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8年的聖誕節,皇帝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又想兒子了,可是英俊王菲利普就沒心思想他老子。所以,老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只好眼巴巴地跑到尼德蘭的根特來看兒子,順便團聚一下過聖誕。
不過,在出發去根特的路上,馬克西米利安一世派人去東弗里斯蘭,召馬林新年後去根特相見……
之所以要見一見馬林,是因爲馬克西米利安一世一直在士瓦本和瑞士的衝突中猶豫不定。一方面,士瓦本是皇帝的鐵桿盟友,當然是要支持的。另一方面,皇帝也很想拉攏瑞士人,使得瑞士僱傭兵爲自己效力。
所以,對於瑞士人入侵士瓦本的戰爭中,皇帝一直在居中調停,希望雙方能罷戰言和。可是,皇帝最終發現,瑞士人竟然不鳥他……
因此,皇帝決定轉換立場,徹底站到士瓦本聯盟這邊。但是,最大的問題在於,皇帝也沒啥信心,還沒有最終決定和瑞士人大打出手。所以,趁着看兒子的機會,他想問一問馬林的意見,以作參考。
新年剛過,馬克西米利安一世並沒有返回奧地利,而馬林,也是乘船趕到了安特衛普,然後騎馬趕往根特,面見皇帝。
“新年好,陛下!”馬林鞠了個躬,對坐等他的皇帝施禮道。
“新年好,馬林,坐吧。”
“謝陛下!”
“祝賀你啊,馬林,收回祖先領地的感覺很不錯吧?”
“只有一半不錯,如果陛下能宣佈我的合法性,我想我的感覺會非常好的。”
“咳咳……這個,你知道的,薩克森公爵阻止我這樣做,朕需要薩克森系的貴族們的選票,所以不能和他翻臉。但是,對於薩克森公爵宣佈你爲非法的無理要求,朕還是拒絕了的……”
“臣知道,只是薩克森公爵大人好大的野心啊,他四處擴張,到底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韋廷家族日益壯大,保不準就是下一個哈布斯堡家族啊……”馬林感慨着小小挑撥了下。
馬克西米利安一世沒吱聲,但其神情,顯然很是認同馬林的說法……
“馬林,你知道瑞士和士瓦本人之間的事情嗎?”
“臣聽說過,瑞士人野心勃勃,出兵攻佔了士瓦本聯盟的大片領土……”
“是的,朕本來想居中調停來着,可是,瑞士人根本不買朕的面子……”
“瑞士人不可能買陛下的面子的。因爲,他們的很多土地,都是從哈布斯堡家族手裡奪去的。爲了防止陛下您奪回那些哈布斯堡家族的故有的領地,他們很難站到陛下這一邊……”
“所以啊,朕決定徹底站到士瓦本聯盟這一邊,和瑞士人開戰。對了,馬林,你是個很有頭腦的年輕人,據說,這邊還傳播着你‘神眷者’的大名呢……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呵呵,哪裡什麼‘神眷者’啊,都是那些吟遊詩人吹出來的……”馬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至於和瑞士人的戰爭,我覺得,陛下還是需要謹慎一些……”
“哦,怎麼講?”
“士瓦本聯盟那脆弱的戰鬥力,陛下想必也看到了。所以,我不建議陛下直接和蘇黎世軍團正面碰上……”
“那你的意思是?”
“我建議陛下奪取瑞士東南的的格勞賓登地區,至於瑞士東北地區的衝突,先讓士瓦本聯盟和瑞士人對峙着……”
和原本歷史上不同,1499年的士瓦本戰爭爆發的時候,蘇黎世人對士瓦本聯盟的進攻已經基本結束了。所以,皇帝在進攻格勞賓登的時候,正面迎來了瑞士人的主力。
而這一世,因爲馬林的關係,蘇黎世人推遲了入侵時間,導致蘇黎世和士瓦本的戰爭,還沒打完。
而皇帝,卻是在這個時間段,想介入瑞士問題了。也是馬林給皇帝提供了足夠的資金,導致皇帝想大展宏圖一把。這會兒,皇帝沒有像奪取格勞賓登,但卻想和瑞士剛正面了……
“爲什麼要奪取格勞賓登呢?”皇帝有些不解。原本,他是打算幫士瓦本人趕走蘇黎世人的。
“陛下,請派人拿一張地圖來……”
很快,一張瑞士地區的地圖被送了上來。馬林手指着瑞士,對皇帝解釋道:
“陛下請看,這裡是格勞賓登……這個地方,叫米施泰爾山谷,是連接瑞士和意大利米蘭地區的重要通道,戰略位置極爲重要。同時,他也是陛下掌控的蒂羅爾地區聯通米蘭地區的重要關隘。只要掌控了米施泰爾山谷,那麼,陛下對於意大利的影響能力,將會大大增強,進可攻,退可守……”
“果然很重要!”馬克西米利安一世點了點頭。
“而且,格勞賓登地區,目前還是一個自治地區,還沒有加入瑞士聯盟。”
“但是,如果他們向瑞士人求援怎麼辦?”
“陛下,他們這不是還沒有加入瑞士聯盟嗎?我們突然出兵,包圍格勞賓登,然後,封鎖任何通向瑞士方向的通道就是了……”
“這麼做是爲了?”
“截殺信使啊!只要格勞賓登人沒有排出使者去瑞士那邊,瑞士人總不能主動宣佈吸納格勞賓登吧?他們可不是一夥的……”
“這個想法真不錯……”
“臣估計,拿下格勞賓登還是需要不少時間的。但是,只要瑞士聯盟的軍隊不來幫忙,拿下格勞賓登,還是沒太大問題的。陛下您的騎兵那麼多,封鎖格勞賓登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吧?而且,格勞賓登也是山區,通向外界的道路不多,應該很好封鎖的……”
“那士瓦本人和蘇黎世人的衝突?”
“先不管,先拿下格勞賓登地區再說。拿下了格勞賓登,陛下的領土擴大了,還掌握了聯通意大利地區的咽喉要道,以後也方便參與意大利事務。甚至,學着先輩皇帝進軍羅馬都不在話下……”
馬林最後那句“進軍羅馬”可把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給說的熱血沸騰。從前,神聖羅馬帝國皇帝要加冕,一般都是帶着大軍,進軍意大利羅馬,在羅馬讓教皇爲之加冕。
事實上,進軍羅馬,不僅是爲了讓教皇爲之加冕,還有炫耀武力,威懾意大利地區的意思在內。畢竟,意大利北部地區(羅馬以北,威尼斯除外),從法理上講,也屬於神聖羅馬帝國領土範疇。
不過,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父親腓特烈三世,雖然也是在羅馬加冕的,但是,卻是和平地帶着手下去羅馬,請求教皇加冕的,而不是像先輩那樣武力威懾羅馬,逼着教皇給加冕的。
而馬克西米利安一世,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帝王,自然也有學習先輩們,玩“進軍羅馬”的想法。所以,格勞賓登很快成了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無比重視的征服對象。
不僅如此,因爲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續娶了米蘭公爵的之女爲妻。所以,馬克西米利安一世,也有一定的機會,獲得米蘭。加上米施泰爾山谷的確是通往意大利的交通要道,所以,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堅定了征服格勞賓登的計劃。
……
談完了瑞士那邊的事情,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突然開始八卦起來,關心起馬林是如何奪得東弗里斯蘭的細節起來。而且,馬克西米利安一世還提出了一個讓馬林難以回答的問題:
“馬林,我聽說你這次收復東弗里斯蘭,出動了五六千軍隊,但是,據朕所知,召集五六千軍隊並養着很長時間,是需要很多錢的。你一個區區男爵,怎麼會這麼有錢?”
馬林頓時有些尷尬了,不過,他也不能明說啊,說當初俘虜的法國騎士,賣了一半給威尼斯。要是這麼說了,皇帝肯定會扒了他的皮的……
於是,馬林現場開始想借口……
很快,一個不錯的藉口被想出來了……
“陛下,您知道的,我是布洛克家族的後代……”
“嗯……然後呢?”
“布洛克家族統治東弗里斯蘭幾百年,能沒點收藏嗎?”
“你是說?你使用的是布洛克家族留下的財產?可是,當初布洛克家族被推翻,他們的資產應該被烏克納家族都奪走了啊……”
“您說的沒錯,但是,那被奪走的,只是國庫裡的財富。然而,布洛克家族的先輩們,還悄悄設立了一個寶藏,私藏了不少金銀……”
“寶藏?”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突然來了興趣,想聽聽其中故事……
馬林快速地進行了構思,把後世一些寶藏相關的電影情節簡單糅合了一下,便現場編了故事,講給馬克西米利安一世聽。其情節,跌宕起伏,震撼人心……
“那寶藏有多少?很多嗎?”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突然眼中爆發出精光,似乎有覬覦的意思……
“呃……不是很多,只有二十多萬金幣,都被臣拿來用於復國大業了……”
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瞬間有些失望,本來,要是寶藏很多的話,他還打算向馬林“借”錢呢……
一直以來,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對於馬林有錢買這買那,還有錢招募大軍,都挺懷疑的。因爲,這太不正常了。直到今天,馬林現場編了一個“布洛克家族寶藏”的謊言,纔算把這個問題解釋清楚。
爲了轉移皇帝的注意力,馬林連忙岔開話題:
“真是太可惜了,陛下,如果不是臣要防備薩克森人的進攻,也許會帶着大軍去幫陛下打瑞士人了……”
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眼睛先是亮了下,但很快暗淡下去,他也很爲無法使用馬林這樣強力的打手而感到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