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函呼的一下坐起來,跟見到鬼了一樣的看着黑衣人。她是瘦了很多,一下子遭了這麼多罪,受了那麼多傷,還昏迷了久久,能不瘦就怪了。這一路上雖說也是吃的好喝的好,可是舟車勞頓,每天吃吃睡睡的也不見運動,可是總也不長肉。連老康都說了她好幾次了。
而且黑衣人看着她的眼神是那麼的清澈,讓瑤函不由得懷疑自己的判斷,這傢伙真的是爲了搭訕嗎?
黑衣人默默的回想到,上次他在京城中執行任務,看見有個貝勒得意洋洋的在酒樓裡宣稱滿人多麼多麼英雄了得,心中不忿又不能耽誤了任務,於是出手偷偷的教訓了他一下,把他那號稱是“祖傳之寶”的玉扳指隨手摘了下來。這才引得那個貝勒帶着人追出去討要東西。可是那玉扳指他拿回來之後在他出門的時候隨手就給扔在酒樓的泔水桶裡了。
半路上一個蒙古大漢攔住了他,兩個人打鬥在了一起。他偶然間向外看了幾眼,就看到這個女人在兩個小丫頭(他把小秋子那個太監也當成的女孩了)的保護下,瞪着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們在街中過招。那又興奮又激動的樣子,就和剛纔她盯着自己臉上的面巾猛瞧的架勢一模一樣。他當時就奇怪的,怎麼這麼漂亮的小丫頭看他的眼神跟那草原上的餓狼一樣!
可是今天和南宮滌塵在這看到她的時候,他是真的沒認出來。她不但是瘦了,而且她身上那種耀目到難以忽視的特質好像漸漸的有了變化。她的氣息更加內斂。如果上次的她還像是個好奇心很重的小丫頭,那麼這次的她,則像是一個成熟了很多的當家主母。
黑衣人想着這個空有一顆拳拳之心的女人,可是每日卻要在宮中侍奉韃子狗皇帝,心中有點難過。她應該也是不願意的吧,不然怎麼大好年華下,幾個月不見就消瘦如斯呢?
“你是誰?”瑤函好奇的問道。難道他還真見過自己不成?不然怎麼會知道她瘦了呢?
“七夜。”七夜說完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瑤函就這麼隨便一問,而他就把名字主動說了出來。可是他此時卻不覺得後悔。
“qi夜?黑漆漆的漆,還是悽慘的悽,欺凌的欺,妻子的……”瑤函腦子一轉,把N多音同字不同的漢字報了出來。
“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黑夜的夜。”七夜趕緊打斷她的話。
“第七天的夜晚?還是七天七夜?”瑤函不解的問道。
“第七天的夜晚。”七夜喃喃的說道,眼神一瞬間溫柔了起來,可是隨着太陽的光斑,瑤函卻明顯感受到了他心裡隱藏的傷痛。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瑤函心想。
“你呢?”七夜收斂了一下神情,裝作不在意的問道。
“瑤函。瑤池的瑤,信函的函。”瑤函說完也順便解釋了一下。
“你的人來了。”七夜猛的一擡頭,看着無盡的遠方說道。
“在哪?”瑤函爬起來站在石頭上,睜大眼睛用力的向七夜看着的方向望去。
“我是殺手,如果你要殺人的話,把這個掛到街邊的大樹上就可以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七夜一抱拳,腳下一頓飛身而去。
“哎?”瑤函看着手中多出來的一個鬼臉面具愣了一下,她都沒看到七夜出手。
看着七夜那瀟灑遠去的英姿,瑤函腦中精光一閃,她想起來了,她是見過這個“七夜”的。要不是這個七夜,蒙格爾也不會和那個什麼什麼貝勒打起來,如果沒打起來,那個路過的男人也不會被打破了頭,如果他不是打破了頭,“張明德”也就沒有機會穿越而來。
這一切都是這個叫“七夜”衰人惹的禍。而且那個及其不安定的張明德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妄想着要改朝換代當皇上玩玩呢!
“要不要告訴老康,讓他防範着點呢?可是找個什麼理由呢?而且那傢伙萬一狗急跳牆,威脅她要說出她的來歷可怎麼辦?到時候是魚死網破呢,還是……”瑤函心裡琢磨着,沒看到一羣人馬從遠處飛奔而來。
影衛騎着奔雷烈炎跑在最前面,心裡着急馬鞭揮的啪啪直響,把奔雷烈炎打的是一步竄出去多老遠,發了狠的跑了起來。那真是四蹄生風,猶如騰雲駕霧一般。幾個呼吸就跑到了瑤函身前。
看着全須全尾喃喃自語的瑤函,影衛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
剛剛他在場上正無奈的應付着那些亡命之徒,忽然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把他驚的是一身冷汗。這個人僅憑着這一手,就能看出來要比他的功夫好了不少。如果這個突然跳出來的男人是敵人的話,那麼他已經和那邊那個腸子流了一地的男子一樣,死的不能再死了。還沒等他把心放下來,更讓他心驚膽戰的事情發生了,瑤函,函姑姑,被那個人“劫持”了!
如果函姑姑少了一根汗毛,影衛絲毫不懷疑他會被皇上點了天燈!
他要追,可是身邊的這些人卻如附骨之蛆一樣的粘了上來,拖着他讓他分身乏術。於是影衛的手下開始發狠,這時候他哪裡還記得要顧慮函姑姑的“忌諱”。要是函姑姑出了事,這些人只怕會後悔,不如讓他給當場殺死了,總好過兵部那些折磨人的刑具吧?於是影衛手下的動作更快了,幾乎是一個劍花挽過去,出來的時候帶着一捧血花,也帶着一個人的生命。
伊拉奇(ilaci,第三,滿語) 本來是跟着瑤函身後進了城的,可是看着函姑姑真的只是四外的逛逛,而這個小城好像一點危險的樣子都沒有。在路過一家小酒館的時候,按捺不住肚子裡的饞蟲進去喝了幾杯。隨君左右的這些日子,可把他憋壞了。可是才喝了沒有一壺,外面就亂了起來。人們大叫着“殺人了”“出人命了”這樣的話四散而去。他心裡猛然一沉,衝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個場面。在看到影衛在四下殺人的時候,伊拉奇巨大的身形好像山一般的轟塌了。
“怎麼會這樣?這些是什麼人?”伊拉奇茫然不解的問道。
一個手裡拿着長劍的男人看見伊拉奇過來,手腕一抖,劍鋒指向伊拉奇,唰的一下刺了過來。伊拉奇大驚失色,慌忙間來不及抽刀,拿起刀鞘用力一格。
“函姑姑呢?”伊拉奇趁着對方被大力隔開的瞬間抽出腰刀殺進了包圍圈,衝着影衛大叫道。
“被劫走了。”影衛雙眼通紅咬牙切齒的說道。
伊拉奇大喝一聲,手起刀落,人頭像草芥一樣一批批的被割了下來,行動間幾乎無一合之敵。
由於伊拉奇的加入,對方的情況愈加變得岌岌可危了起來。而姜楠苦苦等候的那隻“援軍”卻遲遲不見蹤影。
“完了!”伊拉奇腦中只有一個聲音,隨着腰刀不斷的收割着人命的時候,他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他一定會被皇上給剮了的。
“怎麼回事?”幾個張揚跋扈的聲音響起,同時伊拉奇頓覺身上的壓力一鬆。原來是那九個御前侍衛來了。
“小丫挺的,御前侍衛你們也敢殺?都活膩了是吧?”油頭粉面的侍衛右手拿着刀,左手從懷中掏出“御前侍衛”的腰牌,站在場邊大聲喊道,“御前侍衛在此,馬上扔下你們手中的武器投降,不然全按謀反處置。誅九族!”
姜楠的心涼了。他知道那個女人的來頭大,可是怎麼也想不到會有御前侍衛來給她找場子。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他已經不關心了。他現在想的是怎麼才能保命,怎麼纔會不被誅九族。
“都住手!”姜楠大叫一聲,率先放下了手中的劍。
這時隨着御前侍衛的加入,場上的情形已經是魏晉分明瞭。那三十多號人現在還能站着的,絕對不超過五個。而所有地上躺着的,全都死了,一個重傷都沒有。
“把人劫到哪裡去了?”影衛竄到姜楠面前,拎着他的脖領子大聲的叫道。
“那不是你們的人嗎?”姜楠看着要吃人的影衛震驚道。
“跟爺爺玩這套!”伊拉奇冷哼一聲,拉過姜楠的右手,兩隻手指捏着他的中指用力一扭。
“嘎巴”。
“啊——”姜楠慘叫出聲,中指齊根而斷。
“人呢?”影衛好像沒看到伊拉奇做了什麼,也沒聽到姜楠那殺豬一樣的嚎叫聲,只是冷冷的再次問道。
“爺爺哎,您饒了我吧。我是真不知道啊。那人我還以爲是你們的同夥呢!”姜楠眼淚鼻涕全都下來了。
“嘎巴。”清脆的聲音響起。姜楠呼號的聲音驟然增大。
“想好了,你是有十根手指頭。可是爺爺卻沒有那麼大的耐性,你現在說人被你們帶到了哪裡還有活命的機會,不然……”伊拉奇冷笑一下,手中的刀鋒順着姜楠的又腕一繞,一隻斷了兩根手指的手掌帶着淋淋鮮血滾落到地上。
看着右腕出狂噴而出的鮮血,姜楠不可置信的看了眼丟在地上的手掌,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影衛氣的發瘋,狠狠的瞪了伊拉奇一眼,又朝着勁裝大漢而去。
“沒卵子的!”桃花眼的侍衛眼睛裡帶着一絲嘲諷,走到暈過去的姜楠身邊抽出刀,對着他胯下用力一擲,刀尖剛好透過姜楠身上的某個地方紮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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