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
“小姐,小姐”菱兒氣喘吁吁跑進來。
“慌什麼?馬吉向你求親了?成!我準了!”瑤函調侃她。
“小姐!!!不是的!”菱兒的臉像大紅蘋果。
“那你着急跑什麼?”瑤函吃着點心眯着眼睛問道。
“那是……”菱兒結巴上了。
“噢!馬吉不要你了?是吧?”瑤函現在的樂趣就是打趣這一對小兩口。
“他敢?!”菱兒一瞪眼。
“嗯???”瑤函窒息,這小丫頭,馬吉怎麼受的了?
“啊呀!小姐!!!”菱兒一跺腳,知道又着了小姐的道了。
“說啊,什麼事。”瑤函忍着笑問正事。
“對哦!小姐,那天那個公子來了。”菱兒一臉八卦的表情。
“哪天?哪個公子?”瑤函聽的迷糊。
“就是被小姐罵成帶狗遛彎的那個公子。”菱兒道。
“他啊!他來做什麼?”瑤函問道。
“不知道。請你過去呢。哦,在‘醉心’。”菱兒說出那個人所在的位置。
隨心園有兩大套房,分別叫“傾心”和“醉心”,四個包房叫“貼心”“順心”“舒心”“安心”。跟酒樓的名字“隨心園”是配套的。
“請我過去?怎麼的,跑到我這來裝大爺來了?也好,讓我會會!那天善管事的醫藥費可有着落了!”瑤函一臉算計的走出房門。
醉心。
“公子”瑤函款款而行,規規矩矩的行禮,即端莊又優雅。瑤函不知道這位大爺現在有什麼目的,不敢輕舉妄動,有句老話說的好,敵不動我不動,先以不變應萬變!
白板大臉冰山點點頭,算是還禮了。
瑤函微微一笑,不以爲意。大爺嘛,總是有款有範兒的。
“公子今日來小店想吃點什麼?我們新上的羊肉一品煲在冬天最是進補,您來一個嚐嚐怎麼樣?”瑤函笑眯眯的做着店小二的工作。
“好”白板臉大冰山惜字如金。
“再來的什麼?您看您是自己點呢?還是讓我繼續介紹呢?”瑤函看着那張萬年不變的臉,真有兜臉給他一拳的衝動。
“嗯”,什麼意思?好還是不好?怎麼話兒說的?
“那好,既然公子是第一次來,何不每樣都嚐個鮮呢?菱兒?傳後廚!好生伺候着!”瑤函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吩咐下去了。
“跟我裝?讓你啞巴吃黃連”瑤函揚着職業笑臉,心裡盤算着這麼一來能宰他多少銀子!
“噗呲——”白板竟然笑了!
天啊,這種感覺太怪異了。瑤函看着面上帶着一絲絲笑意的白板臉大冰塊,知道他爲什麼總是那麼一副閻王面孔了。其實這小哥哥細看還是挺帥的,細長的丹鳳眼,兩道劍眉直飛入鬢,薄薄的紅脣沒有一點弧度,直挺的鼻樑帶點鷹鉤的鼻尖,一張猶如刀鑿斧刻般棱角分明的輪廓。笑起來竟然帶着一點點邪魅!
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禍水啊!怪不得他一直板着臉不笑,不笑的時候人們只能把注意力都放在他如冰的氣勢上,反而不去在意他到底長的是什麼樣子了。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長得這麼禍國殃民的幹什麼?我們廣大的婦女同胞還要不要混了?瑤函腹誹道。
“還生氣呢?”白板臉又恢復成一副面癱臉面,聲音雖然還是冷冷的,可是說話的語氣很溫柔。
“啊?”瑤函沉浸在對這個笑起來帶着邪魅的男人的腹誹中,根本沒聽到他在說什麼。
“不生氣了!嗯~~”這個感覺好像在哄小妹妹,可是語氣卻有着不可抗拒的命令的味道。
瑤函有點迷糊,難道他是我失散已久的大哥?
“你這兒門口沒有對聯啊!拿紙筆來,我送你一幅。”白板臉眼睛堅定地看着瑤函,用他那獨特的命令似的口吻說道。
瑤函更迷糊了!我跟他很熟嗎?難道真是我親戚?
“菱兒,去!”白板臉看瑤函狐疑的看着他,並不動作,竟然直接吩咐起她的丫頭來。
菱兒一時也愣在那,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語氣這姿態,好像自己是這位大爺的丫鬟,而且是貼身大丫鬟一樣熟稔。
“去拿!”瑤函對楞在那直拿眼睛看她的菱兒說道。有什麼啊?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不變應萬變!你還能吃了我不成!心中打定主意瑤函決定迎戰,不能讓他給看扁了!
廚下烹鮮,門庭成市開華宴;
天宮擺酒,仙女飲樽醉廣寒。
白板臉提手落筆,一蹴而就,瀟灑利落。
瑤函不懂書法,可也能大概看出字的好壞來。看這龍飛鳳舞的架勢,想必至少也值這一桌飯錢了。再看看意境,更是貼切。
“做匾掛在大門外!”白板臉放下筆,繼續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吩咐道。
看看字再看看人,瑤函心裡暗暗琢磨,所謂無事不登三寶店,但是這位大爺的目的是什麼呢?看樣子不像要害自己,看着他周身的氣勢,再想想那天晚上一屋子被他嚇走的客人,他的身份地位絕對不低,要是想害我不用動這麼大周章,讓那些紈絝再來作幾天,她這隨心園也就開到頭了。就算有富察府的庇護也沒用,這就是所謂的強龍不壓地頭蛇。那這位大爺一出接一出的算怎麼回事?
“公子怎麼稱呼?”瑤函恭敬的問道。
“叫我,九公子吧!”白板臉斟酌了一下,說道。
瑤函頭上三條黑線,九公子?怎麼不叫你‘九公主’啊?再說你哪裡像公子啊?你個白板臉閻王面大冰塊!
九公子看着她,又笑一笑,點點頭,走了。
你輕輕的來,正如你輕輕的去,你揮一揮手只留下一副對聯~~看着走掉的人,瑤函一腦袋糨糊,這就算完了?他啥目的都沒有就是來給自己送對聯的?
門口,小二端了盤子進來,看見的兩個木頭人。
小二沒打擾她們,把菜按規矩放好,輕身退了出去。
看着桌子上一道道的菜,瑤函回過神來。“啊呀!!!菜!!!”可不是,點了好多呢,人走了是沒有關係,可是銀子怎麼辦?好啊,這個什麼九公子在這等着我呢!瑤函轉身就要追出去。
“小姐!”菱兒拽住她,指着剛纔九公子做過的地方“看!”
“什麼?”瑤函茫然四顧。
菱兒走過去,把壓在茶杯下的銀票拿給瑤函。
“一千兩???”瑤函看着銀票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不對。”仔細看看,怎麼這麼眼熟呢?
瑤函到古代來,就見過那麼一次一張面值是一千兩的銀票,就是在剛進京當了克羅納的瓶子以後,三千兩,三張銀票。瑤函今天有的這一切都是從那三張銀票得來的。瑤函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莫非,那天在簾子後面出聲讓老闆拿銀子的是,他?”
從那天以後,“九公子”又來過一次,不是爲了吃飯,只是爲了看瑤函有沒有聽他的話把對聯做成匾掛外邊大門上。
奇怪的是,匾掛上後,連平時偶爾來鬧場收保護費的那些潑皮無賴們都不見了,套房也再沒有帶着娼妓來胡鬧的了,收稅的都客氣的不得了,要不是奉行“交稅是每個公民應盡的權利與義務”的思想,似乎瑤函就算不繳稅,那幫“大爺”也沒有意見!
怪哉!
九公子的身份,讓瑤函猜了很久!
今天,九公子又來了,而且直接到後院來了。在古代去寡婦家的後院,這是什麼行爲啊?太有違常理了吧。他怎麼有這麼大的膽子?
還有,他到底,是誰啊?
莫非???
富貴逼人,而且在京城只憑一幅對聯可保一方平安,並且皇親見了要行禮,難不成,他是親王?可是年齡不像啊!叫“九公子”,應該排行是老九了,這麼說來——
阿哥!!!
九阿哥!
那個富可敵國,商號當鋪遍佈全國的——愛新覺羅·胤禟!!!
“九公子”一來,馬喇行個禮馬上就走了,都沒來得及裝點心。
九公子喝了一杯茶,話沒說幾句,就是坐在那,臉上不是平時面對外人的白板臉,可也差不多是一張晚娘臉,一樣那麼難看。
他不說話瑤函也不說話。
說什麼?和阿哥要說什麼?瑤函完全沒有準備。知道九阿哥是“八爺黨”,難到現在告訴他老八以後會死得很難看,當皇上的是老四?那現在先他們一步要死得很難看的只怕就是自己了!
想到這,瑤函猶豫着張口道,“有些事情不能多想,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而胤禟莫名其妙的看着瑤函,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說完這句話,瑤函就後悔了。
在胤禟的時代,以胤禟的身份,有些事真的不是你不想要就能全身而退的。身在這個大染缸裡,無論你本身是什麼顏色還是你要變成什麼顏色,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看出瑤函的懊惱和不自在,胤禟笑了笑,雖然他不知道瑤函這句話是從何而來,但是看得出來這個女人是真心想要安慰自己,要寬自己的心的。
站起來,點點頭,胤禟恢復了那張沒能冷死人的白板臉,默默走了出去。
看着挺拔帥氣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瑤函的心裡有點空落落的。很想做點什麼,但是,瑤函是“看客”,這是她到古代來給自己定得最重要的一條守則。她不能參與進來,決不能!
“胤禟,抱歉!”瑤函盯着胤禟用過的茶杯,惆悵的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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