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鍾秀兒這一膝撞到了林小愛的腰上,算是佔了個便宜,但她也沒有討到好,畢竟林小愛用盡全力往她肩膀上踢的那一腳也不是那麼簡簡單單就能承受的,所以這兩個漂亮女孩子這一次交鋒也只能說是兩敗俱傷,誰也沒有佔了誰的便宜。
兩女站定好,連喘了幾口粗氣之後,心裡那股不服輸的勁頭反而是更爲強勁,當下也不廢話,幾乎是同時起步,眼見着就要再度糾纏到一起了,只是這時天玄子平淡卻有力的聲音卻是讓兩人剛發動的身形止住了:
“好了,今天就到此爲止吧,你們兩個,算平手!”
聽完自己師父的話,鍾秀兒當場就不服氣了:“師父,怎麼能算是平手呢?我都還沒有使出全力呢,不行,如果今天不分出個勝負的話,我說什麼也不會服氣的。”
雖然在平時天玄子極爲寵溺這個漂亮可愛的關門女弟子,幾乎可以說得上是百依百順,已經到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程度,但在外人的面前,天玄子還是要講究幾分身爲授業恩師的威嚴的,於是白眉一挑,沉聲說道:“若是要讓你們兩個像現在這樣打下去,那得打到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
“師父,您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取勝的。”鍾秀兒一邊揉着自己的肩膀,一邊自信滿滿地說道。
“行了,秀丫頭你就彆嘴硬了,爲師練武數十年來,身手如何不敢多說,旁人自有公論,但這見識,尤其是老辣二字所能言盡之的?以爲師的眼光來看,你們二人,即便是打到最後,也不過是個兩敗俱傷的下場,既然如此,你們倆又沒有什麼不死不休的深仇大院,又何必非要鬥個你死我活呢?”天玄子擺了擺手說道。
說完後,天玄子深知自己在這個丫頭面前是根本沒什麼威信可言,同時也怕鍾秀兒這個好強的丫頭犯犟,於是趕緊不着痕跡地向周毅努了努嘴。
周毅馬上會意,趕忙站出來幫腔道:“是啊,師妹,師父剛纔說得對,咱們今日比武,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考量林小姐的入門資格,人家又不是咱們要喊打喊殺的仇人,要是你們倆真弄出個好歹來,夾在中間頭疼的,還不是師兄我嗎?師妹你說句實在話,林小姐的身手,能否入你的法眼?”
一聽周毅這話,鍾秀兒也是猛然記起自己今天之所以會下這場比武的初衷來,再加上自己師父和師兄說得的確是有那麼幾分道理,畢竟人家遠來是客,自己身爲東道主,總得給對方留幾分情面不是?更何況,通過剛纔的打鬥情況來看,鍾秀兒捫心自問,如果再繼續下去,究竟鹿死誰手,還真就說不了準兒,所以,一方面是由於心裡實在是有些那部了準兒,一方面是由於師兄和師父的勸說,鍾秀兒也就順坡下驢,捏着鼻子承認了一句:“好吧,平局就平局,姓林的,今天算你過關了!”
見鍾秀兒終於是妥協了下來,天玄子不由得欣慰地捋了捋自己的鬍子
,老懷大慰說道:“好好好,難得秀丫頭今日能如此識大體,真是讓爲師甚感欣慰啊!”
鍾秀兒不屑地撇了撇嘴,說道:“哼,我這可是看在師兄的面子上才妥協的,和您老人家可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天玄子在衆人面前吃了個癟,卻也絲毫不在意,無奈地搖了搖頭之後,將目光投向站在場上的林小愛,猶豫一會兒方纔說道:“林小姐,今日這一關呢,雖說是平手,但你所展現出來的能力,也是讓老道眼前一亮,所以今日老道就厚臉問一句,你可願拜在老道的門下?”
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能夠得到年齡不知道有幾個自己加起來這樣大的天玄子親自指導,林小愛自然是不會推辭的,只是還不等林小愛跪地拜師呢,天玄子就搶先一步說道:
“林小姐,拜師一事咱們先不急,在這之前,老道有幾句話是必須要說的,你且聽完老道的話後,再決定拜師與否可好?”
林小愛疑惑地點了點頭,說道:“道長但說無妨。”
“貧道自從先師處執掌無量觀以來,已有五十載有餘,想我無量觀一脈,傳到貧道這一代,已有千年,因爲祖訓‘一門不過三’,所以對於收徒的標準一直是極爲嚴格,從古至今都遵守着‘非根骨奇佳者不收,非品行純良者不收,非勤奮用功者不收’的收徒標準,故而我無量觀一脈向來是人丁稀少,幾乎可以說得上是一脈單傳,而貧道現在門下已有兩徒,也算得上是人丁興旺,今日老道雖見獵心喜,欲收你爲徒,但礙於師門祖訓,故只能收你爲記名弟子,你可願接受?”
“記名弟子?”對於從小生活在國外的林小愛來說,顯然是有些沒有聽明白這個記名弟子究竟是什麼意思。
看着林小愛不解的樣子,周毅也知道她在疑惑什麼,於是就站了出來耐心地解釋道:“林小姐,這個記名弟子其實和我與秀兒這種正式弟子沒什麼區別,以我們師父他老人家的性子,向來也不會厚此薄彼,既然收你爲弟子了,不管是不是正式的,他都會傾囊教授,而兩者之間唯一的差別就是,記名弟子不能夠像正式弟子一樣,將名字記錄在我們師門的人員典籍之上。”
聽完周毅的解釋後,見天玄子也隨之點了點頭示意同意周毅所說,以林小愛務實的性子,想來也是不在乎這些虛名的,與自身的實力能夠得到提高相比,正式弟子與記名弟子的差別,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重要,所以,正式弟子和記名弟子之間的區別,也不外乎是名義上的差別罷了,林小愛本來就是一直扮演着行走在黑暗中的角色,這些虛名,有與沒有,對於她來說,也是一件很無所謂的事情。
所以林小愛幾乎是連考慮都沒有考慮一下就跪在地上,學着從電視上看到的華夏人拜師的儀式,端端正正地給天玄子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叫了一聲師父。
這一聲師父叫出來,真可謂是讓活了一大把年紀
的天玄子叫了個老懷大慰,高興得一直呵呵直笑不停,不斷地捋着自己下巴上的白鬍子,一邊笑一邊對鍾秀兒吩咐道:“秀丫頭,還不趕緊把你師妹給扶起來,要知道,從今天開始,你可不是咱們無量觀輩分最小的那個丫頭嘍!”
看着自己師父高興的樣子,鍾秀兒不禁有些吃味地撇了撇嘴,但總歸還是依言走上前來,將林小愛扶起。
在剛剛拜入師門的林小愛一一和師兄師妹們見過禮之後,天玄子滿臉欣慰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好好,秀丫頭,你師妹剛入師門,對咱們無量觀的師門規矩必然還有些不懂,所以,你且先帶着她去後堂拜見一下歷代祖師,然後再把門規好生爲師妹講解一番,不許偷懶,要一字不落地說與你師妹聽,你可記好了?”
“是,徒兒謹遵師父您老人家的教導,一定一字不落地把門規說給林師妹聽,這總行了吧?”鍾秀兒朝着天玄子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調皮地說道。
看着鍾秀兒沒大沒小的樣子,天玄子顯然也是習以爲常了,索性眼不見爲淨,連連擺手說道:“去吧去吧,我與你師兄還有幾句話要說,就不陪你們一起去見祖師爺了。”
說完之後,天玄子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臨時加了一句:“哦,對了,瀟瀟那個丫頭是你師兄的骨肉,算起來也算得上是咱們無量觀一脈的第三代弟子,你也帶着她一起去。”
“是是是,徒兒明白啦!”
……
等到鍾秀兒將一衆人等帶走之後,周毅一直端着的臉方纔鬆了下來,有些玩味地說道:“嘿嘿,師父,您剛纔可是有些偏心了啊!”
沒想到周毅居然眼尖到如此程度,被揭穿老底的天玄子不禁老臉一紅,強裝鎮定地說道:“爲師幾時偏心了?”
周毅不以爲意地笑了笑,繼續說道:“其實師父您老人家應該也知道,如果一直讓她們倆打下去的話,秀兒師妹落敗,那是遲早的事情,對吧?”
見周毅已經說破,天玄子也就不再假裝,笑着點了點頭說道:“你師妹她雖然天資聰穎,小小年紀便摸到了二重勁的門檻,哦,當然,與你這妖孽一比的話,那自然不能相提並論,不過與其他人一比,哪怕是在滔滔歷史長河中,那也算得上是頂尖兒一撥的人物,爲師雖然嘴上說着這丫頭的不是,但實際上還是對此很是欣慰的,但她畢竟與人對敵的經驗甚少,所以爲師說她們倆打成了個平手,也算不上是故意偏袒你師妹。”
周毅卻聳了聳肩,不以爲然地說道:“師父,那可不一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林師妹的真實本領,絕對不像她現在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天玄子似有深意地一笑說道:“哈哈,如果你真的這麼認爲的話,那爲師就不得不說,你真是小看了你師妹那丫頭了啊,你林師妹有本事沒有亮出來,難道你鍾師妹就沒幾手壓箱底的殺手鐗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