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想成爲對方的唯一,卻不願意自己是對方的唯一,我們一邊不願意破壞現在的戀愛,一邊又對另一個人割捨不下,我們理性,即便是愛上誰我們也會保持理性,放手的時候絕不含糊,戀愛的時候絕不低微。
我們愛人嗎?愛呢,但絕不會愛過自己,因爲我們是理性的。
但是,內心的孤獨卻沒有人能治癒,我們嘴上說喜歡一個人,其實是沒有合拍的朋友。我們有潔癖,當我們討厭一個人,只是一點就足以讓我們遠離這個朋友。
我們嘴上虛僞的說,不在意對方的顏值、錢多少,只要對我們好就行。但其實真正的我們在意的很多,包括顏值身材錢家庭,只是往往注意表面的我們,不願意說出心裡的話。
而李撒崖更是其中翹楚,他把潔癖,自大發揮到了極點,甚至於他把自己幻想成了神,把他人當成了他的奴隸。
他總是這樣對他的保姆說,“嘿,女人,你的粉裙子顯得你皮膚真是黑極了,你就不能換成黑色或灰色嗎?”
他總是這樣對他的妻子說,“你是我的妻子,我打你罵你都是應該的,如果你敢讓我的母親知道,我就讓你什麼都拿不走的滾出這豪宅!”
他總是這樣對他的母親說,“媽,你想要什麼跟我說,不管我在幹啥,一個私人飛機我就過來找你了。”
他總是這樣對他的兒子說,“玩你的去,我很忙。”
在保姆眼裡,他是個粗魯又不紳士的人,在妻子眼中,他不是個稱職的丈夫,在母親眼中,他是個孝順的孩子,在兒子眼中,他是個沒耐心的父親。
而李撒崖他究竟在做什麼呢?
他忙着作畫,他可以一天一夜不合眼,但卻沒有對妻子兒子說一句關心的話的時間。他忙着應酬,爲了能更好的讓人看到他的畫作,每次他都要將話題引到他的畫上。他忙着喝酒,對於他而言,沒肉可以,沒酒卻是要了他的命。他忙着私會情人,因爲他已經四十歲了,但他的情人才20歲,且膚白貌美,性感撩人。
李撒崖今天在情人的家裡過夜,卻不知道有人也在自己的家裡過夜。
妻子穿着黑色的長紗裙,黑色的頭髮披散開,倒有一番憂鬱的美。天知道這樣有氣質的漂亮女人,李撒崖到底是眼睛糊了多少眼屎,會喜歡外面的女人。
李撒崖的朋友——一位首席大檢察官目光溫柔的看着妻子,妻子回以一笑,臉色嫣紅,“艾博特想吃些什麼?”
首席大檢察官微笑,“你最擅長的意大利麪。”
兒子很喜歡首席大檢察官,在他眼中,首席大檢察官是個極溫柔極帥的叔叔,因此在用餐過後,他拉住了首席大檢察官的手,請求他能留下。
晚上時,妻子和首席大檢查官聊到很晚,第二天檢察官離開的時候,妻子還有些意猶未盡。
李撒崖因爲情人要過生日,這一個星期都以畫山水畫爲由拒絕回家,而大檢查官卻來家裡來的清閒,因爲他的良好談吐以及對誰都尊重的原因,他獲得了妻子以及兒子還有保姆的好感。
妻子這樣形容檢察官:他的帥氣和紳士風度好像是與生俱來的,和他待在一起你會覺得十分舒適,他滿足了任何女性對於白馬王子的幻想。
兒子這樣形容檢察官:他十分的有耐心,他會陪我看動畫片,會和我一起玩變形金剛,如果檢察官叔叔能成爲我的爸爸,該多好,我討厭死那個自私又愛吼人的胖爸爸了!
保姆這樣形容檢察官:他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不會說刻薄的話,如果他能成爲這裡的男主人,我會將這裡打掃的一塵不染。
首席大檢察官艾博特以自己獨特的人格魅力,給他人留下了極好的印象,因此當他告訴妻子,他願意當兒子的爸爸,妻子的丈夫時,妻子沒有猶豫的答應了。
因爲她對李撒崖大畫家早已厭煩,對於那個只會對她大呼小叫,不顧家的男人,她再也不願多和他待一分鐘。
妻子和李撒崖說了離婚的事,那個時候的李撒崖大腦一片空白,前一秒他還在爲情人懷孕的事欣喜不已,現在妻子卻和自己提出了離婚。
看着妻子冷漠的神情,李撒崖感覺到自己瞬間失去了他最重要的東西,他挽留妻子,卻被妻子無情拒絕。
李撒崖在那一刻意識到。自己是個孤家寡人。
李撒崖做了一副畫,這幅畫將他內心的孤寂以及彷徨完全勾畫出來,這幅畫大賣,最終價值是兩個億的天價,但是這對李撒崖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他開始不受控制的想起妻子和兒子,他痛苦不堪,他和情人說了分手。他決心做出改變,讓妻子回心轉意。
李撒崖開始詢問別人,自己的缺點。
刻薄,說話不經大腦,絲毫不在意他人的感受,以自我爲中心,粗魯,對人罵罵咧咧……
李撒崖一條一條的改正,之後,他的朋友漸漸多了,別人臉上的微笑也越來越真摯,李撒崖把時間安排在了健身上,慢慢的,他變年輕了,他也不再上樓氣喘吁吁,而對他青睞的女性也越來越多。
但李撒崖腦海中妻子的身影卻揮之不去。
他再次登門,妻子看到他的變化十分驚訝,當李撒崖由衷的說,“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是我只把目光放在了你的缺點上,並毫無意義的將其放大,琳,對不起。”
那一刻妻子的眼睛溼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