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會上,已經有過大師類似的表演,後來都被證實是騙術。所以春妮也以爲自己老公是開玩笑。搖搖頭表示不相信。李天來馬上對老道士說:“老道,來露一手給着蠢妮子看看。”
老道士笑笑,伸手發出一道白光,將桌子上一本書卷過來,遞給春妮。春妮驚訝捂嘴,不敢相信。這可不是騙術,是真的隔空取物啊。
三人進屋,老道士開始拷問李天來,化虛經背了多少遍了。這次該輪到李天來難堪了。既不能說謊,也不敢說自己已經撂下好幾年了。於是支支吾吾的東拉西扯。老道士也不追究,就叫他現在開始背。李天來記憶力很好,不到十分鐘就背完一遍。老道士叫他繼續背。直到二十遍之後才叫停。這個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春妮在旁邊,初次聽到這樣的經文,開始莫名其妙,後來聽着聽着,漸漸地沉迷進去。老道士斜眼一看,發現春妮微微眯縫着眼睛,面帶微笑,對周圍的事情一點反應也沒有,顯然是進入了化虛經說的那種恍恍惚惚的修煉狀態。
老道士心裡高興啊,吾道不孤啊,這個女娃娃只不過聽了幾遍化虛經,就能夠進入修行狀態,這是多好的慧根啊。沒想到,收下李天來一個弟子,還來個買一送一,又帶來一個弟子。
李天來背完,看見春妮的樣子,剛想問話,老道士對他輕輕擺手,拉他出去,笑容滿面的說:“你的媳婦兒根底兒很好啊。只是聽了你背誦的化虛經,現在已經進入修煉了。等會兒我把她也收進咱們玄門,你以後的修行道路就更好走了。”
李天來一聽就急了:“我纔不要春妮修行。”
老道士趕緊安慰說:“你不要急,聽我說。修行講究法財侶地,其他都好辦,就是這個伴侶不好找。上天給你這個好條件,你可不要浪費啊。再說,修行又不是讓你放下現在的一切,你該幹什麼還是去幹什麼,不過每天抽出時間背幾遍化虛經而已。”
又過了一個小時,春妮醒了過來,滿臉都是發自內心的喜悅。老道士說:“現在我要送你們禮物了,你們先閉上眼睛,不許睜開啊。”二人依言閉上眼睛,就覺得耳朵邊上有呼呼的風聲。片刻之後停了下來,老道士說:“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
二人睜開眼睛一看,不由得驚訝萬分。剛纔還在邙山上清宮院子裡面,現在正站在洛河邊上。玄老頭怎麼做到的?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禮物?李天來心想,打個車子也能到這裡,況且也花不了多少車費。這個禮物也忒不值錢。
於是故意問道:“玄老頭,禮物在哪裡啊?”
老道士指着夜色下寬闊平靜的河水說:“禮物就在眼。”
李天來和春妮不明所以。老道士囑咐說:“等會兒無論你們看到什麼,都不要說話。”說着五指一輪,四道白光射入李天來和春妮兩人的眼睛裡。兩人一眨眼,定睛一看,只見洛河變了樣子。河面上雲霧嫋嫋,一羣長裙舞女正在從河水中升起,然後像花瓣一樣四下散開,緊接着從河水中心嫋嫋升起一位漂亮的宮裝女子,懷抱七絃琴,揮手之間,清越的樂曲聲悠然響起來。周圍的舞女隨着樂曲聲翩翩起舞。長袖飛揚舞姿美妙,李天來和春妮看的目眩神迷。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忽然一陣大風颳過來,河面上的樂曲停止,人影消散。再看過去,依舊是一片靜靜的河水,別無他物。
這是洛神啊。李天來聽說過洛神的傳說。洛神名爲宓妃,她是中國神話裡伏羲氏(宓羲)的女兒,因迷戀洛河兩岸的美麗景色,降臨人間,來到洛河岸邊,不慎落水溺死,而成爲洛水之神。傳言洛神極其美麗,但是從來沒有人親眼看見。只有三國時期曹魏文學家曹植在《洛神賦》的描寫,敘述了自己從洛陽回封地時,在洛水邊與洛神相遇。洛神形象美麗絕倫,既識禮儀又善言辭,人神之戀飄渺迷離,但由於人神道殊而不能結合。
老道士說:“好了,禮物你們已經收到了,我們回去吧。”
李天來和春妮閉上眼睛等待。等了一會兒不見動靜,睜開眼睛,就看見老道士笑吟吟的看着二人,:“我說回去,你們怎麼都閉上眼睛了?要在這裡過夜嗎?”
李天來問道:“不是你送我們回去嗎?”
老道士說:“我現在沒有力氣了,咱們打車回去吧。”
“啊?”李天來和春妮愣住了。這個玄老頭不靠譜,出來看文娛演出只管單程。這深更半夜的,上哪打車?
老道士也不說話,就這麼看着二人。李天來嘆口氣說:“走吧,到大路上再說。”
深更半夜的,終究也沒有遇到出租車。話說回來,即使有,司機師傅也不會答應半夜上邙山。傳言邙山多古墓,夜路常遇鬼。於是三人慢悠悠的沿着大路走回去,一路上談天說地,倒也很愉快。
老道士說,其實每個月的陰曆十五這天晚上,如果是明月當空,那位洛神都會出來歌舞一番,可能是透氣散心吧。不過,只有開闢靈目的人才能夠看得見。老道士之前給二人眼睛裡打入靈氣,使得二人的眼睛短暫的具備靈目能力,所以能看見。
到了上清宮前,臨分開的時候,春妮忽然對老道士鞠躬:“謝謝玄師傅。這是我這輩子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快樂的日子過得飛快。李天來還沒有仔細品嚐新婚的滋味,假期的時間就到了。無奈之下,與春妮約好到過年再見。
李天來回研究員,春妮回大學,大山回南港繼續打工。淑芬和春妮媽媽留守村子。生活好像轉了一個圓圈,又回到原來的軌道上。
這天早上起來,淑芬覺得家裡有點不正常。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是哪裡出問題了,反正就是感覺不對勁兒。於是按照原來的習慣,拿起飼料小盆,裝上一碗小米,出門準備餵雞,這才猛然想起來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兒了:今天早上沒有聽到雞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