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攻心2
“你爲什麼剛纔不說話”,小枝問道,她一邊說一邊撫摸她烏黑的秀髮,一隻手順着頭髮往下颳着。她的聲音裡透着一股誘人的嬌氣,伴隨着迷人的香氣。
“小枝,對不起,我一直當你是我妹妹,我想我們之間肯定是有什麼誤會”,劉毅話音一落,準備起身開門,小枝大聲的怒斥道:“你說謊,我知道你是愛我的!”
劉毅停頓了片刻,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轉過身,看着坐在牀上的小枝,無論你有多麼的婀娜多姿,青春迷人,可我深知,有些感情,是無法替代的,因爲,一開始,便決定好了要一輩子。
說完,劉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屋子,空留小枝一人在牀上,此刻,巨大的空間襯托出她無盡的空虛和悲傷,那麼,這些天來,他對自己的好,都是在履行哥哥的義務嗎?眼淚順着臉頰一顆一顆的滑落下來,如同打溼了的花瓣,嬌滴滴的淋溼在牀沿的周圍,小枝無力的閉上了眼。
司徒看着正在把酒問天的三人,陸建國的每一個眼神似乎都在暗示着他們三人友好的關係,彷彿在說:“你看,我們可是要好的朋友”,實在是無奈至極,想到這裡,司徒有些鬱悶,他拿起手中的杯子,一口乾了杯中的酒,只覺一陣滾燙,仿若從喉腔經過心臟最後到達胃裡,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如同刀尖上一般,刺痛着司徒的每一寸肌膚。
小麥低着頭默不作聲,在這個喧鬧的院子裡,只有她,靜候着,時不時的朝着大門張望,目光充滿了溫柔與期待。
風呼呼的吹着,喧鬧聲,樹葉颯颯的聲音,還有一些我們聽不見的聲音夾雜在一起,繞着這個院子,在我們的頭頂飄蕩着,盤旋着,門口的燈籠也在左右搖晃,這頓飯似乎吃了很長的時間。
老九看了看司徒,司徒長大了,長的越來越像他的母親,炯炯有神的眼睛,他又望了望老爺子,此刻小麥長長的嘆息聲似乎打破了這熱鬧的氣氛,引起了陸建國的注意,他走到小麥的旁邊坐下來,小麥急忙站起來,支支吾吾的說道:“少爺,我…”。
“你要是擔心,你就去看看吧。”陸建國露出和睦的微笑,如三月的陽光溫暖着小麥,小麥從未覺得誰真正能夠看的出她的思想,好像,真的只有他可以。
小麥看了一眼歐陽冰玥,滿臉的不樂意,陸建國夾起一塊豆乾放在嘴裡咀嚼起來,邊吃邊說道:“你要是不去,別到時候不高興阿”,說完,又笑眯眯的回到了原位上,老九看了一眼小麥。
他側身貼到老爺子的耳邊,“司徒知道小麥嗎?”
老爺子搖了搖頭,這事不急。
陸建國聳了聳肩膀,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他貪婪的吸收着每一杯酒液,他沉默了,桌上誰也沒有在說話,他只是匱乏一種情緒,這麼多年,一直如此。
歐陽冰玥向樓上望去,樓上絲毫沒有動靜,她有些擔心,剛見劉毅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先是小魚這丫頭跑了出去,接着是林蕭,再後來是劉毅,小枝一定在房裡,她放下筷子,站起來,老九看到了,正準備說什麼,陸建國用腳碰了一下老九的腳,老九收到陸建國的暗示,又繼續拿起筷子吃起來,歐陽冰玥斜睨了一眼陸建國,朝着樓上匆匆走去。
“爲什麼不攔着她“,老九問道。
道不同不相爲謀,我說的沒錯吧,老爺子哈哈的大笑起來,坐在另一旁的小麥和司徒聽着他們的語言,每一句話似乎都有很深的意義,卻又看似簡單平靜,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陸建國長嘆一句,“其實人,是一件最骯髒的東西,你無法拒絕,就會不斷的下沉,沒有人會救你,但是終究有一天,你會發現你離不開這樣骯髒的壞境,再怎麼洗脫,也沒有辦法了";。陸建國話音一落,司徒的心彷彿被千萬根針扎一般的痛疼,是的,他無法離開這樣的生活,從小到大,他一直都生活在黑暗的世界裡,他無時無刻都想着如何報仇,無時無刻都思考着用怎樣的方式來殺了他,就即便是當警察也不是爲了替人消災爲人服務,最後不過是爲了自己的私利。
擁有一把槍,隨時都可以 殺了他!
老九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這時候,伽西突然叫了起來,伴着輕輕的泥土氣息,老爺子小聲說道:“回來了”。
林蕭大口的喘着粗氣,背上是昏厥的小魚,頭上還在流血,血順着臉頰一滴一滴的向下滴着,旁邊是心急如焚的劉毅,小麥急忙喊人:“快,你們快去拿醫藥箱和熱水。
林蕭急忙朝二樓跑去,司徒攔住了劉毅,“這是怎麼回事?”劉毅低着頭,都是我不好,他反覆的說着,司徒搖了搖他的肩膀,“你說阿,她怎麼會受傷呢?";
劉毅蹲下身,語氣略帶哭腔的說道:“剛纔,小枝回房,我以爲她不舒服,然後就去她房間看看,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覺得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行爲,剛好被送飯的小魚和林蕭看到,小魚就跑了出去,之後我去外面找他們,就在半路碰到揹着小魚的林蕭回來,當時小魚已經滿頭的血,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如果我沒有氣她,她也不會跑出去。劉毅捂住自己的頭,他無法直視衆人的目光。
司徒輕聲的問道:“你是她男朋友嗎?”
劉毅沒有回答。
司徒一把扯住劉毅的衣領,回答我!
劉毅大聲的吼道:“我是!
司徒放開了劉毅的雙手,慢慢的轉身,只聽三個字如槍擊一般戳進劉毅的心臟。
陸建國,老九和老爺子也趕到二樓,偌大的院子裡只有劉毅一個人,他直勾勾的盯着二樓,忙上忙下的人換着一盆又一盆水,都是被鮮血染紅的水。
他思考着司徒最後說的三個字,好像回憶中和小魚的一絲絲的片段零碎的重現,以前我也想過,“我不配”,我真的不配嗎?他又將目光轉回地下,自言自語的說道:“小魚,對不起”。
說完劉毅直奔二樓而去,伽西趴在地上,注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它突然閉上眼睛,好像在說着:“虛僞的人類”。