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晉級貴人

這麼一鬧,鍾粹宮裡住的各位小主、掌宮娘娘全都起來了。

“李公公,謹貴人請您過去說話。”一個姑姑恭敬的說道。

“奴才李德全見過謹貴人,謹貴人萬福金安。”李德全這裡還沒行下去,就被扶了起來。

“李公公務須多禮。只是不知……”謹貴人現在是鍾粹宮的掌宮娘娘,也被吵了起來,知道是皇上的近侍李德全來宣旨,馬上讓人相請。

“這麼晚把您吵起來真是老奴的罪過了。”李德全賠笑道。

“不礙的。公公也是爲皇上辦差啊。”謹貴人瞭然的笑了,聽着外面亂哄哄的聲音,悄聲問道,“不知皇上這麼晚讓公公來是……”

“皇上剛纔封了鄭貴人,現在讓貴人去侍寢呢。”李德全回道。

“喲,那可真是皇恩浩蕩。”謹貴人眼睛笑的都眯了起來。真是沒想到啊,一個小小的宮女,這麼快就被封爲貴人了,才幾天的功夫就已經和自己平起平坐了!哼,鄭巢兒這個小丫頭還真是有手段啊。能讓皇上這麼晚了還來宣她侍寢。這樣下去還了得?

“臣妾鄭氏,接旨。”鄭巢兒穿戴整齊到鍾粹宮正殿接旨。

“傳皇上口諭,鄭氏常在從即日起封爲貴人。”李德全高聲道。

“臣妾謝皇上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鄭巢兒叩頭謝恩不止。

“起來吧。貴人娘娘,老奴恭喜娘娘了。”李德全說完就要行禮,鄭貴人急忙上前扶起。

“李公公。謝謝您纔是。”鄭巢兒誠心實意的說道。可不是,當初自己當宮女的時候可就在李德全手底下,也算是老人了。再說這大晚上的,能讓皇上身邊的內務府大總管親自來宣旨,是多大的恩寵啊!鄭巢兒心裡都樂開了花了。

“恭喜妹妹了。”謹貴人也上前來道喜。她原本以爲皇上會給鄭巢兒封號呢,這有封號的娘娘跟沒有封號的娘娘可是完全不一樣的,像她自己,皇上就親筆封了“謹”字爲她的號。看來這鄭巢兒也沒有一步登天啊!

“謝謝謹貴人。”鄭巢兒規規矩矩的回答,可是眼底卻藏着冷意,笑容越發美豔。她可沒忘了她剛來到鍾粹宮的時候謹貴人是怎麼拿身份壓她的。

“好好侍候皇上,妹妹這麼年輕,定會恩寵不斷的。”謹貴人拉着鄭巢兒親熱地說。

“是!臣妾定當盡心竭力不辱皇恩。”鄭巢兒一句話說的鏗鏘有力,大有勢頭正旺目中無人的意思,聽得謹貴人心裡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正要張嘴說話,被李德全攔了下來。

“鄭貴人,皇上還等着呢!您看……”李德全笑道。這女人之間的小把戲他看得多了,都沒有繼續看下去的慾望,急忙攔住。

“是!臣妾這就去準備。”鄭巢兒笑得那叫喜慶,轉身對謹貴人說,“妹妹就不陪姐姐說話了,更深露重,姐姐快快去歇息吧。爲了妹妹晉封把姐姐吵醒,妹妹心中實在不安。等妹妹從乾清宮回來,再向姐姐賠罪吧!”說罷福了福身子,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老奴也告退了,貴人歇息吧。”李德全道。

“李公公留步。”謹貴人臉上一直笑容滿面的,進退得體,大方有度。沒有絲毫不妥。“夜深了,還請公公慢走。”說着,早有宮女遞過一個小荷包,裡面是金瓜子。

“奴才告退。”李德全接過荷包,笑了笑躬身退下。

--------哎呀呀呀,分割線--------

瑤函早上起來頭昏昏沉沉的。昨夜一夜沒睡好,一直一直在做夢。先是夢到自己坐在一個很大教室裡,很空曠,而且,只有自己。講臺特比特別的高,要仰視才能看到一半。忽然教室裡熱鬧了起來,周圍的座位全坐滿了。仔細一看,沒有一個是人,全是方方正正的中國漢字,還都是繁體字,筆畫很多,仔細看沒有一個字她認識。瑤函驚恐的發現自己越變越小,越變越小,漢字越變越大,越變越大,大大的漢字把小小的自己包圍在中間。包圍圈越來越小。忽然,講臺上出現了一個人,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見明黃色的衣服上那騰雲駕霧的一條條五爪金龍。那人一伸手就把瑤函輕易的抓在手心裡,越握越緊。瑤函覺得自己要死了,好難過好難過,充滿了無力感。可是卻沒有一絲害怕或是恐懼,自己明明在那個人的手中,卻有着旁觀者的清醒。

畫面一轉,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小小的瑤函在寫字,一遍一遍的,重複着一個人的名字,可是不知道是什麼。就是一遍一遍的寫着。一個人走了過來,看着瑤函寫的字,忽然,抓起來全部撕碎,並狠聲的罵着什麼,但是瑤函聽不清楚,只覺得自己小小的心,一抖一抖的,在漫天飛舞的碎紙片裡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畫面又一轉,這次比較真實。是那天挨板子的場景。趴在冰冷的長凳上,板子一下下落到身上,火辣辣的疼,就這樣,瑤函被疼醒了。看天色也已經是該起來的時候了。

匆匆洗漱完,瑤函坐在鏡子前發呆,又不知道該做什麼了。每天按時起牀,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但是工作,沒有人給她安排。她整天的無所事事,沒意思透了!實在是要憋出病來了。

說是讓她進宮來照顧十八阿哥,可是十八阿哥身邊侍候的人還嫌少嗎?有所謂服侍皇子衣服被褥的針線上人、負責洗刷的漿洗上人、負責照明的燈火上人、服侍飲食的鍋竈上人等。還有要教皇子學習說話、走路和必要的爲人處事的禮儀太監嬤嬤等等。每個人的分工都不同,各司其職,做起事來有條不紊。自己一來好像橫插一槓子似的,做什麼都不對,也沒什麼是她能做的。唉,什麼時候能出宮啊???

瑤函一邊胡亂得想着一邊在十八阿哥房裡遛彎。

“嗯?那個凳子下面是什麼?”瑤函眼角劃過了一抹白色。

“嗯……X+2=5,X+6=10,X-7=1,X-3=9……這是什麼弱智問題?”瑤函看了一樂,把這張紙放在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一隻毛筆,歪歪扭扭的把答案寫上。一共二十道題,都是最簡單的一元一次的加減法,最大的數字不超過三十。

“呼,搞定!”瑤函洋洋得意的看者自己的大作,本來漂漂亮亮的白宣紙,讓瑤函那鬼畫符給破壞了。

窗外,傳來惶惶張張的腳步聲。

“屋裡哪爲姐姐在啊?奴才是小喜子。”腳步聲道門口停住,規矩的問話。

“老康就這點不錯,把人訓練的好。有規矩。”瑤函嘟囔了一聲,隨即大聲說道,“進來吧。出什麼事了?”

“請瑤函姑姑安。”小喜子進來,先打了個千兒。

“恩,起來吧。”瑤函也正着身子裝端莊。

“奴才來給十八阿哥拿卷子。”像是怕瑤函聽不明白,馬上解釋到,“就是一張白紙,上面有一些字兒。”

“給。”瑤函把自己剛完成的“卷子”遞過去。

“這……”小喜子看着手裡的紙,楞了。

“哦!沒關係,你拿過去就說我弄的。”瑤函根本就沒當回事。

“喳。”小喜子顫巍巍的回答,喉頭滾動,生生嚥了一大口唾沫下去。

“這樣吧,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我跟你過去吧。要是小十八生氣,就懲罰我好了。”瑤函說着拍拍屁股站起來了。

“奴才謝謝瑤函姑姑,謝謝瑤函姑姑。”小喜子感激的不行。心想怪不得十八阿哥這麼喜歡這位函姑姑,真是個會心疼人的呀。

小喜子是專門給阿哥收拾上學的書本筆墨什麼的小奴才,今天忘了拿東西,已經是免不了受罰了。如果拿回去的,不是乾乾淨淨的原來的那張“卷子”,他的小命怕是也就交代了。

學堂。

小喜子悄悄進去,準備趁人不注意一起放到先生那邊的所有卷子裡。

“請拿過來。”先生伸手。就這麼大的地方,再隱秘能隱秘到那裡去?

小喜子爲難的看了十八阿哥一眼,哆嗦着把卷子遞了過去。

“十八阿哥。”先生叫胤祄。

“是。”胤祄起身,強自鎮定的答道。

“恩……,做的很好……哦?都做對了?!”先生一邊看卷子一邊說。

瑤函坐在外間,等着胤祄發彪,好衝進去救小喜子。正熱身呢,忽然聽見裡面的說話聲,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瑤函能肯定,這個聲音,很熟悉,非常熟悉,是誰呢?

“啊?”胤祄聽的一楞。昨天根本就是忘記了做卷子,正想着交了白卷會讓十七、十九他們怎麼笑話自己呢,怎麼就……

“不過,我親愛的十八阿哥。您的字,好象退化了呢……看看這個9讓您寫的,都要分家了!我的上帝啊!”先生拿着胤祄的卷子啼笑皆非。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屋子阿哥笑個不停。有兩個小的還直起鬨,“分家了哦!分家了啊!哈哈哈。”

瑤函在外面聽着,掛不住臉了。

“你別在那放屁!什麼東西分家了?”一摔簾子,瑤函高調出場,震住了狂笑的阿哥們。

“瑤函?”

“約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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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

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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