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巫地有神靈

巫黃中看見李天來帶肉方來看自己,心裡感到溫暖。雖然自己是巫師,但是一向生活清苦。他自持身份,不好意思去向麥高特提要求。人家把最好的房子都給自己住了,自己還去要求吃好東西,就顯得有點不知好歹了。所以,巫黃中的廚房經常缺肉,生活甚至不如一般家庭。李天來帶來的這塊肉方,夠巫師吃上一段時間了。

李天來問了巫黃中的傷勢,知道只是皮肉傷,那支箭力量不足,沒有射穿巫師的身體,卡在肋骨上。只是在取出來的時候流了一些血。李天來點點頭說:“受傷就需要好好的補養。這個我會去向麥高特族長提出來的。今天我過來,是由事情向你請教。”巫黃中連忙說不用客氣。李天來開門見山的說,麥高特請自己擔任巫師,被自己拒絕了。因爲自己不知道巫師都需要做些什麼。雖然自己有了巫師的法力,能夠作法,但是其他一概不知。李天來問道,一個不落可以有幾個巫師?

巫黃中聽到李天來的話,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自己剛剛受傷,族長就要任命新巫師,這,怎麼看都有點卸磨殺驢的感覺。聽到李天來拒絕,不禁對這個新巫師親近起來。於是就僵巫師應該做的事情娓娓道來。

巫,原本是指女性。男曰覡,女曰巫。後來不分男女,統統叫做巫。巫師的主要職責有兩個:一是與鬼神溝通,包括占卜、祈禱、祭祀、歌舞以迎降神等;二是治病消災。巫黃中自己在治病消災方面不行,在占卜方面也不精通,只有在祈禱c祭祀作法激勵士氣這兩個方面有些作用。按照慣例,一個不落只允許有一個巫師。這不是因爲別的,而是不同的巫師作法不一樣。兩個巫師一起作法,會互相沖突。在請神上也不一樣。每個巫師都有自己專屬神。兩個神出現在一個部落,對部落而言不是好事。萬一兩個神打起來,瞬間就可以毀滅掉一個部落。這樣的事情歷史上曾經發生過。

李天來聞言大驚。連忙問道,難道麥高特族長不知道這個情況嗎?巫黃中苦笑說,他當然知道了。他不過是看到我受傷,年紀也大了,想讓你替代我罷了。李天來問道,那你怎麼辦?巫黃中還是苦笑說,還能夠怎麼辦?就在族裡養老唄。反正他也不會放我走的。

李天來沉默起來。自己不是爛好人,不會因爲憐憫巫黃中放棄對自己有好處的事情。但是,做一個不落的巫師真的好嗎?部落巫師,待遇自然是不必說的,但是李天來不相信沒有副作用。李天來苦苦思索。在陣前拒絕麥高特,不是無緣無故的,而是看到巫師黑袍後,,在心裡有個東西猛然一跳。這一跳,讓李天來下意識的做出了拒絕。究竟是什麼在提醒自己呢?

古人說,學不可以已。李天來覺得,現在自己和巫黃中二人就像兩塊海綿,李天來是不停的吸收關於巫師的常識的海綿,巫黃中則是那塊被李天來擠壓的海綿。

在李天來的循循善誘下,巫黃中逐漸敞開心胸,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一股腦的都說出來。

巫黃中出身高山族,自小體弱,但是精神力超過常人。在一次前往王城進貢的路途上,被以爲其他部落的一個老巫師看中,將他收爲弟子,賜名巫黃中,細心教導。過了沒有幾年,老巫師病死,巫黃中升級成正式巫師。在一次部落戰鬥中,自己所在的這個小部落戰敗,全部併入得勝部落。但是這個部落的巫師容不下巫黃中,將他驅逐。於是巫黃中回到高山族,恰巧高山族巫師無緣無故失蹤,衆人正在驚慌失措,巫黃中順理成章的成爲高山族巫師,自盡已經有十年了。

巫黃中說,各個部落裡的巫師水平相差不大。雙方的戰爭勝敗往往就取決於運氣。像這次自己以外受傷,就是運氣不佳。一般來說,巫師很少會受傷的。另外,比如自己一方有人私下泄密,或者自然條件突然變化,狂風暴雨,對一方有利,另外一方就會失敗。李天來聽了心想,這哪裡是運氣,國內古代就知道了,打仗需要天時地利人和,需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這裡都歸結成運氣。就像這次巫黃中受傷,你一個指揮員,跑到戰場裡面幹什麼,況且,你又沒有什麼戰鬥力,身邊怎麼會沒有留下守護人員呢?如果當時有一兩個人在巫黃中身邊,隨手就可以擋下那支箭。李天來不知道,其實族長麥高特也知道守護巫師,也安排了幾個守衛。由於巫黃中素來高冷,拒人千里之外,這些人都十分敬畏,不敢在他身邊停留,都躲得遠遠的。

巫黃中說,真正實力強大的巫師,都在王城,那裡的巫師都是大五十級別,遠非這些部落巫師可比。李天來一聽,趕緊攔阻話頭,問巫黃中,大巫師和部落巫師的差別是什麼。巫黃中看來李天來一眼,說當然是精神力量的強弱。巫師的所有本事,溝通天地,祭祀占卜,治病救災,哪一個都是建立在強大的精神力量基礎上。據說,有的大巫師,揮手間可以招來漫天烏雲,滂沱大雨,解除旱災。有的力大無窮,拔起山峰。有的可以起死回生。李天來聽得心馳神遙,嚮往不已。

對於麥高特請自己擋部落巫師的事情,李天來恭敬的徵詢巫黃中的意見。巫黃中沉吟片刻,嚴肅的說:“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做這裡的巫師。這不是我爲自己的巫師爲之擔心,而是考慮到,一旦你做了這裡的巫師,就等於和這片天地裡的神靈簽訂了契約。以後你就無法離開了。除非你打算像我這樣終老在此地。否則你再去其他地方,也會遭到當地排斥。如果你是一個自由巫師,就沒有任何限制了。”

李天來還是第一次聽到神靈的說法,感到很新奇,就想繼續問下去。李天來沉吟了一會,正在組織言語,忽然覺得對面沒有了動靜,擡頭一看。巫黃中因爲原本體弱加上受傷,經過這麼久的聊天,體力終於撐不下去,睡着了。李天來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光顧着自己爽了,沒考慮到別人的痛苦。於是輕輕的走出去,喊來傭人,囑咐傭人服侍巫黃中好好休息,然後與小嬌一起回去了。

巫黃中的話,堅定了李天來離開的決心。李天來問小嬌,自己要離開這裡,她準備怎麼辦?小嬌一聽,立刻就跪下了,淚水漣漣的說:“請不要拋棄我。現在高山族都知道我是巫師的女人,巫師如果不要我,我就只有去死了。”李天來點點頭,這個世界的女人都是死心眼。哪像國內有的女人,結了婚,有了孩子,還能夠跟野男人跑掉。而且還標榜自己是爲了自由,爲了真愛。於是就對小嬌說:“你去和家人告別吧。”說着,拿出一把金幣,有二三十的樣子,遞給她:“去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再回到我這裡來。記住,不許跟別人說我要離開的事情。”小嬌感激的接過金幣,轉身出去了。

半夜裡,李天來正在酣睡,忽然就覺得被窩裡多了一個人。他聞到熟悉的氣息,來不用睜開眼睛,就知道這是小嬌。小嬌把錢送回家,就等於給父母交上賣身錢,從此和養育自己的父母無關,今後,自己就只屬於李天來一個人。李天來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於是就接納了小嬌。

等到第二天早上清醒過來,發覺小嬌和自己木已成舟了,於是將小天散佈在自己體內的力量抽出一絲來打入小嬌身體。小嬌的身體裡面立刻就出現旺盛的生機,呼吸變得深遠悠長起來,心跳出現更加有力的搏動。李天來大爲驚訝,小天的這些力量是什麼東西,竟然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回頭一定要好好問問。

李天來這次放縱,完全是男人本能作怪。這是因爲據說每一個男人,都有瞬間變身禽獸的特異功能。正常情況下,這種功能都被理智壓抑着。而在李天來這裡,就不僅僅是理智壓抑,在自己身體裡還有衆多的房客。李天來怎麼可能在一圈小孩子面前表演春宮大戲?在進入葬仙山之後,這些房客都在努力消化吸收那個仙帝的神魂,還沒有清醒過來,於是這個禽獸就有了機會,更何況女孩子是投懷入抱,主動送上門來的。

原定第二天動身的計劃就此擱淺。李天來一想,自己若是悄悄離開高山族有點不妥,對塗村不利,也有損麥高特威信。於是就來找麥高特。麥高特看見李天來主動找自己,還以爲這個新巫師急着上任,卻不料李天來說出要離開高山族。臉色立刻陰沉下來。李天來見多識廣,現在忽悠人的本事,或者說是溝通的本事非常強,對於族長的變臉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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