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廷說的不假,很多在以前根本不會出現在自己身上的失誤,如今竟然變得這麼頻繁……
檢查了其他人,結果是一樣的,這些人全部自殺了。這種風格,倒有點像之前交過手的K組織,培養出這種手下,需要多少財力和精力?
揉了揉額頭,把這幾具屍體拖出去扔到了小鎮的井裡,徐川聽着最後一聲噗通聲響起,輕聲嘆氣。難道自己真的不復當年……?苦笑搖頭,這些東西不是他現在要想的,現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把事情查清楚。雖然身體機能並沒有在這一年裡下降分毫,但是以前的謹慎和直覺現在卻欠缺了許多。
只剩那個少女,但願她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纔好。
徐川打開這一扇門,自嘲似的搖了搖頭。
“還好你沒自殺。”徐川拉過椅子,在她面前坐了下來。少女俏臉上看起來滿是懼意,看到徐川進來,嬌軀不着痕跡地朝後扭了扭。
“哦,我跟剛纔那些人不是一夥的。”徐川從兜裡拿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擦了擦少女額頭上的血跡,剛纔她似乎在撞擊中收了一些傷,但並不嚴重。畢竟那輛麪包車實在太破,撞上去的時候根本沒有太大的衝擊力。至少比上次白季暗算自己的那輛大卡車要好得多了。
如果是那輛大卡車撞過來,這輛黑色林肯能不能看出來車的模樣都不好說,何況裡面的人?
少女漂亮的黑色眼睛眨了眨,用略顯生澀的普通話怯怯發問:“是您救了我?”
徐川一愣:“算是吧……”他倒沒這個自覺,這女孩也是夠傻的,我要是救你,還把你捆椅子上幹嘛?
“謝謝您!”她鬆了口氣,脣角勾起了一抹甜甜的笑意。
“……”徐川看了看她,並沒從她眼中捕獲絲毫的虛僞之色,這個少女看起來,好像真的只是有點傻而已……
不過至少目前爲止,談話還算順利,至少迄今爲止,這丫頭還沒有嚼巴一個毒囊出來。
“你爲什麼會被他們綁在車裡?”徐川的聲音柔和了一些,至少對面坐着的是個嬌怯怯的美少女,而且不是一臉想把自己生吞活剝的表情。
“我跟着哥哥過來,但是昨天好像出了什麼事,哥哥出門就沒再回來。我去找哥哥,結果被抓住了。”
“昨天?”徐川目光微微一凝,昨天在忠臨省,到底出了什麼事?這麼想着,他當然就這麼問了,“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但是好像滿大街都是穿着黑衣服的人,在抓人。”
“抓人……”忠臨省的人,哪怕只是路人都不是什麼善茬,誰敢大規模的抓他們?這在以前看來,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扎伊採夫?他們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耐?
又想起了吳天留下的那條消息,他說扎伊採夫的總部已經遷了過來,只有這一個可能。
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抓人?
“他們,什麼人都抓麼?”徐川想了想,問。
“不是,他們只抓一部分人。”少女想了想,認真回答。
一部分人,這一部分是什麼人?
“你和你哥哥,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
“哥哥……對了!請您救救我哥哥!拜託了!”少女聽徐川提起兄長,頓時焦急起來。
“我首先要知道發生了什麼,才能採取行動,這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徐川搖搖頭,看來這個姑娘知道的也不多,“我需要知道一些事情才能幫你,你跟你哥哥,是什麼時候來的?”
“一週之前。”她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被捆着還是什麼……徐川心裡不禁有點內疚,但在這裡不能隨便相信他人,外表是最沒有說服力的。
“一週之前。”徐川點了點頭,“你們一直住在中心區域?”
“中心區域?”
“哦,就是那座城市。”徐川道,這姑娘真是有夠迷糊的……
“對,我們在那邊的一棟酒店裡住,哥哥不許我出門,但他每天都會出去,我很擔心。”
真是兄妹情深……徐川點了點頭:“你們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逃亡。”
徐川一愣,逃亡?不過這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了,外來者來這裡,幾乎都只有着一個目的,逃脫通緝,追殺,等等等等。
“我們的家族一直在追殺我們。”少女說着,眼角微微溼潤,“因爲大哥要奪取家族的權利,所以要殺掉我和二哥……”
“你們來自島國麼?”徐川心裡已經有數了,此時明知故問。
“嗯,您也是嗎?”
徐川撫額,老子說的是漢語好不好!
“不是,我是華夏人。”
“啊!”少女頓時受驚了似的,往後縮了縮,一雙水靈的大眼中滿是戒懼。
“怎麼了?”徐川一怔,怎麼突然這個樣子?
“華夏人……哥哥說,你們很討厭我們,會殺掉我的……”她小心翼翼,試探着說。
“不,我沒理由殺你。”徐川怔了怔,旋即苦笑搖頭,就算華夏和島國有一些不共戴天的世仇,但也沒可怕到這個地步吧?最多也就是不太友好就是了,平民和戰犯畢竟不能劃等號,什麼見到就會殺掉……也就這個小迷糊會信。
“哥哥不會騙我的。”她一臉忿忿,“爲什麼要殺我們?我從小什麼壞事都沒有做過……把我抓起來的,就是華夏人吧?”
“不是不是。”徐川鬱悶到了極點,怎麼好像是他被審訊似的?鵝國人和華夏人,還是有相當大的區別的好不好?那邊的歐洲特徵非常重,雖然是鄰國,但長相來看,可是截然不同的,“你……”話說一半,卻有點說不下去。
“總之我會幫你救你的哥哥……放心好了,告訴我你知道的,我幫你的忙。”碰見這種他也沒辦法,來硬的吧,又實在沒有理由,人家剛纔一五一十的都講了,雖然有點邏輯混亂,但也是在老老實實的交代。
“您真的是好人?”少女疑惑。
“當然,我叫徐川……”徐川在之前還從來不知道一個女孩能迷糊到這種地步,就連溫婉婉也心思很細膩分得清輕重緩急。
“好巧,我的名字裡也有川字。黑川和紗,請多指教。”少女想鞠躬,但是被捆着她的繩子限制,看起來憨態可掬,“叫我黑川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