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成把握？”東方逸看着靈樞，“黎墨他……”
靈樞不想要聽他說什麼，只是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怎麼，我靈族的你都信不過了嗎？”
東方逸沒有在說什麼話了，可是卻只是焦躁的站在一邊，卻不知裡面情形如何。
靈樞心裡比東方逸更是焦躁，裡面的兩位，都是聖女的兒子，可是爲了這麼一個女子，如今就不知道秘術的後果是什麼，還敢動用秘術，若是出了什麼差池，靈樞也承擔不起這責任。
可是她卻又不能去阻止，她知道這世間最傷人的，無非是情之一字，而且她此時的狀況，能站着，就已經是奇蹟了。
“吱呀”一聲，裡面的人終於算是有了動靜，靈樞和東方逸衝了過去，可是出來的卻只有一個人，神色疲憊的東方瑞。
“到底是怎麼樣了？少主怎麼樣了？”
而和黎墨問的不同的，就是心急火燎的東方逸，看東方瑞的出來，東方逸更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深知不明白，靈樞爲什麼喊他黎瑞了。
“你出來就只有問凝綰一個人嗎？”東方瑞心裡不平，“呵！還真是心涼。”
東方逸不知道，子墨到底做了什麼，可是東方瑞知道，子墨之所以不出來，也是因爲如此，若是他們知道，今日會不會就是另一番光景。
靈樞推開靠在門邊休息，喘氣的東方瑞，而是快步的走了進去，裡面的情況，可謂是慘不忍睹，雖然說，子墨爲了救凝綰，用了靈族秘術，可是靈樞卻沒有見過這樣大的代價。
若不是提前知道這個就是子墨，靈樞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子墨，她幾個時辰前還信誓旦旦要帶着凝綰離開的子墨。
“這就是代價嗎？”就連看慣了生死的東方逸，也被眼前的情況嚇到了，“早就知道靈族秘術的代價極大，卻還是第一次見識。”
東方瑞冷笑着看着東方逸:“呵！事情發生了，現在知道馬後炮了。”
聽到東方瑞的話，東方逸則是不解，他不明白，從小在自己身邊長大的人，怎麼會露出這種表情，不屑，厭惡，甚至於是說，憎恨。
“瑞弟，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皇兄最是清楚不過了，不是嗎？”
靈樞強撐着到子墨身邊，身邊的人嘰嘰喳喳的吵了沒玩，靈樞心裡更是煩躁，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你們都給我閉嘴，有這些鬥嘴的功夫，倒不如來讓太醫來看看他們到底怎麼情況！”
一早等在外面的太醫，進來收拾好了一切，也替子墨和凝綰看過了，可是那位太醫，卻着實不知道，爲何會如此奇怪。
“太醫，情況如何？”
太醫摸了摸鬍鬚，皺着眉頭說出來他知道的:“真是奇怪，奇怪啊，這梅妃娘娘本該是回天乏術的，卻沒有想到，如今竟然所有的傷痛都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底子恐怕又受損了，恐怕還是非要好好調理才行。”
“那黎墨如何了？我見他身體皮膚極速衰老，可是卻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聽到靈樞的話，那太醫也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姑娘，這般奇怪的景象，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看來是我學藝不精，實在是解決不了姑娘的疑惑。哎！告辭，姑娘另請高明吧！”
靈樞垂下眸子，幽幽的開口:“這就是你給的答案嗎？”
那太醫眼看着就不是靈樞的對手，得到東方逸的首肯之後，更是瘋了一般跑了出去，一刻也不敢再過多停留。
“樞姐又何必爲難一個小小的太醫呢？”
靈樞聽到聲音，卻是眼前一亮，他來了，那麼是不是說，子墨更有機會被救回來了呢？只是那個人不是已經一怒之下離開鄴城了嗎？怎麼會……
“柳夢？”東方逸聽到柳夢的聲音也着實是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會突然跑到這裡來了？你不是被黎墨扔回了南國了嗎？”東方瑞也不知道，柳夢的突然出現到底是什麼意思。
柳夢走了出來，一身紅色，更加襯托着那張臉，絕美，還真不愧是雲國的第一美男啊。
“他孟黎墨讓我回去，我就一定是要回去的嗎？那不是也太沒有面子了，更何況，我可是聽到消息，千里迢迢的趕過來的，他孟黎墨再怎麼着，也不能把我再推走了吧，否則也太沒有人情味兒了。”
如今他就是想推你，也不能推你了，東方瑞傻傻的想着，他不明白，自己和黎墨的一生，到底是什麼，到底爲什麼而活着，他甚至對自己的存在都產生了迷茫。
“柳夢，你先來看看子墨吧！”
聽到靈樞開口，柳夢也感覺到了不對，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此時的孟黎墨，竟然虛弱到這種地步。
不僅皮膚急劇衰老，就連體內的器官也是開始老化了起來，就算是有自己和逸軒谷主在，恐怕子墨他也堅持不過十年左右。
“到底是怎麼搞的，怎麼會虛弱成這個樣子，”把手搭上去，柳夢更是震驚，差點兒被氣到鬱結，“怎麼回事兒，他怎麼會……這傷可不是一般的人造成的，是不是用了靈族秘術？”
一聽到柳夢問的，東方瑞和靈樞就低下了頭，一看到是這樣的他們，柳夢心裡就是更加的不知道如何訴說。
“靈族秘術，代價多麼嚴重，你們不知道嗎？你們怎麼會讓他去觸碰到那些呢？你有沒有想過，他本來的身體就是讓聖女用秘術替換回來的，竟然還敢逞強用代價如此之大的秘術，不想活了嗎？”
東方瑞苦笑，從柳夢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想到了如今這樣的結局了，柳夢這個時候，若是不責問一番，反倒是柳夢有些不對勁了。
“柳夢……咳咳，黎墨他迫不得已……”
東方瑞的話還沒有說完，柳夢就一把把他拉了過來:“瑞王爺，平日裡，你是最不會跟着他們胡鬧的，怎麼你也跟着，不攔着他！”
柳夢一把脈，這才明白，他們兩個人付出的代價到底是有多大。
凝綰的傷口是在後背靠近心臟的地方，基本上就是心臟被刺穿了，能夠挺着和子墨說那麼幾句話，都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可是如今爲了就她，還有她體內的孩子，子墨和東方瑞卻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不是說子墨沒有想過，把這個孩子去了，只救凝綰一人，可是子墨也是學過醫術的，現在凝綰的身體，如果小產一次，恐怕她的身體撐不住，只是若是要讓這孩子生下來，那是不可能的，這孩子就算是能夠堅持到生產，而那個時候，恐怕也就是凝綰油盡燈枯的時候了。
“瑞王爺體內也是有些衰竭，靈族秘術最是消耗生命力，如今黎墨體內的器官，就如同五十多歲的長者，哎，就連瑞王爺體內，恐怕也是受損頗多了。”
聽到柳夢說出這樣的話，靈樞當即就愣住了，她知道代價很高，卻沒有想到，代價竟然會是如此之高。
“柳夢，你跟着聖女兩年了，肯定知道什麼的，對不對？”
也不能說是她失態，只是如今的暗香坊卻也是沒有當年那般平靜了，靈樞雖然奇怪，可是卻也沒有察覺到到底是哪裡不對。
“樞姐，我實在是無能爲力了，你也知道，子墨他的身體，被聖女用最後的秘術救了回來，可是聖女卻不肯讓他去碰觸那些秘術資料，到底是什麼原因，樞姐，也是一清二白的。”
柳夢又何嘗不想要救子墨，他知道，子墨這一生的愛都給了凝綰，沒有他半點干係，可是他只要待在子墨身邊就好了，這一切都不會是讓他接受的，如今，他能留在子墨身邊多久呢？
他不知道，也害怕知道，他甚至於不敢去看子墨現在有些蒼老的臉，他不過是一個還沒加冠的少年，如今卻看上去有不惑之年的樣子。
“樞姐，我實在是無能爲力了。”強忍着的聲音，而靈樞明白，他心裡恐怕是最不想要子墨離開的人了。
靈樞強忍着淚水:“他還能活多久！”
“多則十年，少則……”柳夢感覺得到自己的手，自己的嘴巴，都在發抖，“少則三年……”
靈樞一聽，閉上了眼睛，她沒有想到，子墨的生命，竟然會是如此的短暫，可是他若是不在了，對於南國來說，又會是什麼樣的情景，對於靈族呢？
靈樞不知道，從子墨和東方瑞兩兄弟剛出生起，他們身上的秘密，就沒有幾個人知道，這雲國到底是誰在幕後當家，操縱着這一切，如今也知道了，不過是東方辛施，他自己擺了一張把天下都容下去的棋局，而這對手，則是雲國最大的對手，南國！
這個時代，諸國不外乎就是大國吞併小國，而東方辛施和孟博兩個人，都是一代梟雄，這博弈，更是讓人難以察覺，若不是子墨他們被捲了進來，他們又怎會變成這樣呢？
這棋局已經要慢慢收手了，到底誰纔會是那勝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