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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收起了最後一絲笑容,完全沉入了地平線。
黑夜在無聲無息中降臨人間,剛剛交替而出的彎月朦朧虛幻,幾點星光像近衛軍一樣將她圍繞在中間。
晚風在夜空中游蕩,認不清方向的她一頭扎進路邊的樹叢中,脫身而出時將那些無精打采的樹葉攪動得沙沙作響。
一顆雜草努力鑽出泥土,伸展着稚嫩的身軀向空中無聲咆哮着。
突然一隻巨大的橡膠鞋底從天而降,轟然將那一抹綠色完全覆蓋,剛剛破土而出的小生命就這樣被重新踩回了媽媽的懷抱
張一諾三人穿越了半座城市,他們步步爲營時刻小心。
細心緊密的行動帶來了回報,那就是三人躲開了變異人和飛盤,安然無恙來到此處。而相對的壞處也非常明顯,他們足足用了一下午時間,直到太陽落山才勉強趕到。
就是這了。
張一諾他們都在這座城市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對於哪裡有醫院這種地方還是清楚的。他指着眼前這座面目全非的建築,輕聲說道:這裡被破壞的相當嚴重,不知道有沒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這是一間醫院,五層高的設計讓它看起來穩重可靠。
可是現在完全沒有了曾經的氣勢,完整的建築從中間被硬生生轟飛了一半。在張一諾右側的醫院依然高聳挺立,可在他左側的部分則成爲了瓦礫堆。
根根彎曲的鋼筋由斷層中支挺而出,如同一隻乾枯變形的惡摩手掌般向空中抓去。幾具屍體被鋼筋穿透,分別掛在不同高度的惡魔手掌上面,屍體中的血液早已流乾,僵硬的四肢蜷縮在傷口旁邊,似乎想將身體上的破洞堵住,防止自己的血液從中流出。
病牀被單醫療器材掛在斷裂的建築外面,像是超市中等待客人挑選的商品架。
管不了那麼多了。米勒凝視着醫院入口,沉聲說道:我們進去看看,大家千萬小心。
好。
張一諾和王富貴點頭應道。
此時此刻,沒有24小時營業的連鎖店讓他們光臨。
三人微微貓着腰,舉步向醫院內部走去。
旋轉的玻璃門被震碎,只留下一個框架擋在入口處,原本金黃色的鋼架烏黑一片。三人從鋼架中穿過,腳下的玻璃碎片被踩得吱吱作響。
淡薄的月光從窗子和門口照進室內,可是醫院深處得不到月光的照顧,如同幽黑的深淵。
三人都不是普通人,得到了進化的身體比常人更強壯,同時感觀也要更敏銳。只要有一絲光亮存在就能讓他們看清事物,可在絕對的黑暗中他們也毫無辦法。
三人的身形慢慢隱入醫院內部,月光也在他們身後越來越遠。
米勒用手撫着牆壁來找尋道路,冰冷的溫度和破損的牆皮刺激着他的皮膚,也給身處漆黑中的米勒帶來一絲虛無的安全感。
他忽然停住腳步,輕聲說道:這樣不是辦法,窩完全看不清任何事,不要說找到藥品,下一步是不是灰撞破頭窩都不知道。
我來帶路。這時張一諾來到米勒前面,將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小聲說道:我能看見,只要找到醫藥室我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王富貴把手搭在米勒肩膀上,我們一個跟着一個。
此時張一諾那天生異常的感知力就得到了體現,加上強化之後的身體讓他對這項能力更是得心應手。
在他方圓十米內的事物張一諾不用看也能清晰的傳入腦中,雖然距離不是很遠,可這毋庸置疑能夠更好的保全三人安危。
張一諾帶着二人繼續向前走去。他乾脆將眼睛閉起來全身心感知着周圍的情況,反正現在自己什麼也看不見。
醫院內的消毒水味非常大,越向裡深入味道越刺鼻。
三人在一樓搜尋了一遍後並沒有找到藥房,這不僅讓每個人的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安。如果藥房不在一樓還好,要是在一樓怎麼辦現在又沒找到,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藥房在醫院的另一側,被轟成了廢墟的那一堆磚石裡。
怎麼辦張一諾停下腳步,沉聲說道:完全沒有。
繼續。米勒搭在他肩膀上的大手用力捏了捏,堅定的說道:必須拿着東西回去。
嗯。
張一諾輕聲應道,他可以感受到米勒語氣中那勢在必得的味道。
他們經過一段距離的前行後找到了通往樓上的樓梯。
接下來是樓梯。張一諾輕聲提醒道。
他轉身向樓上走去,腳步儘量放輕。
二樓與一樓不同,這裡只有兩條走廊,走廊的兩側是一間接一間的病房。在張一諾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走廊的盡頭,而這其中的房間也沒有他們想找的藥房。
三人轉了個彎兒來到另一邊的走廊內,繼續向遠處探索着。
有沒有醫療用品,手術刀之類的東西。這時米勒忽然在後面說道:如果你發現的話就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張一諾猛的轉過身將米勒的嘴巴捂住,同時用極其輕微的音調在嘴中呵出一聲:噓
米勒和王富貴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可是噓這個聲音還是聽見了。
在確定米勒和王富貴都沒有輕舉妄動後張一諾慢慢放開了手,他轉過身並沒有繼續前行,而是在原地站定。
張一諾不讓米勒說話是有原因的,因爲他感知到在自己左側房門後正有兩隻變異人在分食一具屍體。
變異人的嗅覺很靈敏,可是這個靈敏度必須要保持在他周身一定範圍內,超出了這個距離後變異人的感觀幾乎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而且醫院內消毒水味道非常大,加上此時它們正在進食,濃重的屍臭味和血腥味掩蓋住了外面的味道。
張一諾集中精力感知全開。
當感知力完全展開後張一諾頓時身體巨震。
米勒也感到了他的異樣,用手在他肩膀上重重捏了下,示意他要冷靜。米勒並不知道有什麼事情發生,可他對張一諾是完全信任的。
在樓下時張一諾沒有發現異樣,但是當他們來到二樓上這條走廊後事情就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在他的感知內幾乎到處都是變異人,它們充斥在各個房間內,撕咬着吞嚥着。
在正常時期,人類最多最密集的機構有哪些
學校車站電影院商場醫院
當城市遭受攻擊之前醫院內有無數病人和醫生,有的病人在接受手術或者其它治療,而有的人在院內觀察,每間病房中都至少住着兩位病人。
撲天蓋地的飛盤入侵後,醫院沒有例外也在轟炸範圍內。
失去了治療的重患者很快面臨死亡,大部分病人沒有能力獨自逃離,他們被困在鋼筋水泥中,行動方便的人和醫生都在疲於逃命沒有時間去管那些病人。
光球的轟炸不分你我,將醫院撕扯得支離破碎。有人被脫落的重物砸中奪去生命,有人被迸飛的碎石鐵塊擊穿,醫生手中救死扶傷的手術刀此裡卻成了奪命利器,被誤傷的人比比皆是。
而那些失去照顧和醫治的病人則在時間的流逝中變得虛弱,最後死在自己的病牀上。
醫院內死去的人們成爲了一具具屍體,而屍體卻是變異人的食物,被食物吸引而來的變異人在醫院的房間內瘋狂啃咬着人們的肢體
他不知怎樣向米勒和王富貴表達,如果自己現在轉身離開的話米勒肯定會阻止他,米勒此次前來的目的是爲了救人,而不找到藥品的話他是不會走的。
一但他們的舉動驚擾了變異人,那場面肯定非常熱鬧
張一諾緊緊皺着眉,後槽牙被咬得隱隱作痛。最終張一諾選擇了繼續前進,他緊緊握住雙拳,全身感觀拼命展開。汗水透過衣服粘在了米勒手心上,他不知道張一諾發現了什麼,但是這麼明顯的信號他是可以理解的,能讓一個人瞬間汗透如漿,這肯定不是一件好玩兒的事。
三人小心翼翼,連呼吸都被控制在最低頻率。
張一諾每走一步都將向地獄更近一步。
頭頂的房間裡,兩側的房間裡,到處都是變異人,他的心跳聲此時似乎像重鼓一樣龐大,震得自己耳朵生疼。
三人來到走廊盡頭,直到現在還沒有發現藥房,他們只好繼續向樓上走去。
到達三樓後他們已經完全沒有了退路,此時三人徹徹底底的被變異人圍在了當中,腳下頭頂兩側。
現在不止張一諾能感受到變異人的存在,王富貴和米勒同樣知道了事情有多糟糕。因爲到處都是變異人的撕咬吞嚥和筋骨斷裂聲,聲音在空曠的樓道內此起彼伏。
雙眼一抹黑,什麼也看不見。
人類對於黑暗本身就存在着本能的恐懼感,現在他們周圍還佈滿了變異人,唯一管用的聽覺中能聽到的只有變異人的咀嚼聲
王富貴忽然覺得自己的**非常脹痛,強烈的尿意攻擊着他的意志,王富貴並不是真想撒尿,而是被這環境嚇的。
操他大爺的
王富貴緊捂着小肚子,這點兒是不是也太背了活生生的把自己送進了狼窩裡,而且還是自願的
米勒現在也不好受,他雖然強悍,面對一兩隻變異人時他有足夠多的手段將它們毀滅。可是幾百只變異人將他圍在中間,而且自己的雙眼能看到的只有黑色,這讓米勒心中那最原始的恐懼感慢慢滋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