一諾的求生意志,如果不是他堅韌的生存念頭,他的大腦,也早就死亡了,如果連腦部都沒有了生命跡象,那,這個人就真沒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