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馬喇如此恭謹守禮,四伯欣慰的說道。“沒什麼事就好。老爺還在書房等少爺,少爺跟我來吧。”
“四伯,知道阿瑪找我何事嗎?”馬喇有的忐忑的問道,如果不是有事阿瑪一定不會讓四伯到門口來迎自己。
“好像是福晉和少奶奶快到了。”四伯看了馬喇一眼說道。
馬喇一楞,這麼快?可是自己還沒準備好……
“隨心園的生意還好吧?”四伯看似無意的問道。
“還好。”馬喇心裡一驚,果然,額娘她們一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聲,這才急忙趕過來。
“要說這瑤函小姐還真是做生意的料,這纔多長時間啊,京城已經無人不知道隨心園的大名了。”四伯輕飄飄的讚賞道。
“也沒有,瑤函僱了一個大掌櫃的幫忙打理,她一般是不管的。連去都很少去,只是偶爾查一下帳。”馬喇分辯道。
“嗯,這就對了。女子拋頭露面的,總是不太好。”四伯說道。
馬喇沒說話,心裡想着一會阿瑪要跟自己問起瑤函來,自己該怎麼說。
一時兩人無話,走到了書房。
“阿瑪,兒子回來了。”馬喇進去行禮問安。
“嗯,回來好。榮妃娘娘還安好吧?”馬齊站起身來問。
“榮妃娘娘安好,讓兒子帶問阿瑪好。”馬喇道。
“奴才惶恐。”馬齊連忙跪下磕頭。
“榮妃娘娘問,我妹妹還有多久到?到了可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好派人來傳。要是把牌子遞到宗人府,那些個奴才最是疲懶的,怕是要壓個十天半月的,我可是想妹妹想的緊,別讓我等的太久。”馬喇以榮妃娘娘的口吻說完,輕舒了一口氣。
“是,奴才謹記,不敢違背娘娘懿旨。”馬齊說完又對着馬喇磕了個頭。
“阿瑪,兒子扶您。”馬喇伸手把馬齊攙起。
馬喇看着自己的阿瑪跪在那給自己磕頭,心裡一陣陣難過,要是說起來,榮妃娘娘是自己額孃的親姐姐,阿瑪的“大姨子”,可就因爲人家是皇妃,所以哪怕自己傳個話回家,阿瑪都要跪下聽,聽完了還要磕頭纔算罷。
“嗯,你額娘她們派人送信來,說是快則半個月,慢則一個月,她們就到了。”馬齊說着把一封信遞給他。
馬喇接過一看,是自己夫人的信,在袖子放好,想了想說道,“額娘她們進京怕是眼看要入冬了,往年大毛的衣裳怕是如今都不能穿了,要趕緊預備纔好。”
“嗯,你看着辦吧。”馬齊看着馬喇,欣慰的笑了笑,不再說話,而是拿起一本書看起來。
“阿瑪,兒子先行告退。”馬喇看阿瑪沒有什麼再對自己說的,連忙站起身來說道。
馬齊沒擡頭,只是輕輕揮了揮手。馬喇悄悄退出書房,心情沉重的回了房。
馬喇在自己的書房裡坐了好一陣了,面前桌案上擺着那封自己妻子捎過來的信,馬喇猶豫着久久沒有打開。
“少爺。”千里在外叫道。
“進來。”馬喇把信收了起來。
“這是少奶奶給您帶的東西。”千里拎着一個大包袱進來。
“嗯,知道了,出去吧。”馬喇覺得自己開始頭疼,把千里趕出去後,看着安安靜靜擺在那的包袱,提不起一絲想要打開的興趣。不用看馬喇也知道,裡面定然是幾套衣服一雙鞋,還有點什麼絡子帶子荷包之類的小物件。不過就算是這些,也不能這麼鼓啊?
馬喇煩悶的搖搖頭,徑直回房睡下了,連晚飯都沒有起來吃。
次日清晨,馬喇練完了一套拳法,正準備再練劍法,看見馬吉畏畏縮縮的貼着牆根小心翼翼的往這邊挪。看着馬吉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兒,馬喇就一肚子火!
“過來!”馬喇厲聲喝道。
“少爺。”馬吉愁眉苦臉的緊走幾步,來到馬喇身前。
“做什麼?”聲音更大了。
“沒什麼,我是看你……”
“大膽!什麼我啊你的,規矩都學狗肚子裡去了?”馬喇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少爺息怒,奴才不敢了,奴才再也不敢了。”馬吉跪下伸手往自己左右臉頰打去,幾下就蒼了起來。
“好啦。”馬喇皺着眉,也知道自己有點急躁了,馬吉這是受自己牽連,自己這不順心,就拿別人出氣。一會自己還想去瑤函那看看呢,要是讓這小子帶了傷去,自己也得不了好。也不怪馬吉,這瑤函還真拿馬吉和菱兒當成自己弟弟妹妹了,馬吉在她那呆的時間又長,跟她們在一起還真是沒大沒小的貫了。
“是奴才不對。”馬吉停手的時候右邊臉上已經腫了起來。
“起來吧,拿冰敷一下,今天就不用你跟着出門了。”馬喇說完放下劍吃早點去了。
馬吉摸了摸自己的臉,“噝”抽了口涼氣,自己這是一害怕打的狠了,估計沒有三兩天是怎麼也消不下去了。可是今天看不見菱兒了,馬吉懊惱的還想給自己兩個大巴掌。怎麼這麼沒有記性呢?在小姐那隨便些沒什麼,要是在府裡也這麼沒有規矩,自己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果然,下午馬喇帶着千里找瑤函的時候,瑤函對馬吉不能來的事很是不樂意。
“馬吉呢?”瑤函問道。
“哦,我阿瑪有事交給他辦。”馬喇只好撒謊。
“什麼事非馬吉不可啊?你可別騙我!”瑤函懷疑道。
“咳。真有事。”馬喇不自在的說道。
“哦,你不是昨天心裡不痛苦拿馬吉撒氣了吧???”瑤函頓時怒了!一雙杏眼都要噴出火來了。
“沒有,沒有,怎麼能呢?”馬喇覺得自己今天來是錯誤的。因爲剛纔站在一邊看熱鬧的菱兒如今也氣勢洶洶的看向自己,比馬吉還沒規矩。
“真沒有?”瑤函狐疑的看着他,連帶着菱兒也上上下下的打量他,要是他有一絲一毫“說謊”的跡象,她們就準備羣起而攻之。
“真沒有,我的話你還不信嗎?”馬喇把平時當差糊弄上官的神態表情拿出來,一臉正色的看着瑤函。
“沒有最好。”瑤函和菱兒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發現馬喇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點點算相信了。
“臭小子,等我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馬喇心裡暗恨。其實他還是有點嫉妒的,看瑤函這麼關心在乎馬吉,馬喇心裡酸酸的。
“那馬吉什麼時候能過來啊?”瑤函問道。
“怎麼,你有事?”馬喇更不舒服了。
“嗯……”瑤函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有點。想讓他幫我個忙。不過他要是沒空就算了。我找別人也是一樣的。”
“他能幫你什麼忙?他一個奴才,讓他辦差都是擡舉他了!”馬喇悶悶的說道。
“你說什麼呢?”瑤函柳眉一立,滿臉的不高興。
馬喇沒說話,剛纔一時竟然忘了瑤函從來沒拿他們當過奴才,也從沒拿她自己當做主子。今天的話可是犯了瑤函的忌諱了。於是低眉搭眼的做溫順狀,也不給自己辯解。
“什麼奴才?我可是拿馬吉當自己弟弟的!你要是覺得馬吉是奴才,那你開個價,我給馬吉贖身!還不伺候你了呢!”瑤函的臉冷冷的,看也不看馬喇狠狠的說。
“咳!那個,那個,我額娘快要進京了。”馬喇急忙轉移話題,把今天來的目的說出來。
“哼。”瑤函冷哼一聲,根本不接茬。
“那個,最快,十幾天吧,你看你要不要準備一下?”馬喇吭哧了半天,總算把話說全了。
“你很好笑啊!”瑤函不可思議的看着馬喇說道,“你額娘進京要我準備什麼?”
“那個什麼,要不是我……我不是對你有……其實……”馬喇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好,吞吞吐吐的說不下去了。
“哦,這樣啊,那也成。我也該拜會一下老夫人。你看你阿瑪進京的時候我也沒什麼表示,這你額娘也到了,我再去拜訪也不算失禮。”瑤函轉念一想,自己其實還真有必要準備點禮物什麼的。
“瑤函,真的嗎?”馬喇激動的衝過來,一把握住瑤函的手,神情款款的說道。
“你,你幹嗎?你放手!”瑤函抽了兩下都沒把手抽出來。
“瑤函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接受我的。一定會的。”馬喇神色迷離的看着瑤函,伸出一隻手拂上那在夢裡出現無數次的絕色容顏。
“啪”!
瑤函揮手把伸向自己的“鹹豬手”打掉,一臉厭惡的看着馬喇,不知道這個哥哥今天早上吃錯了什麼藥了,上次已經說的那麼清楚了,而馬喇也已經很久沒有這種表現了,瑤函以爲他對自己都沒想法了,怎麼還是這麼糾纏不清啊?
馬喇愣了一下,望着瑤函奇怪的問,“你怎麼了?”
“你還問我怎麼了?是馬喇少爺你怎麼了好不好?我什麼時候啊就接受你了!?你說什麼呢你?”瑤函退了幾步走到另一邊站好。
“剛剛你說的,準備要見我的阿瑪和額娘啊!”馬喇理所當然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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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函甩都不甩馬喇,“見你阿瑪額娘可以,票票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