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痛不如短痛,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在一個早上餘慶頓悟了,美美的吃一頓早餐,再帶上一點點心,雄赳赳,氣昂昂的去餘氏集團總部,找他哥攤牌去了。
而容勝嶽名爲上班,實際上每天都在辦公室啃大部頭關於生產的醫學著作,以至於他的秘書特助都在私底下傳,容總是不是打算棄商從醫了。此刻的他,還絲毫不知道餘慶的決定來的這麼突然,他也將毫無準備的面對來自於大舅子的怒火。
餘慶見餘喜不用預約,秘書小姐領着他直接去辦公室。進到辦公室,餘樂童也在,在她的專屬角落裡專心的扒拉着文件夾,見到餘慶,甜甜的打招呼道,“小叔——”
“童童今天怎麼沒去幼兒園?”餘慶有點驚訝的問道。
餘樂童扁扁嘴沒說話,餘喜幫她解釋說,“本來就還沒到上幼兒園的年紀,她不想上,就先不去。”
餘慶哦的一聲,“樑哥不在?”
“他去底下財務部了,之前報上來的數據有點不對。”餘喜說,看向他,“有事跟我說?”
“嗯,不過等樑哥上來吧。”餘慶說,等樑若谷把餘樂童帶走之後再說,“童童,叔叔做了小點心,你吃不吃?”
“吃——”餘樂童說。
餘慶的電話響起,一看是幼兒園的老師,餘慶接電話,“李老師——”
“爸爸——”電話那頭是餘可樂的聲音,有點焦急有點難過,“爸爸,妹妹沒來上幼兒園。老師說妹妹退園了,以後也不會來幼兒園了。”
“嗯。”餘慶看一眼餘樂童說,“妹妹現在在大伯這玩呢,妹妹年紀還小,等大一點再來上幼兒園。”
“妹妹一定是怪我沒跟她玩,她就不來上幼兒園了。”餘可樂有點傷心的說,“爸爸,你讓她來幼兒園吧,我以後一定會帶着她一起玩,不會自己一個人玩了。”
“小叔,是哥哥嗎?”餘樂童聽到自己的名字後對餘慶說。
“嗯,哥哥看你沒去幼兒園,傷心了,你要不要和他說話。”餘慶說。
餘樂童點點頭,接過電話喊。“樂樂——”
“妹妹你生氣了嗎?都不叫哥哥了。”餘可樂簡直要哭出來了。
“男子漢,流血不流淚。”餘樂童說,“幼兒園沒什麼好玩的了,我纔不想去呢,我在公司幫爸爸看文件。”
餘可樂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餘樂童小大人狀的說,“沒辦法了,你這麼依賴我,我還是去上幼兒園吧,要是你哭了,就給咱們餘家丟人了。”
餘慶和餘喜都是(⊙o⊙)的表情看着餘樂童在打電話,這麼小的孩子有這麼大的詞彙量?小女孩一般都早慧,這個能理解,但是依賴,丟人,餘樂童小朋友,你真的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跟童童比起來,我時常會想樂樂的智商是不是堪憂了點。”餘慶對餘喜說。
“樂樂也算聰明瞭,不過我女兒真的是天才。”餘喜淡淡說,“本來還想去再代孕兩個孩子,不過想還是等等,等童童更大一點再說,如果童童對商業有天賦有興趣,我就好好栽培她,我可沒有女孩子不能掌管家業的迂腐想法。”
“嗯?那萬一你之後代孕出兒子呢。”餘慶說,“世人還是覺得男子繼承家業是天經地義,有兒子的情況下把家業交給女兒,難免姐弟相爭。”
“所以等童童大一點再要小孩啊,童童有年紀優勢,能力出衆,旁人也沒什麼好說的。”餘喜說,“兒子如果也有本事,大可以出外再創一番事業,我和樑若谷教出來的孩子難道會姐弟相爭,只看着家裡這點三分地嗎?”
“說的也是。”餘慶說。“家裡孩子多了想要一碗水端平還真的要下點功夫。”
“容勝嶽準備要孩子了?”餘喜看了一眼餘慶說。
“沒有啊,怎麼會這麼說?”餘慶略心虛的說。憑着一股氣來公司想和餘喜說清楚,這第一時間沒說出口,拖着拖着就又不敢開口了。
“你說家裡孩子多了要一碗水端平不是這個意思?”餘喜說,“容勝嶽要孩子這個時候也可以要了,和樂樂年紀相差不大,好好培養兄弟感情,以後也出不了問題。”
“樂樂性子最柔善不過,他和誰都能好好相處的。”餘慶不以爲意的說。
“你錯了,再柔善的人對搶自己爸爸的人都有種天生的惡感,多虧你把樂樂送到幼兒園,讓他有了小夥伴,如果還像你們在雲南時那樣,每天形影不離,讓樂樂接受容勝嶽,就夠你脫一層皮了。”餘喜說。“以後容勝嶽有孩子,你也得多向着樂樂一點,容勝嶽的孩子可以繼承容氏,你在他幼時多跟他說說,長大後纔不會有怨憤。”
“不過樂樂已經被你養的自由散漫。”餘喜說,“估計他對繼承家業什麼應該也不會有什麼興趣。不過餘慶我跟你說,如果樂樂長大後也對商業有興趣,以後餘氏是有能者居之,我不是說非得我的孩子才能繼承餘氏。樂樂也有競爭權的。”
“想想就覺得很麻煩。”餘慶抖抖肩,“那麼久遠的事纔不要現在就苦惱。我開個店都全交給經理,我自己當甩手掌櫃,樂樂以後有自己的興趣事業就好,反正股份分紅也夠他吃的,我可不想他繼承餘氏或者容氏,都太辛苦了。”
“你呀——”餘喜搖頭。
那邊餘樂童已經哥哥明天見掛電話了,樑若谷抱着一疊文件進來,見餘慶就打招呼道,“你來了。”
“你帶童童去你辦公室一下。”餘喜說。
“好的。”樑若谷沒問爲什麼,招呼餘樂童跟上他,兩人要穿過共用的休息室去到樑若谷的辦公室。
餘慶突然緊張起來,不如以後再說?
餘喜的電話響了,餘喜面色平常的接電話,也不知道電話裡說了什麼,一下子就面布烏雲,餘慶更緊張了,果然還是以後再找機會說吧。
餘喜嗯嗯兩聲掛了電話,沒等餘慶開口,起身說,“跟我回去,家裡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餘慶問。
“餘賀非得嫁給那個保鏢,在家裡和媽鬧呢,剛纔拿刀子說要自殺。”餘喜說。
“不會吧——”餘慶驚呼。餘喜匆匆去樑若谷辦公室,“老婆你先把童童送到爸媽那去,然後再到家裡去,小賀和媽在鬧矛盾,我先回去。”
“好。”樑若谷說,先拿了容勝嶽的行程表,把今天的會議都取笑,幾個見面打電話去另外約時間見面,把這些都辦妥了,才帶着餘樂童回家。
餘慶跟着餘喜回到家中,還在大門就能聽見客廳傳來的吵鬧聲。餘喜面色沉重,餘慶也不敢開玩笑,跟着進去了。
“大衛啊,你回來的正好,你說說你妹妹,這嫁人是不是要名當戶對。”餘李芬芳見餘喜進來了忙說。
“大哥,你回來的正好,你和媽媽說,我和她這個頑固分子說不通。”餘賀見了餘喜也連忙說。
餘慶悄悄的坐到餘中丞身邊,兩父子做個打醬油的壁。
“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這麼吵鬧成何體統。”餘喜說,“餘賀,我是這麼教你的嗎?讓你對媽大呼小叫的。”
“她自己說話那麼難聽,我怎麼尊重她?”餘賀委屈的說。
“我說話哪裡難聽了,你要真嫁給那個人,以後難聽話還有的你聽,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你媽說的夠委婉了。”餘李芬芳吼道,吼完覺得喉嚨癢癢的,餘中丞沒有第一時間遞上茶水,讓她瞪了一眼,餘慶連忙奉上水杯。
“徐成建哪裡不好了,人好又孝順,有責任感,也有上進心,他沒你說的不堪。”餘賀說。“大哥,他是你安排在我身邊的,他的人品你還不相信嗎?”
“什麼,大衛,這個男人是你安排到小賀身邊去的,你怎麼想的?”餘李芬芳指責餘喜說。
餘喜沉默,難道他安排一個保鏢去暗中保護天馬行空到處亂竄的妹妹是錯了嗎?
“大哥也是爲我好,他找個人保護我,是我自己要喜歡上他的。”餘賀幫餘喜說話道,她還指望着餘喜幫她呢,這個家裡只要大哥決定了的事就算成了。
“我讓他去保護他,但沒有讓他去和你談戀愛。”餘喜皺眉說。
“是我喜歡他,是我追求的他,他爲了拒絕我才說出來他是你派過去保護我的。”餘賀說。
“他知道你現在這麼跟家裡對着幹嗎?”餘慶問。
餘賀看他,“我知道他不接受我的原因,我當然要把家裡搞定了再去追求他,難道還要他來接受我媽的狂轟亂炸嗎?他是個男人,有自尊心,被我媽這麼一說,我們還有未來嗎?是我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我當然不能讓他來接受這份侮辱。”
“這是侮辱嗎?”餘李芬芳說,“這是侮辱嗎?我是實話實說,他是沒錢,他一個月的工資給你買個包都不夠,這只是錢的問題嗎?這是消費觀的不同,以後你和他在一起有的苦吃。”
“我和他在一起,吃糠咽菜我也樂意。”餘賀梗着脖子說。
“餘中丞,你是死人嗎?你不會說句話啊。”餘李芬芳拿出手絹捂着臉哭,“你從小就是金貴的小公主,衣服給你買的獨家定製,吃的用的都是你慣用的牌子。你想到沒想到的事我都是先給你安排好了,不讓你有一點不如意。我這樣把你養大是爲了讓你去和別人吃糠咽菜的嗎?你吃過糠咽過菜嗎?等你真的吃到苦頭了,回頭也晚了。”
“我經常旅遊,苦日子我也過過,沒什麼大不了的。”餘賀說。
“那你就去過苦日子吧。”餘喜面色沉靜的說。
餘李芬芳哭聲一滯,淚眼婆娑的看着餘喜,“大衛,她是你親妹妹,你在說什麼?”
“餘賀,你可以去喜歡徐成建,徐成建也可以喜歡你。但是如果你們真的到要結婚的那一步,徐成建總要面對我們的。你的出身比他好,這是事實,如果他連面對這個的勇氣都沒有,你對他的迷戀又能維持多久。”餘喜說。
“在還沒確定關係的前提下你就在家裡鬧,和媽鬧,拿着刀要自殺,我也不知道你是勇氣可嘉,還是太蠢了。”餘喜面色沉靜的說,“既然你想過苦日子,你就去真正體會一下過苦日子是怎麼回事。”
“你大學畢業後就沒工作,每天只是出外旅遊,媽依舊給你零錢。現在,零錢取消,也不能住在家裡,家裡的車不能開,往年的存摺不準動,你收拾行李出去租房子住,打工賺生活費。”餘喜說,“我會給你一萬塊起始資金,時間爲期一年,如果一年後你能養活自己,並且依舊很確定想和徐成建在一起,我會給徐成建一個機會,讓他好好展示自己,讓媽相信他能對你好,到時候再談你們的婚事。”
“不是我捱過一年過後就直接能結婚嗎?”餘賀小聲說,“爲什麼還要考察他?”
“你之前說的沒錯,是你喜歡他,把他拖入這個尷尬的地步,你就有責任先行一步,替他消磨大部分責難。不管是男是女,這是你喜歡一個人的擔當,所以我先考驗你,你通過考驗,他纔能有一個考察的機會。”餘喜說。
“我覺得最重要的一點是,妹妹你在這一年裡要和徐成建建立起男女關係,剃頭擔子一頭熱是不會有好結局的妹妹。”餘慶插話道。
“我這是造的什麼孽。”餘李芬芳拍起大腿。
“我事先和你說明,不要想懷孕了我們就不得不承認,如果你懷孕了,我會打斷徐成建的腿,我說到做到,你最好不要試着挑戰。”餘喜說。
“哼,成建纔不是那樣的人。”餘賀氣呼呼的起身上樓,“我這就去收拾衣裳,就從今天開始。”
“你有骨氣不問爸媽,外婆要錢嗎?”餘喜說。
“當然有。”餘賀保證說。
餘賀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間,餘李芬芳一臉鬱郁,樑若谷進來的時候正好聽見餘李芬芳在對餘喜說,“你怎麼能和你妹妹達成這樣的協議?”
樑若谷看餘喜嚴肅的神情,面前一杯水都沒有,簡單的和餘中丞,餘李芬芳打過招呼後就先去廚房準備了茶水,水果。
端着出來,給餘喜遞了一杯茶,餘李芬芳還在碎碎念,樑若谷問餘慶這是怎麼了,餘慶就小聲的把前情提要說了一遍。
“我覺得兒子這個方法挺好。”餘中丞說,“小賀還小,誰年輕沒談過幾場戀愛啊,你呀,太小題大做了。”
“我小題大做?”餘李芬芳說,“我如果不小題大做,餘賀就會和那個鄉下人在一起了,就像當初我要是狠心把樑若谷趕出b市,現在我能有個男兒媳嗎?”
靜——
餘李芬芳當初對樑若谷的談話,是餘喜心中的一個刺,每每想到就心痛不已。餘喜甚至爲此徹底搬出了家,尋常不會往家裡去。餘李芬芳說完後也覺得不對,看看餘喜,軟和的說,“當然,我只是打個比方,小樑也挺好的,你看,你們結婚我也沒反對。”
“媽,你不要着急。”樑若谷說,“你現在非壓着小賀低頭,她反而會對那個男人戀戀不忘,說不定還得記上一輩子,不是說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嗎?你先放手讓她去自由發展,說不定她能看到那男人的不足之處,最後自己就分了。”
“就是這個道理。”餘中丞說。
“剛纔讓你說你一個屁都不放,現在說說有什麼用。”餘李芬芳說,“那我不阻攔,你別讓你妹搬出去,她從來沒過過限制錢的日子,你只給她一萬,她出去又要租房又要吃飯,哪裡夠。”
“媽,你就別心疼這一年,窮不死人的。”餘慶說。
“你說的輕巧,你過過這種日子嗎?你妹妹一個女孩子,本就該千嬌萬寵的。”餘李芬芳說。
“我真的過過啊。”餘慶輕鬆的說,“如果不是沒錢,我怎麼會去賣書賣漫畫,爲了樂樂以後的上學錢,我還真是絞盡腦汁過呢。”
“那是你活該。”餘李芬芳說,隨即又心疼的說,“你帶着卡走的,卡里又沒斷錢,你怎麼會缺錢?”
“那時候不是沒用卡嗎。”餘慶說,“餘賀和我不一樣啊,媽你要是不想餘賀下半輩子受苦,就捨得這一年吧。”
餘李芬芳還在猶豫,樑若谷說,“媽,你放心,我會看着小賀的,幫她找工作,租房子。”
“你要是真捨不得,就隔三差五去叫她吃一頓好吃的,一個季度可以給她買一身衣服,一個包,一個鞋,錢是不能給的。”餘喜放鬆底線說。“你要給錢我就延長一個月。”
“你怎麼這麼狠心啊,姑娘家一個季度就一身衣服,怎麼出去見人。”餘李芬芳聽到他這樣說,心裡更難過了,“那個男人想娶我姑娘門都沒有,憑什麼讓我女兒去吃這個苦。”
“你如果給她買單價一萬以下的衣服,一個季度可以多兩身,包包不能超過十萬,鞋子不能超過一萬。”餘喜說。
“一萬以下的衣服那是衣服嗎?”餘李芬芳說,“鞋子買的太差了傷腳。”
“那就乾脆別買了。”餘喜說,“不準給她買東西,也不準給錢,最多隻能叫她來吃飯,一個月不能多於四次,如果媽你覺得不合適,那就隨便吧,我不管了。媽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你是做人大哥的,關係小妹一輩子的幸福的事,你怎麼能不管呢?”餘李芬芳說。
“你又要兒子管,兒子管了你又捨不得,說這個說那個,餘喜也難做呢。”餘中丞說,“就先按照兒子說的去做。你別過問了,女兒在外吃了苦受不住她就會回來了,說不定不要一年呢。”
“我收拾好了。”餘賀揹着一個旅遊用的大雙肩包出來,餘李芬芳看着她那不諳世事的天真樣又想哭了,餘慶好心的提醒她說,“你最好多帶一點你的衣服鞋子什麼,一萬塊可買不了什麼衣服。”
“我今天下午就去找工作,工作有錢了就能買衣服了。”餘賀說。
餘慶看着她搖頭,“妹妹,不要太天真了。你現在找個工作的工資也最多買你一個袖子。還有,你包都不帶一個,你上班準備也揹你這個驢友包去嗎?鞋子穿登山鞋?”
樑若谷起身說,“我來幫你收拾行李吧,家裡有旅行箱沒?”
“有,謝謝大嫂。”餘賀高興的說,她收拾的東西都是她平常出去旅遊帶的東西,速幹衫,睡袋什麼的,這麼一想,還真不是太合適。
餘賀只有一個大旅行箱,餘慶友情貢獻了一個,然後倚在門口,看樑若谷怎麼收拾行李。
“你這是一年在外面獨立過生活,所以東西要準備好,免得到時候要用的時候又沒有,買的又不稱心。衣服四季的都要拿,冬天拿一個羽絨外套,拿一個呢子大衣,要穩重的款式,全黑的最好,不容易髒,穿了就掛起,等過了冬不穿了再送去幹洗店洗就好。”
“只洗一次嗎?”餘賀呲牙說,“那不是很髒?”
“不會很髒的,有點小污漬就用乾洗噴劑噴一下,再用帕子一抹就乾淨了。這衣服不能多洗。送去洗最少也要五百一件。”樑若谷說。
“五百?洗個衣服也這麼貴,我自己洗好了。”餘賀說。
“你要自己洗,這衣服就廢了,要是以後你老公賺錢不多,你恐怕一輩子就只有這一件阿瑪尼定製款大衣。”餘慶故意說道。
“不穿阿瑪尼也沒什麼了不起。”餘賀說。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從前你都是拿着各品牌的最新秀場冊子買私人訂製,以後你卻只能去季末買打折款,而且是工廠貨。”餘慶說,“你和你從前那些朋友會漸漸沒有共同話題而遠離,交新的朋友,每天討論哪個超市什麼點有便宜東西賣。”
“你少潑冷水,這樣的日子我不怕。”餘賀瞪餘慶,“你給我閉嘴,要不然就走開。好大嫂,你繼續說,還要什麼東西。”
“拿一件風衣,拿兩件羊毛衫。其餘的夏裝,薄的衣服,除了那些太哨的和樣式太新潮了,都可以帶走,到時候你自己搭配。牛仔褲你要帶幾條?”樑若谷是不去翻餘賀的東西的,他說什麼,餘賀自己去找了來,樑若谷再幫她放進箱子裡。
“不能全帶走嗎?也只有二十條啊。”餘賀說。
餘慶噗嗤笑出來,“你準備租多大的房間,要不要空出一間專門放衣服。”
“不行嗎?”餘賀反問。
“行,當然行。”餘慶說,“那兩個箱子也不夠啦,我去問媽,家裡還有箱子沒。”
“小賀的房子都沒租好,這個時候把行禮準備好,往哪搬?”樑若谷突然問。
餘慶和餘賀面面相覷,“我去問大哥。”餘賀一溜煙跑去問。
“真是的,跟過家家一樣。”餘慶笑說,“小賀絕對是當遊戲的玩呢。”
餘賀很快就回來了,“大哥說讓我先住在他在b大附近的房子,如果我要住那的話就算我便宜一點的租金,一千一個月,大哥真是摳啊!那房子都好老的房子了還要收我一千塊。”
“哥b大的房子還沒賣嗎?”餘慶有點奇怪的說道。
樑若谷默,那套房子是他們第一次的地方,之後又住了半年,餘喜一直沒有租出去也沒賣,就空在那當個紀念。
“哼,到時候我找了又便宜又好的房子我就搬出去。”餘賀說。
“鞋子拿一雙冬靴,一雙及踝靴,兩雙平底鞋,兩雙高跟鞋,一雙運動鞋,一雙涼鞋就差不多了。”樑若谷說。
“運動鞋一雙怎麼夠,跑步有跑步的鞋子,登山有登山的鞋子,打球有打球的鞋子,還有凹造型的運動鞋,起碼要四雙啊。”餘賀掰着手指頭數,“還有高幫的,低幫的,內增高的,板鞋,帆布鞋,波鞋,只選四雙好難啊。”
“你乾脆想拿多少雙就拿多少雙,等會讓你哥一車給你送過去。”樑若谷說。“那房子有兩室一廳,你就單獨拿一件房出來做衣帽間好了。”
“嗯,果然還是大嫂有辦法。”餘賀說。
餘慶翻個白眼,“喂喂,你這是去體驗生活嗎?不過全都帶去也好,萬一哪天沒錢了,你還能去賣二手,估計也能賣不少錢。”
“你說點好聽會怎麼樣?”餘賀瞪眼道,“再說我翻臉咯。”
“包帶四個吧,小中大各一個,再一個雙肩包。”樑若谷說,“出門在外不能太招搖,不能露財,你選牌子小衆一點,logo沒那麼大的包帶。”
“哈哈,放心好了,別人知道你住在租的房子裡,就算你背愛馬仕,別人也只當你買的a貨。”餘慶說。
“手錶只帶一塊就好了。首飾不要帶多了,帶點裝飾性的首飾就可以了。”樑若谷說,“你的化妝品也帶走,尤其是彩妝,以後要上班了得畫點淡妝,不好的化妝品對皮膚傷害大。”
“好。”餘賀對樑若谷的話奉爲聖旨,一絲不苟的執行,東西只裝了一半,兩個大箱子就滿了。餘慶下去給她找箱子了,餘賀總算有點要離家的感覺了,惆悵了一會,自己拿出了十條牛仔褲,鞋子也只帶了8雙,剛好是樑若谷給她舉例要帶的鞋子。
“小賀——”樑若谷沒有制止她的動作,只是在她拿出來後喊她一聲。
“沒關係的,我是去過苦日子的啊。”餘賀露出一個堅強的笑容,“我能搞的定的。”
餘慶再拿了一個大箱子上來,樑若谷開始收拾牀上用品,“羽絨被帶一牀,蠶絲被帶一牀,牀上四件套帶兩套換洗,空氣枕帶上,羊毛毯,大概就是這些東西了。”
“很久沒去那房子了,也不知道有些東西還能不能用,等下過去的時候一個一個試一下,主要看空調和洗衣機,你自己弄飯吃的話再置辦一點廚房家電。”樑若谷說。“對了,你再帶一個筆記本過去吧,不用另外買電腦了。”
“嫂子不忙,我還不一定住在大哥那房子呢。”餘賀說。
樑若谷溫柔的看着她說,“在b市一千租兩室一廳的房子得到六環外去了,你確定要住那麼遠嗎?”
“這麼慘?”餘賀說。
收拾妥當,餘喜不得不換個大車,才能把人連東西一起帶過去,餘慶跟着去湊熱鬧,餘李芬芳也要跟過去看看環境,餘中丞另外開了車跟在後面。
b大附近還是很熱鬧,餘喜的房子在最裡面的一棟三樓,林木叢叢,還是有幾分幽靜的。老房子,附近住的都是b大的學生。有不少人伸出頭看這搬家的架勢,難道是大一新生。
房子許久沒有住人,有股黴氣,樑若谷去開窗透氣,餘李芬芳一上來就用手捂住鼻子,“這怎麼住人啊?”
“這怎麼不能住人,我當初就住在這,冬暖夏涼挺舒服的。”餘喜說。
“那也先請個阿姨把衛生都搞好了再進來住吧。”餘李芬芳說。
“行啊,餘賀,拿錢去請阿姨來搞衛生,一百塊一小時。”餘喜對餘賀說。
“不用了,我自己能搞定。”餘賀說。房子雖然舊,也有點小,該有的東西還是有的,主臥的牀墊也很舒服,是家裡睡的那個意大利牌子的。餘賀還算滿意啦。
樑若谷已經挽起袖子開始搞衛生了,餘慶也幫着洗東西,“洗衣機還能用,大哥,你去把窗簾扯下來,我來洗。”
餘喜當真挽起袖子去扯窗簾了,餘賀站在原地有點感動,“大哥——”
“我是讓你出來體驗生活,如果你把自己的生活過的一團糟,你就老實回家裡住着,以後爸媽說什麼就是什麼,知道嗎?”餘喜不忘再提點一下。
“知道了。”餘賀撅着嘴應道,感動是什麼鬼?剛纔一定是我錯頻了。
餘中丞看他們兄弟兄妹相得,也挺有感觸的,“要買什麼東西,爸爸給你們去買。”
“爸爸給我去買好多好吃的吧,以後女兒我就沒錢買零食吃了。”餘賀雙手合十的說。
“不吃零食好,你都不吃飯了。”餘中丞說,“你哥說回家吃飯還是可以的,以後要是饞了就回家,爸爸讓阿姨給你做好吃的,做你喜歡吃的。”
“謝謝爸,爸你真好。”餘賀說。
餘李芬芳看他們父女膩歪的樣,心裡氣不打一處來,蹬蹬的下樓去車裡坐着呢,這些沒良心的,沒一個念着她的好。
把餘賀這事落定,已經是晚上八點了,所有人包括餘賀都弄的灰頭土臉,狼狽不堪,“謝謝各位哥哥了,小妹過幾天做東,都到這來吃飯啊。”餘賀說。
“最好自己做啊,這纔有誠意。”餘慶笑道,“總不會請我們去吃烤串吧。”
“當然不會。”餘賀說。
“這房子給你住一個禮拜,你要搬出去就算了,沒搬出去就按一個月一千,一個季度一個季度的把房租交給我。”餘喜說,“你決心想過苦日子就認真一點,自覺一點。”
“我知道。”
“那我們就回去了。”餘喜說。
“我送你們。”餘賀說。
“不用了,你也累得夠嗆,早點洗漱後休息吧。”樑若谷說,“睡覺前要把門倒鎖,窗戶也要關好,遇到什麼事就打電話。”
“嗯,我知道。”餘賀說。
之前一起忙碌還不覺的怎麼,等到車上放鬆下來,餘慶只覺得疲憊非常,這會兒他終於想來他還是個孕夫了。容勝嶽早早打了電話來問他在哪,說了自己在哪,不讓他過來接自己,讓他接了餘可樂兩人自己管了自己的飯就好了。
“你怎麼臉色那麼難看,沒事吧?”樑若谷問。
“沒事。”餘慶說,“不用去接童童嗎?”
“她和我爸玩的挺好,不稀罕回來,我也樂得輕鬆一下。”樑若谷笑說。
等到了家,餘喜讓樑若谷先上去,他沒下車,給自己點了一根菸,“說吧,你今天來找我什麼事?”
“沒什麼重要的事,以後再說吧。”餘慶說,他哥都被逼的抽菸了,感覺挺累的。
“沒事,我還頂得住。”餘喜說,“說來你回來這麼久還沒給我惹點事我還真有點不習慣。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勞碌命。”
“呸呸,你明明是大富大貴長命百歲命。”餘慶說,“少瞎說。”
“什麼事說吧。”餘喜說。“你讓我心裡裝個事,我還得猜好幾天。”
“就是我身體有個毛病,一直沒檢查出來,後來檢查出來了,沒什麼大事,就是有個副作用。”餘慶說。
“身體有毛病?不會吧,每年兩次體檢你沒被拉下過,怎麼可能一直檢查不出來。”餘喜說。
“真的,要不是出來後果,我也不知道我身體有這個毛病。”餘慶說,“醫生說我在胎裡發育畸形,體內有一套女性生殖系統,這幾年發育完全了,開始發揮作用了。”
“等等。”餘喜回頭幽幽的看着餘慶,“你說的什麼意思?我一個字都沒聽明白。”
餘慶深呼吸一下,“就是說我可以懷孕,而且,我現在懷孕了,已經十七週了。”
餘喜整個都愣了,開什麼國際玩笑,他是有個二弟弟,不是有個二妹妹,弟弟會生子,這是什麼情況。
“哥,你不能鄙視我這殘破的身軀啊,發育畸形什麼的我也不想的。”餘慶舉輕避重的說。
“餘可樂也是自己生的?”餘喜問。
餘慶點頭。
“是容勝嶽的?”餘喜又問。
餘慶點頭。
“好了,我知道了,你上去吧。”餘喜說,拿起煙在嘴邊卻沒吸,“快上去,讓我抽跟煙冷靜一下。”
“知道了。”餘慶乖乖的下車,“哥,你別想太多啊,我都不嫌棄自己,你也往寬了想。”
“快滾——”餘喜說。
餘慶聳聳肩,大哥我相信你,你能消化的。哎,本來不想打擾你們愛的夜晚的,樑哥,對不住了。
餘喜打電話讓容勝嶽下來聊人生,正好和餘慶擦身而過。餘慶回家見只有餘可樂在家就問容勝嶽哪去了,餘可樂說容叔叔被大伯叫下去了。餘慶咂舌,想打個電話給容勝嶽提醒一下,又想,還是算了,犧牲容勝嶽一下,讓大哥出點氣吧。
大哥是文明人,估計也和他聊聊人生吧。
等了兩個小時,餘可樂都去睡了,容勝嶽還沒上來,餘慶等着等着肚子餓了,就給自己下面吃,面纔出鍋,門吧嗒一聲響,容勝嶽回來了。
餘慶連忙迎上去,只見容勝嶽眉角青腫,嘴角也破了,衣裳凌亂,頭髮上還插着草屑。
“天哪,你被人劫色了嗎?”餘慶問。
容勝嶽無語的看他一眼,餘慶改口說,“我哥打你了?痛不痛啊,你打回去了嗎?”
“讓了他十拳,之後就各半分吧。”容勝嶽說,姿勢僵硬的坐在沙發上,“沒事,都是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
“真沒事?”餘慶問。
“沒事。”容勝嶽說。
“那我先去吃麪,等下再給你上藥啊。”餘慶記掛着自己的面,就先去餐桌邊吃麪去了。容勝嶽倚在沙發上,告訴自己一點都不在意,qaq,一點都不在意餘慶想吃麪勝過心疼自己。
另一邊,樑若谷等回來打架的餘喜也是心一跳,連忙問他痛不痛,給他上藥,對比悽悽慘慘慼戚的容勝嶽,簡直可以說是帝王待遇,可是餘喜還得長嘆一聲。
“弟弟妹妹都是債啊——”
作者有話要說:到完結的時候還欠章,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是今天的更新再加上還兩章,還欠三章半~~~
提前祝大家中秋快樂,月圓人團圓。
對於某參明天能不能擠上來發文,請持觀望狀態。
月餅雖好,不要貪多哦~~~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