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部會議？”
衛泓起先愣了兩秒。
她從頭回憶一遍，確定自己並未接到開會的通知後，轉頭疑惑地看向燕哲，才恍然明白過來。
燕哲明顯在幫她圓場，避免場面過分尷尬。
“哦，是的。”
衛泓順勢點頭，擠出一抹淡笑，緩緩站起身。
“程素，那我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離開病房。
衛泓拍了拍滾燙的臉頰，倚在走廊的牆壁上，很快恢復以往的神態。
“病房裡發生的事情，你們兩不要亂說，我和程素之間的關係，可能有些複雜。”
“嗯。”
年輕軍人應了一聲。
燕哲也神色嚴肅，滿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軍事機密，我懂。”
衛泓神色轉冷，低哼了一聲。
三人坐上一輛軍車，很快離開醫院。
…………
病房內。
趙無月擡起頭，發現程素正在午睡，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看到程素雙眸緊閉，趙無月眼神逐漸貪婪，視線落到程素俊美無雙的臉頰，彷彿在欣賞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明明每天晚上，都會看着他入眠。但每次程素的睡姿，都令人百看不厭。’
趙無月心中想着，眼神浮現回憶之色。
睡着之後的程素，褪下堅強的僞裝，臉頰恢復以往的三分柔和。
但與之前相比。
變化甚大。
以前無論怎麼看，他都是一個氣質柔弱的男子。
但現在。
趙無月感覺一陣荒謬，彷彿能從程素身上，品出淡淡的女人味。
嘆了口氣後。
趙無月並未打擾他，而是靜靜的端坐一旁，拿出手機，百無聊賴的刷各種娛樂新聞。
#A城演唱會#的話題，一直佔據熱搜榜榜首，她一襲古裝獻唱的畫面，被攝像機定格，唯美如畫。
網上涌出一片小迷弟，在圍脖底下發表評論，揚言非她不嫁。
趙無月微微一笑，猶如百花綻放，她轉頭看向一旁的男人，眸子浮現出淡淡的溫柔。
網上庸脂俗粉再多。
又如何能比得上眼前的男人分毫？
沒過多久。
趙無月關掉新聞，目光忽然落到監控圖標。
想了一下。
她心血來潮，點開監控的畫面。
‘不知道程素入獄的日子，他家有沒有零亂了？’
趙無月嘴角揚起溫馨的笑容，程素的房間她早已熟悉，甚至閉着眼都走一個遍。
包裡放着程素的家鑰匙。
趙無月打算過幾天，親自去做一個大掃除，好給程素一個意外驚喜。
剛買的手機性能優越，app順利打開，沒有半點卡頓。
但過去數秒。
監控畫面始終一片灰暗。
趙無月疑惑了，心中升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司長，尋找到監控源了！”
耳邊聽到這句話，趙無月心中突然一驚。
以最快的速度關掉手機，取出裡面的手機卡掰斷，趙無月的額頭溢出幾縷冷汗。
‘我佈置在程素家中的監控，必然是暴露了！’
趙無月呼吸沉重，心跳不斷加速。
…………
刑獄司。
司長室內。
幾名技術人員圍坐在一起。
她們蓬鬆的頭髮夾帶油膩氣息，甚至有個中年女子嚴重禿頂，形成一片“地中海”髮型。
“司長，找到監控源了！”
氣氛沉悶的司長室，一名中年女人突然高聲大喊，疲倦的眸子浮現一抹晶亮之色。
“能夠查到源頭的具體位置嗎？”
馮躍站起身，面容冷肅的問道。
因爲多日未曾擁有良好的睡眠，她出現一圈厚厚的眼袋。
“能！”
中年女人點點頭，但話鋒一轉：“不過信號出現的時間過於短暫，我們只能判斷出大概的範圍。”
“範圍在哪？”馮躍繼續問道。
“華標第一醫院！”中年女人不假思索，指着電腦屏幕，報出一個確切的地點。
“華標醫院每天流動的人數，再少也有一萬人。咱們出動全城警力，也很難第一時間揪出罪犯。”
馮躍眉頭深皺，重重的悶了口煙。
中年女人見此，出聲說道：
“不過馮司長，再給我們一點時間，絕對能夠具體到某個人。”
聞言。
馮躍一片糟糕的心情，有所回暖，擡頭看向中年女人。
“需要多久？”
“四十八小時之內！”中年女人稍加斟酌，報出一個較爲實際的時間。
馮躍點了點頭，猛飲一口已經涼掉的茶水，稍微鬆了口氣。
兩天時間不長不短。
恰巧能夠趕在程素提審的前一天，還在可接受範圍之內。
只是馮躍隱隱擔心，攝像頭所錄下的內容，會被狡猾的採花賊徹底刪除，甚至將手機直接粉碎，不留半點證據。
這時候。
一名年輕的捕快走進來，手中捧着一份文件，放到馮躍的面前。
“司長，攝像頭廠家已經發來一份文件，是最近一年從它們手中購入攝像頭的名單，其中累計購買5枚攝像頭及以上的顧客，共有二十三位。”
“嗯。”
馮躍點頭致意，開始翻閱文件，細細篩查。
名單僅有二十三個人，但後邊包含的詳細資料，至少十頁起步。
等到馮躍瀏覽一遍之後，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
“千林集團，半年前購入十二枚攝像頭，用於辦公室監控。”
“秦玲，秦家二小姐，三月前購買五枚攝像頭，用途尚不明確。”
“莫舒，天禧工作室負責人，一個月前購買五枚攝像頭，用途尚未明確。”
“……”
馮躍眉頭緊鎖，在秦玲和莫舒二字底下，標出一個紅色的記號。
…………
醫院。
衛生間內。
趙無月砸碎手機，連帶電話卡都沒放過，徹底衝入馬桶之內。
隨着一陣“嘩啦”的流水聲。
趙無月洗了把手，目光一陣飄忽，明顯心不在焉。
她沒料到，攝像頭佈置的如此隱蔽，卻短時間內全部暴露。
‘以刑獄司的手段，遲早會懷疑到我頭上。’
對於這天的到來。
其實趙無月心中已有準備。
早在程素入獄當天，她便已經徹底考慮清楚，必然公佈監控。
而公佈監控的下場……
必然身敗名裂，人人唾棄。
在一名獨居男子的家中，安裝微型攝像頭，只有喪心病狂的“採花賊”，才能做出這般齷齪之事。
哪怕她選擇匿名發佈，甚至藉由外人之手，但查到她身上，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程素一直開啓傾聽心聲。
想了一下。
他緩緩睜開眼睛，從午睡之中醒來，目光掃過趙無月，很快轉頭看向窗外的風景。
“程素，你醒了？”
趙無月主動打招呼，坐到程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