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認你是在說我,而不是你的情史?”楚揚挑了挑眉。
“呸,我白鈺這麼俊美,玄黃界的雌性向來跟蒼蠅一樣圍着我,但都被我打跑了,我哪裡會做出追求雌性這般沒品的事來?”白鈺傲嬌地噴了楚揚一臉。
這是說他沒品咯?楚揚臉有點黑,瞪着白鈺的目光有些鋒銳:“我知道你在報復我當年關你禁閉的事,但是此事對我很重要,你認真一點。”
“我說的是實話,哪裡不認真了?”白鈺反瞪回去,但旋即還是敗在楚揚的厲目下,好吧,誰讓對方的修爲比自己高呢?若再不勢弱,難保對方不會做出恃強凌弱之事來。
識時務的白鈺氣勢全消,撇了撇嘴道:“你也說了,當初經常關我禁閉,我哪裡又可能全程參與你們之間的事情?”
“不要求全部,只說說你知道的。”楚揚無奈搖頭,忽然覺得自己的坐騎雖然修爲長了,性子卻還是那般……
“其實,要說的都說了,當初,你確實追求那丫頭來着,或許是你還在宗門時就暗戀那丫頭吧,再次遇見,自然不可能放過。不過,那丫頭好似記憶出了一點問題,一開始還不搭理你,後來,我們三個患難與共一段時間,那丫頭纔給了你一點好臉色。之後,你將我個關了禁閉,再出現就是在雪原之頂了,然後我受了傷,再次被關禁閉……”白鈺從牙縫中擠出禁閉二字,可見對其怨念有多大了,可轉瞬,他臉上神情變得哀傷。
“及至你要死要活的回到了宗門,將我放出。我才知道那丫頭的魂燈滅了,鳳瑤說那丫頭可能是被靈界之人帶到了靈界,所以你要衝擊化神去靈界找她。”
不知是白鈺說得太平淡還是太簡單,楚揚有一種聽着別人故事的感覺,心緒沒有半點起伏。
忽然,楚揚想到一個問題:“鳳瑤見過,洛……玉?”
洛玉這名字在舌尖轉了一圈。楚揚感覺比之白鈺口中的故事。更能觸動他的心緒,雖然觸動也不大,好似蜻蜓點水一般。
“你經常關我禁閉。我哪裡知道鳳瑤是不是見過洛玉,但想來是知道她吧,畢竟還在下屆時,鳳瑤就纏你纏得緊。”白鈺有些傷感的回道。唉,楚揚居然忘了洛玉。想來洛玉是真的不在了,但爲着楚揚心情着想,還是不要告訴他這個猜測了。
楚揚此刻沒有體會到白鈺的善心,而是緊蹙着眉。想到鳳瑤否認認識洛玉,那麼她是不是在別的事情上也說了慌?
踏上仙途,也就踏上了未知。什麼時候都可能死於非命,白鈺早已有此覺悟。加上早在兩百年前。白鈺對洛玉的死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如今算是得了確切的消息,傷心一陣後也就放下了。
但見楚揚仿若望婦石一般矗立在山巔,半天沒有一絲動靜,好動的白鈺實在有些忍受不住,想要去雲中翻騰一把,又擔心楚揚做出什麼傻事。
“我說,楚揚,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想了半響,白鈺終於想出一句安慰的話語,最後又補上一刀,“反正你也忘了。”
楚揚只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便轉頭繼續看着前方的雲霧,似乎想到看到雲霧的盡頭。
白鈺無奈,便繼續補了一刀:“你想自殺之前,麻煩先將我們之間的契約解了,畢竟之前說好的,到了靈界,就放我自由。”
“我記得我們定的時間是一千年。”楚揚頭也不回,輕飄飄的話語飄到白鈺耳中,讓他的嫩臉紅了一紅。
“怎麼失憶時不將這事也一併忘了?”白鈺低聲嘟囔了一句,旋即想到什麼,大聲道,“但我們還有約定,你要在臨死前解開契約!”
“誰說我現在想死了?”楚揚終於將正臉轉向白鈺,鳳眸閃過一道光,“你現在可是很受矚目,我若是解開契約,你是準備踏上逃亡之路呢,還是準備給化神還是煉虛修士當坐騎?”
白鈺想到半日前那些人修猥瑣的目光,身體抖了抖,立即改口:“那我還是跟你混吧,反正混熟了。”忽然想到什麼,他又跳了起來,“你不想死,幹嘛在這當望婦石啊?”
楚揚聽到“望婦石”三個字,臉頓時黑了:“你是不是很喜歡去扇子裡閉關?”
“不,我一點都不喜歡!”白鈺立即跳開,腦海中卻閃過一道靈光,“哦,你想將我關緊閉,是不是準備去追那紫衣丫頭,不想讓我礙事?”
楚揚有些驚奇的看了白鈺一眼,點頭道:“我確實想追她。”
“啊,你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吧!”白鈺瞪大了眼睛,隨即發現口誤,更正道,“在兩顆相似的樹上吊死。”
相似二字讓楚揚心中一動,問道:“你確認紫衣不是洛玉?”
白鈺眉頭皺了起來:“其實,第一眼看到紫衣時,我以爲是洛玉,但是靠近了才發現氣息完全不同,容貌也有些許變化,你知道我第一個念頭是什麼嗎?”
楚揚眉頭一皺,直覺對方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來,所以根本不準備接話,而白鈺卻是斜睨了楚揚一眼,話未說便先笑了起來:“我還以爲她是你跟洛玉生的孩子,哈哈哈……”
“啊……嚏!”數萬裡之外的迎客峰上,紫衣好端端打了一個噴嚏,娥眉一顰,誰在說她的壞話,別讓她逮到!
被紫衣惦記的白鈺,此刻被楚揚一腳踹下了山巔,慘叫一聲後,又從雲霧中騰空而上,一身白色鱗甲在霞光下熠熠生輝,煞是好看。
“我就知道說出來討不了好,但我當時真是那麼想的!”白玉麒麟落地化爲人形,又補充一句,但利落避開了楚揚另一腳,“真是的,我認真的,你也踹我,那我不說了!”
楚揚眉頭跳了一下,總結白鈺話裡的意思:“所以,你覺得她不是洛玉?”
“唉,我也想她是啊,但是,你還是接受事實吧,當日天劫之下,她不可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