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花轎?”康熙重複道。看着瑤函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態。
“是啊。你別告訴我,你們大清的皇后娘娘是先接到宮裡來,然後你再宣旨封了人家的名號的。”瑤函陰陽怪氣的說道。
“自然不是,規矩禮儀一大堆,繁瑣着呢,怎麼可以這麼草率。”康熙搖頭道。
“嘖嘖,瞧瞧,瞧瞧。剛纔還說不會委屈了我,不會食言而肥。哼,逗我玩呢吧?”瑤函嬌斥道。推開康熙,幾下爬起來,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寢宮。
“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康熙趕緊追了上去。
“不是?哦,這麼說我理解錯了?那實在是對不起哦。”瑤函回過頭來,眨着大眼睛的樣子無辜極了。
“我……咳咳,還不下去!”康熙剛要說話,發現有不少宮女太監在廊內站着,雖然看着都低眉順眼的,可是那耳朵一個個豎的比兔子都長。
“哼!”瑤函冷哼一聲,顯然是不屑康熙的這種做派,坐到環廊裡看着一旁的柱子發呆。可是心裡琢磨着。也不知道這個辦法行不行。七夜那個缺了大德的,居然讓她先使美人計,不然就一哭二鬧三上吊。雖然她也經常性的撒潑吧,可是現在還真有點做不出來。
看着瑤函纖細的身影坐在環廊上,形單影隻,眼睛呆呆的看着遠方的哀怨樣,康熙心中一嘆,走過來輕輕從後面環住她的肩。
“走開!”瑤函冷冷道。
“不走,除了我死,我絕不撒手。”康熙堅定道。
“你?你就吃定了我是吧?好啊,那我就要坐花轎!花轎!”瑤函心中一橫,再次撒潑。
“花轎……可是你畢竟不是皇后啊!”康熙這才無奈道。
“我也沒說我是皇后。甚至這個什麼勞什子皇貴妃,我也不想要。是你逼死逼活的非要讓我當的。好,我現在接受了,都跟你……。可你倒好,還真是下了牀就不認賬啊!我又沒說別的什麼過分的話,我不過是想要做花轎。誰家女兒出嫁,不都是鳳冠霞帔,坐着花轎,吹吹打打的被迎娶入門。鳳冠霞帔我不想了,大紅的嫁衣我也不敢要了。可是,你總不能就隨隨便便的宣下旨,我就嫁給你了吧?哪有這麼好的事,你這就是在欺負人嘛……”瑤函說着眼淚就下來了。
“你是怕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一下子從教養姑姑變成皇貴妃,以後會在宮裡被人瞧不起吧?傻孩子,也不知道你是聽誰說的。花轎。”康熙搖頭笑道。“花轎得是從孃家到婆家,你連個親人都沒有,哪裡有孃家。”
“誰說的?我還有菱兒,我還有隨心園!菱兒就是我的親人,隨心園就是我的孃家。”瑤函急切道。
“那你是想,從隨心園被接出來?”康熙詫異道。
“不可以嘛?當然,士農工商,商者最末,是最不入流的行當。可是我就是個商人,隨心園就是我的家,這是誰也不能抹去的。如果你嫌我的身份不配做皇貴妃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因爲皇貴妃我還有個選擇,當還是不當。可是我的出身,我沒有選擇。”瑤函一臉堅毅的說道。
“一定要坐花轎?”康熙爲難道。
“一個女人,這輩子能有幾個想頭。小的時候想着孝順父母,長大了自然要嫁個好人家,然後相夫教子,這就是一輩子。孝順,我自認是做到了,雖然父母現在不在。可是嫁人,這麼大的事。我爲什麼要委屈自己?再說,爲了你,我受的委屈還少嗎?”瑤函說着,眼淚又掉了下來。因爲這幾句話,算是戳到她的心尖上了。她的父母,想必在二十一世紀正痛哭流涕呢。女兒沒了,以後就是能笑出來,心裡也會缺失一塊吧。而嫁人……
想到嫁人,瑤函心裡猛的一揪。她是下定決心非蒙毅不嫁的,即使是蒙毅已經不在了,但是瑤函的心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可是造化弄人,老天爺就是一個愛開玩笑的小屁孩,拿着別人的人生當玩具玩,而他在一旁拍着巴掌哈哈大笑。本來享受着電氣化,高科技的瑤函,一下子穿越了,到了這個皇權至上的大清朝,遇到了千古一帝的康熙。而她的心,也有一開始滿滿的裝的都是蒙毅,逐漸的有了空隙。胤祥是第一個填補空隙的人。瑤函對胤祥,有欣賞、有傾心、有喜愛。可是離“愛”好像還有那麼一點點距離。當然,如果給她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她相信她一定也會愛上胤祥的。可是……
人的一生啊,就是由無數個“可是”組成的。在命運的車輪下,你心有不甘的張牙舞爪幾下,聲嘶力竭幾下,可是車輪駛過,一切又歸於平靜。
胤祥是給她“補心”的人,而康熙呢?瑤函不確定了。好像這個老帥哥就在無限制的寵溺着她。而她也由剛開始的不好意思、忐忑不安、心懷愧疚,到現在的聽之任之享受之。要說人,還真是適應性極強的動物。
康熙輕吻着瑤函晶瑩的淚珠。他就是看不得這個女人哭。她的眼淚好像不是來自於她的眼中,而是來自於他的血液中。每次看到瑤函的眼淚,康熙都覺得自己跟被人放了血一樣,身上疼,心裡更疼!
“那,咱們就從隨心園到乾清宮?”康熙柔柔的說道。
“真的?”瑤函淚眼朦朧的說道。
“唉,我這個皇帝啊,什麼時候能在你眼裡有幾分威信呢!”康熙悵然道。
“太好了!”瑤函破涕而笑,回身抱着康熙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
“只有花轎,沒有鼓樂手啊!還有,鳳冠霞帔是沒有了,可是大婚的吉服還是有的。”康熙哄着她笑道。不過,瑤函想穿大紅的嫁衣?那可是正室的顏色。不過……康熙笑了笑,他家正室可不穿大紅,他們穿明黃!
“恩,恩,我只要花轎就好了。就當圓我一個夢。”瑤函這會又變得很好說話了。
“我看看啊。本來吉服是不着急的,只想等着帶着你祭祖的時候,到宗祠再穿。看來,現在就要讓他們準備了。程序還得改改。”康熙順着思路想了下去。瑤函雖然只要了一頂花轎,可是隨後的變動可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啊。
“不要了。太麻煩了。真的。我只要花轎就很滿足很開心了。我就從隨心園上花轎,然後擡到後面的神武門就成。然後什麼祭祖啊什麼的,也不着急。等我真正安頓下來了再辦也不遲。”瑤函建議道。她可不想因爲這些事情再等個一年半載的。雖然說時間越長,他們的準備就越充分。可是別忘了,她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呢。她是等得,可他(她)可等不起了!
“這樣啊……”康熙遲疑了一下,看着懷中因爲哭泣而變得亮晶晶的雙眸,心中一片柔軟。柔聲道,“好,都聽你的。”其實,他也是不想等那麼久。雖然現在兩個人每天如膠似漆耳鬢廝磨的。可是他總是放不下來心。總覺得這個小丫頭要是一天沒有封號,好像轉眼就會消失似的。他一定要拿他“老婆”的身份,把她牢牢的給拴住!
“恩!”瑤函也軟了下來。她到不是因爲“愛情”,而是緊繃着的神經終於能放鬆了,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外面熱,我們回去吧。”康熙咬着瑤函的耳珠說道。
瑤函擡頭,看着只剩下一半的太陽,和天空中大片大片的火燒雲,一點也沒覺出熱來。不過,康熙的手可是夠熱的。
“你往哪摸?”瑤函羞憤的聲音響徹乾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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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菱兒看着瑤函激動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別哭。你這太明顯了啊,注意點,可別讓別人看出來!”瑤函悄悄叮囑道。
“是。可是,我一想到,以後小姐就都不用進宮了,我也再也不用離開小姐了,我就……”菱兒哽咽起來。
“傻丫頭。現在形勢一片大好,不是小好。咱們只要能堅持住了這兩天,就算等到了解放的日子了!”瑤函心潮澎湃的說道。
爲了今天的出宮,三天時間裡她恨不得就是在那張大大的龍牀上度過的,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她就沒下過牀。有的時候瑤函都懷疑,你說老康都五十多歲了,怎麼還能保持着小夥一樣的精神和精力呢?這時候也沒有那藍色小藥丸,他是怎麼做到三天七十二小時,時時刻刻分分秒秒,只要有需要,立馬就能提槍上馬的呢?難不成宮廷裡有什麼秘方?這要是弄出來,準能大發一筆吧?
可惜了,她沒有那美國時間在宮裡繼續潛伏,不然一定把這種既利國利民,又能賺外快的好東西傳承下去的。
“小姐,那這兩天,咱們做什麼?”菱兒跟打了興奮劑似的,上躥下跳的問道。
“看戲!”瑤函神秘莫測的說道。
“看戲?”菱兒眨眨眼,不解道。
“對了,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怎麼樣了?”瑤函突然換了個話題。
“都好了。小姐,你要這麼多花瓣做什麼呀。洗澡嗎?”菱兒說着從櫃子裡掏出來一個大大的棉布口袋。打開來,裡面滿滿的塞着各種顏色的乾花瓣。一看就是從無數的鮮花上摘下曬好的。
“山人自有妙計!”瑤函繼續辦神棍。
“切!”菱兒翻個了白眼。
兩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兩天瑤函帶着菱兒上午逛街,下午去看戲,天擦黑了纔會回來。而康熙,雖然瑤函三令五申的不許讓人跟着,不然“皇貴妃”立馬取消,可是他也學會了曲線救國。每天早上派青梅去給瑤函送宮裡的早膳和他寫的“情書”,晚上,再讓小路子去一遍,送上晚膳和一些有“意義”的小賞賜。而瑤函大感頭疼的同時又沒有辦法拒絕,只好聽之任之。可是菱兒這丫頭卻每天被這些糖衣炮彈腐蝕,總是念着康熙的好。要不是她家小姐因爲肚子裡的孩子不逃走就會沒命的話,她都想勸瑤函從了康熙得了!
今天是第三天,也是瑤函在宮外的最後一天。明天一早,宮裡就會派一頂“花轎”,把瑤函這個大清朝唯一的“皇貴妃”接進宮去,然後在乾清宮裡接受冊封。
上午瑤函帶着稍稍有點激動又有點緊張的菱兒再次出門逛街,就跟每天的路線一樣,一點看不出來區別。而中午依舊是回隨心園用餐,然後小小的睡了個午覺。下午,帶着菱兒再次晃晃悠悠的往戲園子裡走。可是若是有心就會發現,今天的瑤函好像有一點點“胖”。
進入戲園子,瑤函和菱兒依舊是要了一壺茶,幾碟堅果,邊吃喝着邊低聲交談着。可是這邊鑼鼓傢伙一開場,瑤函頓時彎下腰去,好像肚子疼的都要坐不住了。菱兒在一旁自然是急的夠嗆,抓過小廝低聲叫罵,說人家的東西不乾淨。
瑤函滿頭大汗的制止住,扶着菱兒的手直奔廁所去了。而直到今天的戲唱完,這一主一僕也再也沒有回來過。大家自然是不覺得意外,人家嬌滴滴的小姐吃壞了肚子,不讓戲園子賠就不錯了。不趕緊的回家看大夫還回來看戲不成?
戲園子後門,一輛毫無標記的馬車停在那。小門一開,兩個纖細的身影貓着腰鑽進了車裡。隨後,車老闆一揚鞭子,馬車消無聲息的往城外走去。
車裡,一個大着肚子的孕婦把一個包裹放到馬車自帶的火盆中,火摺子一吹,點燃了包裹的一角。火焰升騰,包裹被燒的“畢波”做響。包袱皮被燒掉後,裡面的東西露了出來,看樣子赫然是今天下午瑤函和菱兒出門穿的那兩套衣服。
“熱死了!”孕婦旁邊的人說着,饅頭般的小手不停的扇着。
仔細看去,這個女人簡直能把人嚇個趔趄。一張大臉腫的鋥亮鋥亮的,上面還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紅疙瘩,讓人一看就忍不住反胃。而原本應該很白皙的皮膚,現在通紅一片。兩隻腫眼泡把眼睛好像都給擠沒了,在臉上只能看到兩條縫隙。
“小姐,你這樣子……”孕婦顫聲說道,聽聲音卻是菱兒的。
“沒事。就是過敏了。他外婆的,居然有這麼大反應。看來綠色無公害的東西也不全是好的,這毒性都比一般的大。”腫着臉的無鹽自然是瑤函了。
在現代的時候,有一次瑤函去一個旅遊風景區,那最著名的就是滿滿一山的各種鮮花。瑤函自然是哈皮,到處擺POSE照相。可是沒有5分鐘,她只覺得臉上有點癢,然後她的臉就以一種人眼可視的速度,急速的腫了起來。然後不僅僅是臉,所有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也開始變腫。等到她發現不對想要從花海中逃出來的時候,她的臉上卻開始起痘痘。不用說,這趟“毀容”旅程在瑤函不長的生命中,給她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痛苦印象。
後來去了醫院才知道,瑤函有一種很特別的花粉過敏症。而因爲她的皮膚屏蔽薄,所有顯現出來的要比其他人更快更迅速,自然也會更猛烈。然後瑤函在醫院裡打了三天的針,沒有效果又去看了中醫。在喝了一個月的藥湯子之後,瑤函好了。好的一個疤都沒留下,就好像她的過敏不過是一場夢一樣,*夢了無痕。當然,瑤函是萬分的想知道,她到底是什麼花粉過敏的。可是醫生說,花有千千萬萬種,要是想知道的話,得做“過敏原”的排查。也就是說,瑤函多多少少還得遭一遍罪。聽了這個,瑤函自然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最後也不知道她是什麼花過敏。
不過在以後的生活中,瑤函多次注意,儘量的不去接觸鮮花和花粉。可是大部分時候在無意中接觸到以後,也沒有過敏。後來醫生的解釋是,瑤函是混合型的花粉過敏綜合症。也就是說,她要過敏得滿足一個條件,花多!
所以,在經過七夜的“緊密”計劃後,他們四個人都需要改裝。夏希偉現在是個怕老婆的大鬍子,而七夜搖身一變成了翩翩美少年,菱兒是孕婦。而瑤函,就憑她的身姿,就是臉上抹上鍋底灰,也能被認出來。所以,逼不得已,瑤函想到了曾經讓她深惡痛絕的“混合型花粉過敏綜合症”。讓菱兒採集了一大袋子花瓣做成了乾花。然後剛纔在廁所的時候,把腦袋和手深入到花瓣裡不停的蹭了蹭。結果是好的,過程也不算艱難,就是……有點癢!
“小姐,你別撓了!會不會有問題啊?”菱兒擔心道。剛看見小姐變成這樣的時候,菱兒簡直是嚇瘋了,要不是瑤函還沒斷氣,她立馬就得把她家小姐扔馬路上,然後去請天師畫幾張符,驅驅鬼。
“沒問題。吃夏希偉幾副藥就好了。不過,真癢啊!黑燈瞎火的,七夜這是要把咱們帶到哪裡去啊?癢死了……”瑤函用指甲小心的抓了抓癢,心煩意亂的問道。
“他家。”菱兒道。
“他還有家?”瑤函詫異道。
不錯,七夜是有家的。郊外一個小小的四合院,一看就是很久沒人住了,剛收拾出來的樣子。夏希偉頂着一臉的鬍子站在門口,當看見瑤函的時候差點沒暈過去。
“至於嘛,你個大夫,膽子這麼小!”瑤函翻個了白眼。不過介於她現在眼睛實在是小,就是把眼珠子翻出來,都不一定有人能看到。
“……咳咳,夫人回來了。爲夫……”夏希偉穩了下心神,上前扶住瑤函。
“怎麼的?這麼快就入戲了?”瑤函吃驚道。
“嫂子,快進屋吧。大哥等了一你晚上了。”七夜靦腆的笑了一下,好心提醒道。
瑤函一愣,嫂子?對,她現在是“趙大河”的婆娘——張氏,張鳳花。這惡俗的名字也是七夜死活給她按上的,她反對無效,只好收下。
“夫人,快進去歇歇吧。”菱兒抿嘴一笑,一手扶着腰一手摸着肚子,典型的孕婦。
瑤函眨眨眼,好吧,這些孩子都是從北京電影學院畢業的,估計早就拍過好幾部戲了,什麼這個獎那個獎的也得了不少。而且看着這自然流暢的樣子,估計“小金人”都搬家去了。
“扶住了我,天這麼黑也不知道點燈,找打啊?”瑤函扯着脖子嚎了一嗓子。在其他三個人驚訝的眼光中,瑤函開始她的扮演——大嗓門潑婦。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邊的四個人先小小的興奮一下,可是隨心園那邊,可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了。
“函姑姑怎麼還不回來?”小路子抓耳撓腮的說道。
齊伯看了看天,低頭想了想道,“應該快了吧,每天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
“哪啊,要按每天的點,半個時辰前就回來了。”小路子着急道。
“可能是有什麼事情給耽擱了吧?”齊伯問道。
“這我哪知道!”小路子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
齊伯緩緩的點了點頭道,“後廚那邊還有事,您慢慢等。”
“哎?不是,你們東家不見了,你怎麼不着急的呀?”小路子恨聲道。
“怎麼會呢,有菱兒姑娘跟着東家呢,沒事的。總不能東家不回來,隨心園就要關門吧。”齊伯狀似無意的說道。
“那到不能,函姑姑老早就給你們都請旨了。這隨心園啊,看起來要開個萬萬年嘍!”小路子唏噓道。
“還是啊。所以我就是在這陪你等着,東家該不回來還是不回來。不過,你一會等到東家了,告訴我老頭子一聲,省的我惦記。”齊伯說着裂嘴一笑。
“成了,我自己個兒等着,您老還是回園子吧。”小路子沒辦法,他也知道齊伯在函姑姑心裡的重量,一點也不敢不規矩。
齊伯點點頭,轉身出了院子。回到隨心園後門的時候,齊伯擡頭看了看天上只有一彎的月牙和不甚明亮的星羣,嘆了口氣,閃身進去了。不過齊伯沒有回到後廚,而是反身來到了“經理室”。
在懷中摸出一把鑰匙,打開牆角的櫃子,齊伯從裡面拿出來個盒子。打開來看了幾眼,又小心翼翼的放回到櫃子中,再次上了鎖。
“東家,希望你平安。”齊伯盯着鎖頭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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