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維斯瓦河東面橋頭堡面臨着蘇軍的圍攻,蘇俄第3、12、16集團軍,正分別從東、南兩面不停的對其發動攻擊。
“轟、轟、轟”
瀰漫的硝煙和飛揚的塵土籠罩在陣地上,嗆得讓人難受。不時有被大口徑炮彈擊中的建築變得四分五裂,其中還伴隨着慘叫聲傳來,哪怕眼前的防禦工事也讓人不能感到心安。
好不容易熬過炮擊後,度日如年的波蘭士兵終於鬆了一口氣。哪怕是面對敵人也比苦熬炮擊強,至少也能命運將掌握到自己手中。果然如他們所願,一聲敵人進攻了,將他們手腳變得更加的利索了。
從防炮工事趕出來波蘭士兵立刻依託地形做好準備。你說爲什麼不躲到防禦工事裡,你如果將那堆被炸開的泥土稱爲防禦工事的話,那麼也可以。
他們耐心的等待敵人的到來,此時要是有一支香菸就更加美好。沒讓他們多等,黑壓壓的蘇俄士兵出現在他們眼前。熟悉的戰鬥又要展開了,不過這次不知道有多少熟悉的人等不到戰鬥結束。
而在指揮部內,畢蘇斯基與指揮橋頭堡作戰的熱利戈夫斯基將軍一道,觀看着戰鬥情況。
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後,畢蘇斯基讚揚道:“小夥子們打得不錯,比我預計的好。”
“這都有賴於國防委員會的物質保障。才能讓士兵們安心戰鬥。”
面對畢蘇斯基的誇獎,作爲指揮官的熱利戈夫斯基將軍小小的拍了一下對方的馬屁。畢竟誰都知道畢蘇斯基纔是國防委員會的領導人,說有賴於國防委員會保證,就是在說畢蘇斯基領導有方。
面對熱利戈夫斯基將軍的小小吹捧,畢蘇斯基並沒有得意,他反而說道:“小夥子們只要繼續這樣戰鬥,那麼我接下來的計劃就能順利展開。”
面對畢蘇斯基所說的計劃,熱利戈夫斯基將軍沒有插嘴詢問,因爲他知道如果要告知他,那麼不需要自己多問。
熱利戈夫斯基將軍的表現讓畢蘇斯基很滿意,耐心一直都是軍人的美德。只有沉得下心對手纔會犯錯,對於這一點上畢蘇斯基一直都很認同。不過接下的計劃需要熱利戈夫斯基將軍配合,所以他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接下來的計劃,我是這樣打算的。因爲我們兵力主要在集中在維斯瓦河南岸,而在對岸有敵人新到的11、14集團軍以及騎兵第一集團軍。我打算優先集中兵力擊潰敵人這支部隊,其中以第三軍團配合羅馬尼亞援軍完成這項任務。同時在戰役打響後,以第二第四軍團爲兩翼,攻擊兵團爲核心從加爾沃林小鎮方向直接向謝德爾採方向快速突進作戰,直至拿下這座城市。”
畢蘇斯基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後加了一句。
“這是第一階段的作戰計劃。”
“第一階段?”
“是的,第一階段。”
熱利戈夫斯基將軍可是知道攻擊兵團,這是新組建兵團(波蘭語:Grupa Uderzeniowa),該兵團只有三萬多人,不過卻是由意志最堅定,戰鬥力強的士兵組成,他們也使用最爲先進的武器,光是機槍就配了七百多挺。這也是目前波蘭最爲精銳的部隊了,一直被畢蘇斯基捏在手裡,沒想到會用在這個時候。
只見畢蘇斯基放下水杯繼續講到:“如果兩個作戰目的都打成了,那麼第三軍團需要趕到謝德爾採。而第二第三軍團向奧斯特魯夫進發,利用布格河防住敵人的突圍。而攻擊兵團則繼續向東普魯士邊境進發,徹底封死敵人逃跑的可能。至於羅馬尼亞的援軍,我已經和該部隊的費列伊特上將談好了,他們將向佈列斯特進攻,拿下這種要點城市,並且防禦敵人的援軍。”
說完後,畢蘇斯基接着問了一句。“知道你的任務麼?”
“知道。”
熱利戈夫斯基將軍回了一句繼續講到:“我需要拖住敵人,不能讓他們從容撤離。”
“說的沒錯。”
現在畢蘇斯基的意圖已經完全展現在熱利戈夫斯基將軍面前。這位波蘭軍隊統帥是打算將蘇俄在華沙的第3、12、16集團軍,和維斯瓦河東岸的第4、15集團軍徹底包圍起來。這可是五個集團軍40萬人的兵力,沒想到他胃口這麼好。要是真達成計劃,這將是一場足以載入史冊大勝。
不過熱利戈夫斯基將軍並沒有被這個未來可能的結果衝昏頭腦,他反而想到其中最重要難點。“閣下,其他方面都好說,不過要讓羅馬尼亞援軍攻克佈列斯特並且守住這裡,他們會下定決心麼?要知道真的將這個包圍圈達成的話,蘇俄一定不惜代價來解圍。要是這其中傷亡不小,如果他們退縮了的話,那麼這個包圍圈將不告而破。”
畢蘇斯基並沒有因爲熱利戈夫斯基將軍對這個計劃提出質疑而惱怒,反而欣慰的看着他。所以他回答了這個質疑。“這一點你放心,羅馬尼亞軍隊一定會死守布勒斯特,因爲這也是他們國王的命令。”
畢蘇斯基的回答,反而讓熱利戈夫斯基將軍更加的疑惑,不過他知道如果畢蘇斯基不打算對自己說,還是不要問的好。
其實在畢蘇斯基內心,他也在爲給出讓羅馬尼亞軍隊死守佈列斯特的代價而內心滴血。
8%的關稅,這就是讓埃德爾下令死守佈列斯特的代價。畢蘇斯基爲了取得最大戰果也是在拼命,不過他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要是波蘭被蘇俄佔領了,什麼條件都白搭。只要能保住波蘭獨立,並且爲將來與蘇俄的談判獲得最大利益,別說8%的關稅,只要不觸及波蘭核心利益,他什麼答應。
從這方面講畢蘇斯基也是個賭徒,他在用經濟利益做賭注,爲國土個民衆謀取空間的賭博。
而接下來就需要兩國的軍隊爲這個計劃而奮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