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諾小心翼翼的向武器庫方向移動,雙手緊握着槍柄。
拐角處那盞菊黃色小燈被剛剛的巨響所震碎,所以裡面現在看起來陰暗一片,武器庫內的燈光從門縫裡射出,在牆上形成一條扭曲的光線。
張一諾走到拐角處蹲下身,探頭向裡面張望,但只能看見門縫裡泄露出來的一點光亮,其它地方完全看不清。
剛纔出來的時候劉強已經把門關上了。張一諾盯着牆上那條從門內的折射出來的光線想道:難道有人進去了
張一諾悄然轉入走廊內,儘量讓自己的身體放輕,厚實的軍靴底踩在地上沒發出絲毫聲音。
他一步一步向武器庫接近,感覺自己吸乎變得急促,腦袋裡面陣陣暈眩,手心開始泌出汗液,握槍的手掌滑溜溜的,他把槍夾在兩腿中間,雙手在自己大腿上使勁擦了擦,把手上的汗水全部擦去。
又緊張了,我一定得克服這種狀態,這也太他媽丟人了
張一諾重新握緊手槍,感覺乾爽的雙手抓得特別牢靠,心裡也多了幾分安全感。
萬一有什麼我沒見過的東西怎麼辦張一諾走到武器庫門外時停了下來,我不一定打得過啊,要不回去找大壯和劉強一起來
太危險了。
張一諾轉過身想回去叫上大壯和劉強一同前來武器庫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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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諾轉身時正好看見旁邊牆上的光線,狠狠的咬着牙在心裡想道:去你大爺的,幹了。
他不允許自己再這樣懦弱下去,天上的父母還在看着自己,爺爺是否安全也不知道,他要變得堅強,更堅強
張一諾慢慢把臉貼在門上,從門縫向裡看,但縫隙太狹窄,所能看見的東西有限,他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他把左手抵在門上緩緩向裡推,右手持槍緊張的戒備着。
門內的事物一樣一樣顯現出來,整齊的槍支,各種武器裝備,和以往一樣,並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我不可能看錯啊
張一諾小聲嘀咕着,他可不認爲自己會看錯,但這個拐角只有武器庫一個地方,如果沒有人的話,那是到哪去了
操給老子出來
張一諾猛然推開門衝了進去,他馬上單膝跪地蹲了下來,舉槍四處查看,但什麼人也沒有。
在張一諾推開門的時候,他並沒有發現,在門板內側緊貼着一個白色的人影。他
雙腳離地完完全全的粘在門上,隨着門的開合在空中左右晃動,卻沒有掉落下來。
虛驚一場。
張一諾搖頭苦笑,他站起身準備回去,等待和大家一起撤離。
不許動。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由身後響起。
與此同時一根硬物頂在了張一諾腰眼兒上,他知道這是一把槍。
不用緊張,我對你沒有敵意,到這來只是出於好奇。張一諾冷靜的說道。他希望拿槍指着自己的人千萬別是個瘋子或者精神有問題的人。
把槍放下。身後的人沒有理會張一諾所言,繼續說道。
張一諾微微彎下腰,把手槍扔在了地上。
慢慢轉過身。
張一諾儘量放慢自己身體轉過身來。
當他轉過身時只感覺自己呼吸都快停止了,條件反射的向後退了兩步。
張一諾看見一個穿着白大卦的人,這個人就是柴進,是那個餐廳角落裡的人。
只見他頭髮完全脫落,頭頂和臉上全部長着白色鱗片,瞳孔細長看起來像貓一樣,雙手上長滿了魚鉤一樣的倒刺,嘴脣中間裂開還不斷向外流着綠色**。
你大爺的,變異人也會得脣齶裂,太人性化了吧
不用怕,我不會傷害你,我仍然是人類。脣齶裂淡淡的說道,由於嘴脣不能完全收住,說話時會有陣陣破風聲。
我可不這樣認爲。張一諾混身肌肉緊繃,重心微微下沉,右腳後跟擡起,只留腳尖着地,隨時準備對他發動攻擊。
如果說他是人類的話,這完全不可能
張一諾可沒見過哪個人是長成這副模樣的,但如果說他是變異人,又有些不同,起碼他還有理智,有思想,並不是一個屠殺機器。
我的外貌雖然變了形態,但我的思想與大腦仍然是人類。白衣人輕聲說道。他想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柔些。
我早上見到你的時候,你還不是這個樣子的。張一諾驚訝的說道。他想起早上看到他的時候,距離現在才短短几個小時,他已經稱得上是面目全非。
其實我早就發現我被感染了,不止是我,還包括其他四個人,就是躺在外面的那些人。白衣人隨手向外指了指說道。
爲什麼會這樣張一諾好奇的問道。
因爲那塊藍色的外星物質,它帶有輻射,我們發現它的時候就知道,但卻沒想到後果是這樣。白衣人低着頭痛苦的說道。
這幾個科研人員其實早就知道那塊東西對身體有影響,可是誰想道,結果會是這樣的
這麼說,那那賀鐵甲他們也張一諾驚慌的問道,如果是這樣,那這地下基地比外邊還危險,就這麼大個地方,全你媽是變異人,四周包着大厚牆,往哪跑啊
不會,那塊物質太小,輻射的強度也比較微弱,只有長時間而且不間斷和它接觸的人才會變異。
那你張一諾看着白衣人細長的瞳孔問道。
如果要長時間接觸的話,那這個白衣人一直在搞燒烤,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哈哈。白衣人突然低沉的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痛苦與不甘,這都是我自找的。
自找的
對,是我自找的,我一直對人類的基因有種狂熱的迷戀,我一直堅信人類是在不斷進化的,我希望找到一種辦法,能夠加速這種進化,讓人類的身體變得更加強大,這樣就不用再懼怕疾病,天災癌症將不再對我們構成危協。但我卻並沒有什麼突破性的進展或發現,直到我遇到了這些變異人。
什麼意思張一諾似乎想到了些什麼,但又不確定。
變異人本體仍然是人類,只是他們的dna螺旋鏈被改動了,釋放出了遠古的遺傳基因與外星人的基因結合在了一起,導至變異人在不斷變化,越變越強,這就是我一直所追求的。我將變異人的基因轉嫁到我身上,在通過微量的輻射來促化,就成了現在的我。說到這些的時候白衣人顯得有些癲狂,眼睛向外突出,綠色**由嘴角和脣間的豁口不斷溢出。
你認爲你所做的事是正確的嗎張一諾驚奇的說道,他無法理解眼前這個人,這個把自己搞的神模鬼樣的人。
只不過現在技術還不成熟,需要不斷的實驗來進行糾正,一旦成功的話,我們人類將不再懼怕任何其它種族。白衣人越說越興奮,脣間的傷口被帶動得更大,已經撕裂到了鼻尖處。
由於白衣人嘴脣的傷口,所以他說話的時候並不是很清楚,張一諾只不過聽懂了大概意思。
好吧,那現在你準備怎麼樣張一諾小心的問道,他可不想被這個瘋子殺掉。
我引你過來,其實是覺得你的樣子很熟悉。白衣人上下打量着張一諾,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誰張一諾好奇的問道。
他曾經與我同樣是爲政府工作,他是一位基因學的天才,比我強上十倍,不,甚至強上一百倍。白衣人皺着眉,彷彿在回憶着當年的過往,但是後來由於某種原因,他脫離了政府,隱居起來,沒人知道他在哪
你叫什麼白衣人突然問道。
張一諾。
張一諾,一諾。白衣人緊緊盯着張一諾,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白衣人望向張一諾的目光裡有着嫉妒羨慕恐懼還有一絲慶幸。張一諾不知道這個人突然發什麼瘋,他可不認爲自己長得像他朋友。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嗎張一諾指了指白衣人旁邊緊閉的門,沒其它事我可要出去了。
張一諾覺得這個人情緒十分不穩定,和他在一起讓自己有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
白衣人沉默了幾秒種後,突然衝向張一諾,速度之快是他見所未見的,與變異人相比起來更加可怕。
張一諾甚至還未看清他的動作,白衣人已經衝到張一諾面前,擡手便向他抓來。
張一諾始終緊繃的肌肉爲身體帶來強大的力量,他右腿擡起迅速向白衣人踢去。白衣人晃動着身體由張一諾右側閃過,他順勢用右腿膝蓋撞在張一諾左腿根部。
張一諾感到自己腿上傳來一陣巨痛,身體頓時失去平衡,猛然向後倒去。白衣人這一連串的動作快如閃電,張一諾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眼前只感到白影閃過,自己就要被撞倒在地。
張一諾在倒地的瞬間將身體向左傾斜,左手撐在地上稍一借力,矯捷的一個側手翻便讓自己重新站了起來,在起身過程中將白衣人撞擊自己的慣性給緩衝掉。
白衣人並沒有繼續追擊,站在原地仔細看着張一諾,細長的眼中露出些許驚訝。
張一諾看白衣人站在原地毫無防備,右腳用力蹬踏地面,小腿上肌肉糾結在一起,巨大的力量推動着身體迅速衝向白衣人。
白衣人發現張一諾衝了過來,竟然有些茫然,或許他並不敢相信這個年輕的學生怎麼會有勇氣向自己發動攻擊。
白衣人馬上反應過來,簡單的向右移動了兩步,想躲過沖上來的張一諾。
當張一諾的攻擊看似被白衣人輕而易舉躲過的時候,他左腳尖用力點在地上,上一刻還在全速衝擊的身形竟然停了下來。
這種感覺讓人實分難受,彷彿一拳打在了綿花上毫不着力。
張一諾重心向下,雙腿微屈,右拳蓄滿力量,在白衣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雙腿快速挺起,藉助地面上傳來的力量帶動腰腹肌肉,右拳在空中一閃而過,快速地打向白衣人。
呼撲。
勢大力沉的一拳帶起呼嘯的破風聲,重重的砸在了白衣人下巴上。
白衣人被這一拳打得整個腦袋向後彎成了九十度,雙腳交替向後退去,一連退了三步才穩住身形。
白衣人雖然得到了超凡的力量,但他對格鬥並沒有經過訓練或學習。而張一諾不同,張一諾自幼練武,對各種格鬥技巧有着先天的優勢,所以張一諾才得以擊中白衣人。
咔咔嗄嘣。
白衣人站定身體後,本已彎曲的腦袋又由後向前慢慢直了起來,骨骼之間發出恐怖的磨擦聲,這完全不是一個人類能做到的事了。
小子,出手夠狠的啊,有兩下子。白衣人緊盯着張一諾,彷彿要將他整個吞進自己身體裡一樣,我們再玩玩。
白衣人原本脣間撕裂的傷口變得更加嚴重,細長的瞳孔也被條條血絲所纏繞着。
那也沒有你狠,你那一下要在往上點,就讓我斷子絕孫了。張一諾眼見已沒有和平解決的餘地,只好跟他針鋒相對。希望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讓自己找到機會逃出去。
不好看來他已經沒有理智了。張一諾發現白衣人雙手上的皮膚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開始脫落,而在皮膚下面的是一塊塊菱形的鱗片。
爸爸媽媽,保佑我。張一諾在心裡說道,眼神堅定得看着白衣人。
少廢話,我倒要看看他給你留下了什麼,是否能比得上現在的我。白衣人張開嘴,露出裡面鋒利的牙齒,身體輕微晃動着。
張一諾只覺得眼前白影一閃,白衣人已經縱身躍起,向張一諾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